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夫严肃了面孔,更加认真的把脉。
等了好久还没有信,柳应渠不禁为顾焕崇抹了一把眼泪。
大夫:“大人,这位大人似乎是……饿晕过去了?”
柳应渠听完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顾焕崇饿晕过去了?!这是什么玩笑。
大夫点点头证明自己说得很对,柳应渠一言难尽,心中哈哈大笑。
“我先去给他买饭菜,大夫你给他开写养肠胃的药。”柳应渠说完就走出去,迎面就遇见了白芷,还有顾父顾母。
“焕崇怎么样了?”顾母问道。
“这要看大夫怎么说。”这里人太多了,要是说出来顾焕崇还要不要面子了,柳应渠贴心的想。
顾母一听这话宛如晴天霹雳抹着眼泪走进了病床上,看见顾焕崇苍白着脸,眼泪不停的流,大夫给顾焕崇抓药去了,现在不在这边。
“你要什么,娘都答应了。焕崇,焕崇你可别做傻事,你要好好活着。”顾母心下什么都放下了,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儿子重要。
娶什么都一样。
顾父也唉声叹气,大夫让药童端着药进来了,一看这三个人让药童把药放在一旁晾着。
“大夫,我家焕崇怎么样了?”
“这位大人肠胃出了问题,被饿晕过去了。”
顾母心中一怔,心想:“焕崇还真闹绝食?”
等柳应渠从沈氏酒楼提着饭盒回来,医馆里差点上演十八般武艺。顾母在哭,白芷红着眼睛,顾焕崇一脸疲惫。
柳应渠小心走进去把饭盒放在一旁,特别善解人意:“你记得吃饭。”
顾焕崇:“……谢谢。”
“焕崇你为了这个残花败柳之身一定要和我闹吗?你看柳应渠虽然娶了商籍哥儿,但也不是一个寡夫!”
柳应渠觉得真是无妄之灾。
顾焕崇额头青筋跳了跳:“娘,你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什么残花败柳之身,这话太伤人了。
“伯母,不管清梧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娶他。至于白芷,其实伯母在京城中,我们都默认了顾焕崇和白芷是一对,你要分开了他们,这才是让顾焕崇落得一个薄情寡恩的名声。”柳应渠拱手道。
“当今陛下最为重情重义,要是得知自己想要培养的重臣是这么一个人,那顾焕崇的仕途不就完了。”柳应渠忽悠人很有一套。
他看着白芷,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说过,他还有在柳家村的柳容,白芷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所在清水县认识的哥儿都有各自的特别之处。
柳应渠正了正神色认真道:“伯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科举大约有两年的时间,白芷一直陪着顾焕崇,一个哥儿最好的年纪都花在上面了。白芷难道不能再嫁吗?这是可以的,可他一直等着。”
“伯母是顾焕崇的母亲,母亲想给儿子最好,可是这只是伯母以为的最好。白芷是孤儿,所以就可以供伯母随意欺辱么?晚辈言尽于此。”
柳应渠说完从医馆里出来,他生怕顾母和顾父给他来一顿组合拳。
溜了溜了。
哎,给顾焕崇买的饭菜还花了他不少银子。没事,左手出,右手进。
等着清梧发零花钱。
医馆里还在沉默,顾焕崇握紧了拳头:“娘,曾经我是想娶白芷的,是他听了你的误导在清水书院没找到我,才嫁了人。娘,你就念着白芷的好吧。”
“我这辈子非白芷不娶。”顾焕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在原著中出现的话。
白芷心中震动,看了一眼顾焕崇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娘,别让我做薄情寡恩的人。”
顾母没说话拉着顾父走了。
“你说什么话,又把娘气走了。”白芷偷偷的擦眼泪说道。
顾焕崇:“我饿了。”
白芷拿出饭盒里的饭菜一看还是很好消化的,是小菜和瘦肉粥,白芷拿着勺子喂他:“让你闹绝食,柳大人还很贴心的给了买了粥。”
顾焕崇冷哼一声,他心想柳应渠是抠。
他把粥吃了一半,胃里好受多了,他握着白芷的手:“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我觉得柳应渠的一个办法用得很好,我以前还说他是傻蛋。”
用功劳去换沈忧值得吗?
