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第160章

这个画面太过模糊,不断的有重影在其中漂浮。

林倾白什么都看不清楚,反倒是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像是有一把刀在不断的割着他的胸口。

这阵痛来的突然,林倾白的身体犹如轻弱的浮柳一般,猛地摇晃了两下,抬起手紧紧捂住了胸口。

秦安面色一滞,黑沉的眼眸忽然慌了起来,他穿过人流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林倾白的手臂。

“怎么了.......哪里痛?哪里痛了?”

秦安的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的围观,他却全然顾不上其他,慌的紧紧的握着林倾白的肩膀,像是生怕林倾白马上就要变成单薄易碎的雪花化了一般。

林倾白眼中的画面不过是一闪而过。

他闭着眼睛缓神,待心中的那阵疼痛渐渐的消失,他从秦安的双臂之间缓缓的直起身子。

他不习惯与人接触,莫说是陌生人了,就算是他的爹娘,他们之间也不过是话语相交。

只见林倾白向前走了两步,与秦安之间隔开了一定的距离,对秦安说:“谢过秦公子。”

说完林倾白便转过身要走,而秦安却没有放开手,他不依不饶的问着林倾白:“你方才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可有去医馆里看过?”

林倾白说:“并无大概,有劳秦公子的关心。”

听见林倾白声音疏远,秦安焦急的双眼便一点点的沉了下来,他嘴巴张了张还欲再问。

正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了邵云帆的声音:“师父!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秦安和林倾白两人回头望去,正看见是邵云帆还有几个学生一起在逛街。

邵云帆一看见林倾白便立刻跑上前来,仰着一张笑脸盈盈的冲着林倾白,却在看见站在林倾白身旁的秦安之时,猛地一愣,问:“师父,这位是.......”

也不怪邵云帆错愕,林倾白一向为人冷漠,身边除了他的这些小徒弟,就连学堂之中其他的老师和林倾白的关系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而今邵云帆忽然看见他师父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起逛夜阑街,这下让周围的几个学生都错愕极了。

林倾白却是面容淡淡,他对邵云帆几人说道:“这位是秦公子,方才秦公子的东西掉了,我捡拾到了还于他了。”

听见林倾白这样说,其他的人倒是觉得好理解了许多,若是路上有人掉落东西,莫说是一个轻如鸿毛的玉穗了,就算是真的一根羽毛林倾白也会还于人家。

所有的学生便依礼跟着林倾白喊了一声秦公子。

秦安却是面色沉冷,站在原地垂着眼眸一动不动望着这些孩子,对于孩子们的问礼也并未应声。

不过这些孩子们也不在意,邵云帆很喜欢林倾白,只要一看见林倾白就很开心,于是他不管身边还有何人,便仰头对林倾白说:“师父,我还以为你不爱来夜阑街呢,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你。”

“恩,今日想来便来了。”

“师父我今日在这里淘到了好东西!我找给你看看。”说着邵云帆便从衣兜之中拿出了两个大红色的娃娃,递到了林倾白身前。

邵云帆对林倾白说:“师父,听摊贩说这两个娃娃上面有仙界仙人的仙气,可以保佑他的主人万事平安,事事如意。”

林倾白便顺着邵云帆的手,看着那个娃娃。

不过是两个手掌的大小的胖娃娃,身上穿着过年穿着的红色大棉袄,笑得喜气洋洋的。

确实长得很喜庆。

林倾白说:“很可爱,很好。”

虽然林倾白只是讲了一句很简短的话,可是邵云帆却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将右手间的那个大胖娃娃举到了林倾白的身前,对林倾白说:“师父,这个娃娃送给你。”

林倾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绝道:“师父不需要,你既然买了就好好的收着。”

一听林倾白这样说,邵云帆便急了,他连忙道:“师父这个不贵的!我花了一个灵石就买了两个,这一个本就是我特意给师父买的!就算是今日没有在这里遇见师父,我也打算明日就将这个娃娃送给师父,师父一定要收下,我希望师父万事平安,事事如意!”

邵云帆说的激动,小脸通红。

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个娃娃,高高的递到了林倾白的身前,大有一副林倾白不接受这个娃娃,他就不放手的架势。

话已至此,林倾白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他接过了邵云帆手中的喜娃娃,抬手摸了摸邵云帆的小脑袋,嘴角挂着淡笑说:“谢过你了,为师很喜欢。”

林倾白很少会笑,但是只要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之间便全是柔光,就连夜空的月色都及不上他分毫。

邵云帆仰

头看见林倾白的笑了,先是一愣,而后开心蹦蹦跳跳的对林倾白说:“没事师父,只要师父喜欢就好。”

一看邵云帆用手中的喜娃娃便换来了林倾白的摸头和微笑,旁边的几个徒弟也急不可耐,他们纷纷走上前,拿起自己手中才买的新鲜玩意,给林倾白说,甚至还要将东西送给林倾白。

“师父,我的这个是仙族的福寿龟,也是可以保佑主人大吉大利的!”

“师父,还有我的!还有我的!我的这个是鬼族的晴天符,只要贴在身上,就可以让人不被雨淋,这个送给您!”

“师父,我的也有我的也有!”

.........

