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迷糊中,但烧成浆糊的大脑似乎也能分辨出对面的人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虞洛又努力在记忆力搜寻,忽然灵光一闪,“你是那条大蛇对不对,你们的味道是一样的。”
“大蛇?”希利亚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个答案。
虞洛此刻已经很肯定了,“你别不承认,你刚刚在梦里还咬了我。”
“我咬了你?咬在哪里了?”
虞洛捂住自己的后脖颈,控诉道:“很疼的,肯定留牙印了。”
此刻,咬了哪里已经不言而喻,希利亚的眼神愈发奇怪:“是我咬的吗?给我看看。”
虞洛捂的牢牢的:“不给。”
希利亚:“那就不是我咬的。”
虞洛很愤怒:“你这条流氓蛇,证据还在,别不承认。”
流氓蛇似乎被他指出的真相激怒了,突然上前,粗壮的蛇身卷住了他,把他往墙壁上压去。
虞洛被迫把脸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双手手腕贴在一起,被攥在身后,露出红肿脆弱的后颈。
就是这里,迷人香气的源头。
希利亚一手固定在虞洛的背部,一手伸出,大拇指摩挲着那本该是腺体的地方,不过虞洛发育不良,那处地方除了有些红肿,看上去非常平滑,皮肤下面,并无存在感异常的凸起。
即使是这样,还是让希利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敏感处被掌握,虞洛呜咽一声,连本来的挣扎幅度都变小了,像是害怕被人轻易伤害。
“我没看到牙印。”希利亚缓缓说,“你污蔑我。”
虞洛还在嘴犟,“肯定有,你刚刚咬的,不然为什么现在还疼。”
“既然你认定了……”希利亚低声说,“那我可不能白白担个罪名。”
男人叹息一声,像是沙漠中的旅人见到了一坛鸩酒,忍耐很久,熬到心焦的地步,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扑向了诱惑。
俊美无俦的青年俯下.身,凑近少年纤细的脖颈,先是亲吻了那处薄薄的皮肤,感受控制下少年温热的血液。
虞洛迷惘的大脑忽然预警危险,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肩胛处的大手掌牢牢控制住压向床铺,脸庞埋入柔软的枕头,就连呼吸都被暂时剥夺。
希利亚的口腔内,犬齿在香气的刺激下迅速变尖变长,它的主人珍爱的舔了舔薄薄的皮肤,营造了一个会轻柔对待的假象,然后就毫不留情地对准腺.体咬了下去。
刺激性的信息素液顺着犬齿强制性灌了进去,顺着青涩的腺.体迅速经由血液流遍全身。虞洛放在床单上的食指猛地抓紧,将丝绸的床单抓的皱巴巴一片,指尖都因为用力泛出了白色,清瘦柔韧的身体绷成一条优美的弧度,过了很久才放松下来。
“……”
希利亚抬起头,双唇微红,隐隐有一丝水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餍足与放松。
虞洛趴在枕头上面一直没有抬头,希利亚察觉到不对劲把他翻了过来,见到他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下嘴唇也被他咬出来一个深深的牙印。
虞洛在被犬齿刺入的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但是为时已晚,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默默忍受。
更让虞洛无法接受的是,被希利亚临时标记,居然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信息素液注入他身体的瞬间,带来的感官上的爽感和微微的麻痹感,远远超过了被咬破皮肤的刺痛。甚至连发热烧的难受的大脑,都清明了不少。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之下,虞洛受不了直接哭了。
后面还因为哭了很丢脸一直蒙在枕头里不敢抬头。
死变态,老男人。
被翻过来以后,虞洛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始作俑者,同时在心里狠狠骂他。
“被我标记,这么痛苦么。”
希利亚怔了怔,低声说。
对啊,不然你被我标记一个试试看?
虞洛继续在心里骂他,但注意力已经被部分转移到了希利亚这个人身上。
毕竟是传说中永远不在外界露面的帝国太子,居然在自己面前袒露原貌了,说不好奇是假的。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发出黯淡柔和的光,虞洛借着这一点微光描摹着希利亚的脸。
……还挺帅的,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和十九一样是浅淡的银色,眼睛则是和翡兰迪一样是纯粹的蓝。这是一个一个长相和声音一样华丽的男人,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并不像外界传说中那样凶悍阴冷,更像是柔和的月神,会没事洒洒月光那种。
虞洛的目光顺着蜿蜒的长发继续往下,然后就被被子整个人捂住了。
“€€€€唔,你干嘛?”虞洛在被窝里折腾着,好不容易冒出头来,刚刚强制标记了他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虞洛不敢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做完就跑?
“都已经被我看见了为什么还躲躲藏藏的?”虞洛对着空旷的房间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那就不原谅,记住我可以吗,虞洛。”那道声音说,“明天我会放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第38章
“真的吗?”虞洛楞了一下才高兴地说, “真不敢相信,你良心发现了?”
