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巧点头:“哞哞。”
我知道了。
这几天一定老实,好好养伤,免得刺激到陈牛的“猛男玻璃心”。
林南音就笑:“他们都不敢告诉你,我觉得你什么都可以知道,比他们更聪明。是不是,牵牛花?不过可别说我说的啊。”
时千点头,跟她贴贴一个。
“哞哞。”
放心放心,一定保密。
***
被瞒着的当事人陈牛,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学生的作业。
他刚刚被爱人安抚好转的心情,又直线变糟,眉头皱起来。
想到爱人念叨的“皱纹”,抬手自己抚平。
又看完一份不如何的作业,办公室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牛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道:“进来。”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小姑娘的脸,依稀有点儿面熟,但陈牛没想起来在哪个班见过。
陈牛起身:“请问同学你有什么事?找谁?”
“我找您,陈教授!”钟秋霖声音有点发颤,她紧张地解释,“我不是学生。”
“你先坐。”陈牛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等小姑娘坐下来,陈牛再问:“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忙。”
“我、我也是名记者,想做篇报道。”
“什么样的报道?”
“想做牵牛花相关的报道。我爸爸是钟鸣一,说是跟陈教授您认识,这是他以前的报道!还有他拍的一些照片。”
钟秋霖从随身的包里翻出几份老报纸,以及几张老照片。照片都进行过塑封,保存都很好。
陈牛看着那张高考结束后众人狂欢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小姑娘。
“你跟你爸爸不像,但跟你妈妈挺像的,怪不得第一眼觉得眼熟。”
“我们的确认识,你爸爸的照片拍得很好,这一张当时还被选上,上过省级的报道。”
“可你为什么想做牵牛花的报道?又准备怎么写报道?”
对于记忆里的年轻记者,陈牛心内存着感激。若非那些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弄到牵牛花的“车票”。有了名气,办出格一点的事才方便一些。
“别的报道都有人搞,反反复复,没有牵牛花的主题特别。而且我们整个国家有无数的耕牛,最有名、最特别的还是牵牛花。我认为,它本来就应该是新闻。”
说起正经事来,拘束的小姑娘就放得开许多。
“我了解到,多年前牵牛花就小有名气。在出发前,我在当地街上问那些年纪大的人,人人都能谈出当初的故事。”
“来到城里,居然也是这样的!好多人知道牵牛花,为我指路。学校里居然还有牵牛花的雕像,它真是太神奇了!像是奇迹一样的存在。”
“他是很神奇。”陈牛没有小姑娘那么激动。
一来他是个长者,对待一般事,心态都能保持平和。
二来,他知道牵牛花身上更多神奇的地方,也知道牵牛花之所以如此神奇的原因。
听到他语气如此平静,钟秋霖面上的自信瞬间砍一半,但还是大胆问道:“陈教授,你同意吗?或者是有别的什么条件要求,都可以谈。”
“我同意。”
钟秋霖愣住,而后小姑娘发出傻笑声:“嘿嘿,还以为您不同意呢,板着脸,好能吓唬人。”
自己面无表情时显凶,这点陈牛自己也知道。但他从不觉得困扰,这样的长相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事,好比浑人从来不敢惹他。
“听着我的条件。”陈牛道,“我可以给你联系不同的采访地点、人员,提供详尽的牵牛花的经历。唯一的要求是你最好分几天上门采访,不要一下把问题问完了。”
钟秋霖:“能问为什么吗?”
“想来你也知道牵牛花受伤的消息,让他消磨一下时间。”
为着牵牛花的面子,陈牛自己在心里默念下一句€€€€免得伤没好,就想着跑出去玩。
“当然可以!我请了整整一周的假,时间够的。”
***
跟小姑娘商量好,其实是给人分配好任务,陈牛又忙了会,收拾东西开车赶往另一处家。
回到家里,推开门,看到客厅里林南音在给时千读书。
她的普通话很好,字正腔圆,声音好听的同时又节奏恰好,时千听得很享受。
一人一牛偏头扫了眼陈牛,继续读书听书。
陈牛在牵牛花身侧坐下,跟着听林南音读书。
阳光流泻进室内,光芒照耀着,一股如蜜糖般的浓郁美好将时千和林南音包裹。慢慢地,陈牛的心彻底宁静下来。
讲完结尾,林南音停下。
陈牛低头,拿手一捞时千不知道什么又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带着一扯。
“牵牛花,有人想采访你,接受吗?”
时千偏头看他,大眼里流泻着疑惑。
陈牛便解释道:“以前在老家,老能遇上的那个年轻记者,你还记得吗?”
时千点头。
“哞哞。”
我记得。
他最早的几张照片,都是对方拍的。
“他的女儿女承父业,想给你做个采访,今天老远一路问人,找到我办公室去,我想着不容易,加上也不是坏事,就答应了。”
时千没意见,再次点头:“哞哞。”
行啊。
他刚决定最近老实点,不出门,正好找点事打发下时间。何况又是老相识。
陈牛又看向林南音。
她正把书签夹好,放回书架,道:“我没意见,牵牛花行动不方便,就在家里采访吧。不过你自己最好在家,时间要配合好,很多事我没你清楚。”
陈牛:“没问题,我会安排好时间的。那就说好了,回头人来家里,我通知你们。”
鉴于陈牛的小心机,前面两天没有任何动静,钟秋霖拿着陈教授给的一手信息,在南农和农科所两边忙活,收集信息。
而时千在这两天里,泡在南农的师生们、以及同事们丰厚的关爱中。
即便牛不在南农,来看他的人也是多得很。
等到第三天,上门的人少了,钟秋霖在上午九点踩点上门。
她敲开门,看到门里面的……牛头。
钟秋霖瞪大眼:“牵牛花?!”
“哞哞。”
欢迎欢迎,陈牛在隔壁换灯泡。
时千答完,脑袋朝着邻居家撇一下。
钟秋霖凭借对时千智商的自信猜道:“陈教授在隔壁?”
时千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很满意:“哞哞。”
小妹妹,你挺聪明的嘛。
可惜第二句钟秋霖就猜不到了,她挠挠头:“牵牛花,要不我还是等陈教授回来再进去。”
在她的认知中,没人的情况下,私自进别人家门似乎不好。
时千:“哞哞。”
没事儿,我在家一样的。
时千示意她进来,可钟秋霖还是拘谨地摆手,站在门外。
就在这时,又有新一波客人上门。
时千听见声音,一看,发现是前几天被找麻烦那群学生,也是他跟老高护住的学生。
前几天也有人来,但没这么齐整,像是商量好了。
一看见时千,一伙青年男女热情地拥了过来。
“牵牛花!”
“牵牛花,你没事吧?”
“腿还疼不疼?听说你没什么大事,真是太好了。”
人多,一时门口都站不下。钟秋霖站在一边,敏锐地从包里取出相机,准备拍照留存。
时千面对一堆问候,熟练地点头。
“哞哞。”
都好,都好。
又听到有人吊胃口:“牵牛花,我们给你带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这人话音落下,就有几个个人往后跑,在院子里站开。
时千清楚地看到他们手里的红色,像是锦旗一样的东西,心情在尴尬和刺激中来回。
想到自己只是头牛,皮也厚,时千站在原地,等待“惊喜”。
哪知道这群大学生先来了个叠罗汉,然后在最高处的人手一抖,哗啦€€€€
锦旗抖开,露出上面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