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带坏小孩的感觉，如果是以前的苏馥，不管道德观念如何淡漠，起码不会说出这种话。
“像我这种漂亮的小孩，有个五六七个对象，是人之常情。”苏馥开玩笑。
曲乌栖果然被他逗笑，然后伸出手，反复摸他的脸。
苏馥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感情。
曲乌栖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真想要把你的嘴巴缝上。”
“用什么？”苏馥挑衅他。
曲乌栖是赢不了他的。
苏馥和程希柏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三点多。
当苏馥打扮得像个小魔女一样出现在程希柏面前时，程希柏忍不住哇了好几次。
他完全能明白，顾朗琛和宇文慎每次因为他搞得鸡飞狗跳的原因。
他们预约的剧本杀，除了他们外，还有一对情侣，以及两男两女的结伴朋友。玩的剧本叫做魔女之夜，剧情大概是一群喜欢探究神秘学大学生结伴，到一处雪山上的别墅，寻找传说中长居在这一栋别墅里的魔女。
在众人集齐后，暴风雪来了。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冒险，但是当晚，一对情侣中的一位死了。
所有人都从悠闲的氛围内抽走。
尸体的旁边，留下来一张卡片。
卡片内容是：我是屋子里的魔女，既然你们追寻我，那我就赐予你们黑暗中的死亡。我已经附身到你们中的一个人身上，五天后，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我会杀死你们所有人。
剧情开始，所有人交代自己当晚的行踪，试图找到有嫌疑的人。
故事会进行五轮，活下来的人要小心他们中的凶手，同时要联合确定无辜的人，从这里离开。
时间过去一天又一天，五天过去了，剩下来的人都没有办法找到凶手，反而互相残杀。
最后活下来的程希柏和苏馥对视。
黑暗中，蜡烛光照在苏馥白皙的脸上，他笑着翻过自己的身份卡，随后对着程希柏转了一下。
“我赢了。”
残忍的魔女就在这里。
虽然苏馥是第一次玩剧本杀，但是他的演技精湛，逻辑思维缜密，加上反应迅速，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玩完一盘游戏，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虽然几人在游戏途中吃了不少东西，但始终缺少一顿正餐。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游戏中的一个男生和苏馥搭讪。
“我吗？”苏馥露出做作的惊讶表情。
男生没有被他这种表现吓跑，他笑着说：“对，我请客，你也一起来吃怎么样？”
“抱歉，这个人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程希柏双手抱胸，不爽地在旁边开口，“他是和我一起来的。”
“我不知道，不好意思了。”男生露出尴尬的笑容，他对程希柏道歉完毕，再对苏馥表示歉意，“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程希柏觉得，勉强算这个人有点眼色。
“我没有男朋友。”苏馥即答，“这位是学校的学弟，昨晚痛哭流涕，求着我和他一起来玩游戏。”
“是这样啊！”男生喜笑颜开。
“啧。”程希柏发现他还真的看到鱼就撒网。
“那么要不要加个好友……”
男生的话说了一半就断掉了，因为程希柏推着苏馥的后背，将他推走了。
“学长！我们还是快去吃饭吧！”程希柏故意大声说话。
学长？
男生稀里糊涂地目送他们离开。
“你真是很会给人找麻烦。”两人走远后，程希柏斥责苏馥。
苏馥满不在乎地转了转脖子，活动一下，他优哉游哉地说：“他只是想要认识一下我，又不是什么坏事。”
程希柏说出真心话：“如果你有了男朋友，他一定每天都要吐一升血。”
“我如果有男朋友，我会对他很好的。”苏馥随意说道。
“真的假的？”程希柏不相信。
“真的真的。”苏馥轻浮的态度没有一点可信度。
程希柏看出苏馥生性奢靡，这一次专门约了一家昂贵的餐厅。
吃饭途中，程希柏还要聊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说：“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苏馥回想了一下刚才和他搭讪的人，发自内心地说：“还行。”
程希柏的表情痴呆，又一次问：“真的假的？”
“哼。”苏馥懒得理他了。
程希柏的屁股动了动，还想要进行追究下去。
“你为什么要问那么多？你对我动心了？”苏馥笑着问他。
程希柏说实话：“是突然有点兴趣。”
“那你排队去吧。”苏馥不屑，“对我很感兴趣的人都在争风吃醋，你既然只有一点兴趣，那就到队伍的最后面去，等待喊号吧。”
“你真的很离谱。”程希柏不满道，“好歹我也是程家小儿子。”
“顾朗琛有自己的公司，宇文慎经营着家族企业，你还靠着家里养着。”苏馥淡定地吃饭，“所以我说你在后面排队是有原因的。”
