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重生后和蛮族首领私奔了 第14章

越往北越荒凉,草原上的春天来的晚,冷风卷着雪花,茫茫草原被白雪覆盖,只有王帐顶上的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火盆烧的极旺,外面和里面相比便是冰火两重天。

全身裹在兔毛斗篷里的温婉女子拿着手炉,看着儿子不远千里从中原送回来的求救信,咔吧€€€€一声,精美的铜制手炉直接被捏出了坑。

她以为臭小子火急火燎写信求助是被谢家小子扣在了中原,结果可好,竟然是找到心上人却搞不定心上人的家里人,一定是挨揍挨少了。

想她殷云裳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那么个憨憨儿子?

呼€€€€

淡定,儿子傻,全随他爹。

作者有话要说:

阿娘:儿子能打,随我,儿子傻,随他爹。

第18章

天边晚霞渐收,谢云钊踩着夕阳的余晖踏入别院,轻车熟路的朝弟弟住的院子走去,€€言好几天没见他,再不去小傻子面前转悠转悠,小傻子就该把他忘了。

暮色沉沉笼罩了整座城,驻守在京郊别院的士兵行走间没有发出丝毫响声,远处隐隐传来归巢鸟儿的哀啼,京郊荒凉,太阳落山后更是让人害怕。

小院儿里灯火通明,在略显阴森的郊外显得格外不似凡间。

谢云钊以为这次过来还会见到弟弟被外面的野猪霸道的圈在怀里,没想到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宝贝弟弟和表哥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嚣张的野猪却蔫儿了吧唧的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玩意羡慕嫉妒的看着表哥。

唔,场面还挺有趣。

亲哥哥看着这一幕无声翘起唇角,朝无精打采的蛮族大狼狗点点头,然后心情颇好的唤弟弟的名字,“€€言。”

他是€€言的亲哥哥,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宝贝弟弟和别人亲近,说心里没有不痛快那是假的,那是他的弟弟,他还没来得及亲近,殷鸣镝凭什么能和€€言那么亲密,就凭他首先把€€言带出冷宫吗?

事实证明,就凭顾€€言首先看到的是殷鸣镝,愿意主动和殷鸣镝亲近,大舅哥就没法开口拦着。

亲哥哥心里嫉妒的不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和别人亲近无计可施,心里再多不满也只能藏着,不敢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来分毫。

那孩子在宫里吃了太多的苦,安伯说他以前常常成天成天的不说话,木着小脸在窗户边一坐就是一整天,被人欺负了也不出声,如果不是安伯看的紧,小孩儿无声无息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

现在的€€言冷了饿了会说话,脸上也多了笑容,即便那笑容不是因为他们,那也是真真切切的笑了出来。

殷鸣镝是真的一见钟情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只要能让€€言开心,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早知道这家伙会在景明身上吃瘪,他就该不该等景明自己想通再过来,越早让这家伙和€€言疏远,真正分开时就越不会伤心。

蛮族首领不可能一直留在中原,€€言是他的弟弟,自然会一直留在他身边,殷鸣镝能借口登基大典在中原留上几个月,登基大典之后,可没有理由再给他留几个月。

顾€€言看到哥哥过来,笑的露出了小虎牙,表哥和他说了许多哥哥小时候做过的笨蛋事情,哥哥看上去那么稳重,没想到小时候比他还不让人省心。

这大概就是人无完人吧。

谢云钊心情非常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弟弟面前出现了形象危机,无视了眼巴巴看向这里的殷大首领,在旁边坐下然后温声问道,“€€言在和表哥说什么?”

顾€€言眉眼弯弯笑的开心,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和表哥已经拉过勾勾,刚才说的话都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哥哥。

谢云钊狐疑的看向旁边坐着的温润青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谢景明借喝茶的动作掩饰住笑意,只当自己刚才什么坏事都没干,他只是想让€€言多了解了解亲生哥哥,促进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叫做坏事呢?

温文尔雅的俊美青年放下茶杯,当着受害人的面朝身侧的少年眨眨眼,“这是我和€€言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顾€€言跟着附和,“是秘密!”

