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靳泽还说,宴会上都是一些熟人……
闹了半天,原来就是在纠结这个?
靳泽看着淮言的脸蛋,愈发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是喜欢逗淮言归喜欢逗他,靳泽不希望淮言会因为这件事一直担心。
“言言,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别人的误会也没办法让我产生动摇,”他捏着淮言的手,在对方的骨节上摩挲,“我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的眸子透过窄而薄的镜片,直直望进淮言的眼底:“言言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淮言眼里情绪涌动,他低垂了眼睛,小声地嗯了一声。
靳泽的话无疑像一针镇定剂,却又让他不得不去多想。
靳泽是个直男,而且是个恐同的直男,现在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都是出于将他当成了弟弟。
但是如果对方知道了自己在暗恋他呢?
想到这里,淮言愈发坚定,一定不能让靳泽知道他是个gay!
“不换衣服吗?”
淮言被靳泽的声音叫回来时,转头就看见对方已经在脱衣服了。
他的脸瞬间变红,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这套衣服的裤子是很平常的西装裤,淮言轻易就换好了。
让他觉得难搞的,是上衣。
外套倒是好说,但是内衬则明显是设计师想要在平常的西装下做出一些花样来,是相对繁琐的白青色多层绑带设计。
这就很难为淮言了。
他三找四找,勉强将衣服穿上了,但几层绑带都绕在了脖子上,很显然并不是这件衣服的正确穿法。
“咚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淮言的手一顿。
“言言,还没穿好吗?需要帮忙吗?”
靳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淮言下意识想说不用,但又实在苦于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穿上去。
只能披着外套来给靳泽开门,“哥哥,帮,帮帮我……”
青年的声音因为羞赧而变得更小,软软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靳泽莫名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他看着淮言仰起来的小小的脸,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个阴暗的地方突然被凿开了,一头野兽马上就要咆哮着出世。
他很早以前就觉得,像淮言这样的人,他应该要一辈子保护他,永远不要看到对方的眼泪。
但当青年仰起头来看他,眼角还因为太过着急而微微泛红时,他竟然生出一种恶劣的情绪。
弄哭他,让他在自己面前哭出来……
靳泽深呼吸了两下,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他转而重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言言的衣服呢?”
淮言红着脸,松开手将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的内衬薄得几乎只剩有一层布料,青年白皙的皮肤,在这种几乎算不上遮挡的衣物下一览无余,白青色的绑带缠绕在青年脆弱的脖颈处,环环绕绕,又是另外一种美感。
靳泽的眼神在淮言脱下衣服的第一瞬,就逐渐沉了下来。
淮言转头,难以看清靳泽的表情,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
难以言喻的羞赧从脆弱的脑神经产生,迅速通向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透着淡淡的粉。
“哥哥,别,别看……”
尽管知道直男之间被看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说完之后,淮言迅速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太不直男了。
他的脊背无意识地绷紧,害怕露馅的紧张再一次占领了意识的高地。
但好在靳泽并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倒朝他靠近了些。
“不看得清楚一些,怎么帮言言换衣服?”
淮言的脸烫得厉害,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今天……就是对他直男演技的再一次考验!
靳泽的手是不带一丝情.欲的,对方的动作细致又认真,慢悠悠地帮淮言整理绕在脖子上的绑带。
但越是坦荡,越是慢悠悠,对淮言就越是一种折磨。
那只在自己身上的手很热,粗糙的热度划过纤细而脆弱的脖颈,让他脊背都在微微发抖。
淮言的呼吸变得很快,快到他根本不能掌控。
他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松一些,睫毛却出卖了主人的紧张,蝴蝶一般不断震.颤。
脖子到肩膀,脖子到脊背,脖子到腰肢……
靳泽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慢条斯理地将错位的绑带一根根绕回它该去的地方。
青年的腰肢和脊背都是薄薄的,瘦而不柴,紧贴在身上的内衬将这具身体勾勒出纤细的曲线,似乎一只手就能掐住。
漂亮的肩胛骨微微凸起,隔着这层柔软的布料,靳泽感受到手下的皮肤正在颤抖。
细密的抖从两人相贴处传来,让靳泽觉得自己似乎在轻抚一只脆弱的小猫。
他的眼神沉得更厉害,手指贴着青年的腰肢轻轻摩挲着。
“言言,抖得太厉害可穿不上衣服……”
靳泽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腰间的痒意让淮言抖得更厉害,几乎站不住地打颤。
“哥哥,有,有点痒……”
靳泽哦了一声,声音里有些疑惑,“穿衣服也会痒吗?”
