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 第17章

轮椅压过小路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桑巍澜皱起眉头:“什么大少,我桑家,只有这一个孙子!姓陈的现在养的是什么东西,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进不了我桑家的门!”

“是。”钱程顺从地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只剩下脚底枯叶被碾碎的声响。

门廊里夜灯的光照到身上的时候,钱程才低低开口:“转让股份的事情,还是按原计划透露出去吗?”

桑巍澜眼中闪过刀光般一抹闪亮:“对。你安排一下,明天就把思逸要继承股份的事情透露给姓陈的。他想要那个私生子上位,肯定不会甘心让思逸顺顺当当,我们再给他加些压力,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

钱程点头,但依旧犹豫:“您就不担心大少那边……”

桑巍澜哈哈大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比你我当年闯上海滩时还要凶险百倍。我担心他?我只怕他太狠了,我们反而没机会插手。”

钱程释然:“真是的,是我过虑了。”

大门打开,老人自己操作轮椅,去了卧室。

床头柜上,一头短发的飒爽女孩拿着一块蓝宝石原石,暗紫色眼眸酷酷地看着镜头。【1】

桑巍澜伸手拿过相框,用手心擦了擦玻璃上微不可查的灰尘。

半晌后,老人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响起:“若燕,相信爸爸,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给你报仇!”

*

从普里出发,有一段高速路。

已经过了高峰期,高速路上车流稀疏,两旁的路灯倒是明亮,一盏一盏掠过头顶,投下一段段光芒。

回程的路上,桑思逸没有说话,似乎也忘了打开音响,气氛有些凝滞。

林酝盯着路边的光影,感觉有些尴尬。

汽车行过一处减速带,地面凸起的颗粒和轮胎相互摩擦,发出呜呜的声音。

等过了这一段,又安静下来。

林酝终于忍不住开口:“思逸哥,你不开心吗?”

桑思逸偏头看了他一眼,垂眸:“没有,今天很开心,很久没看见外公这么高兴了。”

“那你怎么……”林酝咬了咬嘴唇,没再接下去。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桑思逸低笑了一声:“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是……你总会知道,不如我自己来说。”

说着他扭头看了看林酝,路灯掠过,在他脸上留下光和影。

“你应该认出我外公了,桑氏集团的前董事长,桑巍澜。”

“嗯。”林酝点头。

他不傻。拒婚后的第二天,他就上网搜过桑思逸的资料。网上虽然没有他的消息,但桑这个姓氏,在宝石首饰业里,名气太大,连自家的“君逸珠宝”,也有近一半的原料供应,来自桑氏。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能确认桑思逸是不是桑氏集团本家的人,今天看到桑老爷子在普里的那片宅邸,也很容易确定他和桑家的关系。

“我外公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桑若燕,也就是我的母亲。”桑思逸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我和父亲关系不好,小的时候他就很少在家,所以,我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桑思逸的语气里有感慨。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夜晚,从包裹得坚硬的铠甲里,稍稍透了一点出来。

他的眼中,路灯曳出光带:“你大概也听说过,她是一个探矿天才,能从毫不起眼的矿洞里,精确地找到矿脉。桑氏集团的建立,她其实居功至伟。”

林酝点头。行业外的人也许不清楚,但业内只要提起桑若燕,大家都会感慨,当年那个天才少女,让多少人望其项背,一辈子无法超越。

“可是……”话刚出口,林酝就猛地捂上了嘴。

天才桑若燕,多年前便在一次探矿事故中丧生,年仅三十二岁,留下老父和幼子黯然神伤。

照那个时间来计算,眼前的桑思逸,十岁左右就失去了母亲。

看着男人的侧颜,林酝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他的童年,会不会过得不好?

桑氏的现任总裁是有太太的,老妈还曾经提起过,他家还有个小儿子……

这么一来,思逸哥没了妈妈,也相当于没了爸爸,根本就没有家。

怪不得这么多年都在国外也不肯回来。

林酝的眼眶有些酸。

桑思逸车开出去三公里,还没听见林酝把话说完,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却看见小兔子红着眼圈,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怎么了?”声音里掺了一丝慌乱,前面就是入城前的加油站,他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匝道,停在加油站前。

还没等他说话,身边的人突然解开安全带,扑过来轻轻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1】据说全球仅有600双紫色的眼睛,概率仅千万分之一,伊丽莎白泰勒便以紫眸闻名。此处为作者私设。小桑的眼睛在平时的光线下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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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突然之间温香软玉满怀,桑思逸愣住了。

