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帝今日本来今天心情不错,现在一下就跌入谷底了。
他对小太子还是寄予了厚望。
“太子去哪了?”昭烈帝沉声问道。
“凤君,陛下,太子殿下生病了!”一个宫人急急忙忙从殿门跑进来。
昭烈帝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偏殿找小太子。
唐清也吓坏了急急忙忙的跟着去:“他怎么就生病了?”
“听说是夜里着凉了。”
一进偏殿御医已经在一旁候着了,小太子摇摇头:“孤不要看病!孤也不要吃药!”
昭烈帝怒不可遏:“胡闹!”
小太子泪眼汪汪的冲着昭烈帝哭。
“看你还有一国储君的样子吗?”昭烈帝被小太子哭得头疼。
昭烈帝:“御医先给他配药,让他喝下去,你先退下吧。”
唐清摸着小太子的头:“陛下你凶什么凶,孩子还不舒服你就收收你的君父脾气吧!”
昭烈帝:“……”
“父皇,儿臣是因为夜里受凉了才在课上睡着了,儿臣错了。”小太子低头认错。
玉烟这多乖巧。
“你的学业……”昭烈帝话还没说完。
小太子让身边的小太监把自己做的作业给昭烈帝,还给昭烈帝背了一篇《大学》。
昭烈帝心软了一下这毕竟是自己的长子又是自己的嫡子:“你先躺着休息,身体要紧。”
小太子应了一声。
“读书也不是这么个读法,以后身体不舒服记得给父君说。”唐清摸着小太子的额头。
小太子垂下眼眸有些心虚,他唔寓言唔的应了一声。
昭烈帝拿着小太子的作业本,随意翻了翻,这本作业本还是新的,只写了一篇。
帝王之心。
嗯?
昭烈帝不动声色。
殿试已经过去了,上书房的夫子给太子出这样的题也是有几分道理。
昭烈帝起了兴致,他想看看自己的太子对这帝王之心有什么理解。
他仔细的看了看,小太子的字迹还是有些稚嫩,写出的话有几分味道,但还是没有朝臣们的文采。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帝王之心在于心,而这个心,可以是百姓之心,可以是士兵之心,世族之心……帝王之心要囊括所有的心,而懂得驾驭。
昭烈帝目光紧紧的看着小太子的作业本。
“这是你自己写的?”昭烈帝抬起头来问道。
“是的,父皇。”小太子心想这是柳应渠教他的。
昭烈帝满意点点头:“太子你很好。”
小太子:“多谢父皇夸赞。”
唐清也拿着作业本看了看,心下也有些惊讶,心里头便欢喜起来。
小太子心里拧巴了一下,然后心里也高兴,这柳应渠真有几分本事。
而且下午给他说话时,态度温和风趣,讲课讲得也有趣,小太子听着也喜欢。
他跟柳应渠说这是伴读的作业,完不成就要挨打。
小太子接受唐清的关怀和昭烈帝的夸奖,心里轻飘飘的。
瞧瞧上课睡觉也不怕了,还没挨骂反而挨夸。
小太子心里美滋滋。
柳应渠在家吃饭突然后背发凉了一下,他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柳郎,怎么了?”沈清梧给他夹的菜有小山堆那么多。
“没事。”柳应渠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难道是衣服穿少了?
“等休沐了我们一家去京城的温泉泡一泡。”柳应渠说道:“大哥,云愿你们有要准备的东西记得要说。”
柳云愿第一个同意:“我还没泡过温泉。”
柳云华有些犹豫。
“大哥就一起去泡泡吧。”柳云愿可不想把柳云华落在家里。
“大哥一起出去走走。”柳应渠笑着:“正好那边温泉里饭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柳云华点点头。
晚饭过后,沈清梧对着柳应渠咬耳朵:“柳郎,你给食单取几个文雅的名字。”
柳应渠看着蒋罗罗拿上来的食单想了想,挥笔就落成了。
这古代的食单是由木板做成,挂在酒楼的门外或者是里面的大堂上。
沈清梧眼睛一亮,柳郎这一手好字可让人欣赏到了,以前科举考试都是要糊名,现在科举完了,自然就不用糊名了。
想到明天把食单挂上去大家羡慕的眼神,沈清梧就扬着下巴。
“写好了,清梧。”柳应渠把食单给沈清梧,眼中含着笑意。
“柳郎最棒了。”沈清梧把食单给蒋罗罗,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针线出来。
柳应渠眼皮跳了跳。
“我给柳郎再多绣几个荷包。”沈清梧十分自信:“我一定绣得又快又好。”
柳应渠低头去看自己腰间的荷包,是两只鸡。
沈清梧兴致勃勃的问:“柳郎你说我这回是绣鸳鸯还是比翼鸟?”
“……”
柳应渠艰难道:“清梧绣什么我都喜欢。”
沈清梧打算绣两个荷包,一个鸳鸯,一个祥云。
柳郎做官就是要祥云。
沈清梧点点头,柳应渠劝道:“明日白天再绣,怕伤了眼睛。”
“不然就不漂亮了。”
沈清梧一听后面这句话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拿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了照。
“不漂亮了吗?”
“漂亮的,是最漂亮的哥儿。”柳应渠笑着去磨沈清梧的脖颈。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小公子,作业挺多的,我就帮了他一把。”柳应渠声音不徐不慢。
沈清梧:“小时候我作业也多,都是女红和一些男戒。”
老婆真可爱。
沈清梧抱着柳应渠睡觉了。
石子,砂子,水泥,柳应渠蹲在地上搅合。
蒋罗罗站在旁边看着一言难尽。
姑爷又在玩泥巴。
等了一段时间。
“好了!好了!”柳应渠次日一早醒来得早早的,他终于把混凝土给配出来了。
“我先去一趟学士府。”柳应渠心里有些激动,他没吵醒沈清梧,拿着两个包子就上学士府去了。
“舅舅!舅舅!”柳应渠一进府门就喊道。
沈忧穿着官服勾勒出修长的身姿:“你这么早就来了?”
“舅舅,你看!”柳应渠把自己另一只手的混凝土给沈忧看。
沈忧:“……这是什么?”
“舅舅,这是混凝土。”柳应渠眉眼带着笑:“修筑堤坝可以用上,它比我们之前用的材料都要坚固,这样夏汛的时候就不怕了。”
沈忧心里正担忧着,工部侍郎带回来的消息呈给了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又呈给了昭烈帝。
这堤坝是外面看着坚固,内里却是软的,这怎么能抵挡住夏汛。
昭烈帝派了杨长修去海朝郡。
一位阁老的分量够重了。
大昭朝从今年开始会倒霉透顶,北方干旱,南方洪涝,冬天再来一个酷寒,大昭民不聊生。
柳应渠心中戚戚然。
“应渠你说说看。”沈忧说。
柳应渠解释了一遍。
“今日你同我一起去工部,管家你拿着我的凭证去给应渠请一天的假。”沈忧不愧是阁老行动很果断。
今日昭烈帝去祭拜祖庙了,今天免朝。
但底下的官员还是要去上班,还有的官员让昭烈帝挑着去祭拜祖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