谢安屿微微低头,直视他的目光:“难怪周老师说你闷骚。”
“他这么说我?”
“嗯。”
“什么时候说的?”
“很久之前了,你去外地领奖的那天。”
“你也这么觉得?”余风还挺坦然,“我对你不都是明着来的么。”
谢安屿幽幽道:“明着还是暗着你自己心里有数。”
余风被逗乐了。
谢安屿又说:“还有你以前……也不是明着来的。”
余风要是明着来,他俩八成早在一起了。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说不清,可能一开始就有点喜欢。”
喜欢上谢安屿是必然的,从把谢安屿带回家的那天起余风就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独木桥,桥那边是谢安屿,他清醒地旁观着自己一步步走到桥的尽头。
谢安屿问他:“如果我没有先跟你坦白,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会。等你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到那天我就会告诉你。”
谢安屿沉默了会儿,说:“还好我先跟你说了,不然我们俩都得憋死。”
余风问:“那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小舟’,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应该没几天就会说了。”谢安屿看他一眼,“不说我可能会横死在岛上。”
余风脸上浮现出笑意:“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你那么能憋,那种滋味儿……真的挺难受的。”
余风站起身走了过来,把他抱进怀里:“也就你这根木头看不出我那点心思。”
谢安屿搂住他的腰,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余风笑了笑:“确实是没资格。”
余风拍拍他的后脑勺,松开了他:“去洗你的大长腿吧。”
余风穿着浅色家居家裤,谢安屿视线往下,不经意地瞄了一眼。
“都是你的杰作。”余风说。
谢安屿抬眼看他,余风一边嘴角勾起:“现在你说我是明着还是暗着的?”
“明暗结合吧。”谢安屿说。
余风看着他,笑意直达眼底:“我发现你这种正经的小朋友搞笑起来杀伤力是挺大的。”
谢安屿也笑了:“这样是搞笑?那以后我都这样吧,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好看。”
余风不常笑,人生当中百分之八十的笑脸可能都贡献给谢安屿了。他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就是酷,笑起来又很迷人。
“也别太刻意了,容易有表演痕迹。”余风开玩笑道。
谢安屿笑着没说话,走到墙柜前看了看,想近距离看看里面的相机。墙柜是锁着的,柜门是玻璃的,干净透亮,连点灰尘都没有。
谢安屿送给余风的木雕相机占着C位,朴实又张狂。
余风走了过来,谢安屿回头看了他一眼:“家里要是遭贼了,贼一夜暴富。”
余风笑了下:“是,一夜变成百万富翁。”
谢安屿有点惊讶,他知道相机不便宜,但也没想到会贵得这么离谱。
谢安屿指了指自己送的那个木雕相机:“它果然是被白富美包围了。”
“占着C位呢,人家白富美可没这待遇。”
谢安屿笑了。
余风问他:“你之前不是报了木雕课吗,是课程结束了还是请假了?”
“请假了。”谢安屿想了想,说,“我打算上完这个课程就不上了,我想先准备考试。”
谢安屿出去前余风拎起沙发上的枕头问他:“这枕头是给你留这儿还是拿回你房间?”
余风这下是来暗的了,小岛同学没瞧出来,他抿了抿嘴:“在岛上不都是一起睡的么。”
余风明知故问:“你是想让我拿去我房间?”
“拿去我房间也一样。”小岛同学这下瞧出来了,目光幽深地盯着他,“我待会把你的枕头也拿去我房间,你可以睡在我那里。”
余风笑着点点头:“行。”
这晚俩人睡在了谢安屿的房间,余风靠在谢安屿身后,摸了摸他的腿:“蹭疼没有?”
“没……”谢安屿一阵耳热,下意识去抓余风的手。
“我刚才看好像还是红的。”
谢安屿嗓音有点哑:“你蹭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红。”
他这肤色都能红得这么明显,余风使了多大劲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体谅一下。”余风把手伸上来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十九,我也才三十,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我比你还多熬了十来年。”
谢安屿转了下头:“你生日什么时候?”
“早了,在年底。”
“那你现在三十还没到呢。”
余风摸完谢安屿的下巴又开始玩他的嘴巴,指腹在他嘴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谢安屿忽然笑了声,问余风:“你熬不住的时候就没想过交个男朋友么?”
“没遇到过你这么帅的。”
谢安屿不信:“别骗我,你每天接触的不是模特就是明星,见过的帅哥肯定一打一打。”
余风从后面轻轻撞了他一下:“帅不帅要看符不符合我的审美,你以为谁都是你?”
谢安屿还是好奇:“那你熬不住……”
“我又不是没手。”余风用指尖拨开谢安屿的嘴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禁.欲。”
谢安屿嘴唇微张,没办法说话,余风一边拨弄他的舌头一边说:“其实遇到你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熬不熬的,你出现了,我倒是真的在熬。”
谢安屿含混地唔了一声。
余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谢安屿耳边:“认识你这小半年我自己动手的频率可能是过去十几年的十几倍。”
余风停止玩弄,去床头柜摸纸巾盒的时候谢安屿忽然低头含住他的手指,把上面的口水舔干净了。
余风呼吸变沉:“干坏事儿还有售后服务呢?”
售后完还得拿纸擦,余风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拍了一下谢安屿的新枕头,问:“这枕头枕得舒服吗?”
“嗯,挺舒服的。”
1888的枕头能不舒服吗。
第66章
第二天一大早谢安屿雷打不动地早起晨跑, 睁眼的时候才五点,夏季日长, 天亮得也早。余风睡梦中听见旁边翻身的声音, 想睁眼眼皮又弹不开。
谢安屿的动静挺轻的,余风闭着眼睛,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 他的气息落在余风眼睛上方,停留几秒, 最后转移到了耳根,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压下来。
余风闭着眼睛搂住了谢安屿的脖子,刚起床声音有些低哑:“起这么早, 又去跑步?”
谢安屿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这大热天的还跑啊,真够自律的。”余风睁开眼睛,松开了他。
谢安屿低头看着他:“不是自律, 是习惯了。”
要保持这个习惯也不容易, 没有超强的自制力没几个人能坚持得了。
“我也不喜欢肉松松垮垮的那种感觉。”谢安屿又说。
余风笑了:“你还能有这种感觉?”
“去岛上那几天我没跑步,我就有这感觉。”
“都是心理作用,你对你的身材有什么误解?”余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你当我这两天摸你是白摸的?”
余风又说:“照你这么说,我身上的肉应该是松得能做肉松了。”
谢安屿笑出声来:“你这什么形容。”
余风身上的肉怎么可能会松, 结实得很,腹肌也很明显,他平时肯定有健身的习惯。
“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去健身房?”谢安屿问他。
“不常去, 每周一两次。”余风看了他一眼,“怎么问这个?”
谢安屿手摸进被子里拍拍他结实的小腹:“你这肉也叫松, 明显是练过的。”
余风嗯了一声, 语气和表情还都挺正经:“我们gay都比较臭美。”
谢安屿一大早就被逗得笑个不停。
谢安屿从衣柜里拿了身衣服, 回头时发现余风掀被子下床了。
“你怎么也起来了?不再多睡会儿?”
“不睡了。”余风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一睁眼就看到岛草的脸,被帅清醒了。”
谢安屿拎着衣服又开始笑,他感觉自己这几天笑点变低了不少。
“你跟我一起去跑步么?”谢安屿问。
余风看他一眼:“不去,天太热。”他走过来摸了摸谢安屿翘起的头发,“我去给你做早餐,吃了再去跑。想吃什么?”
谢安屿想了想,选了个比较简单好做的:“葱油拌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