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第11章

“皇兄不必为此烦扰,当今国泰民安,边疆平稳,若是朝上无可用的年轻将才,现在培养也不迟。”

“培养谈何容易?将来能顶起我朝之人,必定要有过人之处啊。”

皇上抬手摸了摸放在案几上压纸的玉石,那块玉石玉质极佳,雕刻着龙纹,整块玉显得清透发亮。

他缓声道:“这培养武将就如同选一块玉石,有些人天生料子极好,只需后天细微的打磨便可光彩耀人,非寻常的料子可比,然而我在朝内王公世子中寻了许久,也并未瞧见可用的将才之料。”

林倾白沉默了一会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皇后带众皇子公主去庙里祈福,公主遇见刺客袭击,是一位在寺庙里扫地的少年冲出来替公主挡了一刀,公主才得以平安无事,而后皇兄将这个孩子收做了公

主的贴身侍卫。”

“你也觉得这个孩子可用?”皇上问。

林倾白点头:“十岁的孩子便可以冲出来救人,此乃有勇,救了人之后不要钱不要赏,只要进宫做一个兵,此乃有谋,小小孩子便可以勇谋双全,应是符合皇兄所说之人。”

林倾白的说法与皇上不谋而合,皇上心中喜悦,笑了两声拍了拍林倾白的肩膀说:“要不是你和朕是亲兄弟,所言正是我所想,这个孩子名叫越辉,朕将他放在公主观察了一些时日,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朕已经命他拜楚将军为师,而后是玉还是石,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林倾白笑着点头,想必方才同楚将军一起走出去的便是皇上口中的越辉。

林倾白将茶盏放回桌上,说:“楚将军武功高强,领兵打仗无人能出其右,定能不负皇上的期许。”

二人又就着此事聊上了几句,而后皇上话锋一转,压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小十啊,三年前傅将军去世后,如今整个皇朝都压在楚将军身上,此次楚将军凯旋,若是不多给楚将军一些封赏,怕是难以服众啊。”

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林倾白垂下眼眸,心下一片了然,他缓缓说道:“楚将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理应重赏。”

“那以你之见,朕应是赏些什么给楚将军?”

“我瞧着奏折里说的挺好,皇兄可赏楚将军升为一品大将军,并且将京中的东大营交由楚将军掌管。”

皇帝朝前倾了倾身子,单手撑着案几上望着林倾白,目光紧盯着林倾白问:“东大营军力雄厚,执掌京城命脉,你也认为东大营可以交给楚将军?”

林倾白笑了笑,面不改色:“正是因为东大营军力雄厚,臣以为朝中只有楚将军可担此大任。”

皇上淡笑着收回了眼睛说:“好!既然云王爷都这样说了,那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封楚将军为一品大将军,掌管东大营!”

讨论完了正事,皇上又留林倾白在宫中下了一盘棋,等到林倾白出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晚霞漫天,娇云似火。

彩云之景在凡间被叫做祥云。

林倾白脚步停下了下来,微仰着下巴,望着天久久未动。

领路的丫鬟便也不敢惊扰,弓着身子站在一旁等着。

她悄悄地看向了林倾白。

云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在皇帝的儿子里排行第十,如今也不过才十九岁,却生的清眉淡目,穿着一身淡蓝素衣站在那里,修身玉立,很是好看。

她也听宫里人说过,云王爷虽身体不好,却精于谋算,很是不简单。

不多时,林倾白忽而转过头,声音平淡的问她:“你觉得这夕阳在宫内与宫外看是有不同?”

宫人吓得一惊,连忙垂头道:“奴才......奴才以为并无不同……”

林倾白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向前走。

皇城巍巍,皑皑宫殿,林倾白一席蓝色素衣独身于高墙之内,这一刻他竟然感觉无比的压抑。

凡人都道,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林倾白今日竟也觉得如此。

今日皇帝召他前来,美名是和他商议楚将军封赏之事,实则是试探。

一年前,白序与皇上的生母患疾去世,太上皇痛失爱妃,无心朝政,自愿将皇位让了出来。

皇帝上位之时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根基不稳,加之太上皇还在世,主动让位与子的这种事情在众臣耳里甚是荒唐。

一时之间,朝中非议不满之声众多。

那时只有白序站在皇上身侧,一力扶持,皇上才得以坐稳了皇位。

如今林倾白身居高位,手下有众多的亲信大

臣,云王和皇帝兄弟和睦,这几年来朝中一直过着无波无澜的日子。

然而前些日子掌管东大营的傅将军突发恶疾身亡了,东大营掌事之位空缺了出来。

此事便如同落入湖底的沉石,非议声四起。

有人说皇帝能坐稳皇位,不过就是他生的好,有个独得恩宠的母妃,有个不爱权势的爹,还有个精于谋算的弟弟,而他自己.......什么都不是,当了皇帝近一年了,如今他能依靠的人还只有他弟弟。

这还是温和的言论,还有更甚者说若是东大营到了云王的手里,皇上就成了云王的提线木偶,只要云王动一动手指,皇上就要乖乖的让位。

林倾白在凡间呆了这些日子,对于这些皇权之争没有兴趣,那些话他听听也就算了,可放眼整个京城,能接管东大营的人,确实都是林倾白的亲信。

独有楚将军却不是。

于是皇上急召楚将军回京,借由封赏官爵之名,将东大营名正言顺纳入楚将军掌下。

一旦楚将军掌管了东大营,加之他多年征战在军中的威信,实力便可和林倾白抗衡。

皇上这是怕林倾白手中权位太重,会真的威胁到他的皇位。

他当真信不过他。

林倾白回到家中,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林倾白被人搀着走下了马车,下人立刻走上前引着林倾白去用膳,林倾白挥了挥手说:“我今日没什么胃口,先不去了。”

“王爷,是否要为您准备沐浴更衣?”