柳应渠在书房也认认真真写奏折,给昭烈帝提一下注意青国的事,恐怕会乘机来攻打大昭。
把奏折写完,柳应渠心下就放松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拿着一块茶点,坐在椅子上有几分闲适。
沈清梧拿着一件大红的小衣裳急急忙忙的走进书房,“柳郎,你看我做的衣服。”
“慢点。”柳应渠无奈的说。
“你快看看,我的手艺如何?”沈清梧炫耀的给柳应渠看。
大红色的小衣服男女,哥儿都能穿,看上去丑丑的,针线还算严实,柳应渠摸了摸料子,是上好的料子,只是样式绣得很丑,其他的毛病倒也没有。
柳应渠笑道:“很好看,孩子一定喜欢。”反正小孩子哪知道什么美丑,有的穿就不错了。
“那就好。”沈清梧拿着小衣裳:“就等娃出来了。”
流民安排得妥当,底下有官吏去做事,柳应渠偶尔去一趟,重心还在工部的事上面,要制造的纺织机很多,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包括流民以前所在的地方,也要进行一些救助。
首先就是筒车的批量生产,这筒车不仅在旱灾是一个利器,在水灾也是一个利器。
“爹开了一个粮店,按照原价卖粮,其他的人可恨我们了。”沈清梧懒洋洋的勾唇笑了笑:“恨就恨吧,反正也不敢打我们。”
柳应渠:“……”
“这天最近有些凉下来了,柳郎要多添一件衣服。”沈清梧脸红的用指尖扯着柳应渠的衣襟。
第83章 水灾
茶几上的清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柳应渠一个没留神外衣就脱下了一层。
柳应渠里面加了一层衣衫,再把外衣穿上,他让沈清梧坐下。
“最近胃口如何?”柳应渠看着沈清梧白皙的手笑了笑。
“还好,就喜欢吃酸的,一会又喜欢吃辣的,最喜欢吃冰的。”沈清梧把手指平坦的放在柳应渠掌心,完全被包裹进去了。
“以后带你一起去吃。”柳应渠也馋,他最近陪着沈清梧用饭,也颇为克制。
沈清梧的厨子是从清水县带来的,惯来知道他们的口味,做菜也很有一套,连没辣椒的菜也做得有滋有味,也怪不得沈清梧到京城了也不忘带着。
“酒楼也没涨价,吃得人就多了,现在开第三家酒楼这时机也不好,我还想着招几个厨子。”沈清梧从自己的怀里拿出自己金算盘,认认真真的窝在柳应渠的怀里拨动着珠子。
噼里啪啦的。
柳应渠突兀出声:“我们孩子还没有小名?”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了,沈清梧暂时下金算盘:“还不知道什么性别,就没取小名。”
“不如女孩和哥儿小名就叫珠珠,取自珠联璧合。男孩就叫算盘。”
取自金算盘,柳应渠心中暗想,以后就叫柳算盘。
沈清梧听着也心仪,“这两个小名我都喜欢。”
他继续拿着自己的金算盘,柳应渠帮他把额角的发顺着耳边夹在一旁,动作温柔细致。
沈清梧耳根子骤然就红了。
他在这书房重地还扒了柳郎的衣服也不见他生气,柳郎就是太好脾气了。
“娘让我最近跟她去护国寺里祈福,我想着也能去一趟。”
他虽不信佛,但谭大娘信。
“护国寺在郊外也不在京城里面,最近不太平还是不要去,我等会去给娘说。”柳应渠补充一句:“我不会把你供出来,随意跟娘聊一聊。”
柳应渠话音一落,沈清梧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柳郎,有你真好!”沈清梧把头埋进柳应渠的脖颈里,还蹭了蹭。
沈清梧本来就不想去护国寺,但他说出来不太好意思,但由作为亲生儿子的柳应渠去说就好多了。
柳应渠莞尔一笑。
等用饭后,柳应渠提出和谭大娘出去走走,说了一些在城外的争斗,委婉的表示城外不安全。
“那去护国寺也不安全了?”
柳应渠:“按理是这样,礼佛心诚最重要,在家里也可以礼佛。”
谭大娘叹气:“那只能这样了。”
柳应渠也没说假话,流民大部分都是听劝要在京城里安定下来,但总有一小部分在县城,村子里干过杀人放火的事,现在心性已经变了,便变不成良民了。
这剿匪也是一件差事,暴君已经派遣项西将军去了。
柳应渠感叹了一阵时政,正巧这时蒋罗罗喊道:“姑爷,羊肉串好了!”
柳应渠立马快步想要跑,意识到谭大娘还有周围的奴仆在,文质彬彬道:“娘,您吃羊肉串么?”
“那我就去看看。”
用炭火烤出来的羊肉串加了一点味道,肉香皮嫩,柳应渠吃了一口心下就很满意了。
“少刷点辣椒。”沈清梧吃得很高兴。
“好嘞,少爷。”厨师有模有样的应声。
柳云华也吃了好几串,他放下喝了一杯水,“应渠,粥铺我也想去看着。”
柳应渠笑道:“那明日大哥就跟我一起去吧。”
柳云华心里松口气,高兴的应答:“好。”
次日一早,柳应渠跟着柳云华去城外的粥铺。
“大哥,你这里只要看着就好了,如果有人闹事在旁边京兆府派来的侍卫会过来帮忙,我在另外一边,时不时会过来看看。”柳应渠小心的叮嘱柳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