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 第211章

霍垣问了对方,对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霍闲问完时人已出现在霍垣身侧,并且他看见了门外五人中两个“熟人”,很自然猜测:“上官家?”

站在上官族长三个男人后面的是上官玉芩和官玉瑶,上官玉芩脸上有着憔悴和阴霾,尽管妆容精致,可仍旧能看出她眼中的血丝和不佳的精神状态;官玉瑶则要好一些,但看到霍闲后脸色是无比复杂的。

上官族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嗓音也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关爱:“你是霍闲吧?我是上官一族的族长上官兰松,先前玉芩和玉瑶多有冒犯,今日我特地带她二人来向你赔罪。”说着身体往旁边侧了侧,视线不着痕迹扫过上官玉芩和官玉瑶。

上官玉芩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屈辱,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正欲说话,霍闲却先她一步道:“族长可能误会了,我与两位上官小姐素不相识,更谈不上被冒犯,无需赔罪。”

他这明晃晃的如同一巴掌扇在上官玉芩和官玉瑶脸上,上官玉芩自尊心极强,此时心中情绪翻涌,恨不得转身就走,可她不能,也不敢。

上官玉芩的父亲上官无彻是个人精,自然能听懂霍闲话里划清界限的意思,但假装没听懂,好声与他道:“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霍闲还想从他们口中套出真相,当然不会就这么把人赶走,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抱歉,是我疏忽了,垣垣,给客人们拿一下换的鞋。”

霍垣正琢磨上官玉芩和官玉瑶这两姐妹谁才是赫清先前所说的烂桃花,听到霍闲的话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边装模作样去开鞋柜边故作无知他:“我前两天买的吗?好像是你的收的,你放哪了?”

霍闲因为腿暂不利于行的缘故根本什么事都没干,专心在家当大爷被小祖宗伺候,小祖宗玩法术上瘾,没事就在光在家里搞整理和收纳,就这几天功夫,快递都有十来个,他就用法术来整理。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小祖宗的心思,心里好笑,面上不显:“你右手边的柜子。”

“哦哦,看到了。”霍垣顺势开柜拿鞋,拿出来后又懊恼:“我忘了买女士尺码的拖鞋。”

霍闲很配合他的表演:“没关系,我们圈子里也没有女性朋友。”

两人对话相处极其自然,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官玉瑶也知道这种相处代表着什么,她接收到父亲示意她询问的眼神,故作好奇问:“霍先生,你和朋友是合租吗?”

“租?官小姐来前没查一查,我是1001的房主吗?”霍闲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继而又慢条斯理道:“还有,垣垣不是我合租室友,他是我伴侣。”

“你说什么?”上官玉芩、上官玉潭和官玉瑶三人齐齐惊愕道,上官族长和上官无彻也变了脸色。

第283章 天师不可撩(31)

最年长的族长反而成了定力最差的一个:“霍闲, 你和我们家玉芩可是有婚约在身,你怎么能、怎么能……”

霍闲面对上官家五人或是质问、或是愤怒、或是嫌恶的表情,神色淡淡道:“上官老先生, 您今日既然亲自登门,我想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把上官家遇到的麻烦说一说,我若能帮忙, 会尽力相帮。”

上官无彻这一房人回国不久,但也仅仅是人回了国, 事业还在国外,上官玉芩他们的母亲也在国外打理生意, 并没有举家回国的意思。而国内已经辉煌不在的上官家, 近来则是在打探一些法器的下落,赫清有查到上官玉潭当初去给陆云兆当“保镖”,亦是有一则传言说陆家的收藏里有一个高僧留下的舍利子,虽然不确定上官玉潭是否冲着舍利子而去, 但霍闲觉得这个几率有八成。

霍闲不关心上官家这些动作背后的意图,前提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来打扰他。

被点出有求于人, 上官族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刚准备否认, 却听霍垣阴阳怪气道:“老先生就别拿指腹为婚那一套说辞了, 您家要有心履行婚约,用得着过去一十五六年一次不提, 也不曾维系与霍家的关系?我没记错的话,这位上官小姐这一房人多年前的就已移民海外,如今突然回国说要与霍闲结婚,恕我直言, 要么是您家这位小姐身有隐疾找不到伴侣,要么就是想找接盘侠。”

霍垣嘴毒起来那也是真的毒,上官玉芩和官玉瑶两人皆脸色铁青,而他还没说完,他打量过两人,继续道:“不过,我看两位上官小姐长得都很漂亮,家中富裕,看面相也不像有恶疾缠身,以两位条件哪怕真想找接盘侠也不难,大可不必跑回国找,所以,你们大老远跑来,究竟有何目的?”

上官玉芩一张脸已涨到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官玉瑶是平白受牵连,羞耻不已,也是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姐姐有了一点埋怨。

上官家三个男人也都表情难堪,上官玉潭年轻气盛,情绪控制不到位,顶着额上青筋就指着霍垣鼻子怒道:“无凭无据羞辱我姐姐,我要你道歉!”

