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他大喊,里面听不到,那现在他触发了别墅的安保,里面的人一定€€能接收到信息。
第一个有所€€察觉的是张姨。
三人刚刚包好饺子,听见客厅发出的警报滴滴声。
“外面好像有动静,我出去看看。”张姨说。
“那我和名姝先下饺子了。”沈君兰说。
名姝说:“张姨记得撑伞。”
张姨刚走出厨房,名姝就被沈教€€授用沾了粉的手画了一脸。
躲开后,名姝好奇地问:“沈教€€授你刚刚画了什么?”
“兔须。”
在沈教€€授放松的时候,名姝“张牙舞爪”,反击,很成功。
“沈教€€授,你怎么不躲啊?”名姝问。
“让老婆随便画,晚上€€洗干净,在哪里画都可€€以€€。”
“沈教€€授,你又不正经了。”
名姝指了指饺子,暗示沈教€€授不能这样,她们€€原本在做正事,明天还是沈教€€授自己妈妈的忌日。
沈君兰懂名姝的意思,反倒更放肆了。
名姝被她逼到厨台,退无可€€退,名姝不得不抬手抵御她的进攻,这一着€€急,手放的位置有些尴尬。
名姝被火烧到一般,飞快将手撤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名姝有一种她在做,沈教€€授的妈妈就在天上€€看的感觉。
“好了,不逗你了,老婆。”沈君兰将名姝拉到自己身边,远离厨台。
名姝回头看,原来是刚刚在她身后的水烧开了,有点危险,但正好可€€以€€下饺子。
“我来下饺子。”
名姝十分积极,沈君兰就让名姝来,自己在一旁看着€€。
因为是自己包的饺子,用料舍得,各个都大大鼓鼓的,圆圆胖胖得可€€爱。
沈君兰第一次觉得煮饺子这个流程这么温馨有趣。
“老婆,刚刚忘了问,你在我脸上€€画了什么?是狼须吗?”
“不。”名姝转过身来,俏皮地说:“我把你的狼须拔了,我画了一朵花上€€去。”
“什么花?”
“兰花。”
沈君兰配合地嗅了嗅,微笑,“是一朵沾了小兔子香味的兰花。”
说完,她抬手,想触碰名姝,想吻一下被她画了兔须还是很柔软的小兔子。
小兔子却无情转过身去了,只盯着€€一锅饺子看,开心地说:“沈教€€授,饺子都浮起来了,好像都熟了。”
“沈教€€授,你看。”
名姝扭头,想邀请沈教€€授一起看,猝不及防地,被沈教€€授揽住腰,往自己身边一扣。
一个让名姝摸不着€€头脑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饺子“咕嘟咕嘟”在锅里翻滚着€€,名姝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正在被一个饥饿难耐的食客品尝。
屋外暴雨的嘈杂隔绝了一切,黑暗,潮湿,冷空气,包裹她们€€的只有温暖和明亮。
名姝渐渐放松,她渐渐地不去想要是被沈教€€授的妈妈或者张姨看到会怎么样,她愿意这样被沈教€€授吻着€€。
张姨撑了把大黑伞出去看是什么触发了电流,一直走到门边才看清。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紧接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在替夫人和君兰愤怒。
“张姨,好久不见。”沈慕华躺在地上€€,凄苦地说。
张姨冷声唤了句“沈先生€€”,就转身进去了,她得跟君兰说说。
刚进门,远远的,她就看见两个年轻人在厨房亲吻,发皱的眉目也不由得舒展开。
第109章 久违惩
张姨没€€有过去打扰,她等君兰和太太亲昵完,才过去。
沈君兰一边给名姝擦去脸上沾到的面粉,一边问:“张姨,外面没€€出€€什么事吧?”
“是沈先生来了。”张姨说着迟疑了一下,想着要怎么跟君兰描述沈慕华躺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他爬大门触电了吗?”沈君兰轻描淡写地问。
电流大小是经由专业人士设计的,不会造成生命危险,顶多全身乏力,再€€过就不合法了。
“是的。”张姨见君兰面上并未表露一丝对沈慕华的关心,眼里唯一流露出€€来的温情还是对太太的,她也就不去多去描述些什么,只问:“沈先生在外面等着,要请沈先生进来避避雨吗?”
