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二十几年的Alpha,一夕之间变成了Omega。要是在今天之前,他一定不会相信。
但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地发生了。
他渴望着童岁的标记,不是出于发热期的躁动那么简单,而是希望进一步、再进一步。
到达只有他们才能构建的唯一亲密关系。
夜临渊重重地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将人环着,低低道:“不好。”
童岁的手悬在半空。
雪白的在指尖轻轻搭在夜临渊宽阔的背,像是大人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
“还很疼吗?”
“嗯,浑身每一块骨头、每一条神经都疼,尤其是后颈,又烫又麻,”夜临渊叹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说话的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慌张和害怕,漆黑的眼底稠密一片,根本不像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
但童岁却没想那么多。
他一听到夜临渊说会死,就慌了,“不会的,我会救你的。”
Omega的发热期有Alpha的标记就能顺利缓解。
童岁看向他的后颈。
那里平滑干净和其他的皮肤没有什么分别。
“我能标记你吗?”
夜临渊稠暗的眼底闪过了一瞬的亮光,很快被他隐藏好,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惹人同情的话。
“你愿意吗?我不想要你是因为可怜我,才标记我。”
“我喜欢你。”童岁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只会喜欢你。”
他轻轻地碰上那块皮肤。
柔软的唇如同岩浆一般滚烫。
夜临渊深吸了一口气,调转了个方向,让童岁坐在他的身上。
童岁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撑着他宽阔的肩膀,直起身子,膝盖分开压在夜临渊身侧的被单上。
大概是无知者无畏。
童岁像是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就算得到了主动权,也没什么攻击性,只会黏黏糊糊地用唇蹭着他的后颈,像是小猫舔水一样。
即便是忍耐能力经过最专业的训练的夜临渊也双眼通红,抓住他细白的手腕。
“童岁,你在干嘛?”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紧紧盯着童岁红润的唇。
童岁对着他的后颈很努力地又亲又抿,把嘴都磨红了,就是不咬,简直比受刑都难捱。
童岁的脸慢慢红了,像是透过宣纸的胭脂一样,淡淡的晕染开,垂下浓密的眼睫,小声道:“我生理课讲座睡着了……”
夜临渊挑眉。
童岁红着脸,羞窘道:“怎么标记啊?”
他眼角红红的,有些委屈又不太好意思。
Alpha不会标记。
夜临渊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手心内侧,将那块皮肤磨得发烫,喉间漫出低低的笑,“宝贝,你太可爱了。”
童岁听着他的笑,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夜临渊,你不许笑了,我有在努力试。”
“嗯,的确很努力,”夜临渊扫了一眼他的嘴,“都亲红了。”
童岁抿嘴。
夜临渊道:“要我教你吗?”
标记几乎是Alpha的本能。
让一个已经分化成Omega的人来教Alpha怎么标记,讲出去应该都没人会相信。
童岁却乖乖地点头。
夜临渊抬手将他落在额前遮挡的碎发捋到后面,童岁晃神了一瞬,睫毛颤了颤,那张漂亮的脸完全暴露在黑沉沉的视线中。
夜临渊道:“你应该喊我什么?”
童岁茫然看着他。
“要好好学习的话,起码要端正态度吧,”夜临渊道:“传道受业解惑,应该喊什么?”
童岁迟疑道:“……老师?”
“嗯,乖。”
夜临渊笑着贴近他,低低的笑声让童岁不由莫名的紧张。
即使是夜临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压迫感,也让童岁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是个需要额外补课的差生。
夜临渊:“我会手把手教你。”
他的手指沿着童岁的发间往下,落在后颈的皮肤。
“首先你要找到位置。”
夜临渊的手指指腹微微粗糙,落在后颈引起一阵战栗。
童岁的耳根通红,抓着他的衣服,软道:“太痒了。”
夜临渊道:“认真学。”
童岁:“QAQ?”
“腺体从表面上看和别的皮肤没有区别,但只要用力往下一摁,”夜临渊手指轻微用力。
仿佛有一阵细微的电流流过。
童岁皱起眉头,唔了声,手指紧攥着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触感略微有些不同。”
“找到位置了就很好办了。”夜临渊轻点两下那块地方,道:“张嘴咬住,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明白了吗?需要我再讲一遍吗?”
童岁胡乱地点头,“明白了!”
他重新支棱起身子,夜临渊也配合地低下头,主动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露出来。
童岁的手指尖带着点冰凉,细腻光滑,像是一块绵软的小蛋糕。
他的指尖划过后颈,一点点按着,找到了一处偏软的位置。
“找到了!”
他稍微用力了一点,摁了摁。
夜临渊眼底沉郁了几分,滚动喉结。
“标记吧。”
“噢噢。”
童岁凑近,学着夜临渊的动作用鼻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好上头。
他不敢咬,用牙齿磨了磨。
夜临渊倒吸了一口气,他身上那种冷漠不化的结界正在一点点的崩坏,眼底也越来越沉。
童岁像是只慢吞吞的小蜗牛。
深沉的呼吸带动的胸膛起伏,用于忍不住沙哑道:“童岁,你快点标记。”
童岁道:“可是我咬不下去。”
夜临渊宽大的手掌握住他单薄的肩膀,略带暴躁地吻着他的唇,去舔他的小虎牙。
童岁牙根一阵犯痒。
夜临渊道;“用力一点就好了。”
童岁道:“我、我努力!”
夜临渊的皮肤偏冷白,细细的青色血管在跳动。
童岁倾身靠近。
那截优美的脖颈散发着酒香,除了眩晕感更多的产生了一点隐秘的饥饿感,被吻过的牙根发痒,他张开嘴咬上后颈脆弱的肌肤。
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淡淡的腥甜占满了他的味蕾。
夜临渊身体忽然极度的绷紧,喉间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
他隐没在童岁发间的手指缩紧,拉扯童岁的头皮阵阵隐秘的发麻,忍不住想要抬头半途而废。
却听见夜临渊道:“继续。”
童岁只能听话,一点点把信息素注入。
标记的过程比发热的痛苦更加剧烈,超过极限值的疼痛转化成了铺天盖地的兴奋和愉悦。
他像是绕着童岁转动的行星,宇宙间的时间和物质都不重要了。
或许在多年之后,这颗行星会寂灭,但他破碎的每一块依旧会被质量所吸引,形成一圈美丽的星环。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味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丝丝缕缕地缠绕,怎么都分不开。
童岁脱力地往后一坐。
夜临渊伸出手将他接住,他虽然表情淡淡,但薄雪一般的脸上泛着红,眼底黑沉不可察。
童岁标记了半天,嘴早就酸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成功了。
“可以了吗?”
夜临渊嗯了声,“但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