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第6章

柳应渠循着记忆坐在位置上,他后桌的人就敲敲他的背:“你的作业记得要补上。”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相当于这个班的班长,他叫伍生,向来稳重。

“伍生,你也太不留情面了,柳应渠才回来就催他做作业,你以后多半和作业过一辈子了。”夏元调侃道。

“别说话了,刘夫子来了!”

书生们连忙正正衣冠,拿着书本开始摇头晃脑得读起来,很快书舍就变得朗朗书声起来。

柳应渠把自己的书拿出来也读了起来。

刘夫子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在清水书院里属于冷面阎王,谁都怕他,这老头子软硬不吃,家里还有人在朝中当官,惹不起。

“柳应渠来了,很好。”刘夫子向来不喜欢柳应渠那副张狂浮夸的样子,瞧着就虚伪,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来的书院也要关心一下。

“谢夫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柳应渠站起来拱手道。

“正好全班人数齐全了,这节课我们课堂考试。”刘夫子点点头:“伍生,你上来发卷子,做第一排的同学往后面传卷子。”

柳应渠抄了几天的话本,脑海里还是什么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情情爱爱那点事,他是半点没有翻开书看过。

书舍里一片鬼哭狼嚎。

“前面的同学向后转在后面的桌子写。”刘夫子冷酷的说。

这是为了防止学生提前在桌子上写小抄。

柳应渠拿着卷子,一扫题目,大部分就是填空题,他顿时有些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不想活了。

等伍生把卷子发完,夏元揉了揉眼睛:“刘夫子,这不是上个月上的课吗?”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哇。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难不成还是这个月上的课?快点做卷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夏元苦着脸,不敢说话。

柳应渠拿着笔无从下手,脑子一片空白,连话本都忘记了,绞尽脑汁。

伍生神清气爽,下笔唰唰的,柳应渠看见伍生的背影,内心肃然起敬。

柳应渠记得他之前翻过这一页,柳应渠把填空题看了,终于找出来几个会的,立马把答案填上去了。

早知道,他就多翻几页,草率了。

还有一道算术题?这个他会,鸡兔同笼问题。

柳应渠把答案自信的写上去,就写了个答案,直接口算出来的。

这个不会,跳过。这个不会,跳过……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现在大昭朝新帝上位,大昭朝在外交上应该怎么做?

他写下了答案。

然后提前交了卷子走了,不然坐在考场上柳应渠也是如坐针毡。

刘夫子皱着眉没说其他,心里却是对柳应渠的印象更差了。

他看了一眼柳应渠的卷子,很多空白。

伍生还在奋笔疾书,夏元抬起头看见柳应渠的背影,一脸震惊,这么快就交卷了,这么叛逆吗?

突然夏元也生出了勇气,他也大着胆子把卷子交了,在刘夫子冷酷的眼神下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出考场后,柳应渠还没来得及放松,夏元也跑出来。

他问:“你做那么快,做完没?”

柳应渠:“没。”

“那就好。”夏元松了一口气:“我最后一道题才写了五行字,实在憋不出来。”

“柳应渠,你写了多少?”

柳应渠伸出了四个手指。

“四行?”

柳应渠摇摇头。

“四十行?”夏元面如土色,站不稳了。

柳应渠笑了:“四个字。”

夏元欢天喜地,装模作样道:“柳兄,你这也太不把刘夫子放在眼里了。”

夏元还打算说什么,书院的一个陌生的书生走过来看见柳应渠眼睛一亮道:“沈家的公子找你,他在大榕树下等你。”

柳应渠:“……”心里一抖。

“诶,你还和沈清梧在一起啊。”夏元挤眉弄眼,心下对柳应渠还受得了沈清梧很惊讶:“快去别让人等久了,他们还要考好一会儿,足够你们见面了。”

柳应渠吞咽了一下,犹豫道:“要不我还是进考场吧?”

