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第24章

往日莲姨会听郗安的话,可是这次莲姨却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低着声说:“少爷,我再送送你吧......”

郗安那双黑沉的眼睛望了莲姨一会,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郗安的卧房离林倾白卧房不近,走路需要走上一刻钟左右

郗安脚步不快,莲姨也一直跟着郗安的身后。

一直到郗安走到了卧房的门口,院子里的小白听见了郗安的脚步声,扑着叫着跑到了郗安的身前,抬着爪子扑着郗安的小腿。

郗安弯下腰将小白抱在了怀里,踏上了台阶,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少爷.......”莲姨喊了郗安一声,尾声带了一些哭音。

郗安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望向了莲姨。

月色透过院中的梨花树,光线昏暗,莲姨已年过六旬,在王府里忙活了大半辈子,头发白了大半,却从未有过如此局促的时候。

“怎么了,莲姨。”郗安问道。

莲姨站在不远处,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要对郗安说,明明是眼含着眼泪,却又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声音慈祥的说道:“少爷,你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郗安顿了顿,笑着说:“我想吃莲姨坐的最拿手的肉夹馍,还有鸡汤面。”

莲姨连声的应着好好好,抬手摸了摸一把眼角,转过身往回走。

她走过长廊,走过花园,身影越来越小。

郗安却依旧侧着身望着莲姨的背影。

在郗安小的时候最喜欢牵着莲姨的手玩荡秋千,莲姨的一只手臂就可以撑住他的重量。

那时的莲姨好像很高大。

而现在莲姨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裙,脊背佝偻,一边搓着手一边向前走,与那些在大街小巷中身材矮小的小老太太无异。

一直到莲姨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郗安才收回了目光,他转过身推开了殿门,正欲走进去,小白却猛地抬起头,冲院子叫了两声。

郗安身子一顿,眸色生冷的回过头,望着远处院中黑色的人影,厉声喝到:“谁?”

第22章

郗安的喝声一出,树林里边传来了一阵€€€€€€€€的声音。

过了一会,只见茵柳低垂着脑袋从里面小步小步的走了出来,她唯唯诺诺的走到了郗安的身前,对郗安行了一个礼说:“郗安少爷。”

郗安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茵柳小心翼翼的扬起头,望向了郗安。

她今日打扮的很漂亮,眼上眉梢都勾勒了粉黛,随着眼睛的眨动显得俏丽动人,就连穿着衣衫也不是寻常的丫鬟服,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衣裙,将少女初现的身材勾勒的曲线曼妙。

“少爷.......”茵柳弱弱的喊了郗安一声,抬脚上了台阶。

郗安的目光就随着茵柳,看着她一步步的踏进殿内,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郗安脸上没有表情,他弯下腰将小白放在地上,问道:“谁准你进来的?”

“是我自己的进来的。”茵柳声音低软的说:“明日少爷就要去出征了,茵柳万般不舍。”

闻言郗安挑了一下眉,忽然歪着头笑了。

茵柳在郗安深不见底的目光里,显得无所适从,她垂下眼眸,从衣袖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子,捧在手心里奉到了郗安的身前,说道:“我做了一个护身符想要送给少爷,以报当初少爷的救命之恩。”

郗安依旧没有说话。

灯光昏暗,茵柳脸蛋泛红,小步的挪到了郗安的身前,她站的距离很近,几乎要贴到郗安的身上。

茵柳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了郗安一眼,瞧着郗安脸上还带着笑,她便更大胆了一些,小声的说:“我替少爷将护身符带上。”

说完茵柳就抬起双手,将那个护身符往郗安的脖颈上挂。

她的身体柔软,手腕上的力道更是温和,颇有一番情意绵绵的韵味。

茵柳瞧见郗安并无拒绝的意思,心中更加振奋了,她轻轻的掂起了脚尖,无比暧昧的将鼻尖凑到了郗安的脖颈处,热气萦绕在郗安的脖颈,她浅浅的闭上了眼睛,正欲吻上去。

然而下一秒,郗安轻笑了一声,抬起手一把掐住了茵柳纤细的脖子。

护身符掉落在地。

茵柳脸色突变,震惊的望着郗安。

郗安的力道很大,手背上青筋暴起,瞬间就将茵柳掐的面色通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望见郗安依旧在笑,只是眼里早已没有往日的平和,而是又阴又狠,闪着深红的血色。

茵柳不停的挣扎,双手竭力的掰着郗安的手腕,而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郗安的力气有多大,茵柳虽是比他大了三岁,但是她的力道与郗安相比如同蚍蜉撼树,半点都动摇不了。

郗安像是拎小鸡一样,掐着茵柳的脖子将她拽的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茵柳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青紫,嗓子里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郗安也并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只是笑着继续道:“茵柳,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吗?”

