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记得他之前交代她的事情。
此时,见了白逸尘的态度,红袖心里已经有了决策,便朝白老微微一笑,让他放心。
第99章 你是那个人的徒弟?
“你果然也是喜爱她的……”
红袖幽幽的声音在翡翠楼响起,白逸尘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看着红袖的眼中满是杀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将他一直竭力掩藏、自己都不敢去深思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且还是在苏青衣面前说,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不知为何,白逸尘觉得有些心慌,比对上白老这样的强敌时还心慌,他难得不安的朝着苏青衣看去。
苏青衣也为红袖的话怔了一下,虽然先前他们推测,猜测他与白逸尘之间有什么,但他觉得那是胡说,是污蔑,他以为对方只是说说,没想到红袖竟当着白逸尘的面说出来。
他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白逸尘,正好与白逸尘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他与白逸尘也算熟悉,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他神情有异,眼神复杂,漆黑的眼眸猛地睁大,心底升起一个荒谬无比的念头……
白逸尘没有否认!
非但没有否认,此时还是这种表情……
难道……
这可真是一件出乎苏青衣意料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纪他没谈过恋爱,来这个世界,喜欢上苏长空那样的男人把自己掰弯已经算是有些出格了,但却没想到……白逸尘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掺和进来。
他有些震惊,有些燥意,心乱如麻不知该作何感想,但眼下是危急时刻,他也无需深究此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将心底的骚动压了下去,佯装听不懂的样子,对着白逸尘露出一抹微笑来。
无论如何,不能乱了他们自己的心,眼前最重要的是强敌白老!
……
……
司空竟与白乐乐一路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白逸尘刚离开摄政王府去翡翠楼。
摄政王府其实并没有很乱,虽然白逸尘离开了,苏长空与毒叟斗法脱不开身,但是摄政王府的管家与归途却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调整了侍卫,找出别人安插在摄政王府的钉子,全部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毫不留情的杀掉。
这种时候,苏长空安危不明,不管是摄政王府的总管还是归途,都没有心思去拷问他们,那么,就全部杀掉。
摄政王府上空,飘逸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好比多年前,苏长空,白逸尘,戚无庸一起血洗敌国屠尽十三城一样。
这就是多年后历史上十分出名而重要的生辰宴流血事件,在这个事件中,大堰虽然受到重创,但也显现出了无可动摇的靠山背景,这一次,各国在大堰的人都死了许多,更被震慑的短期内,再也不敢对大堰升起半点觊觎之心。
司空竟和白乐乐嗅到那些血腥味,看到王府内到处都有的血迹,震惊不已,来不及问什么,便到了宴席上去。
这时候,一直与毒叟斗法的苏长空终于找到了那个老者的一些破绽,他对外面的白逸尘和归途有信心,所以也不着急,在幻境之中,编织了一个网,一步一步的诱使毒叟陷落到他所布的局中,最终在最关键最重要的时刻,猛地收网。
摄政王府内宴席上的人,只听一声剧烈的爆破声,周身气流犹如龙卷风一般将周围的东西卷的干干净净,土地被炸裂,周身的房屋因为爆炸而震动着坍塌成一片灰尘。
归途带领着铁甲装备的侍卫避到一边,只见苏长空与那位阴郁老者毒叟在烟尘中张开了眼睛。
毒叟始终不是全盛时期的苏长空的对手。
他那爬满皱纹的脸色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只有花白的胡子沾着几滴褐色的血,他的双眸有些浑浊,盯着苏长空,神情又惊又惧:“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已经失传了九劫剑?”
苏长空也有些狼狈,对方毕竟是跟他修为不相上下的高手,他虽赢了,但也消耗不少,更是耗费了极长的时间,他挑眉,那张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我有一个世间最了不起的师父。”
他此话一出,毒叟神情变化莫测,甚至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难道……难道你是那个人的徒弟?……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天院?天下人都猜你与白逸尘戚无庸有强大的师门背景,却想不到,竟然是那人的徒弟……”
毒叟的声音又惊又惧,又悔又不甘,此时,他已经后悔出现在大堰的土地上了。
他相信他的少主知道苏长空的师门的话,也会后悔将手伸到大堰来。
此时,在华夏大地上,遥远的玲珑国一个小山村里,一个面容清秀,满身书卷气息的年轻男子正背着一个书篓从山村走往山里,他待人亲切随和,逢人便笑,很是懂礼的给路上碰到的长辈打招呼。
村里的人也笑着道:“封墨啊,又去采药?”
