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的学生感到不可置信,这么快的吗?!
虽然是案首也别太嚣张,嚣张过头就是悲剧了。王灼清看了柳应渠一眼,唰唰唰飞快的写。
柳应渠走出学堂,他打了个哆嗦,他后悔了,他应该还是要坐在学堂里至少学堂里还有炭火。
可是他考完试坐在学堂里就会不适应,考试的气氛太凝重了。
柳应渠打算做一组高抬腿暖和一下。
许夫子在屋子外面巡逻,就看见柳应渠站在房檐下把腿抬得很高,他轻咳一声:“你在做什么?”
“许夫子,有点冷。”柳应渠老实回道。
“没在学堂,卷子做完了?”
“是,夫子。”
许夫子打量了一下柳应渠,他看过云夫子在桌子上批改柳应渠的卷子,柳应渠的填空题,只要是书本上的知识他可能只错一个,甚至是一个都不错,在策论上有些新颖的看法。
能让心如死灰的云夫子给他开小灶,柳应渠应该很和云夫子的心意。
“正巧,我有一个去处有炭火。”许夫子€€胡子:“书院的一些书需要归纳。”
柳应渠仿佛被抓住了尾巴的狐狸,他垂下眼睛应了一声,实则心里叫苦,他不想看书啊。
许夫子看着柳应渠的背影,笑着继续巡逻。
灰扑扑的房子里放了两盆炭火,坐在位置上的老人听见脚步声看了一眼柳应渠,“来干什么的?”
“许夫子让我来归纳整理书籍。”柳应渠说道。
老人看见柳应渠身上的气度,他缓了下脸色:“许夫子确实说过要找人来整理书籍,你是哪班的学生?”
“天班柳应渠。”
“小伙子,那里面容易燃火,只留了一个炭盆。”
许夫子骗我,柳应渠心口疼不过确实有一个炭盆,他发现这些夫子的心真的很脏。
他把屋子里的灯点亮了,柳应渠先把下排的书籍整理一下,他翻开书籍看了会儿,整理书籍还是要知道这本书大概在说什么。
这相当于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只是当柳应渠发现这里还有一些信息资料时,他就不这么想了。
他把信息资料整理归纳,甚至走出了小屋子,老人很惊讶,这年轻人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柳应渠拱手:“先生,您能给我一些纸和笔墨吗?”
老人脑海里冒出一个问号,他还是点点头:“可以。”
“还有一些米饭。”
“那需要等一等。”老人说,心里被柳应渠勾起了好奇心。
小屋子也来过很多书生来整理书籍,许夫子也是火急火燎找了不少,但进度都很慢,也没有哪个书生跟柳应渠一样对他提要求。
柳应渠在炭火旁烤了会火,他对着自己的手心吹口气,继续去看书。
这里的书籍应该是云水书院所有的书籍,在古代书籍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资源,有很多珍贵的书籍只会掌握在世族的手中。
他把书籍分类,忙活了半天也整理了一小块。
“小伙子,你要的东西来了。”
柳应渠拿着纸张记录书籍的主要内容,等冷了就去烤火,然后把米饭碾碎,冬天很容易凝固,一个简单的胶水就做成了。
他把下层的书放好,做了一个标记。
等到天差不多要沉下去,柳应渠才回过神来,糟糕,他今天还要去云夫子那里。
“先生,我明日再来。”柳应渠行礼后离开了小屋子。
老人有些懵,这活这个人还要干,他还以为只整理一天,这活可不轻松,许夫子让他整理很多天吗?