三人身后,依旧被排挤在外的蛮族大狼狗吸吸鼻子,醋坛子已经掀翻了好几缸。

小乖不搭理他,小乖要移情别恋了,媳妇被外面的野花勾引走了呜呜呜呜~

大狗狗哭唧唧的咬着手绢儿,看到他的小傻子笑的开心,坚强的表示自己不在意,不就是被无视吗,习惯就好了。

阿娘呜呜呜呜呜~

你快来帮忙呜呜呜呜呜~

早春的天还冷的很,随着登基大典越来越近,京城的气氛也越来越火热。

大衍的皇室是顾姓,谢云钊是太子不假,但是他改名换姓直接随了母家那边,皇室直接从顾变成谢,和改朝换代也没差多少。

朝中有些大臣试图提过这件事情,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们都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白谢云钊心里有恨,旁敲侧击意识到他不会把名字改回来,私下里感慨了几天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太子殿下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没坐上皇位就把京中的贪官污吏杀了个干净,又不像老皇帝那样没有主见,不管他姓甚名谁,只要不是个听信谗言的昏君,那就是他们的好皇帝。

谢云钊打进京城之前,关中江南等地都有起义军,只是谢家军打起仗来太强势,哪儿的起义军都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太子即将登基的消息传出去后,还有人暗戳戳觉得谢家军势头太大,正好能拖住朝廷的手脚给他们打掩护,然而没高兴几天,就发现要登基的那个太子不是老皇帝的那群儿子,而是曾经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谢家军头头谢云钊。

那谢云钊明明和他们一样都是起义军,怎么转头就成太子了?

狗皇帝皇子皇女一大堆,根本就没立太子,他们是草莽,又不是聋子瞎子,狗皇帝昏庸无道搜刮民脂民膏,生出来的儿子也跟他一样暴虐荒淫,但凡有个靠谱的太子,他们也不会被逼的揭竿而起。

能好生生的过日子,谁想天天刀尖上添血,这不是被逼到活不下去,缩头是死伸头也是死,还不如造反拼个活路。

结果他们造反正干的如火如荼,谢家军那伙人不光打进了京城,头头还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太子的位子多少钱买的,他们也想要。

京城的大臣知道谢云钊的身份,外面的起义军则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他是太子,狗皇帝只立过一个太子,那个太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如果说死个三五天再死而复生他们还能相信,这已经死了十几年,说不准尸体都只剩下骨头了,还能死而复生,消遣他们呢?

天底下大大小小几十处起义军,没一个相信那禅位诏书上的内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又是谢家军那位坑死人不偿命的军师搞出来的事情。

大军压境围住京城,把狗皇帝杀了抢走玉玺,再把那些当官儿的全都抓起来威胁,谁敢说谢云钊不是他们的太子,杀无赦。

这么简单的计策,他们要是打进京城,他们也能干。

谢家那位军师这次的阴谋也太浅显了,这就是什么来着,江郎才尽。

京城的人大概全是傻子,那么简单的计谋都肯相信,还不如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草莽,汇聚了天下读书人的京都,也不过如此。

起义军首领们酸的不像话,造反都造了,谁还没个打进京城黄袍加身当皇帝的梦想,现在梦想被别人实现了,他们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想法。

问题就是谢云钊那家伙能打进京城,他们不光打不过去,守着现在的一亩三分地儿还天天担心会不会被吞并,人比人就是气死人。

谢家军对京城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想过从背后捣乱,结果一扭头,谢云钊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从蛮族借了十万大军过来,这像话吗?

他们中原人怎么打都是自己的事,他倒好,竟然和草原蛮族狼狈为奸,是个中原人都看不下去这等荒唐行径。

要说蛮族和中原的恩怨情仇,那都不用想当年,往前数十年都还在打仗,中原的日子不好过是人祸,草原的日子不好过是天灾。

一旦雪下的猛了,草原上就没有草给牛羊吃,牛羊冻死饿死一大堆,那些蛮子就开始南下劫掠城池,抢他们的粮食过冬,他们是世仇,是仇人,怎么能和蛮族勾结在一起?

谢云钊!罪人!

原本准备背地里使坏的起义军首领们看着彪悍的蛮族大军,再看看自己手下抢了官府的盔甲武器也很没官兵模样的兵,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等蛮族暴露本性开始劫掠,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能站在替天.行道的大义之下继续招兵买马,一鼓作气把那些蛮子和谢家军全都赶出中原。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等他们找到机会招兵买马,蛮族军队就自个儿撤回草原了。

起义军首领们都傻眼了,什么玩意儿,你们蛮族不都见了城就想抢吗,为什么忽然转性了?

蛮子全回了草原,谢云钊也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接下来还怎么打,这不是欺负人吗?