霍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霍闲轻飘飘瞥他一眼:“上官先生,不想令姐被羞辱,大可不必上我家门。”

这话的意思一点没拐弯抹角,就表明上官玉芩是送上门来被羞辱,反正难听不难听的,霍闲肯定是站在自家男朋友这边,你不上门他也不可能贴上去。

这一次上官玉芩是真的被气哭了,可碍于族长和父亲在,她不敢发脾气,只能泪眼盈盈望向一人,无助又可怜道:“族长,爸爸……”

女儿受此欺辱,上官无彻也的确心中气愤,但一想到霍闲的价值,他又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他没看上官玉芩,而是看向族长,族长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族长轻轻一颔首,两人便达成默契。

上官无彻放下身段,无奈道:“霍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上官家近来一直不太平,祖先夜夜入梦,祠堂中也多有异常……我们找过天师算过,这一切源于我祖父,也就是玉芩的曾祖父,玉芩被老太爷托梦,才知道他一直放不下与霍家的婚事……”

“上官先生。”上官无彻话没说完就被霍闲冷声打断,他的表情如声音一样冷,“既然你们不打算据实以告,那就请便吧。”

上官无彻眉头微拧,老族长赶紧道:“霍闲,我们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

霍闲一转轮椅,冷漠抬手道:“那就让那位老太爷亲自来和我说,我倒也想问问,他是入了冥府当阴吏还是上了天庭当月老,请。”

霍垣也摆出请的姿势:“几位,请吧。”

族长脸上的皱纹都因这两句变得严肃几分,上官无彻也没想到霍闲竟然软硬不吃,上官玉芩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斥道:“霍闲,你别不知好歹!”

“滚。”霍闲甩出一个字给她。

“我让你滚!”上官玉潭终于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拳头,一个箭步上前,抡着拳头就要往霍闲脸上砸。

霍闲眼神一冷,上官无彻和老族长阻止不及,只能眼看着……看着他被霍闲的男朋友抓住手臂,一个过肩摔,重重摔在地上。

霍垣又给了他一脚,黑着脸道:“给你们脸了在我家放肆动手,想动手是吧?老子奉陪到底!”说着,又拎起他的衣服,一拳打到他脸上。

“住手,不要打了……”官玉瑶反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赶紧上前想要阻止。

霍垣一个冷眼刀子甩过去,官玉瑶心中一骇,脚步定在原地,他收回目光,将上官玉潭提起扔向上官无彻,满脸戾气道:“带上你们家的垃圾,给我滚,以后也不准再来!”

上官无彻手忙脚乱接住儿子,又听到霍垣的话,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怒火更是已经烧成熊熊烈焰,几欲喷发,所有一切全乱了套,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状态。

“族长……”上官无彻将目光投向老族长,眼中不是求助,而是带着狠意的眼神。

族长沉着脸微不可见摇了摇头,又深深看了霍闲一眼,这一眼,却正好撞上霍闲的目光,那年轻人分明还很小,可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他心里不由一咯噔,而后是一股不详的预感。

霍闲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淡笑:“雪阳村阵法已破。”

老族长瞬间眼睛大睁,呼吸几欲停滞,他脑中有片刻空白,随后失态失声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的反应让霍垣不禁蹙眉,难道说上官家其实一直知道雪阳村变成不能踏入危险之地的原因?若真如何,为什么天师界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霍闲敛了敛笑,“是真是假,老先生可以关注天师界的消息,最多四个月。”

老族长狐疑地看着他,一时间心绪起伏不定。

送走上官家五人后,霍垣将疑惑和霍闲说了说,霍闲听完后心里感慨小家伙还是单纯,口中给他解惑:“四十年前雪阳村村民一夜消失,所有去过雪阳村的人都死于非命,天师界也折损多人,那时候的上官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如果他们的将聚阴阵的事情承认下来,上官家会衰败更快。”

霍垣代入当时的上官家,想了想,点头:“如果是我,估计也会隐瞒下来,不然成为众矢之的,可能会把整个家业败光。”说到这一顿,“那他们现在找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跟那什么结婚不可?”

“或许……因为上官辰易。”霍闲道。

说来也是巧,上官辰易的八字和命格与霍闲很像,但是霍闲因为气运之子身份,命格更重一些。他考虑的是,雪阳村聚阴阵阵眼中心上官辰易命魂被的金丹中的一缕元神守护着,不过已是强弩之末,一旦保护失效,上官辰易魂飞魄散,聚阴阵将彻底无法困住鬼王。

鬼王看到招魂幡时就认定赫清上官家人身份,并对他穷追不舍势要将他置于死地,可见对上官家的恨意并不局限于上官辰易一人。

因此他大胆猜测,上官家先祖托梦,极有可能是源于对未来危险的预知,一旦鬼王冲破束缚而出,上官家危矣。

至于找上他且一定要让他和上官玉芩结婚,婚姻关系从某个角度来说,能将他划进上官家人范畴,只不过是让他对付鬼王还是用以祭奠鬼王就不好说了。

当然,目前一切都还是他的猜测,真相如何尚无定论。

“啊,我想到了!”霍垣忽然一拍巴掌。

“什么?”霍闲疑惑问。

霍垣两眼亮晶晶看着他道:“他们不是说上官家那老太爷托梦吗,托梦我相信,但托梦的内容他们肯定没说真话,不如我们直接问那位老太爷。”

“嗯?”霍闲高高扬了扬眉,“怎么问?就算是天师也没办法从冥府把阴魂招来。”

霍垣露出一个狡猾狡猾的笑,他凑过去说:“你忘啦,我们下面有‘人’!”