林倾白很是耐心的听着他们说的话,面色柔和,只是对于旁人再要送的礼物却是一一的婉拒了。

眼看着天色将晚,林倾白说:“今日不早了,都回去吧。”

孩子们便听林倾白的话纷纷散了,只不过还有三人与林倾白要回的地方顺路,那三个孩子便一路走在林倾白的身侧。

又碰巧那三个人都是话痨,一路上说个不停,就算是林倾白不应声,三个人之间也能说的不亦乐乎。

这几人家都住得不远,没多时便一个接着一个回了家。

到了最后只剩下林倾白和邵云帆二人了。

邵云帆走在林倾白身侧时候,总是喜欢仰着头,不断的和林倾白说话。

林倾白不应声,他便接着说,但是只要林倾白应了他一句,他便开心的乐颠颠的。

邵云帆的家距离慕善学堂并不远,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走路不过两分钟的路程。

邵云帆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笑着冲林倾白挥手道:“师父,明日见。”

林倾白说:“恩,明日见。”

将邵云帆送走之后,林倾白便一路走到了慕善学堂。

这些日子林府中正在闹着分家产,礼娘的嗓门大,分不到家产心情也差,每天晚上只要是林倾白回到家中,要么是能够听见她和林云的吵闹,要么便是听着她对下人们发脾气,其中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对着林倾白指桑骂槐。

林倾白也不想再回那个家了,还不如在慕善学堂中休息来的清净。

林倾白走到了学堂的门口,从腰侧的衣袋中拿出了一把铜钥匙,将门上的铁锁打开,走进了学堂之内,却在转过身双手扶在门上,正要关门之时,忽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看见秦安还在........

在他和那些徒弟们说话之时,秦安没有走,而是一言不发的遥遥的跟着他们的身后。

现在秦安就站在那一条昏暗的街道之中,微仰着下巴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林倾白,双眸深沉。

“秦公子.......”

“林公子........”

两个人忽然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了自己想说的话,只是四目之间相望着。

话音骤起又骤落,街道寂静,只余二人的呼吸声。

林倾白并不喜欢别人对他过多的关注,更何况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若是其他的人,林倾白定然会心生疑虑,以为是一个不怀好意之徒。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他看见秦安的双眸之时,觉得秦安对他并无恶意。

于是他就站在两个木门之间狭窄的位置之中,问秦安:“秦公子为何还不走?”

此时秦安早已经克制住才见到林倾白时的情难自已,而是双眼定定的望着林倾白,深沉的像是想要林倾白的每一寸皮肤都牢牢的看进心中去。

即便是百年以来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他却还是紧握着双拳,克制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声音低沉的回应着林倾白的话。

“林公子方才捡到

的玉穗对于我而言十分的重要,我还未感谢林公子的恩情,自然不会不打招呼便离去.......”

听见秦安这样说,林倾白倒是放下了戒心。

他心知若是换位思考,有人捡到了他极为重要之物,他也不会拿了东西,便一言不发的离开。

于是林倾白应道:“举手之劳,秦公子不需留心,方才秦公子想要对我说什么?”

秦安穿着一身的黑衣,身后背着那副他才买来的画轴,却像是背着一把佩剑那般英武,而他的身影映在阴影之中,双眸沉沉的望了林倾白许久。

就在林倾白以为他不会说话之时,秦安却声音低沉的开口道:“林公子,你的徒弟还真多啊........”

林倾白只当秦安是随口一问,他点了点头说:“我是慕善学堂的老师,徒弟自然多。”

秦安听见林倾白这样说,才缓缓的抬起眼望向了门上的横幅。

当真是写着四个大字€€€€慕善学堂。

“慕善学堂........”

秦安低声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也跟着黯了黯。

林倾白抬起双手扶在门框之上,欲将大门关上,便对秦安说:“时辰不早了,秦公子请回吧。”

说完也不等秦安的回应,便将大门一点点的在秦安的眼前合上了。

这件事情在林倾白的心中不过是一个不足为提的小插曲,他回到了慕善学堂休息了一夜,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又过了两日,晚上大雨。

林倾白在寝室之中,窗户有些漏风,吹得桌子上的烛火摇曳,忽然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倾白才换下了外衫,正打算熄灭烛火上床歇息,听见这个声音立刻警觉的直起了身子,认真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外面的雨声很大,林倾白屏住呼吸,却许久没有再听见下一次的敲门声。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幻听的时候,门外的那阵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声音更大,也更加的急促。

林倾白这次是听清楚了,他连忙将挂在墙上的外衫披在身上,撑起油纸伞,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空中一阵阵的电闪雷鸣,地上到处都是水洼。

夜里太黑,林倾白也看不清楚路,好几次不小心踩到了水洼之中,裤腿都湿了一大半。

风雨从伞外漫进来,断断续续的飘在他的身上。

林倾白却顾不得这些,如此下雨之日前来敲门,要么是急事,要么是坏事。

林倾白走到大门处,顺着门缝朝外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另他浑身一僵,立刻打开了木门快步走了出去。

秦安正站在门外,与上次林倾白与他相见时那番的衣服整洁,身材挺直,气势强硬不同,这次的他摇摇晃晃的站在雨中,浑身都被雨水淋的湿透了,瞧着可怜极了。

而这还不是最让林倾白慌张的,最关键的是,秦安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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