“你目光短浅。”程希柏不满地反对，“我以后肯定是一个比他们都更加厉害的人，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投资，亏你还是学金融经济的。”
在苏馥的世界，他是上过金融经济课，但是他真的不是那个专业的。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你还不错。”程希柏认真地说。
“哪点不错？”苏馥姑且给他一个表达的机会好了。
“你确实长得漂亮，也很聪明。”程希柏说出另一个原因，“目前看来非常受欢迎，可以说是第一阶梯的受欢迎人物，我很满意。”
苏馥的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嘴里。
“也许听起来有点讨人厌，但是我喜欢第一名。”程希柏满意地靠在椅子后面，“你看我，在学校人气投票是第一名，学院成绩是第一名，参加什么比赛也是第一名。所以如果我找对象，我想要找最好的。”
这就是他盯上永香榭的原因。
因为他很受欢迎。
比起顾朗琛和宇文慎，他喜欢上永香榭的原因肤浅。平心而论，接触下来，他当然不只是单纯因为永香榭受欢迎所以才喜欢他，但是他的喜欢就是这样简单，所以也可以移动给另一个满足他条件的人。
“我的姐姐是一个很优秀，从小到大，永远都是第一名，所以我的父亲也是这样要求我的。”程希柏告诉苏馥。
苏馥听着他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拐着弯问：“你的钢琴弹得很厉害，是你姐姐教的吗？”
“你真很聪明诶。”苏馥的话一出来，程希柏就知道他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蛛丝马迹，随后，他笑着回答苏馥的问题，“是的，我的钢琴是我姐姐教的。”
“哦。”苏馥冷淡地点头。
“你猜出什么了？”程希柏大方地摊开手，“你要说什么都可以，我是一个承受能力很强大的男人。”
“既然你一直以第一名为目标，那么你在学音乐的时候，也是最优秀的吧。”苏馥觉得不容置疑。
程希柏自豪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姐姐也玩音乐，那你一定是……”
“输给了她。”程希柏接话，“然后我就从那天开始转了专业。”
苏馥猜中了。
程希柏转过头，看着这一家餐厅的门口，人来人往，令人麻木。
他说：“很可笑吧，这一种逃避一样的行为。”
从那之后，程希柏对于“最”的东西，更加痴迷。
“没有什么可笑的，每个人的烦恼不一样。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个人放弃了练习了那么久的爱好，一定是承受了自己接受不了的打击。”苏馥安慰完，抬眼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很可爱哦，像是小孩子的烦恼。”
被当成了小孩，程希柏咬牙切齿。
“我已经坦诚相待了。”程希柏是想要用秘密换秘密，“那么轮到你了。”
“我很真实的，你还需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答案？”苏馥不要脸地说话。
程希柏抓了抓头发，纠结了一会，还是打算开口问他：“你其实，有固定喜欢的类型吧。”
程希柏只是看起来比较冒失，但是他的看人的眼光很准。
苏馥一愣，如果他想要继续钓鱼，可以说两个答案，要么是，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类型。要么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也许什么类型都有可能吧。
不过他感觉到程希柏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搪塞过去，只会不利于以后的发展，所以他老实地点了点头。
【60】
他选对了。
程希柏因他的坦诚相待，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随后又担忧地看着他，问他：“如果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就完全没有机会吗？”
苏馥这一次撒谎了：“倒也不是。”
【62】
“你知道动画或者漫画里，很多少年主角有所谓的必杀技，只要使出那一招，敌人就会被击溃吗？”程希柏诱导他。
今天一天下来，又是魔女，又是少年漫画，真是太有青春气息了。
苏馥点头。
程希柏紧张地看着他，再问道：“那么如果想要得到你的心，有什么必杀技吗？比如说需要什么条件、需要什么东西，就可以一下子得到你的心。就算对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苏馥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停在碗边，蹙眉思考。
程希柏的身体紧绷着，神色焦灼。
苏馥朝他打了一个响指。
程希柏的注意力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