“是的,刘伯。”
“封墨,早些回来,五婶家今儿包饺子,猪肉芹菜馅的,等你回来吃啊。”
“好的,多谢五婶。”
书生笑着一一回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村里的人才开始讨论起来:“这封墨真是个好孩子,可惜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娶媳妇。”
“哎,他人好学问大有本事,还怕娶不来媳妇,只怕他都看不上。”
“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
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位书生,此时正站在村外最高的山坡之上,静静的看着大堰的方向,如女子般秀气的眉微皱,看了半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心又是一动,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笑容来,便低下头,好似平常书生一般一丝不苟的下山采药了。
大堰摄政王府这边,毒叟惊惧之下竟然败退而走,苏长空虽然能够打败他,却不能轻易的留下他,最多是再与他一起缠斗拖着他,但此时拖着他已经没有意义,苏长空便放任他离去,今日之事,他暂且记下,待他查出对方的身份来历,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来。
毒叟刚走,苏长空便招来归途,询问府上情况。
归途没说别的事,因为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只捡了最重要的说€€€€白逸尘身受重伤,又只身去翡翠楼救苏青衣,情况怕是不妙。
苏长空与白逸尘自小一起长大,后一起外出游历求学,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师兄弟,苏长空断不会让白逸尘一个人面对强敌,而且,翡翠楼里还有苏青衣。
他已经知道是红袖反了,既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受到了挑衅,心中恨极,只想将红袖给抓来挫骨扬灰了。
就跟白逸尘一样,苏长空明知道可能有阴谋陷阱在翡翠楼里等着他,但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打算去翡翠楼。
因为他所爱的人和最好的兄弟都在那里。
不过,他也没有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去,他是带着归途,以及大堰最精锐的兵甲部队一起去的。
而从那里起,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起来……
……
……
苏青衣被红袖抓在手里,白逸尘有心相救,但是白老在一旁虎视眈眈,让他不能够轻举妄动。
他人已到,目的便是带苏青衣离开,自然不会因为有白老看着,就真的不动手,他疾身飞往红袖与苏青衣那处,却不想白老也在同一时间出手,提起红袖后项的衣袍,便向后飞,脚步错落有致的一点点踏在先前画好的符印上,翡翠楼二层楼的一些位置隐隐有微光散出。
白老面色凝重,声音低沉的对红袖道:
“动手。”
红袖思及先前所想的策略€€€€金松不让苏青衣死,夏侯天想让苏长空生不如死,她想让苏青衣生不如死,所以她打算蛇打七寸,让苏青衣犯了苏长空最大的禁忌,本来还有些可惜金松和夏侯天不识趣不动手,然后白逸尘就自动送上门来。
红袖很好奇,苏长空到底知不知道白逸尘对苏青衣的那点念头,她更好奇,当苏长空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跟最爱的人滚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早在苏长空一次次的践踏她的真心,早在苏长空一次次的羞辱她的时候,她就曾发过誓,要将苏长空带给她的痛苦和屈辱,全数返还,她会让苏长空后悔,后悔如此待她。
今日,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大笑出声,笑眯眯的看向白逸尘,话中有话:“白丞相,奴家把他送给你,你可接好了!”
