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凌寒移开眼神,又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动荡。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名姝又问了一遍。
“哦,今天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我想€€你€€应该也饿了,想€€找你€€一起去附近吃点东西。”凌寒的视线依旧飘忽着,不€€敢回到名姝身上。
太€€诱人了,凌寒舔了舔自己的唇,觉得异常口干舌燥。
名姝没有多想€€,以为凌寒只是觉得非礼勿视,因为她€€现在穿着浴衣,虽然不€€暴露,但到底有些私密。
肚子的确有些饿,但想€€到沈教授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她€€不€€能€€这时候出去,于€€是只能€€拒绝。
“抱歉,我不€€是很想€€出去,我想€€睡觉了。”
凌寒看着地面,笑说:“没关系,我自己去,给你€€带点吃的回来,还是敲门€€,敲三声没人应的话,我就当€€你€€睡着了。”
凌寒离开了,名姝回到房间,开了一瓶矿泉水喝,喝了一口,她€€突然感觉自己不€€对劲,下面涌出一股热.流,她€€赶紧跑到卫生€€间,一看,果€€然是大姨妈造访。
她€€的生€€理期向来很准,这次竟然突然提前了。
名姝思考原因,她€€近期的生€€活最大的变量便是沈教授,沈教授突然降临拯救她€€,沈教授教授夜课,带她€€体验她€€之€€前的认知禁.区,沈教授循序渐进,偶尔失控,要吃掉她€€。
她€€接受,但也对此感受焦虑和€€害怕。
名姝有些尴尬又有些释然,至少不€€是在她€€泡澡的时候来的。
现在她€€面临的问题是没有卫生€€棉,名姝不€€好出去买,她€€是量很大的那一类,垫点纸巾出去买也不€€安心,无奈之€€下,只能€€求助沈教授。
沈君兰刚在名姝入住的酒店外停好车,及时接通名姝的电话。
“老婆,我到酒店门€€口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带点吃的?”
名姝现在哪里有心思想€€吃的,扭捏着开口道:“沈教授,麻烦你€€帮我买点卫生€€棉。”
沈君兰愣了一下,“生€€理期到了吗?”
“嗯,对不€€起,沈教授。”
沈君兰疑惑地皱眉,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名姝怎么也要道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痛经吗?”
“还好,刚刚来的,一般第二天腰和€€腿会开始痛,不€€过在我的忍受范围内。”
“稍等,我去附近的店里给你€€看看。”
沈君兰进了一家€€24小时无人售货店,直奔卫生€€巾区域,货架上大部分都是卫生€€棉条,卫生€€巾偏少,沈君兰问:“用得惯卫生€€棉条吗?”
“没用过,我一直都是用卫生€€棉的。”
沈君兰笑了笑,也是,名姝之€€前对生€€理方面的问题根本不€€能€€直视,卫生€€棉条的使用方式很多国内女性还不€€太€€能€€接受。
沈君兰将货架上棉质卫生€€巾都买下,角落里最后两包安睡裤也被她€€买下,自动扫码付款后,沈君兰拎着东西走到店外,看到旁边有一家€€中式的粥店还在营业,便进去打包了一份海白粥,又另外买了一份小菜和€€一份红糖水。
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看到她€€倍感亲切,热情用中文跟她€€交流。
沈君兰拿到食物后,微笑同她€€们告别。
进酒店时,沈君兰加快速度,找到名姝所在的房间,308,她€€敲了敲门€€,同时给名姝打电话。
名姝垫了厚厚一叠纸巾出来开门€€,沈君兰进门€€后便看到委屈巴巴的名姝,忙将一整袋卫生€€棉用品递给名姝,“可以穿安睡裤,晚上睡得安心点。”
沈君兰自己从来不€€用安睡裤,出来留学时,她€€接触到卫生€€棉条,此后一直是用卫生€€棉条,她€€量不€€算多,原来在国内普通的夜用款也能€€满足她€€的需求。
安睡裤看起来有点像纸尿裤,总给沈君兰一种小孩子的感觉,她€€不€€用,但觉得很适合没有安全感的名姝。
名姝果€€断选择了安睡裤,又进了卫生€€间,换好后,她€€终于€€松一口气€€,把脏内.裤洗干净才€€出去。
“过来喝粥。”沈教授坐在窗边的玻璃小方桌边朝她€€笑着招手。
名姝犹豫了一瞬,走过去,失神地在沈教授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
“沈教授,你€€一定很失望吧。”
“嗯?”沈君兰用勺子搅动着砂锅粥,海白粥的鲜甜飘散在空气€€中,还很烫。
“我的意思是……”名姝没有勇气€€一直看着大晚上赶过来的沈教授,垂下了头,小声道:“我生€€理期突然到了,你€€一定觉得很扫兴吧?”
