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狼崽子装成了一只兔子,乔灼非但没生气,反倒勾唇笑起来,“雁西,要明白你的命攥在我手里。”
雁西沉默着没说话。
乔灼又问:“还信人定胜天吗?”
众目睽睽之下,雁西手指狠狠扣住麻绳,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听老爷的话,不信了。”
乔大东刚伸手想拎起雁西的衣领,却听见宅子外传来一阵阵轰然的脚踏声。
惊诧之时又发现房梁之上竟然藏着十余人!人人具用黑布蒙面,只听那领头人大喊:“放了我大哥!饶你们一命!”
乔大东拎着石斧就冲着远处扔过去,血溅几尺,砍倒一人。
混乱之间乔灼只来得及看见雁西一手挣脱那拇指粗的麻绳,大步朝自己走来。
男人沉声道:“得罪了,老爷。”
之后乔灼惊觉颈部一麻,瞬间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迷糊间乔灼冲系统骂道:“这武力值垫底的病弱身体,下一个世界我要当最强的男人。”
系统:“……”
第44章 病美人大族长反派13
“我听底下的人说大哥你把那位族长也带回来了?”
乌雁西高大身影拦在帐篷外,与来人对峙道:“不关你事。”
乌铎拎着手中的白兔一甩,后面的几人连忙捞住,只听他笑道:“我倒想见见这位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大族长,究竟是怎样的大美人?呵。”
乌铎说这话时表情不耐烦,口中的大美人三个字也不过是故意在揶揄乌雁西,他可是留洋归国的人,哪种倾国倾城的女子没见过,歌舞厅里最漂亮的头牌见到他都要奉承几句,更何况那位族长不过是个男人,一个男人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
乌雁西闻言神色不改分毫,“老爷需要休息,请柳先生过来。”
乌铎皱起眉头怒道:“大哥你真是被那个男人迷了魂了不成?竟这般护着他?还让柳蕴接着给他看病?”
按乌铎来看,乔家村的一桩桩事都逃不过这位族长的授意,他分明就是始作俑者!合该跟着山庙一起烧了才好。
乌雁西面色沉下来,语气冷然不多说一句,“去请。”
男人地位强势,即使是乌家二少爷也要看他脸色,对此乌铎只能愤愤地转头喊道:“去把柳蕴叫过来!”
乔灼悠悠然转醒时伴着轻微怒意,不仅是对乌雁西大胆举动的惊诧,更多的是对这具过于孱弱身体的不满。
“老爷。”乌雁西见乔灼睁眼,第一时间扶着他坐起。
乔灼皱着眉扫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被转移到一处山间帐篷中,床上不仅铺满了厚实柔软的被子,就连地毯和火炉都一应俱全。
看这架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准备齐全的,乔灼拍开乌雁西试图靠近的手,冷声质问:“你早就想将我掳来这里。”
面对乔灼的直白询问乌雁西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切马上尘埃落定,到时候我带老爷去山外好好看病。”
“雁西!”乔灼怒道:“你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狼。”
帐篷外火光闪烁,只一眼乔灼就能分辨出这里是乌家人的根据地,这几个月里如果没有乌雁西的里应外合,一群外乡人怎么可能在乔家村民不知情的情况下占据一整个山头。
乌雁西浑身气势压制,这个男人第一次在乔灼面前不掩饰自己的偏执欲念。
“老爷,您该知道的,经过那晚您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乌雁西直视着乔灼的双眼,妄图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可面前的男人却披着墨发咳嗽几声,苍白的面容满是惊诧,“我该明白你什么心思?那晚不过是我病发,换作他人也是一样。”
乌雁西闻言一手捏碎手中药碗,让乔灼吓了一跳,他是真不知道厌恶值顶天的男主竟然会喜欢自己啊!那晚不是男人之间的互帮互助吗?为什么要跟情.爱扯上关系!
系统:“宿主你好渣。”
乔灼不明白:“?”
乌雁西咬牙切齿地问:“换作他人也一样,老爷想换成谁?柳蕴吗?”
乔灼怔愣住,呸!
见乔灼不说话,乌雁西俯身靠近,一手制住乔灼双手手腕,任凭他怎样挣扎都不松开力度,“或者老爷想找的人是胡睿?”
乔灼被摁在床铺之间,黑发凌乱之际瞪着乌雁西骂道:“狼崽子休要胡说!”
乔灼:“男主的发散思维真的很难顶。”
系统:“……”
柳蕴配好的汤药连渣带碗被乌雁西徒手捏碎,男人双眼通红,复杂情绪翻涌在眼底,乔灼如今无依无靠地躺在这里,没人能救他,没人能帮他,只有自己,只有他乌雁西可以……
乔灼发觉乌雁西表情不对劲,却依旧没来得及阻拦。
乌雁西一手摁住他,另一手抵开乔灼薄唇,声音沙哑无比,“老爷的病要喝药才能好,老爷……”
沾了药渣的大手肆虐在乔灼唇齿之间,苦味轰然至头顶,乔灼忍耐不住湿了眼眶,含糊不清地骂道:“滚!松开我!”
乌雁西却像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地更厉害,手捧碎碗猛地灌下那余下药渣,低头狠狠吻住乔灼。
山间下起鹅毛大雪,乌家人焦急地开始往帐篷顶铺上厚厚的绒毯。
柳蕴怀抱着厚被神情纠结地朝最大那间帐篷看了一眼,周围是熟悉的乔家人。
乔珊珊往篝火堆里扔了一根木头,问:“柳先生在担心什么?”