然后她就松开手中的苏青衣,将苏青衣抛了出去。
白逸尘本就是为了救苏青衣,见红袖把苏青衣扔过来,自然是立即上前接去。
就在这样的空档里,白老已经抓着红袖从之前白逸尘来时的房顶退了出去。
白逸尘接住苏青衣,将苏青衣抱在怀中,苏青衣怔了下才回过神,抓住白逸尘身前的衣袍,立即摇了摇头:“师父我没事,他们都走了,怕是有诈,我们也赶快走。”
苏青衣能想到这些,白逸尘自然也能想到。
可惜已经晚了。
只见翡翠楼的这间房间内,数个不起眼的地方慢慢的显出了诡异的符印,那些符印层层交叠,散发出了夺目的金色光幕,而金色光幕就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蛋壳一样,将这间房紧紧的包裹在里面。
白逸尘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灵力的流逝。
他面色一变,抱着苏青衣向上飞去,撞到金色光幕,光幕一阵颤抖弹动,又恢复成流光溢彩的模样。
白逸尘心中震惊,知道等自己体内完全流逝殆尽的时候,怕就是他跟苏青衣丢命的时刻,便想拼着体内最后拥有的灵力破开这光幕。
谁知,这光是许多修为高深的符师写出的符印,数百道高级符印叠加到一起形成阵法,又被阵法加成,竟是厉害无比,白逸尘全力一击上去,也只是激的金色光幕边缘出现数把金色的小剑围着光幕旋转,散发出了凌厉的天地之气,死死的镇压着他。
甚至,他还被那股力量反弹的克制不住的再次吐血。
正在此时,先前离去的白老和红袖又返回了回来,轻飘飘的落在房顶,在光幕之外,看着光幕内吐血的白逸尘和面色担忧的苏青衣,得意无比:
“哈哈哈,玉扇公子,老夫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但这囚笼却是少主亲自出手,由我碧空岛的大符师准备策划两年方才成阵,怎么可能被你轻易破去。这本是为戚无庸准备的,可惜戚无庸不在,你与苏长空又超乎异常的厉害,只能提前动用了当然,老夫还是小瞧了你,也许全盛时期的你能够逃出这囚笼,可惜你受了伤!“
苏青衣对修行界的事情了解不多,他不知道修行界的囚笼意味着什么,但他却知道囚笼是什么意思是指鸟兽的笼子,比喻受束缚而不自由的境地。
这是不是说,他和白逸尘被困在这间屋子里了?
苏青衣沉默的扶着白逸尘的胳膊,看着白逸尘吐血的模样,竟也觉得心疼无比,十分担忧。
“啧啧啧,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若是没有苏长空,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红袖知道白逸尘被困出不来,便肆无忌惮起来。
“你住口!”
苏青衣面色冷厉的看着她:“我们如何与你何干,你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你……”
红袖气急反笑:“我好意帮你们,倒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你们两个可真是无情。”
白逸尘安抚的拍了拍苏青衣的肩膀,然后眉眼平静的看着红袖:“红袖姑娘,白某发誓,一离开这囚笼,第一个就取你性命。”
白逸尘的声音很冷很平静,正是因为这种冷和平静,红袖才更是觉得背后发毛,不过一想白逸尘现在虎落平阳,便有些恨自己的胆小和白逸尘的色厉内荏了。
她眨了眨细长妩媚的双眼:“白老交代,一定让奴家做一件事来扰乱白丞相和王爷的心神,奴家思来想去,觉得成全你们是最好的做法。白丞相,你可觉得欣喜?”说话间,她袖摆微挥,房内香炉火星点点,瞬间燃起,一缕缕香雾从香炉中飘起,弥漫至整个房间……
第100章 为什么要这样
白逸尘一身白衣如雪,长身玉立,面容温和俊雅,即使如今被困在囚笼当中,也无一丝狼狈。
反而是他身侧的苏青衣,想起之前红袖那充满恶意的话,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白逸尘已经知晓自己出不去,而他的灵力又在时刻的流逝着,于是便找了一处打坐,笑着安抚苏青衣:“苏苏,不要担心,师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苏青衣微微蹙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他的长发,一下就被摇散了,有些凌乱,白逸尘向他招了招手,待他蹲在他身边之时,缓缓伸手,温柔而又细致的将他把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苏青衣看着这样温柔而俊秀的白逸尘,心跳失了恒率,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怕打扰到白逸尘,但心里却是觉得有些茫然,有些无措,有些疼痛。
心中情绪太过复杂,太过陌生,让他忍不住开口叫道:“师父……”
白逸尘的手一顿,一向温柔的眼眸有些黯淡下来,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润如玉的笑:“不要怕苏苏,有师父陪你。”
囚笼外的红袖平生最渴求的便是一份感情,她得不到苏长空的爱,所以将爱转化成恨,虽然今日是她想要算计白逸尘和苏青衣,但看着两人之间相处的那般和谐,又觉得又妒又恨,恨不得进去将两人给分开,可惜这囚笼,白逸尘和苏青衣固然出不来,他们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