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我老吗?”沈清梧乌黑的眼眸看着柳应渠,委屈巴巴的把漂亮的脸蛋凑了过来。
柳应渠还在打量宅子的布局,一听沈清梧这话就有些失笑。
他低头去看沈清梧,柳应渠伸出指尖摸了一下沈清梧的脸,低声认真说道:“这么嫩,哪里老了?”
沈清梧一听这话耳尖红透了,有点开心。
柳应渠嘀咕了一句:“你都老了,那我也不老了吗。”
虽然哥儿是十六岁嫁人,但柳应渠觉得沈清梧十八岁嫁给他正好,不然他还有点不敢下手,更别说在新婚之夜上玩那么多花样。
柳应渠轻咳一声,有点羞耻。
还在庭院扫地的一个老汉只是用余光一扫就看见新来的主人家站在一起,气氛也是莫名有些让人融不进去。
他低头继续扫地。
“柳郎……”沈清梧手指轻轻的扯了一下柳应渠的腰封,他又放手了,凤眸灼灼。
柳应渠觉得这个答案可能答得太好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沈清梧的鬓发。沈清梧的头发乌黑亮丽,也很柔软。
“你不是说了要出去看看吗?我们现在去吧。”
京城中热闹非凡,让柳应渠和沈清梧也目不暇接。柳应渠在以前去过长安和洛阳,但那是千年后的都城,这是实实在在的京城。
在文人楼里已经进行在高潮阶段,这里有人挥洒如墨,有人弹奏高山流水,有人吟诗作对,所有有才学的书生汇集一堂。
这文人楼是当今凤君殿下派人设下,渐渐就变成上京赶考书生们展示自我的舞台,这里是文人骚客,达官贵人有时也会停留在此地。
有朝一日得到了贵人的赏识,飞黄腾达也就不在话下。江南解元颜台在这段日子出尽了风头,顾焕崇也参加过几次积攒了一些名气。
颜台的声望在他拒绝成为大儒弟子的时候爆发到最高。
大儒谁都想要成为他们的弟子,颜台竟然拒绝了?!品德高洁,不慕名利!
颜台成为了书生们纷纷仰慕的人。
王和明今日在文人楼叫了一个包厢,这里包厢正对着大堂能看见书生们的样子,王和明听见书生们的吟唱的诗句,€€着胡子摇头。
“估计也要到头了,明日该专心准备会试。”
“王大人不知道,现在这些书生都很推崇江南的解元颜台。”
柳应渠走在街上他还在跟着沈清梧一起买点小吃,边走边吃。
京城里好吃好玩的东西真多,还有耍杂耍的。
沈清梧拉着柳应渠就去看杂耍。
在街上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柳应渠下意识把沈清梧和人流隔开,沈清梧的周围满满的都是柳应渠的气息,他脸红心跳。
这样的小细节真的让沈清梧太喜欢了,以至于一直红着脸,挺鼻薄唇,眉眼明丽夺目,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看沈清梧旁边的柳应渠也是俊美的样子,这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一对的。
“柳郎,我走累了。”沈清梧说。
柳应渠:“那先找一个茶馆坐一坐。”
坐在茶馆里,柳应渠叫了一壶茶感到十分幸福。
在他们临近茶桌的旁边一直有人在说话。
“文人楼可精彩了!今日休沐,好多大人就喜欢去喝茶。”
“这些举人还是有些名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读书也行,这些才艺也有些。”
一个男子一拍大腿:“这有什么,这琴声要属曲公子最为出色。”
柳应渠给自己倒杯茶。
沈清梧拿着茶点吃了一块,然后又喝了一杯茶。
“以后要是当官的,哪能只会读书,这文人楼还能扩张人脉呢。”
“兄台你怎么不去?”
“我去凑什么热闹,这不是当跳梁小丑吗?还是老实点吧。”
柳应渠听见这句话不禁点点头,这种事有什么好凑热闹的,回家睡觉,想起来就去书房看看书,逗逗老婆的日子不香吗?
沈清梧咬牙切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可恶至极!!!”
这一下立马就把柳应渠的吸引力转移过来了:“清梧,怎么了?”
“这些人趁我们在宁阳郡收拾温成的时候,竟然想要超越柳郎,并且把柳郎甩在身后!”
沈清梧现在想起来就生气,凤眸闪着火光,都是温成哪个王八羔子不做人,不然他们可能早就来京城了,而柳郎也早就打响了他的名声。
他的柳郎这么优秀,一定会被人抢走要的,想想就美滋滋的。
“清梧,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关系。”柳应渠解释道。
沈清梧立马站起来,进入了“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我绝对不会允许柳郎被他们超越,我们现在就去文人楼!”