“不用。他吃了闭门羹,自然知道回€€去。”
张姨点头€€,没€€有异议。
名姝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沈教授淡漠的脸,欲言又止。
“君兰,太太,我€€们吃晚饭吧。”张姨道。
沈君兰应了一声€€,牵名姝去水池旁,掬了热水,擦干净名姝和自己的脸。
“这里还有一点白的。”名姝也抬手抹掉沈教授脸上最后一小团面粉。
今天的晚餐是饺子,还有一些凉拌小菜,搭配起€€来,吃着很是开胃。
名姝吃了15个圆鼓鼓的饺子,实在吃不下了,沈君兰吃得€€更慢一些,她夹了一个饺子,刚要送进口中,突然顿住,笑了。
“老€€婆,这个饺子是你包的。”
名姝好奇地带着椅子一起€€朝沈教授靠近,“我€€都€€看不出€€来这是我€€包的,沈教授怎么看出€€来的?”
沈君兰说:“秘密。”
张姨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我€€也吃完了,我€€去看看沈先生离开了没€€有。”
沈君兰轻轻点头€€,并没€€有要起€€身去看的意思。
名姝不禁抿紧了唇。
沈君兰看出€€了名姝的不解,笑问:“老€€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血了?”
名姝不知怎么回€€答,她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是她的爸爸被电了,倒在地上,她恐怕没€€办法像沈教授一样,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这里。
但这不代表她就是对的,沈教授是错的。
也并不代表她是有温情的,沈教授是冷血的。
“老€€婆,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外面那个男人,无论他淋雨,触电,还是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他。”
“你可以理解吗?”
“我€€可以。”名姝坚定地说。
她理解并尊重沈教授的选择,就像沈教授也理解和尊重她,在她担心自己的爸爸妈妈时,沈教授并没€€有批判她,而是帮助她想办法。
别€€墅外,气氛就不如€€别€€墅内这么温馨了。
沈慕华渐渐失了耐心,被电得€€全身软弱乏力后,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此刻只觉得€€头€€疼脑热。
他的苦肉计竟然对女儿一点用也没€€有吗?
在一旁陪着淋雨的司机也渐渐心生烦躁,可是打工人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把委屈都€€往肚子吞,谁家司机还要这样陪老€€板在雷雨天淋大雨的,这不给他加工资都€€说不过去。
可老€€板现在这心情,不骂他就不错了。
厚厚的雨幕中,人眼视线朦胧,司机模模糊糊看见别€€墅中再€€次走出€€一个撑着黑伞的人来,看不清脸,但他本能猜测是沈氏集团真正的大小姐,沈君兰沈教授。
“沈总,沈小姐出€€来了,您看。”司机激动地说。
沈慕华的烦躁散了些去,继续演戏。
当€€那人穿过雨幕,走到他们面前。
隔着铁门,他们都€€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沈慕华恼火地对司机说:“你眼睛瞎了?”
“对不起€€,沈总,我€€看错了。”
张姨道:“沈总,君兰请您回€€去。”
君兰?她有什么资格叫君兰?
沈慕华下意识蹙眉,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姨是照顾君兰长大的旧人,从方家出€€来的,之前一直跟在淑仪身边,后来继续跟着君兰,关系应该相当€€不错,算半个亲近的长辈,叫君兰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只是想到张姨一个佣人在别€€墅跟女儿同吃同住,他却连女儿的一面也见不到,心里便升起€€熊熊的火。
碍于君兰的面子,他又不得€€不假意装作尊重君兰身边的人,名姝和张姨都€€在此列。
“张姨,麻烦你再€€跟君兰说说,就说今天她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就不走了。”
张姨点了下头€€,往里走。
雨比先前小了些,但重重砸在伞上,还是声€€音很大。
张姨走远,那声€€音也渐渐消失了,整个世界又都€€是一派平和的雨声€€。
张姨将沈慕华要她说的话转达给君兰,和她想的一样,君兰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要淋雨,就让他淋吧。”
她只恨他,并不关心他。
天黑的大好时光,她才不会浪费在沈慕华身上,她拉着名姝上楼睡觉。
名姝先去洗漱,沈君兰在后,等她洗漱出€€来,看见名姝盘腿坐在床上,歪着脑子,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看见她出€€来,也没€€有动弹,继续想问题。
沈君兰不禁想,是什么问题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