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妄想 第23章

郁衍垂眸避开镜子里李时的视线,他将毛巾挂好,放轻声音问:“你要洗漱?”

“不是。”与李时的眼神不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懒洋洋的:“就是感觉想你了。”

明明这些天他们天天在一起,郁衍不理解李时的话从何说起。

“别闹,不早了,洗漱睡觉吧。”郁衍稍稍推开李时,转过身。

岂料李时又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他将郁衍推在一旁的墙上,凑到郁衍的耳边说呢喃着:“让我抱抱。”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李时有些滚烫的身躯,耳边还有对方呼吸时不断打在耳边的气流。

惹得郁衍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燥热,他刚想扯开身上的李时,嘴唇就被李时堵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这段时间没少接吻,郁衍倒是不怎么主动,大多数是李时时不时的凑过来,但这种情况郁衍已经习惯了。

与刚刚懒散的状态不一样,李时吻得很深,几个呼吸间,郁衍心里的某些东西也被勾了起来,他翻身将李时压在墙上,化被动为主动,强势的吻了回去。

一时间,宾馆狭小的浴室时,响起了衣服细细索索的摩擦声,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里,还夹杂着几声暧昧的水渍声。

空气不断升温,李时无师自通的撩开郁衍的衣服,将手探了进去...

感受到李时的动作,郁衍身体一僵,放开李时的唇,接着他发狠般掐住李时的后脖颈,声音带着暗哑的欲,压低声音命令道:“别乱动。”

李时被掐的轻嘶了一声,他声音还带着喘,但看向郁衍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不是吧郁大学霸,你别不是不行。”

说罢,李时又故意动了动。

郁衍那张清冷的脸难得带上了一丝怒气,他看着李时嚣张的神情,下一秒,又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与之前不太相同,带上了些野性的欲望,李时也不甘示弱,他一直手抓着郁衍腰,一边热情的回应这个吻,努力将自己贴向对方。

拉扯间,李时的后腰突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水流迎头浇了下来。

两人具是一个哆嗦,李时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刚刚碰到了浴室的花洒,他手忙脚乱的将花洒关上,之后看向面前的郁衍。

对方头发上沾了不少的水珠,衣服也被打湿软趴趴的粘在肩膀上,那是李时从未见过的狼狈。

不知为何,李时还能从郁衍冷峻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不满的意味。

被突然打断李时心里也不爽,但看到这样的郁衍,他又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李时靠在墙上,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又喘了几口气,调笑道:“郁大学霸,刚刚好凶啊,我腿都软了。”

郁衍深深的看了李时一眼,没理会对方的话,而是拿过一旁的毛巾递了过去。

“先擦擦。”

李时接过毛巾,随意的擦了两把脸,随后单手扯掉了身上的长T。

“别擦了,反正都要洗澡。”李时将衣服扔在一旁,赤着上身一脸坏笑的凑到郁衍面前:“郁大学霸,要不要一起啊?”

郁衍瞟了眼李时:“你先洗。”

随后出了浴室。

看着被关上的门,李时语气颇为遗憾的自言自语道:“下次总可以了吧。”

第二天,郁衍本想将李时和外公留在宾馆休息,独自去医院拿结果,但外公坚决不肯,他满脸严肃的对郁衍说道。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没有要瞒我的必要,我总要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

李时也跟着劝了两句,但外公态度坚决,最后只得三人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办公室,一名中年医生正在翻看外公的检查报告,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响起翻动纸张的声音。

过了很久,那名医生才抬起头,他视线在李时三人面前扫了下,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外公这时开口了:“同志,有什么问题您直接说就行了,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跟他们说没有用。”

医生看了眼老人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见其中一名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嗦,简明扼要的将外公的病情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症状说了说。

€€€€阿兹海默症,除了会时不时记忆丧失,衰退,判断力下降,也会有在生活上出现各种困难,甚至会出现性格上的改变。

“...不过现在是初期,你们也不要丧失信心,按时吃药加上平日多注意训练,这个阶段可以维持很久,当然,家人的陪伴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很重要。”

...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李时见一老一少表情严肃,也知道这祖孙两个可能会有要单独说的话,便主动从郁衍手里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和诊疗卡。

“你们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去楼下药房拿药。”

李时走后,郁衍带着外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见外公坐下后,郁衍问:“您渴吗?我去旁边给您倒点热水。”

“不用。”外公拒绝:“你先坐下。”

郁衍倒也没有强求,顺从的坐在了一旁,两人都是寡言的性子,外公除了教导郁衍的时候回多说两句,平时鲜少与他交流。

半响,外公才生硬的开口:“不用担心我,也别听医生说的那么吓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高三了,学习是最重要的。”

郁衍也没反驳外公,“嗯”了一声。

“没管好你妈已经是我的失职了,临到老了,总不会拖累你,总之别操心你不该操心的事情。”

“我知道,您听医生的,好好吃药。”

