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道:“那之后陛下有了其他的妃子,也会和别人亲密。”
“我不会!”
童岁抬起头,委屈地瞪着他,“这都是你的臆想,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做过。”
童岁其实可以大概猜到容瑾为什么喝酒,是介意那些大臣说给他塞点人的提议,但没有想到容瑾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态,既然他这么在意那就彻底让他放心好了。
童岁推开容瑾,替他捡起来衣服披在身上,“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去处理。”
童岁回到书房,唇上还带着几分异常的嫣红,看得小顺子欲言又止。
童岁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在写着什么,“去把礼部还有内阁的人都给我找来。”
“是。”
不一会儿,书房内站满了人。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桌前的童岁放下笔,把写好的诏书拿起来,“刘太傅,您给大家念念这上面的内容吧。”
刘墉现在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内阁之首,坐到了百官敬仰的位置。
他接过了那封连墨迹都没干透的圣旨。
“陛下要立后了?”
刘墉的声音一出,书房内的大臣都露出了喜色。
这倒是一件值得举国欢庆的大事。
只不过刘墉念着念着忽然面色变得怪异了起来,不只是他,其他人听着圣旨上的描述也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都不像是在说女子的赞美词。
刘墉的声音顿住,抬头,“陛下,您是不是把名字写错了。”
“没写错。”
刘墉的面色更加精彩,旁边的大臣虽然好奇,但也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凑过去看。
刘墉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了一把,艰难开口,“可是,这上面写的是容瑾容督主的名字。”
他的话一出,所有的脸色都变了。
“这成何体统!”礼部尚书第一个跪了下来,“立后是大事不容任何儿戏,容瑾是男子又是朝臣,怎么能担皇后之位呢?”
“怎么不能,”童岁道:“他担得起这个位置。”
礼部尚书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下,耐心解释道:“陛下您若是执意如此,将来史书上必然会留下骂名。请陛下三思!”
他带头后,其他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请陛下三思!”
唯一站着的刘墉也劝道:“陛下,您还是收回成命吧。”
“那就让他们骂去吧,我又不在乎,”童岁道:“总之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这诏书我只是让你们看看格式,明天上朝就会发。”
“陛下€€€€”
这帮大臣被赶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出了童岁不是在说笑。
“刘太傅,这要怎么办好啊?”
他们没有想到童岁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立男子为后,而且还是一名宦官……
刘墉脸色也十分难看。
要是童岁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作为帝师日后在史书上肯定也要记他一笔。
刘墉道:“我去找容瑾谈谈。”
他算是横了心,带着一群大臣来到容瑾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督主,您在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
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了许久门才从里打开,容瑾向来一丝不苟的衣服此刻松散地穿着,房间内一片狼藉,浓郁的酒味飘了出来。
这帮大臣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来话。
容瑾眯起眼睛,声音如冰般寒冷,“你最好保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够重要。”
刘墉连忙回过神,“督主,立后这件事您不能顺着陛下啊,您很清楚若是立您为后,会有怎么样的流言传出去。”
“什么?”容瑾上前掐住他的手臂,“你刚才说立谁?”
刘墉被他的力道掐得皱眉,但很快一个荒唐的念头浮了出来,“难道、陛下没有和您说明?陛下刚才给我看了一道诏书,说明天宣读,要立您为后。”
容瑾的表情出现了很明显的空白,这几乎是他们见过容瑾除了冷淡之外,最明显的表情了。
刘墉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什么,一道影子就从他的身边过去。
容瑾走得也太快了吧。
童岁听到书房外传来的敲门声,以为又是那群老顽固回来了,不耐烦道:“不见,统统回去,我是不可能会回心转€€€€”
门忽然被打开了。
童岁没有想到会见到容瑾,原本还打算把这件事情保密到明天。
容瑾走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此时有点喘,他把书房的门锁上之后大步走了过来。
童岁来不及把桌上的诏书收起,容瑾看在眼底,他眼底幽幽,表情很复杂。
童岁顿时有几分紧张,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想了想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想给你一个惊喜。”
“陛下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容瑾说话时望着他,那双眼睛此时像是深渊般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童岁点点头。
容瑾缓缓靠近道:“陛下,我的身体虽然和正常人不同,但也是男子,您真的想好了吗?”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危险的试探。
童岁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果然下一秒,容瑾就亲了上来,“我觉得有必要让陛下亲自体验一下,不要到时后悔了。”
童岁被他摁在椅子上亲,空荡的书房内一时都是令人脸红的声响。
童岁被亲得毫无招架之力,眼睫上沾着水花,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祖训。
平时他都是在这儿专心办公,或者和大臣们议事,而今天却在和容瑾接吻。
这让他生出更强烈的羞耻心。
他趁着被放开换气的功夫,连忙抓着容瑾的衣角,“不要在这……”
容瑾抿了下唇,此时向来苍白的唇也染上了红意,“陛下想去哪?”
“隔壁有侧室。”
童岁揽着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几分软意,“里面也有侍从放的一些香膏……”
他说完脸全红了,埋在容瑾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红红的耳朵。
那些东西原本是放着备用的,毕竟皇帝可能处理着事务忽然来了兴致,可以就近直接用。
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容瑾手里拿着一罐香膏,用手指挖了一点出来。
童岁见他那么认真地看着手指上的香膏,红着脸问:“你在想什么?”
“只是想到了当初你学骑马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给你上药的,”容瑾道:“不过今天这药该我给自己上了。”
童岁红着脸不敢看他的动作,但耳朵依旧可以听到一些声音。
“为什么不看我?”
面对容瑾的问题,童岁只能抬起眼睛,显然这样的画面对于他而言冲击力太大了,他只看了几秒又忍不住想要挪开视线。
容瑾及时凑过来吻他,手上给自己上药的动作也丝毫不耽误。
童岁被亲得七荤八素,自然不知道容瑾自己准备得怎么样,只有在他塌腰的时候,童岁意识到了不对。
“还不可以。”
童岁红着眼睛被他吓到了,连忙说了几句还不行。
但是容瑾大概有点反骨在身上。
他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还是什么,不听童岁的意见固执己见。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不太好受,容瑾受惯了苦难不怕疼,就算是额头上冒出冷汗也能咬牙坚持。
但是童岁不行,他本来就是个爱哭鬼,这会儿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脸上全是眼泪。
容瑾见了心疼之外还有些茫然,香膏他也抹了,准备也都做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不过放弃显然不是他的性格,他吻去童岁的眼泪,几乎把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尽了。
书房外的大臣见容瑾进去了这么久,里面还没有动静,一个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容督主会不会一气之下和陛下打起来啊?这也不可能吧。”
刘墉抬手敲了敲门,“陛下,陛下您千万息怒不要冲动啊。”
此时的童岁听着外面的响动,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容瑾,你起来。”
“陛下后悔了?”
容瑾的声音沉沉,不客气地咬了下他的唇,带着蛊惑的味道,“已经来不及了,陛下得要为我负责。”
童岁被说得一阵脸红,反驳道:“我又不是渣男。”
“渣男?”
容瑾似乎对这个没听过的词很好奇。
童岁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个词,利落道:“总之,我会负责。”
他说着倒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往下看,埋怨道:“你干嘛?”
“抱歉,没控制住。”容瑾笑着道:“陛下的话让我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