林倾白顿住了脚步,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说:“不必了,我去看一看郗安今日功课背的如何?”

谁知林倾白这话一出,下人的脸色一下都变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将林倾白引着过去。

林倾白脸色一冷,又问道:“莲姨呢?”

几个人更是不敢说话。

林倾白袖子一甩,转过身便大步朝郗安的住所里走。

天色已经黑了,院子里光线昏暗,林倾白的步子很快,身后的下人举着烛灯慌慌张张的走在林倾白的身旁,为他照路。

将要走到了郗安的住所,便遥遥的听见院子里喧闹的声音。

这个声音越近便听得越为清晰。

直到林倾白走进了园子里,看见莲姨正在院子里慌得四处乱走,指挥着下人在院子里一通的翻找,闹的人仰马翻,连林倾白站在门口了都无人察觉。

“怎么回事?”林倾白问。

林倾白声音又沉又冷,惊的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莲姨回过头一看见林倾白,目光慌的不敢与林倾白对视,最后她还是搓了搓手,走到了林倾白的身前道:“王爷,您.......您回来了。”

“郗安呢?”林倾白目光如剑扫过所有人,冷声问道。

莲姨抿住了嘴巴,双手搓的更加用力,只见她低下头咽了两口口水,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倾白的身前,低下头说:“老奴罪该万死,没有看好少爷,方才我们进来叫少爷去用晚膳,发现他不在房间里,我们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寻到,少爷他......不见了。”

第10章

最近京郊外的山里很寂静,独有夏日初起的虫鸣声作响。

近些日子民间关于野兽的传闻多了,莫说是夜里了,白天山里也无人敢进山,就连原本生活在山间的农夫也都搬走了。

山路上的野草长得足有半尺高。

郗安手里拎着一个麻袋,沿着小路向上走,山间的路不好走,而郗安步履敏捷,丝毫不见先前受过伤的模样。

麻袋里往下面渗着粘稠的血色,液体滴在了路边的草叶上,散发了浓重的血腥味,不一会就引来了蚂蚁。

他走到了山顶的平原处,望向不远处的山崖里,单手从麻袋里掏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血水顺着指缝流淌了下来。

月色下,郗安的眸子黑的深不见底。

血液混杂着猪肉的腥臭味在空气中蔓延,不一会山崖下面就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嘶吼声。

林间的风忽的大了起来,树叶飘飞,呼啸声起。

只见一个庞然巨物从悬崖底跃起,轰的一声上了悬崖,飞速的扑向了郗安。

魔物冲过来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空中只留残影,席卷而来的那阵风吹的郗安的发丝飞扬,周围灰尘四起。

郗安却依旧举着那个肉块,站在原地。

飞散发丝忽的落了下来,魔物的脚步生生的停在了郗安的身前。

它那双白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郗安,两个爪子不停的在地上乱抓,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嗓间里发出的声音也跟着一点点的小了下来。

郗安将手里的猪心往前递了递,递到了它的嘴边,那魔物却垂着脑袋不敢吃,眼珠子乱动,不安的望着郗安。

郗安歪了歪头,忽然咧开嘴笑了,对它说:“好久不见。”

郗安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微微的抬起了另一只手。

那高大怪异的魔物立刻弓下了前腿,头压在前爪上,趴在了郗安的身前,乖巧听话的就像一只狗。

郗安大力的按下了它的脑袋,低声说:“吃吧,虽然比不上仙界那些仙人肉,但也只有这些了。”

魔物嗓子里呼噜了一声,便低下了头。

那是一块很小的猪心,它歪着脑袋盯着看了半天,生怕直接张着嘴巴吞下去会伤着郗安,最后吐出了舌尖小心翼翼的将猪心舔起来,卷入嘴巴里。

郗安倚在树上,问:“你是如何从仙界下来的?”

魔物不会说话,不能回答郗安的问题,它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嘴里还在咀嚼着肉块,鼓着嘴巴望着郗安,这个模样看着竟有几分呆傻。

郗安沉沉地笑了一声说:“也是,你一个下阶魔物,能知道什么?”

魔物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委屈的呜咽,它将爪子放在了身前,缓缓的趴下身子,乖巧的又伏在了郗安的身侧。

郗安也就顺着树坐了下来,手里一晃一晃着狗尾巴草,嘴角噙着笑说:“你也是倒霉,来凡间做什么?这些凡人,哪比的上仙界的仙人美味,你若是在仙界.......”

说道这里郗安的话音忽然就顿住。

他目光一冷,像是才起来什么淡淡的啊了一声,说:“我差点忘了,若是你现在还在仙界,估计早就被仙族的那些人给杀头剁尸了。”

郗安低下了头又笑了,只见他食指在地上扒拉了两下,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杈。

那树杈又长又尖,头部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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