李时拎着从药房买回的一大袋子药往楼上走去,脑子里盘算着刚刚看到那长长账单,这次是一下子拿了三个月的药,差不多花了小一万,这还不算昨天检查所花费的钱,也不知道是不是郁衍提前查过可能会涉及的费用,扣完这么多,里面的钱竟然还有点富裕。

医生的意思这个药是要长期吃的,所以这意味着今后每个月光外公吃药就要花去三千多,好在外公有医保卡,可以报销一部分,但尽管如此,每个月光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李时在郁衍家住了这么段时间,倒是清楚对方家里的经济状况,外公倒是有教师的退休费,但是在他们这种小县城,撑死也不过两三千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不然郁衍也不会在暑假瞒着外公去做家教补贴家用。

他自己这两年倒是陆续攒了一些钱,但也不过万把块,且不说郁衍会不会要,即便要了也撑不了几个月。

意识到这个问题,李时的心陡然沉重了起来。

第30章

去哪里能赚到钱?

会所那边肯定是不能去了,他们小县城没什么发达的产业,李时能想到的也是打一些零碎的工,杯水车薪罢了。

这个问题李时在火车上想了一路,依旧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办法,总归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折腾了这么几天,三人都疲累的不行,简单收拾了下便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李时起床后,发现外公又和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郁衍见此倒也没说什么,只平静的催促李时过来吃饭。

一老一少坐在桌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李时总觉得两人应该达成了什么默契,但他一时也没法过问,只好先过去吃早餐。

吃过早饭,李时跟着郁衍下了楼,两人一起骑车去了学校,李时目送着郁衍上了三楼,之后转身出了校门。

他先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半天,顺便看了看周边有没有贴着招工的广告,等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去和王明约好的小饭店。

李时被服务员带着去了里面的包厢,开门的时候发现王明已经在里面了,对方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一脸困顿的样子,看到李时过来,嘴正张了一半。

“怎么这么早。”李时走过去坐下问。

王明又打了个哈欠:“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想着早点过来看看你。”

“看看吃点什么。”李时将菜单扔了过去:“想我的话,一会结账就行了。”

“艹,不应该是你请客吗?”王明嘴上说着,手倒是利落的拿起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之后服务员拿起菜单正要出门的时候,被李时叫住。

“过半个小时做份素三鲜盖饭,我打包带走。”

一旁的王明啧啧称奇:“不是吧兄弟,白吃不算,你他妈还要打包啊!”

“给别人带的。”

王明听了瞬间一脸了然:“哦,对象啊。”

李时笑笑也没否认。

王明瞬间来了兴趣,不过比李时找了个什么对象,他显然有更重要的问题,王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李时。

“说说吧,发哥怎么就放人了。”

李时接过烟放到一边,“具体你自己打听去。”

王明在底下踢了李时一脚:“守着当事人呢你让我打听,是不是欠收拾。”

“不好说,你也别问了,能说我肯定告诉你。”李时随口道,倒不是刻意瞒着王明,只不过里面牵扯到了郁衍,他并不想说太多。

王明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只好按捺下那点好奇心,转而道:“行吧,那我不问了,那你今天找我干啥?”

“也没什么大事,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不在会所工作了,总要找点别的事情干,总不能天天找你蹭饭。”

“这事儿啊。”王明吸了一口烟,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种正经的良家工作,一时还真不太好找,不过也不是没有,等我这两天给你问问,到时候有消息了通知你。”

“那先谢了。”

之后两人又随意的聊了些闲天,等差不多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李时站起身,拎起刚刚服务生打包好的盖饭,对王明摆摆手。

“先走了,回头有信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等李时拎着饭赶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李时径直去了郁衍的教室,却意外的没找到人。

恰好这时有个男生进了教室,李时立刻喊住对方问:“见郁衍了吗?”

“郁衍?”男生想了下:“好像第三节课就没见他了。”第三节课就不见了,郁衍翘课了?

李时拧眉,他随口跟那名男生道了谢,之后走出教室,他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微信过去。

“在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郁衍那边才回过来信息:“你们教室门口。”

李时眉毛一挑,随后飞速的打了一行字发过去:“等我一分钟。”

说完他就关掉了手机,等李时跑到自家教室门口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郁衍,对方正站在他们的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专心的看贴在墙上的课表。

李时走过去拍了拍郁衍的肩膀,笑着用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含着几分调侃的道:“大学霸,怎么今天想起来主动找我了?”

郁衍闻到了李时身上混杂的烟味,没理起李时口中的调侃,他语气漠然的问:“你去哪里了?”

“我啊,刚出去见了个朋友。”李时随口回答道:“倒是你,我那会听你们班里的同学说,你第三节课就没在了,你干嘛去了?”

郁衍垂下眸,语调一如既往:“没什么,校长找我说了些事情。”

李时不疑有他,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将手里的东西晃了晃,笑着对郁衍说:“找个地方吃饭去?”

“见的什么朋友?”郁衍突然开口问。

“就王明,你见过的。”李时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凑近郁衍,坏笑着说:“怎么这么问啊,你别不是在吃醋,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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