沈清梧今天是被沈父带着来长见识的,清水书院是清水县最好的书院,沈清梧的舅舅就在这里读过书,沈父也给清水书院出资修了一栋宿舍楼。

“你自己待着不要乱走,不要去扰乱这里的教学。”沈父叮嘱道。

“我知道了。”沈清梧不耐烦应了一声,等沈父一走立马就放飞自我了。

让一个书生帮他去找自己情郎,来清水书院哪能不去见自己的情郎。

好久没见了,沈清梧心里也想着。书上有个词就叫什么,什么一日,什么三秋。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柳郎……君,你来了。”

第7章 催婚

沈清梧的心情高兴起来,在书院里他还是没有直接叫出“柳郎”,反而半遮半掩的叫柳应渠为柳郎君。

柳应渠站在一处,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身体怎么样了?”沈清梧先找了个话题。

柳应渠走了一步,正好在大榕树下,他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沈清梧有点心虚,他这几天才没有担心柳应渠的身体,就是想着见他,把他生病的事忘记了,看见柳应渠的时候才想起来。

“你带我到处转转,我还是第一次来。”沈清梧低着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

柳应渠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路边的小石头,他也是第一次来书院,不知道书院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我们沿着小路走走。”柳应渠站在沈清梧旁边,心里有点奇怪,因为沈清梧悄悄的挪动步子,跟他靠近了些,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柳郎,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沈清梧踩在石板桥上,侧着头去问。

“我在家读书,今天才来书院。”柳应渠含糊的说。

“那我们真有缘,我今天一来书院就撞上你了。”沈清梧笑着眼眸弯弯,皮肤在阳光下更白皙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下的黑痣有些晃人。

柳应渠本来心里的尴尬散了许多,这样一看沈清梧也是十八岁,他还比沈清梧大一岁。

“我爹这几天又在催我成亲。”沈清梧跟自己的情郎抱怨,然后他疑惑的看见情郎低着头在咳嗽。

“还是太早了。”柳应渠委婉道。

“也不算太早。”沈清梧嘟囔一句。他小时候在一起玩的闺中好友马上就要嫁人了,还邀请他去喜酒呢。

他十八岁本来就是县里的老哥儿了。

他就是馋了想有一个单独的家,而且看柳应渠也还可以,他才想着。

在清水书院里的景致还是有些看头,正是读书的时间在书院里没多少晃荡的人,还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在书院里混日子。

“我看见了什么?书院里有一个哥儿。”

“这有什么,院长家的哥儿不就在这里吗?”

“放你的屁!我说的是沈家的!那个沈清梧!”

“他来干什么?哪个书生受得了他。”

沈清梧的大名他们可知道,再加上有那么一个舅舅,谁不知道,娶了他就娶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不过有风险,除非你能装一辈子的正人君子,不然沈清梧才瞧不上。

不纳妾不限制自由,还有七七八八的条件,听着脑子都大了。

他们书院院长的哥儿长相柔美温柔就没沈清梧那么多事!

“他一个人?”

“旁边还有一男的。”

这让他们感兴趣了,纷纷问道:“谁啊。”

“柳应渠呀。”

在另一边沈清梧没怎么跟人散过步,现在跟柳应渠走着心里也有几分舒坦。

而且柳应渠对他并没有不耐烦嘛,还在认真听他的话。

柳应渠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成亲的话题,和沈清梧谈天说地也还行。

就是小少爷的烦恼和他的烦恼不一样。

“最近金品斋的饰品好少,而且好多人都和我戴一样的饰品,这样就显不出我来了。”沈清梧喜欢打扮,他今天就是穿着红衣,这颜色很死亡,但沈清梧皮肤白皙,笑着起来明丽夺目。

完全能压得住红色。

柳应渠听了沈清梧的话,这不就是撞衫吗?

柳应渠道:“你长得好看,谁也比不上你。”

沈清梧对自己的长相也自信,但听见柳应渠这么说,眼眸波光流转,谁不高兴在情郎眼中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沈清梧也不例外。

“你说这话就会哄我。”沈清梧假意推辞,心里的高兴明眼人都能瞧见。

这话柳应渠又知道听听就好了,下次还是要夸。

柳应渠想到沈清梧的话,他的脑海又想起了之前在书本上看过几页关于簪子的描述,毕竟他的专业知识多多少少要跟古代的物件打交道。

他的记忆力还算好,脑海里还有几支簪子的模样,要不把它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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