柳应渠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就一个咸鱼不想去出风头,而且他没有什么才艺。
“清梧,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就是我琴棋书画不精通。”柳应渠说道。
沈清梧拉着柳应渠就走,完全没有给柳应渠施展的空间,沈清梧还安慰柳应渠:“柳郎字写得好,咱们会一样就行了,以后的再补上。”
“……”
柳应渠不可置信的扭头看沈清梧。
沈清梧,你是魔鬼。
沈清梧害羞的说:“以后我在旁边拨动算盘,柳郎就在一旁弹琴,多好。”
柳应渠觉得一点也不好。他觉得老婆在一旁拨动算盘,他在一边数钱才是美滋滋的。
“清梧,我们先观察一下。”柳应渠说:“这样我们先进去看一看。”
沈清梧点点头:“听柳郎的。”
两个人进入了文人楼,果然是非常的有文雅之风。
“两位客人大堂还是包厢?”店小二笑眯眯的说。
柳应渠连忙说道:“包厢。”
沈清梧也没意见。
坐在包厢里,柳应渠听见了琴声,确实好听,还有的书生吟唱诗句。沈清梧就去看文人楼里的字,在他眼里,柳应渠的字很好看。
这文人楼的包厢只用一块帘幕隔开,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却看不真切,柳应渠抬头去这文人楼的书生们。
柳应渠低头思索起来,竟然清梧要他来一趟,他就露一手就回去了?
突然大堂之上传来声音,声音有些大。
“商籍本来就应该是贱民,陛下就不应该对商籍宽容!”一个书生大声嚷嚷道:“正是因为商人的流动和利益性,导致很多人抛弃良田去从商,这是动摇了国之根本。”
沈清梧凤眸冒着火,手指攥紧。
“兄台这话过于偏颇了些。”一位书生有些听不过去。
书生却不服气:“这难道不是吗?士农工商,商人本来就是最低贱的。”
听见低贱这个词,有的书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适。
有的书生却很赞同,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最高阶级的人,而商人是最低阶级的人,还是满身的铜臭气。
柳应渠高声道:“兄台,敢问你身上穿的衣服是哪来的?”
书生毫不犹豫:“店里买的。”
“鞋子呢?”
“自然也是买的。”
柳应渠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那头上的玉冠也是买的?”
书生心里有些不解还有些烦:“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柳应渠扬声道:“既然兄台身上皆是店里买的,又为何说起了商人是低贱之人?这不免有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嫌疑。”
书生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你说商人为大昭做了什么?!”
柳应渠:“商税,还带来了很多的空缺的位置可以打工,兄台身上穿的就是明证。”
这他娘的过不去了是不是?!书生有些气急败坏。
柳应渠话锋一转,语气顿了顿:“沈家把造纸献给了陛下,还让纸张的价格下降,这对于大昭,对于各位难道没有好处吗?陛下才给沈家赐下牌匾,难道陛下做得不对?”
柳应渠步步紧逼:“大昭五年,庄长郡遭遇水患,有一位商人散去万贯家产救援庄长郡,各地商人也为庄长郡的建设作出了努力,先帝才表彰过这些商人。”
他的话落地有声:“或许有些商人是有些坏毛病,但总不能归结于群体而否定整个群体!”
文人楼里静悄悄的一片,琴声早就停止了,周围寂静一片。
王和明拿着茶杯的手指顿住了。
沈清梧凤眸亮晶晶的直接扑上去抱住柳应渠了:“柳郎,你太厉害了!”
柳应渠撑着桌子差点被沈清梧扑倒了,要是这样什么形象都没了,幸好稳住了。
“清梧,我说的是实话。”柳应渠还是谦虚了一下。
文人楼的人想到柳应渠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
“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有人问道。
“姓柳。”
这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名字,书生们心中想,真是一个怪人。
“柳兄,我与你比试琴声如何?”曲公子坐在高台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柳应渠心想这不欺负人吗?他连琴都没摸过。
沈清梧也生气:“这个曲公子好奸诈!柳郎根本就没有弹过琴。”他转念一想,轻吐一口气:“幸好柳郎没有报上名字,这样就不用丢人了。”
柳应渠:“……”
老婆,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接了!”柳应渠说道:“但是我不会弹琴,我只会敲碗,请让我能用敲碗和你比。”
曲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关系,柳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