鼻端是一片干净的柑橘香,带着些甜,却又好似携着辣,把他的神智冲得溃不成军。

但那个清香的怀抱一触即分,很快就撤开了去。

怀中空虚,仿佛心也跟着跑了,桑思逸抬眼,看向心潜逃的方向。

小兔子耳根通红,眼睛也不怎么敢看他,低着头结结巴巴:“你,你别伤心啊。” 说完一抬头,被车外便利店的灯光照得眯了眯眼,“我……你等我一下。”

突然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迷惑地看着他冲进便利店,慌慌忙忙拿了什么,又慌慌忙忙扫码出来。

车门打开,晚风搅动车厢内的空气,接着,响起了€€€€€€€€的声音。

林酝手心里托着一小块黑巧克力,送到桑思逸眼前。

“上次我不开心,吃了你买的蛋糕就好多了。”林酝认认真真地抬头看他,“店里只有这一个牌子,我吃过,味道还行……”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里,桑思逸一直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你……你不吃吗?”林酝缩了缩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哑着嗓子开口:“我以为你会买牛奶味的。”听上去便觉得温暖、甜美,如同眼前的青年。

“嗯……”林酝扭头看了眼便利店,“牛奶的他们也有,我觉得太甜了你可能不喜欢。”

他一缩手:“要不我再去买?”

手腕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巧克力在手心里轻晃。

桑思逸低下头,就着他的手,用嘴唇抿起那块巧克力。

柔软,一点点濡湿,林酝的手颤了一下。

鼻息喷在手心里,顺着手臂,一路麻痒到心间。

林酝整个僵住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问:“好吃吗?”

男人轻轻点头。

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兔子缩回手,笑得浮夸:“别难过,你还有外公,还有我们这帮朋友呢!”

晶亮的眸子,在黑夜里,仿佛落进了漫天星光。

再次上路以后,气氛轻松了不少,林酝又开始好奇:“你外公说的股份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桑思逸弯唇笑了下:“我妈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做事情经常不按常理。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早早立了遗嘱,打算把公司里她那一部分股份留给我,但是却有条件。”

“啊,是要你结婚?”林酝恍然,怪不得刚才桑老爷子催他俩扯证。

“你不用管。大概是看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她就用这种法子强迫我找个伴。”桑思逸轻笑,看向前方的路,“虽然现在桑家的股份和财产都在我父亲手里,我也不必靠他,自己倒一倒宝石,也能维持生活。”

林家一向和睦,林酝对桑家这种父子间的隔阂无法感同身受。但豪门圈子里什么乱七八糟都有,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倒也不好多问。

只是,看着他这样故作坚强,直觉就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只好沉默。

晚上十点半,两人终于回了云都。

车停在林家别墅门前,林酝把剩下的巧克力塞在桑思逸手里:“多吃一点心情好。”

正要下车,身边的男人却倾过身来。

“可以……再抱一下吗?”他听见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以前生病难过的时候,我总是请求护工抱抱我。”

林酝愣住。

对方半晌没有动作,桑思逸眼中微黯,身体后撤:“没关系……”

一双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前襟,小兔子轻轻挨了过来。不能算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撞了一下,然后立刻开了车门,跳下车去,飞也似地逃了。

车内还流淌着微微的柑橘清甜,桑思逸一直坐在车里,等到二楼亮了灯,有人影在窗前探头探脑地看下来,这才发动了车子,驶向不远处的别墅。

手机叮地一响,是林酝发来消息:【思逸哥,戒指忘还你了。】

他无声地笑了:【没事,你先留着,下次见外公的时候再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桑思逸似乎真的开始为生计奔波,每天大部分时间不见人影,去了金玉坊也是打个招呼就走,不过每次都会给“璃云”的两位老板带点什么,或是两杯网红奶茶,或是哪里新出的小零食。

照看对面铺子的何欣然总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方礼,方礼则总是担心地望着林酝。

而林酝,眼里只有宝石。每日切割打磨,做做直播,不亦乐乎。

转眼到了假日后的第一个周一。

金玉坊也算半个旅游景点,周末都是正赚钱的时候。到了周一,大家回归职场,工作挤挤挨挨顾不上看直播,逛街的人也少了,两位老板总算松了口气。

周一下午一下班,方礼便关了门,拉着林酝去了绯靥。

工作日的酒吧街人却不少,下班的点一过,人流便一股一股涌来。驻唱的小舞台上贝斯手在炫技,台下人影攒动,状若疯狂。

方礼朋友多,具凯之更不用说,每次这帮人聚在一起便吵吵嚷嚷,在绯靥最大的卡拉OK包厢里鬼哭狼嚎。

具老板早就做好了准备,很快上了果盘和零食,茶几上散落着骰子和扑克牌,又让调酒师调几杯低度的鸡尾酒进来。

林酝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杯奶茶,笑眯眯地坐在沙发角落里,回着刚收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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