下面有人?

“白无常?”霍闲很快想到这一位。

霍垣颔首,趁机在他唇上嘬了一口,“问问他阳间有没有需要的,让他给我们走个后门,或者问几个问题带几句话就行,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

霍闲心说:你偶像要是知道你把他当传话筒不知会是何想法。

但不得不承认,霍垣的思路确实快捷且有效,之前雪阳村对付鬼王主要也是他们的功劳,因此关系还算不错,要联系上白无常也不难。

不过在霍闲准备召请白无常时,又有一位客人上了门,这位客人顶着一张大黑脸……额,是赫清的父亲,霍闲的表叔兼姨夫。

“霍闲,你老实跟我说,赫清这混小子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欺骗那小竹精?他骗感情就算了,还骗人家内丹……这混账东西,我平时怎么教他的!”赫父说着说着脸就更黑了,让人毫不怀疑赫清要是人在面前,就要上手了。

霍闲哭笑不得:“姨夫,您冷静点,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

第284章 天师不可撩(32)

听完赫父的叙述, 霍闲和霍垣两人表情明显是一个要笑不笑的“€€”字。

要说赫清这人不着调吧,那其实并没有,他为人虽咋咋呼呼,但其实心思细腻, 热心肠, 还仗义,性格纯粹是随了他爸, 也就是赫父, 要不然父子俩也不会处得跟兄弟似的。

但赫清抽起风来, 也是真€€抽风。

比如他冷不丁的出柜, 出柜就罢了,他为了叶青竹, 直接把自己的后路直接堵死€€€€他直接跟赫父说自己喝多了把叶青竹给强了, 作为男人必须负责。

好家伙, 赫父那么正义一人, 听儿子说强来,那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他给送进去,三年起步的那种, 然后才是拿笤帚把人给抽一顿。要不是叶青竹陪着去了,指不定赫清就把自己交代了。

赫清这熊娃子,熊起来霍闲都想给他一锤子, 他就说这两天对门都没动静, 敢情是跑到老爹面前出柜去了。

反正霍闲是打死想不到, 有一天他还得替兄弟出柜善后。

好在赫父虽然把儿子揍了一顿, 没真报警,还理智的找来了霍闲这里询问前因后果,霍闲自然的只能在赫清那二愣子的基础上帮他润色。

末了一句:“姨夫, 赫清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那么说无非是怕您和姨母不同意,索性把自己后路堵死,让您不要为难记恨叶青竹。”

赫父其实之前也已经琢磨过来,自家儿子什么性格他还能不了解,就是赫清那厮嘴里不说实话,要是硬撬也没好结果,所以才来霍闲这里。

好在霍闲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但赫父还是决定回家再揍那不老实的心眼多的儿子一顿。

至于赫清和叶青竹,赫父则要看得开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又不能替儿子过日子,儿子没孩子以后没人供奉也轮不到他操心,只要他自己有儿子,死后儿子给烧个百来吨黄金啥的,他在地下依然有滋有味。

送走了赫父,霍闲才着手召请白无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到白无常这位置就比较清闲了,霍闲一请,他就来了,甚至还带了礼物。

emmmmmm……

彼岸花,传说中长在黄泉路旁的花,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不见叶,叶在不见花,可是白无常带来的这一朵彼岸花,却是有花还有叶。

“假花?”霍闲和霍垣反应一致。

白无常送他俩一个大白眼:“你们见过这么新鲜的假花吗?跟你们说,这曼珠沙华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花叶同在,我当阴差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

“您就送给我们了?”霍垣狐疑看他,自打上次因为金丹那事之后,他对自家偶像的固有印象就摇摇欲坠。

白无常汗了一下,知道他还记着仇呢,虽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说:“老黑让我送给你们当新婚贺礼,有这花在,你俩的灵魂会更加契合,霍闲你要有什么小灾小病,霍垣还能替你分担,当然,他本身是魂体,不会有什么灾和病。”

“那敢情好啊,谢谢白爷!”霍垣一听彼岸花还有这功效,立刻跟偶像没了隔阂,笑吟吟道谢。

白无常:“……”自家这粉头也忒现实了。

霍闲也道了谢,然后说起召请他的原因,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对白无常而言确实不费事。当然,霍闲也没有自大到让白无常跑腿却一点好处不给,金元宝另算,倒是可以请他和黑无常吃顿人间伙食,对此白无常欣然应下。

……

两天后,白无常和黑无常直接领着上官家老太爷来了上面,上官家老太爷本来只以为是自己入了黑白二爷的眼带他长见识,结果跟着到了霍闲家里,他一看霍闲面相,心中便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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