今晚乔宅发生大变,十二位供品齐齐逃脱,连带着教书先生也一并躲到这深山林里。
柳蕴对乔珊珊的话梗着嗓子说不出一句,乌雁西吹灭了帐篷的蜡烛,大雪间几乎看不清那白色巨物的身影。
柳蕴:“没什么。”
乔珊珊窝在乔修文怀里,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生您教我们的。”她不知道离开大山后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乔珊珊想活着,她不想成为一个供品死在四年后。
柳蕴没再回话,视线一直盯着远处的帐篷,不过半分后他忽然瞟见一个高大身影掀开厚帘大步走了出来,是雁西!
有人比他先起身,只见乌铎扫下西式外套上的积雪,迎上去问:“怎么了大哥?你那大族长醒了?”
乌雁西手掌心流着血,不愿和他多说,可昏暗中乌铎却是看清了他唇角上的咬痕,深刻入骨。
乌铎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大哥你不会是被大美人踹下床了吧!”
柳蕴听不清俩人对话,焦急地刚起身走近却听乌雁西沉声道:“事少就多去逮几只野兔。”
血腥味扑面而来,柳蕴第一时间注意到乌雁西的手,震惊道:“雁西你的手在流血。”
乌雁西一点头,“劳烦先生帮忙包扎一下。”
乌铎站在原地没动,远去几步的乌雁西回头呵道:“你敢进去试试。”
乌铎:“……”还真成金屋藏娇了。
乌铎对这位失散多年的大哥还是抱着敬仰畏惧之心的,虽然时不时顶嘴几下,但一看乌雁西表情不对劲,他就害怕了。
毕竟男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乌铎也只能避一避其锋芒。
乌铎虽转身,可视线仍然在大帐篷上一转,他如今还真对这位族长愈发兴趣浓厚了。
柳蕴帐篷内€€€€
等手掌缠上了一圈绷带,乌雁西低声问:“老爷这病回热要回多久?”
如果每一次都像那晚一般难受……他又该如何……
柳蕴收起药物叹息一声,“老爷身子冷了多年,如今乍一回暖竟是反扑血气,可这补药却不能停,且看老爷自己能撑得住几分。”
乌雁西沉下眉头,“若老爷受不住那热气呢?”乔灼早受不住和他越了一次轨,往后该如何。
柳蕴摇摇头,“那就尽力散热气,你懂我在说什么。”
俩人均沉默许久,柳蕴才又开口:“老爷多年未有通房小妾,何不借着这次机会……”
“住口。”乌雁西剑眉拧起,显然对这种对策不满级了。
柳蕴愣住。
族长的婚事应该是乔家村里数一数二的大事才对,可为何村内一人都不曾提出给乔灼定亲纳妾?
乌雁西思考着种种怪异,最终拍板定夺:“我会帮老爷。”
柳蕴蹭的起身道:“不可!你俩皆为男子……”
乌雁西抬眸,眼底情绪复杂,“男子为何不可?”他那晚替乔灼解热解的很成功。
柳蕴在帐内踱步,“老爷必定不愿。”
乌雁西一抬手,“现在这深山中哪里替他纳妾,让老爷病愈才是重点。”
柳蕴依旧摇头:“话虽如此……”
驻扎地内现如今乌雁西一人掌握话语权,纵使柳蕴再反对,面对乌雁西也不敢出声再劝。
于是在乌雁西的‘乐于助人’下乔灼老老实实地喝了大半个月的苦药,几乎每晚都要在男人那双大手下死过几回。
大汗淋漓地软在床内时也是乔灼开口骂的最多的时候。等乌雁西终于松手,乔灼紧绷着的细也狠狠抖动几下后松弛下来。
男人在这事上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偏执欲.望,一切都要按着他的步调,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让,怎么哀求着少一回也不可,尽管最后爽.哭的也总是乔灼。
乔灼剧烈喘息,一边对系统说:“男主真是天赋异禀,以前没看出来光是手也这么厉害。”
系统:“……宿主,我并不想懂这其中的差别。”
乔灼:“嘻嘻。”
帐内暖气萦绕,乔灼裸着上身还没几秒,乌雁西就替他披上厚厚被子将人拢进怀中。
乔灼红着耳廓热得挣扎,“明天起我不喝这药!”
乌雁西沉下眸子,沙哑着嗓子问:“为何?”
乔灼怒瞪他:“你知道缘由。”
乌雁西将乔灼抱得更紧,“这药对老爷的身体有好处,不能不喝。”
闻言乔灼漂亮眉眼尽是郁色,“分明是你为辱我……”
乌雁西的手托住乔灼下巴狠狠亲咬那薄唇,“别激怒我,你知道我一直忍着。”
乔灼浑身一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的太清楚才格外害怕。
唇.齿撕.咬间账外忽然响起一人声音。
“大哥,明早烧庙还需你领路。”乌铎说完站在账外将耳朵贴紧,也不知道是想听到什么声响。
乔家其余人来这儿都过大半个月,乌铎见都见腻歪,唯独乌雁西藏着的这个宝贝他是一眼都没瞧过,实在好奇得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