“为什么扫兴?”沈君兰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是想€€……”名姝话只说到一半,后面她€€实在难以启齿,就不€€说了。
沈君兰听明白了,名姝很单纯,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心思很好猜。
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后,沈君兰坦诚道:“怪我,我承认脑子里确实总想€€着那件事,从我们重逢那一刻起,我就想€€娶你€€,想€€对你€€做那种事。”
名姝没想€€到沈教授会这么说,讶异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老婆,虽然我想€€做,但并不€€是一定要做,我并非没有一点自控力,不€€然这么多年,我早就随便恋爱了,而€€且,老婆,我也是女性,我知道你€€此刻在经受的苦难和€€不€€便,我这时候还只想€€着做那件事的话就太€€不€€是人了。”
“如果€€真那样,你€€不€€该叫我沈教授,你€€可以叫我沈禽.兽。”
名姝听得一愣一愣,沈教授一直在刷新她€€对她€€的认知。
沈君兰觉得自己说明白了,舀了一勺海白粥,吹了吹,微笑送到名姝微张的唇边,“老婆,吃点东西。”
名姝张口,海白粥的美€€味鲜甜充斥她€€口腔,海白很新鲜,处理得也干净,才€€会有这样好的口感。
“再吃一点。”沈君兰喂过去第二勺。
名姝抬眼,又吃了一勺,暖暖甜甜的,眼睛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些模糊了。
第三勺。
第四勺。
名姝吃哭了。
名姝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沈君兰有些慌,她€€放下手中的粥,去抱名姝,名姝靠在她€€怀里哭,沈君兰不€€急着问原因,先让名姝发泄。
她€€早些时候从姜玲玉那里得知名姝的公司有一个跟美€€国出版社相€€关的项目,不€€过她€€并未抱希望名姝会参加竞争,名姝鼓起勇气€€参加一定很不€€容易,还胜出了,肯定经受住了很大的压力和€€考验,沈君兰心疼地想€€。
过了好一会儿,名姝眼泪慢慢止住了,仰头望着她€€,抽抽噎噎地道:“沈教授,为什么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啊,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
原来名姝是在哭这个,沈君兰心揪了一下,她€€做得并不€€多,名姝反应却如此大,这不€€难推测出名姝以前收到的关怀和€€善意并不€€多,名姝过分缺爱,别人对她€€好,她€€会不€€习惯,会害怕,会慌张,而€€不€€是坦然接受,觉得自己值得别人的好,别人的爱。
沈君兰轻轻擦去名姝脸上的泪,以一种自嘲的方式哄名姝:“老婆,没有什么单方面的应该,即使有,也是我,我年纪大,我老牛吃嫩草,我应该多照顾你€€,不€€然你€€图我什么,只图单纯那一百万吗,你€€青春年少,年华正好,用你€€余生€€的幸福换一百万太€€亏了,钱也都没用在你€€自己身上,我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我愿意。”
名姝被这说法€€惊住,抽噎也停了。
半晌后,名姝认真地反过来安慰道:“沈教授,我不€€觉得你€€老。”
“我大你€€七岁多。”沈君兰佯装不€€在意地说自己心里在意的事。
名姝真诚地道:“真的还好,我觉得10岁以内都还好,真的!”名姝睁大哭红的眼睛看着她€€。
自己还没好就来担心她€€。
沈君兰被名姝的认真安慰逗笑了,她€€的小兔子老婆真是善良又可爱。
“还没吃饱吧,再吃几口。”沈君兰接着喂。
名姝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吧。”
沈君兰递给名姝,让她€€自己吃,以免她€€喂,名姝又担心麻烦她€€,担心她€€累,最后没吃饱。
刚完成粥的交接,就有人敲门€€。
名姝想€€到可能€€是凌寒,把粥往桌上一放,就拉着沈教授起身。
“谁啊?”沈君兰问。
名姝朝她€€“嘘”了一声,让她€€躲在门€€后,沈君兰便照名姝说的做,不€€出声。
名姝打开了门€€,沈君兰躲在门€€和€€墙面之€€间,听着名姝和€€凌寒对话。
“给,名姝,还没睡就吃点吧,给你€€带了一点,不€€多。”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算,这里一小份,大部分我吃了,没多少,不€€用转钱给我。”
名姝心里过意不€€去,“下次我请你€€。”
“也行。”凌寒笑了笑,她€€从外面回来,又蓄了点勇气€€,这回没忍住多看了名姝几眼,虽然不€€能€€在一起,但看几眼总是可以的。
她€€刚才€€跟一位朋友倾述,朋友让她€€自己勇敢争取,可是名姝已经结婚了,她€€也见过名姝的另一半了,她€€们看起来很恩爱,她€€也死心了。
只是有点不€€甘心,她€€觉得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她€€早点遇上名姝,或许她€€们之€€间也会有可能€€。
凌寒用眼神描摹名姝的脸,看到名姝的眼睛,不€€淡定了。
“名姝,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凌寒不€€放心地往名姝房间里看,怕名姝遇到了什么事,不€€过她€€没看到什么,只是闻到了一股鲜甜的香味。
“没事。”名姝对凌寒笑了笑,“麻烦你€€了凌寒,早点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担心麻烦我。”
“嗯,晚安。”
对话结束,名姝将门€€关上。
沈君兰微笑:“老婆,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好像偷.情?”
名姝的脸倏地红了,拎着凌寒买的东西往里走。
“还吃得下吗?”沈君兰问。
名姝说:“我再喝点粥。”她€€不€€想€€浪费。
至于€€凌寒带来的,好像是烤肉,她€€也打开,让沈教授一起吃,沈教授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名姝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饭后,两人一起去洗漱,沈君兰来之€€前就洗过澡,只需跟名姝一样洗脸刷牙,两人一齐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一高一低,名姝垂着头,不€€看镜子,沈君兰一直微笑看着。
原来,只是跟名姝一起洗漱也这么幸福。
洗漱完毕,沈君兰将小兔子老婆打横抱起,名姝受到了一点惊吓,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脖子。
“沈教授,你€€做什么呀?”
“抱老婆去睡觉。”
不€€知不€€觉间,名姝已经将老婆这个称呼听顺耳,她€€由着沈教授抱她€€到床上,很轻很轻地放下,像对待珍宝。
沈教授自己也上了床躺下,睡在她€€身边。
关了灯,她€€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