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跟班愤愤不平道:“早知道就不救他出来了,浪费了我们一番功夫。”
余光霁看着那离去的方向,狠狠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鬼知道这个白星落软硬不吃!
“回去又怎样?通知其他星舰集结,我要准备向帝星发起突袭。”
白星落所乘坐的单人小型星舰,经过了整整一夜的高速航行,终于驶入了帝星所在的范围。
白星落现在的身份还是通缉犯。
在入境港口,他利用自己对军团的熟悉,完美地躲开了检查,悄悄地潜入了境内。
他带着满身的疲惫,推开门,回到了那熟悉的星河洲别墅。
院子里播下去的菜种,已经在农业型机器人的悉心照料下,冒出了嫩叶。
但房间里一片安静。
他走到了卧室,这才无力地跪倒在地,撕开衣服的掩饰,里面的绷带已经被血染透。
军雌的恢复能力强,但是反复撕裂的伤口却没这么容易痊愈。
白星落翻出了医药箱,将染了血的绷带拆下来,他看着狰狞的伤口有些恍惚。
他回想起了雄主坐在他的身边,带着有些担忧和无奈对他道:“自愈能力再强就不会疼了吗?”
明明完全不值一提的伤口,雄主却要看着他上完药才放心。
这些画面都历历在目,他甚至可以回想起雄主蹙眉时,嘴角抿起的细小弧度。
他会好好上药的。
白星落拆开一瓶酒精,眼睛也不眨地倒在伤口上。
剧烈的刺激,让伤口产生了一阵烧灼感。
他的额头渗出了些冷汗,硬着头皮将干净的绷带重新缠上去,做完这一切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比起伤口的疼痛,白星落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他在被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找寻一点雄主的气味,那点残留在被褥上的香气像是一只手,勾起了他深深的骚动。
他好想去找雄主啊。
好想见面,他还有好多好多的话,好多的事想和雄主一起做。
白星落的手掌攥紧,他打开了光脑。
星网上被讨论的最多的就是童岁的二次分化等级。
无论雄主是D级还是S级,在他的眼里,雄主就是雄主,和等级无关。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定格在一条消息上。
【今晚的宴会上基本所有未婚的雌虫都会来,这怎么的也会带走几个吧。】
1楼:哈哈哈哈我最喜欢看雌虫一个个不值钱的样子。
6楼:别说他们了,给我个机会,我愿意直接给童岁大人当狗狗。
24楼:好可惜啊,我昨天好不容易混在接待的虫里面,都快把媚眼€€烂了,童岁大人都没有看我一眼。希望今晚能被看一眼!
25楼:说不定是楼上长得太丑了,抛媚眼跟面部神经失常有的一拼。
26楼:你才丑呢!不止我,在场的雌虫们就没有一个得手的,就连偷摸摸衣角都没碰到。
36楼:我要是他,早就挑十个八个了。难道是有什么隐疾?
40楼:别乱说,那可是S级的雄虫,你才有隐疾!我们童岁大人精神安抚这么强,床上就更不用说了!
41楼:那是为什么,你给个理由,总不可能是都看不上吧,这些雌虫里长得好看的还真的不少。
为什么……
白星落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雄主说过,只会有他一个。
这个念头像是信念一般,一旦迸发出来,就像是种子入了土,扎了根,拔也拔不出来。
他的心脏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和刺痛搅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有些剥离。
白星落贪婪地又汲取了点被子上残留的味道。
他才是雄主唯一的雌虫。
那沉沉富有攻击性的目光落在光脑上乱七八糟的言论上,更加冷了几分。
只有他会才会永远陪在雄主的身边。
今晚的宴会终于结束了。
老虫皇看着那堆积成山的各种珍贵宝物,这些都是各大家族送来的礼物,
意义不言而喻。
他们对这位童岁殿下再满意不过了,送礼只是第一层,接下来就是联姻。
“孩子,你今天的表现很棒,”老虫皇道:“你可以说说看上了哪几家的雌虫,我好给他们回个消息。”
童岁被灌了好多好多的酒,他本来就不太会喝酒,推过来的酒杯又杂又多。
现在脑袋晕晕的。
他坐在椅子上,听到了老虫皇的话,还是费力的抬起了头。
他的睫毛上沾了一些水珠,脸颊和眼角都红成了一片。
可是他还记得有些东西没说完。
“陛下,您之前答应说我只要出席了这个宴会,就会去找落落。”
童岁道:“您现在可以下令了吗?”
他的话让虫皇以及还留在场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老虫皇的确对童岁许诺过,但那只是随口一说,谁想到童岁居然是因为这个才这么配合的。
那个浑身冷冰冰的军雌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他值得放弃这么多更听话更有势力的雌虫?
老虫皇只能缓和他的情绪道:“你别急,我这就会派虫去。只不过星盗团向来是神出鬼没,恐怕还需要你在皇宫多待些日子。”
童岁现在已经意识模糊了,那些酒真的很难喝,很臭又很呛,听到老虫皇说会去找,就像是唯一的执念,终于放下了。
他懒懒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像是一只快要睡着的猫。
“一定要找到……”
老虫皇见状,招手随便喊了个角落里的侍从,命令道:“把童岁殿下扶回去。”
“是。”
那声音很低沉冷冽,走过来的时候那侍从低着头,一截下颌线条清晰分明。
同样的侍从制服穿在他身上,却变得尤为突出。
他的身材比例好,尤其是腰细窄,给人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感。
要是他抬起头,在场的所有虫一定会被那张熟悉的脸吓一跳。
可是老虫皇和那些大臣们只顾着去商量怎么给那些贵族雌虫们回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诡异的现象。
那穿着侍从制服的身影伸出手,很轻的扣住了童岁的手腕,将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就像是轻飘飘的一朵棉花,被摁在手心。
“嗯?”
童岁愣了下,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向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白手套。
侍从的服装。
童岁有些失望,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感觉特别熟悉,就像是……
他以为的落落。
童岁有些烦躁地想把那只手上戴着的白手套给弄下来,可是他的头好晕哦。
手摸摸索索才握了上去,连手指都数不清,费了半天劲才隐约摸到了手套的边边。
他想摘下来,验证一下。
“殿下。”
那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声音里的磁性钻进他混沌的脑子里,酥的他头皮微微发麻。
好听是好听的,可是声音好像不太一样,落落的应该更冷一些,而不是……
而不是像压抑了某种不能深思的浓烈情绪,撕开一个小口子,就能把人给吞了。
那声音重新再次响起,“您要做什么?”
童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扣着手套边边。
然又觉得这怎么可能呢?
他已经通过系统的功能,见到了白星落在星盗团那里,再怎么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那艘星舰。
童岁小声的喃喃道:“落落……你在哪里呀?”
那道穿着侍从制服的高挑身影顿了顿,似乎在尽力隐忍着什么,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浓郁又复杂到快要凝成实质。
这时,一位大臣看了过来,只觉得他们这姿势莫名的暧昧。
他不满地咳了两声,“你别乱打些主意啊,殿下可不是你能动的。”
“是。”
那侍从将头埋得更低了,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大臣还以为他是怕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殿下累了,你快点将他扶到房间里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