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让淮言不至于摔下去。
揽在腰间的手更加用力,让淮言有种只要靳泽想,他就能被对方一只手抱起来的错觉。
慌乱地想躲开腰间的手,腿脚却不听使唤地一软,差点就摔下去的刹那,对方竟真的就一只手将他揽了起来。
淮言的脸唰得一下涨红,手指覆盖在靳泽揽住他腰肢的手上,连推搡都显得无力。
靳泽轻声笑了一下,慢慢将他放下,“看来不是穿衣服痒,是言言太敏.感了。”
分明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淮言却觉得,两人动作暧昧得让每一个从靳泽嘴里说出来的词,都变得炙热。
他面前就是镜子,靳泽背对着他看不到正面。
但他自己却能透过那面大大的镜子,看清自己的整个表情。
原本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因为羞赧而覆上了一层薄红,长长的眼睫上挂着太过紧张而氤氲出的泪珠。
而靳泽站在他身后,刚刚对方低头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从背后亲吻他的耳垂……
像是有热气从尾椎产生,又和理智在大脑相会,让淮言觉得抓心挠肝地痒。
他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
可是靳泽是直男啊,对方甚至好心地帮他穿衣服。
他怎么、怎么能对对方有这种想法呢!
一番折腾,衣服总算是穿好了。
淮言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柔软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被靳泽轻轻拨开。
“换衣服是热了点,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的衣服全部换好,就该下去做造型了。
他们的这两套衣服,不是单纯的款式相同颜色互补,属于分开看都几乎看不出什么相似来,但站在一起,就相得益彰,色彩交融。
靳泽先做好造型,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领,看到淮言过来,张开手将他揽进了臂弯中。
他的眼里,是貌不掩饰的对淮言的欣赏。
这套衣服实在太契合淮言的气质,美得像一幅画,是江南六月梅雨季细雨打在枝头的竹叶,安静又有力量。
“言言,你的领结歪了……”
淮言还没反应过来,靳泽已经着手在帮他调整领结了,熟稔得两人像是多年的夫妻,像丈夫在帮助自己漂亮的小妻子。
第二十七章
折腾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靳泽怕晚宴上淮言顾忌形象,没办法大吃大喝,在车上的时候提前让他吃了点东西。
车子在闹市里穿行,最后缓缓开进了盘山别墅的大院。
宴会举行在正厅,主人却等在了门口接两人进去。
来人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到靳泽时,眉眼笑得几乎挤在一处。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王淞明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朝着淮言也笑了一下。
“靳总来了,不知这位是?”
他当然是认识淮言的,怎么也在电视上见过。
但他们这个圈子,向来对于这些演戏唱歌的戏子都不很在乎。
当初听说靳泽去参加什么恋综,抛头露面,已经够他们惊讶了,但也只觉得是为了增加热度。
他的确听说过节目上靳泽和一个男星走得近,当时他还嗤之以鼻。
毕竟靳泽的恐同恐到人尽皆知,即便节目上有点什么,也大概是资源互换的炒作。
因此靳泽带着人来参加宴会,他也只下意识将人当成靳泽玩玩的小情而已。
靳泽朝他微微颔首,一起进去。
因为是私人的品酒会,不拘泥于各种规矩,大家也都随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