柳应渠来到云夫子这里就开始自觉的扎马步,云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还以为柳应渠考试不会来,没想到还是来了。
偶尔考试其实也可以轻松一下,不过竟然柳应渠来了,云夫子也不打算提醒,他低头继续批改试卷。
回到家柳应渠倒头就睡,把头埋进枕头里,睡得脸上起了红痕。
第二天的骑射考试,王灼清打了个喷嚏:“我才不想坐在冰冷的马背上。”
“早考早完,我一个以后当文官的人骑射成绩不及格也无关紧要。”
“乡试内容又没骑射。”
陶然感冒了,他吸了吸鼻子:“我要最矮的一匹马。”
很多书生上马,腿都是抖的,夹着马肚子勉强跑了一圈,还有的半圈都没跑完,懒洋洋的。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汤婆子给我!”一个书生下马后立刻飞奔过来捂住汤婆子一脸幸福。
“柳应渠到你了。”骑射夫子喊道。
柳应渠身姿修长,五官俊美在一众书生中也是出类拔萃,在人群中最显眼的就是他。
“是,夫子。”
柳应渠踩着马鞍很利落的翻身上马,骑射夫子点点头。
“我去,有点好看。”
“能让沈清梧看上的人可不就是好看吗?”
在云水书院读书的也有云水县城的本地人,沈清梧身为沈家的少爷,他们还是有所耳闻。
柳应渠骑着马,北风呼啦啦的吹在他脸上,他快速的跑了一圈,感觉身体全在漏风,他紧紧的闭上嘴巴,怕风灌进了喉咙里。
柳应渠翻身下马。
“是不会是扎马步的功效吧?”
“我以后也扎马步。”
王灼清笑了笑,这哪是扎马步,虽然有点原因,但能吃软饭的脸和身材可要好好保养,王灼清想到什么脸红。
陶然嗬嗬的呼气,十分不屑的移开了眼神。
“好,现在是射箭。”骑射夫子说道。
学生们一阵哀嚎,他们缩着脖子拉开弓箭稀稀拉拉的射过去,是真的很拉。
但还是有不少书生能够射中靶子,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骑射夫子满意点点头。
陶然射了五支箭,有一支箭离正中靶心还差一点点,赢得一阵喝彩。
“过奖过奖。”陶然谦虚,看了一眼柳应渠。
因为骑射课的夫子少,是两个班一起考试,在两个班出了风头,陶然有些得意。
“柳应渠到你了。”
柳应渠轻松地拿着弓箭瞄准,嗖的一声羽箭正中靶心。
书生们骚动起来,柳应渠充耳不闻,他继续拿出一支羽箭,瞄准射了出去。
又一次正中靶心。
陶然脸色铁青并且怀疑柳应渠是故意的。
“柳应渠!三支箭一起射!”有人瞎起哄,想看柳应渠的笑话。
他们都是缩着脖子坐在上面,柳应渠一个人太突出了,虽然三箭齐发不能对柳应渠有什么伤害,但挫一挫他的锐气还是行的。
一个案首的光环已经够了,没必要这么突出。
书生们一听这话也觉得有意思,也探出了脑袋,纷纷起哄:“三只箭一起射!”
柳应渠唇角抿了一下,他拿了一支箭,书生们传来嘘声。
“柳应渠,你没种!”一个书生憋红了脸。
柳应渠又拿了一支箭。
他听见这话差点笑了,他拿了第三支箭,把三支箭架在弓箭上。
柳应渠手指一松,三箭齐发!
嘭的三声,正中靶心。
周围一片寂静,随即发出笑声。
“柳应渠,你有种!”
“这臭小子!”
“不是吧,这是巧合吧?!”
……
柳应渠走进来被几个相识的书生架住了四肢。
柳应渠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他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书生打了个喷嚏:“走你!”
他们把柳应渠甩了甩,甩进了雪堆里。
“不……”柳应渠的头埋进雪里,他闭紧嘴巴被这几个老六无语住了。
王灼清立马把他的好兄弟刨了出来。
柳应渠很感动,至于为什么王灼清不一开始就把他救下来,他不想去想。
骑射夫子等所有人考完试后,把他们集合起来开始训话。
“虽然骑射不是乡试的内容,但是骑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骑射夫子话还没有说完。
“骑射能强身健体,要知道我们云水书院虽然比不上那些郡城的书院,但是从我们书院出去的学生去当官的话,能多活几年,多活几年就有升职的可能。”
一个书生吐槽:“夫子这是你给我哥说的话,现在又要给我们说了。”
他的哥哥就是骑射夫子教的。
现在已经去了一个郡城里做官,因为世代都生活在云水县城,他父母就把他也送进了云水书院。
书生们笑了,柳应渠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