谢云钊那家伙比蛮子还凶残,他们错过了捣乱的机会,接下来就只能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狗皇帝留下的大臣也是欺软怕硬,谢云钊说他是太子他就是太子了吗,为了当皇帝竟然认贼作父,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全都是软骨头!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骂,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登基大典如期举行,殷云裳也在大典开始之前抵达了京都。

殷鸣镝这些天过的是水深火热,要不是谢云钊和谢景明没有时间天天待在别院,他的小傻子这会儿指不定就被骗走了。

大舅哥不善言辞,可大表哥不一样,大表哥模样温柔好看,七巧玲珑心骗小孩儿简直一骗一个准,还好小乖心里最重要的依旧是他,不然再这么下去,他就真的抢了人就跑,也好过心上人被哄的移情别恋不喜欢他。

殷大首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娘亲盼来,早早便亲自去官道上等着,别院人少,还都是自己人,官道上人来人往,他就不信阿娘能在大庭广众下揍他。

他的阿娘在外人眼中从来都是温婉娴静的娇弱美人,揍儿子从来不会被人看到,只要生人足够多,他就是安全的。

他纵横草原的蛮族大首领,才不是被娘亲拎着耳朵揍屁股的毛头小子。

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傻(龇牙):老子超凶.jpg

第19章

早春的风还带着凉意,京郊别院比城里更冷,顾€€言畏寒,至今依旧裹的像个胖球,房间里的火盆也没有撤走。

再过两天就是他哥的登基大典,大哥接受百官朝拜的高光时刻,他无论如何不能缺席,就是换衣服太麻烦了,大哥和表哥也要这么麻烦吗?

噫呜呜,太惨了。

暖融融的房间里,一排士兵端着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放着为了登基大典特意赶制出来的新衣服,就算登基的不是小公子,小公子也必须是大典上最漂亮的崽。

顾€€言穿着新衣服,看着剩下的新衣服,想着可能还有很多没有送过来的新衣服,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安伯,我觉得这身很好看,剩下的不用试了。”

一件两件他还能开开心心的穿上,一二十件真的不行,太累了,他是个没有力气的小废物,干不来那么耗费体力的活儿。

安伯看他们家小主子怎么看都好看,前些年吃不好穿不好,缺医少药的把好不容易调理过来的身子又给折腾坏了,这几个月在别院精心养着,脸上也多了些肉,看着就让人欣慰。

衣服只是试试合不合身,剩下的不上身,根据刚才试过的衣服去改也可以,不能把小主子累着。

已经累着了的顾€€言:QWQ~

早说啊,早说他就只试一件就好了,安伯故意欺负人。

安伯对上少年人控诉的眼神,露出了和以往一般无二的慈爱笑容,“小主子歇歇,安伯让他们去改衣裳。”

顾€€言叹了口气,将繁复华丽的新衣服换成舒服的棉袄,然后故作沉稳的让他去忙。

安伯天天为他操心,只是想看他穿上新衣服的精神模样,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安伯这个小小的愿望了。

少年人的心理活动极其丰富,自个儿在房间里念叨了许久,发现今天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们家大傻,于是裹上斗篷去隔壁房间瞅了瞅,看到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上,捏着下巴露出狐疑的表情。

这都中午了,大傻跑哪儿去了?、

出去玩竟然不带他,是不是不喜欢他啦?

殷大傻!你是不是找打?

在别院里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小心伺候的小祖宗不高兴了,他上辈子在殷鸣镝身边时没受过委屈,这辈子睁开眼睛就又被亲哥表哥找到,自然也没再受过委屈,当年在皇宫战战兢兢的记忆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小祖宗只记得殷大首领告诉他的话,谁让他不高兴了,直接揍,自己打不过,就找人去揍!

蛮族士兵们看着走出院子询问他们首领去处的少年人,表情都有些古怪,他们能跟着殷鸣镝留在中原,自然都是亲信中的亲信,你推我搡谦让了好一会儿,看到小祖宗的眉头皱起来,这才赶紧推了个倒霉蛋出来。

看上去很是憨厚的蛮族汉子挠挠头,借着转身的动作凶残的瞪着把他推出来的家伙们,转过来后又是憨厚老实的模样,“小公子,首领进城有事,很快就能回来。”

首领走之前说的好好的,最慢午时肯定会赶回来,现在都未时三刻了还没有回来,肯定是被王妃拖到角落里挨揍去了,他难道要和小公子实话实说吗?

夭寿啊,这是能说实话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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