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把衣服取下来,他生疏的往身上套,感觉肩带完全挂不住,衣服直往下滑,没一点安全感。
他只能把腰间的系带一点点扯紧。
Omega的身高比Alpha要矮一些。
他买的衣服已经是店里最大的尺码。
童岁长得脸嫩,像是个漂亮的洋娃娃,但到底也还是身形修长的Alpha,而且他的比例好,腰窄腿长。
原本就短的裙摆就更短了。
童岁好不容易把身上所有的配饰都带齐了,看着那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犹豫了下后,还是别在了头发上。
他匆匆瞥了眼镜子,就把头低下来了。
童岁握着门把,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他打开了一条门缝时,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气球被扎了个洞,瞬间就瘪了。
童岁迅速把门砰一下关上。
呼呼呼呼€€€€
他心跳得超级快,胸膛上下起伏。
背后贴着有些水汽的门板,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被敲了敲。
夜临渊的声音传来,“我看你刚才吃得太少了,所以给你洗了点草莓和樱桃。”
“噢,我、我等下就出来。”
童岁低着头,被白色丝袜包裹着的脚指头蜷缩了下。
过了几分钟后,浴室的门动了。
从里面打开一条小缝,童岁红着脸一步一挪地走出来。
童岁不敢看夜临渊的表情,手指抓着自己的裙摆,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救命。
他开始后悔了怎么办。
童岁道:“我还是把衣服换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面前擦过去一阵风,刮得他身上凉飕飕的。
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
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夜临渊低声道:“不许换。”
童岁有些恍惚,就被拉着往前走,脖子上的小铃铛活跃得响个不停,他的心脏反复也跟着声音乱了频率。
他被摁着腰,跌进夜临渊的怀抱里。
童岁的皮肤白,脸红的时候特别明显,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都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他垂着眼皮。
浓密的鸦羽上沾着些小水雾,眼角红润润的。
夜临渊的视线一寸一寸在他的身上反复游移,极具存在感,仿佛是一只野心勃勃的恶狼在考虑应该先从猎物的什么位置开始啃咬。
童岁紧张地手心都湿了。
夜临渊抬起手,童岁的睫毛剧烈颤了一下。
“小猫。”
他的手缓缓调整着童岁头顶毛茸茸的耳朵,沉沉道:“耳朵怎么长歪了?”
童岁眼睫颤动,“不知道……”
“耳朵长歪了也可以听到声音吗?”
他的手指没入童岁的发间,或轻或重地按摩着他的头顶。
和童岁娇生惯养的手不一样,夜临渊常年碰各种机甲和武器,手上的指腹粗糙。
童岁只觉得头顶被揉得发麻。
仿佛那对软乎乎的猫耳朵真的长在他的头顶,被夜临渊这只动机不纯的野兽恶意地捉弄。
童岁羞窘道:“夜临渊,别闹了。”
他想要去把夜临渊的手拿下来,却被反手桎梏住,宽大的手轻而易举捏住童岁的两只手。
夜临渊眼底幽深,“小猫有带名牌吗?”
他的手指往下,滑到脖子上黑色的chocker,轻轻摁了一下。
童岁喉结上下滚动。
小巧的铃铛随着晃动,发出一串清脆欢快的铃声。
“怎么只有铃铛,没有名牌?”夜临渊道:“你是野猫吗?”
童岁脸红到爆炸。
他抬眼看了一下夜临渊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将人吸进去的漩涡般深不见底。
犹豫了几秒之后,童岁轻轻点了下头。
铃铛又是一阵晃荡。
他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不带这条chocker了!
夜临渊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指腹蹭了下的他颈侧。
“这么可爱的小猫也会被遗弃啊。”
他伸手拿过床头洗好的水果。
红彤彤的草莓和樱桃,每一颗都沾着水珠。
“流浪那么久应该饿了吧,”夜临渊捏起一颗草莓,他的指节分明,捏着草莓送到他的嘴边,“吃吧。”
酸甜的果香气。
童岁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咬下去,草莓很甜并且汁水特别多。
夜临渊连着喂了他几个草莓和樱桃。
他垂下眼,看着童岁被果汁染红的唇,漫不经心道:“不过我是有主人的,我的主人叫童岁。”
“咳咳咳咳€€€€”
年轻的猫猫差点被呛死,眼底带着雾气看着他,“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没乱说。”
夜临渊低头把他没吃完的半块草莓吞了,他细嚼慢咽,仿佛在吃什么赏赐的佳肴般。
童岁看得脸都红了。
那是他吃过的,就不可以重新拿一个新的草莓吗?
夜临渊吃完后,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唇,他看向童岁腰间系着的白色小围裙。
“会做饭的小猫?”
“我不会……”
童岁说起来惭愧,他唯独就是不会做饭,就连洗菜的活也都没干过,独立生存技能为零。
“那你为什么带着围裙呢?”夜临渊伸手解开围裙后面的蝴蝶结,“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噢噢,那摘掉吧。”
童岁单纯地看着他的手,轻轻一扯,蝴蝶结就开了。
围裙很小,拿在夜临渊的手里就显得更小了。
童岁买的这套衣服材质是半透明的黑色纱质,没有了系在腰间的小围裙后。
他低头一看,瞬间脸颊爆红。
“还是还给我吧。”童岁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小围巾。
夜临渊把手臂举起,“这么快就反悔了?”
太高了。
童岁想要站起来拿,却被他的手按住肩膀。
“要当赖皮小猫吗?”
夜临渊说话的热气轻轻拍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带着淡淡的果香。
雪白的皮肤瞬间又红了一片。
童岁眼巴巴地看着夜临渊的手指缩紧,把围裙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地上。
童岁收回视线时,才发现夜临渊稠密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紧张地抿了下唇。
红润的唇瓣上多了一层亮晶晶的釉质。
夜临渊哑声道:“腰还疼吗?”
童岁摇头。
夜临渊给他擦的药油特别有用,第二天他的腰就不疼了。
随即下颌就被一只手给托起,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不带一丝怜悯,像是一头饥饿的野狼,“忘了和你说了,吃我的东西是要给点代价的。”
从特护病房出来之后,童岁就没有被这么摁着亲过了。
很快没有悬念地败下阵来。
被夜临渊扶正的猫耳朵又被压歪了,但这次没有人注意到。
一直到夜临渊松开气喘吁吁的童岁,替他把毛茸茸的猫耳朵扶正,沉沉笑着道:“你忘记你之前说了什么吗?”
童岁大脑一片空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