那边没有回应,虞洛又说,“说好了明天放我回去, 太子殿下可别后悔。”
“医生来了。”希利亚说, 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应过虞洛的任何一句话。
房间门自动滑开, 三个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神色匆忙, 看起来是从睡梦中被薅起来的。
虞洛认识其中一个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有些秃顶人却很和蔼的汪医生,之前虞洛和翡兰迪一起躺在病房里, 就是他主要负责虞洛的。
“汪医生,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就是发烧了, 不用这么夸张。”虞洛走下床,坐在椅子上说。
汪医生抹了把汗, 这哪是他们想要夸张啊,也是打工人的迫不得已。他们其实是迷宫的科研人员,最近因为这位小先生的到来, 才兼职做起了医生。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 太子殿下那紧张兮兮, 甚至比自己精神海崩溃还着急的态度, 都表明了这个男生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外界一些“金屋藏娇”之类的流言蜚语。
虞洛乖乖配合检查身体。汪医生鼻翼抽动, 刚走进来他就觉得气息不太对。现在靠近虞洛, 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强大Alpha的占有欲十足的信息素简直浓烈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地步, 汪医生不过略靠近了他点,就感觉皮肤上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像是被恶龙警告,不许再靠近他的珍宝一步。
再仔细看,男生确实睫毛微湿,眼尾到脸颊都晕了醉酒似的酡红,和平日里的清冷感觉不太一样,就像是……刚刚结束了标记,还有点受不住。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发烧烧的。
果然殿下还是忍耐不住标记了他么。
汪医生想到上一次虞洛发烧进医院时,他就劝过殿下,虞洛的信息腺既然会因为受到他信息素的侵扰,而产生加速成熟的反应的话,很有可能虞洛和他的匹配度极高,殿下不如标记了他,也对医治他的信息腺发育不良症有帮助。
但那次殿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搞的他很错愕,还以为殿下对虞洛没兴趣呢。
现在不还是下手了?呵,口是心非的Alpha。
汪医生的表情掩饰的很好,但眼神还是透露出一抹异样。虞洛本就心虚,这下更是努力把脖子藏在繁复的睡衣衣领后面。
“果然退烧了,体温回复正常,这是好事。不然又得像上次那样躺个好几天,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的。”汪医生官方地说。
“哦哦。”虞洛乖巧点头。
欲言又止好几次,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汪医生,只被……标记了一次的话,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吗?”
小孩还是沉不住气啊,殿下也真是,不能再忍忍嘛,至少等人成年了。汪医生暗戳戳想,不过回答时神色如常,“没事的,目前对你的标记,其实是对你的信息腺发育有好处的。不过,等你以后被多次临时标记,很可能会对标记你的Alpha产生依赖性,情绪也会变得极其敏感,现在暂时不用担心。”
汪医生默契地隐去了标记他的人的名字。
虞洛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应该只有这一次了,不用担心出现依赖症。”
感受到虞洛放松的情绪,一墙之隔,人形形态已经溃散的希利亚,心情却蓦地沉郁下来,□□上的痛苦因为虞洛的信息素抚慰减缓了很多,可精神上却像有一把锯子在缓慢锯着他的神经。
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拉锯。
暂时放虞洛走。这是舅父迟意浓昨天用自己的生命来恳求他的,也是虞洛一直以来希望的。
抑或是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留在这里,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将他压在身下,不断地标记,让少年的身体从内到外沾满属于自己的气息,再也无法离开。
不想放手又怎么样,既然虞洛贸然闯进他的世界,就别想有逃离他的机会。
他就是这么个贪求无厌,不讲道理的人。
墙外,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虞洛轻快地说:“汪医生,我明天就要走了,谢谢这段时间我生病了你照顾我。”
汪医生大为吃惊,“走了?明天?”殿下肯放人?
“嗯,他答应了我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汪医生沉默了一会,再次刷新了虞洛在殿下心中地位的认知,想了想说:“‘既然你要走了,那我要多嘱咐你几句。关于第一次临时标记,如果标记的Alpha非常强大的话,也有可能会让被标记的Ome□□生成瘾症状。不过这种案例很少,也不一定。’”
完全没想到还能这样的虞洛:“那他算,非常强大吗?”
汪医生给了他一个“这还用说吗”的眼神。
看少年忧心忡忡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怜巴巴的,汪医生又给出建议:“其实你临走前可以问他要一些经常穿的衣物,以后万一有依赖症状了,也可以借此缓解,不会难受得想哭。”
虞洛无法想象自己抱着希利亚的衣服的场景,脸红拒绝,“还是不用了,也没那么巧吧。”
汪医生带着另外两个医生走了,虞洛睡意全无,睁眼到天亮。
他六点就起来洗漱,洗漱完后,虞洛环顾这个小房间,这里的设施很简单,不像他另一处房间,零零碎碎也放了不少他收集的东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正当他有点无聊,不知道干些什么;又觉得时间太早,还不好意思催促希利亚的时候,机器人走进来,给他送上一个游戏头盔。
于是虞洛心安理得打了一会游戏,他心不在焉,角色一直出错死亡。
七点,又有机器人进来,给他送上丰盛的早餐。味道和平日里迷宫的仆人给他送的早餐不太一样,虞洛怀疑是希利亚的专属厨师做的。
他也没问,默默吃了。
七点半,虞洛用完餐,门自动滑开,熟悉的兰德终于又出现在门口,弯腰致意,“洛少爷,殿下吩咐我送您回家。请您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好了之后叫我,我会把您送上专车,再之后,会有联邦的人来接您。 ”
管家还是和以前一样衣冠楚楚,优雅有礼,虞洛却总觉得多了一份生疏。
“我没什么要收拾的,这里的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虞洛说,他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可以让我和翡兰迪告一下别吗?我还没有告诉他我要走了。”
兰德没接话,因为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过了一会,久到虞洛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希利亚说,“不用了,他已经知道了。他不想见你。”
“好吧。”虞洛喃喃道。
他觉得结果在意料之中,翡兰迪那小孩,肯定会生气的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和我。”最后两个字明明语气寻常,没有格外强调,可是听在耳朵里却总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这样滞涩的氛围里,希利亚这样和缓地与他说话已经算格外慈悲。
“你,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