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钱呢钱呢！”苏馥不听，使劲摇晃他的衣服。
曲乌栖快要被晃晕了。
“我不是那种……欠钱的人……你要相信我。”曲乌栖被晃中，努力表达自己的主张。
苏馥觉得他这句话有道理，暂且放过他。
两人相对无言。
曲乌栖淡定地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喝完最后一口。
“也许是永香榭在捣乱吧。”曲乌栖突然开口。
苏馥看向曲乌栖。
“就是你我的敌人。”曲乌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了。”
苏馥双手环抱着，他现在倒是愿意说了啊。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只能拿出第二个方案了。”曲乌栖觉得要处理这里的办法多的是。
苏馥盯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曲乌栖发现他快要凑到自己的眼前了。
“在盯紧你，防止我的4亿突然就不见了。”苏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你现在在我的眼中，是比我还过分的骗子。”
他工作了那么久，现在说要拖欠他的工资，他是第一次听到那么过分的话。
“你放心好了。”曲乌栖完全不担心这件事情，“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我还有第二个方案。”
“嗯。”苏馥蹲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脸。
“其实我在这个世界，应该有个同伴，我觉得如果把他找出来了，也许能解决我们的困境。”
“我们？”苏馥笑了。
“当然是我们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啊，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是一伙的。”曲乌栖莞尔，“再说了，就算你跑出来了，我被困住了，我也还有一亿元没有打到你的账户。为今之计，就是找出那个人了。”
苏馥静静地听他说。
“但是想要找出那个人有一定难度。”曲乌栖向他解释，“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找不到他的原因，那就是他的体质特殊，只要融于世界，就会成为一个普通的路人。他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大部分都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他是你我身边都有的人，也是绝对不会引起讨论的人。”
苏馥说：“这听起来很像是徐文仁。”
曲乌栖继续说：“我好几次都察觉到他就在你我的身边，但是我总是在怀疑他的下一瞬间门，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苏馥说：“就是徐文仁吧。”
曲乌栖还在说：“但是有一些体质特殊的人，不会被他们的设定迷惑，只是这种人少之又少。”
苏馥说：“我觉得就是徐文仁啊。”
曲乌栖愣愣地看着苏馥。
苏馥眨眼睛，闭嘴。
不是就不是，干嘛这样盯着我。
“你说，你觉得是谁？”曲乌栖是震惊于苏馥每提起这个名字，曲乌栖都会自动忽略掉苏馥口中那个人的行径。
他本来想要思考一下徐文仁这个人，结果思来想去，除了得出一个“路人”的结论，就没有别的。
“我的小文文。”苏馥笑。
“就是他了！”曲乌栖恍然大悟。
“唔。”苏馥沉思，“如果真的是小文文，那就情况有点危险了。”
“怎么了？”曲乌栖问。
苏馥看向曲乌栖，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永香榭正在接触徐文仁。”
曲乌栖的瞳孔放大。
天黑以后，城市的黑夜就挂起了灯。
徐文仁穿着普通的外套，裹着围巾，提着一杯热茶，给在路边的永香榭。
“你不是说冷吗？喝这个吧。”徐文仁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
他今天只是跑出来买点东西，结果就看到了一堆人围在一起。徐文仁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也去围观，结果这一眼，就看到了永香榭倒在了地板上，他的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往下掉，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着。
徐文仁被吓了一跳，连忙拨开人群，抱住了他。
“你没事吧，我现在叫救护车。”
永香榭看到了他，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救救我，救救我。”永香榭疯狂摇头。
“你放手，我先叫救护车。”徐文仁让他放心。
“不是，有人把我困在这里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永香榭急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会救你的。”徐文仁保证，“但是你要先放手……”
永香榭最后听到的就是徐文仁的声音，随后，他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永香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永香榭的脑袋转向另一边。
徐文仁坐在病床旁，看到他醒来，扭开放在桌面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医生说你可能是贫血，没有什么大事。”徐文仁说，“我本来想联系你的家人，但是你的手机有密码，我打不开。你要不要现在打电话给你的家人，我怕他们担心你。”
永香榭看着徐文仁，嘴里蹦不出一个字。
“哦，你的手机在这里。”徐文仁把手机递给永香榭。
在徐文仁的手过来的瞬间门，永香榭一把抓住徐文仁的手腕。
徐文仁：“……”
你再对他动手动脚，他就要回宿舍了。
永香榭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对徐文仁说：“我不想我的家人担心，我现在没事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好啊。”徐文仁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毕竟永香榭今天下午躺在地板上的模样太吓人了。虽然他觉得永香榭奇奇怪怪，但还是人命重要。
永香榭从病床上坐起。
徐文仁背起自己的书包，站起来，伸出手给永香榭。
永香榭看了他一眼，慢慢将自己的手给他。
徐文仁扶他起来，然后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文仁目的明确，赶紧送永香榭回家，然后自己再去买点吃的，回宿舍躺着。结果永香榭一点都没有让他失望，没有安分十分钟，就开始作妖，说自己好冷。在令人失望这一点上，徐文仁从不让人失望，他听到了永香榭的这句话，既没有选择抱住他，也没有选择脱下外套给他，而是果断走到隔壁一家没有人排队的店里，买了一杯热茶给永香榭。
永香榭：“……”
“趁热，快喝吧。”徐文仁劝他。
永香榭在他的催促下，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差点被烫到把一杯茶都撒出去。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徐文仁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就前面吧。”前有一排桌椅，属于一家小吃店的，但是店门口今天紧闭，幸好座椅没有收起来。
徐文仁扶着永香榭在那里坐下。
永香榭死死盯着徐文仁。
徐文仁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变得有点心虚，他不解地转头看永香榭，呆呆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永香榭说实话。
徐文仁略微害羞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看的啦。”
永香榭面无表情。
徐文仁以为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瞬间门收起笑容。
“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永香榭直说了。
“啊？啊啊啊？”徐文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永香榭说，“今天就交往，甚至可以今天去上床，你想做1号？还是0号？我都可以。
徐文仁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但是当永香榭说的那么直白后，他的思维直接被炸成烟花了。
街边游行的队伍，敲锣打鼓，戴着诡异面具的表演人员，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带着恐惧与欢愉，无神的面具上的眼睛一转。
这个世界找到了他们，
徐文仁放在外套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不好意思。”徐文仁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逃离的借口，他连忙低下头，拿出了手机。
苏馥：小文文你在哪里？
徐文仁往周边看了一眼，告诉苏馥答案。
徐文仁：我在百货大楼前面这条街，怎么了？
苏馥：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千万不要靠近永香榭，你可能有性命危险。
徐文仁看到这行字，颤抖了一下。
苏馥：我们立即去找你。
徐文仁：苏馥。
苏馥：嗯？
徐文仁：永香榭就坐在我的旁边……
“谁给你发信息？”永香榭的声音响起。
徐文仁看着手机上的字，再一抬头。
永香榭之前孱弱的模样一扫而尽，他强势地将身体往前倾，死死盯着徐文仁。
徐文仁和他对视，心惊胆跳，他下意识知道不能让永香榭知道自己在和苏馥联系，但是他一时之间门找不到别人作为借口，于是乎，他撒了一个很糟糕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