茵柳闻言瞪大了眼睛,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只听郗安继续说道:“你十五岁被你爹娘卖给了山里的一个傻子,你逃不了,又不甘心,于是便和山贼交易,你愿意做山贼的压寨夫人,为的就是引他们杀了傻子的一家,然而当山贼替你杀了人之后,你却逃走变卦.......”

郗安的嗓音悠悠,吐字优雅,而那一字一句却像是鬼魂一样在房间里来回的徘徊。

茵柳被吓得浑身虚汗,一张漂亮的小脸变得无比的扭曲。

只听郗安继续道:“我最讨厌两件事,一是骗我,二是利用我,你这两点都犯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脖颈间的力道猛地加大,茵柳被掐的眼睛翻白,眼

看着就要被掐断脖子,死在郗安的房内。

这时小白却忽然叫了起来,它扒拉着郗安的腿,对着郗安狂吠。

于此同时郗安门外传来了下人路过的脚步声声音。

“汪汪汪汪汪汪!”

那一声声的叫声就如同钟鸣一般,让郗安眼中的血色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猛地一松开了掐着茵柳的手。

茵柳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郗安脸色也不好,他竭力的平复着胸口的杀意,说:“滚!”

茵柳被吓得面如土色,立刻连滚带爬的撞开了殿门。

殿门外路过的两个小丫鬟被吓得尖叫一声,先是看了一眼仓皇而逃的茵柳,转过身又看向了郗安。

殿内昏暗,郗安的眼睛在夜色中狠戾的似虎豹。

小丫鬟们吓得手脚发软,连忙低下头小跑着步子走了。

郗安立在原地,手背上青筋凸显,他闭上了双眼,十指一点点的紧握成拳。

浑身的暴戾就如同黑雾一般,萦绕在郗安身边久久不散,就连小白都躲在了床脚,晃着尾巴怯生生的不敢靠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郗安才睁开了眼睛,一挥衣摆转身坐在软垫上,抬手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小白这才敢冒出头,试探的靠近郗安。

门外的风吹得烛火晃动,郗安的目光依旧很沉,说:“盯紧她,日后她若是做出出格之事,便吃了。”

小白扬起脑袋,汪了一声。

-

第二天的卯时,天蒙蒙亮,到了郗安出府的时间。

府里的人都站在了府门口,为郗安送行,就连凉瑶楚也在,却独独缺了林倾白和莲姨。

马匹栓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郗安穿着一身铠甲,身姿挺拔站在台阶上,侧目一直望着门内。

直到莲姨风风火火的赶来出来,对郗安说:“王爷昨日饮酒喝多了,今日起不来,说就不送了。”

郗安沉默了一会,说:“好。”

每个人都给郗安准备了送行礼,甚至连凉瑶楚都一脸不情愿的掏出了一个木药箱,递到了郗安的手上,别别扭扭的说道:“这不是我想给你的啊,是我怕你死在外面,你师父又要我来伺候,你最好还是保住一条小命,这个药盒里面红瓶子的是止血药,止痛药是蓝瓶子......哎真烦,里面有小纸条,你自己慢慢研究吧,吃错了也死不了。”

凉瑶楚挥了挥手,不愿多说了。

待所有的人都送完,莲姨走上前从衣袖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块雕刻着佛像的玉佩。

那块玉是乳白色,玉色清澈无丝,一瞧便是少有的上等玉。

“莲姨,这个太贵重了。”郗安推脱道。

莲姨压下了他的手,叹声道:“带上吧,这是你师父替你求的。”

郗安目光闪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他仍由莲姨将那块玉戴在脖颈上,垂着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块翠玉,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莲姨的声音。

莲姨依旧絮絮叨叨的在说:“当初你师父大冬天执意要上山就是为了给你求一块护身的玉佩......."

“安儿,这块玉你一定要带好了,王爷嘱咐了让让你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

郗安听着莲姨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甚至没有去问,若是师父一大早能将这块玉佩交到莲姨的手上,又为什么不愿意来最后送他出府。

直到莲姨说到最后,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双手紧握着郗安的手,声音变了调的说:“安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王爷的身体不好,你就是你师父的命啊.......”

说完这句话莲姨就说不下去了,她慢慢的背过身,抬手抹着眼泪。

到了卯时一刻,郗安该走了。

他垂下眼帘,将那块玉佩放在衣襟里,说:“莲姨,照顾好我的师父.......”

郗安一向不是个话多的人,平时也只是在林倾白面前爱说笑些,如今却是连多的一句话都没有了。

直到古钟敲响,钟鸣之声在京城里回荡阵阵。

郗安该走了。

他还需到皇宫与大军会和,饮下皇上的立功酒,与大军一同策马出京。

郗安踏出了府门,对众人拱手道:“保重。”

“少爷,一路小心。”

“少爷,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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