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带着名姝的手机跟着警察一起去查监控,从小区警卫调出的监控画面€€中,她们看€€到秦淑背着昏迷的名姝出了家门,然后€€下楼,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
女警问沈君兰:“能想到什么可疑人员吗?”
沈君兰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严阳那张嚣张的脸,骚扰过名姝,还跟名姝的妈妈有关联,她只能想到严阳。
“严阳。”沈君兰义正词严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又€€是严阳。”一个€€警察面€€露难色,“是严氏集团的总裁严阳吗?”
“是的。”
“具体有过什么纠纷?”
“严阳在晚宴上骚扰过我妻子。”
刚才问话的警察头疼地说:“这些年我们收到了很多有关严阳的举报和报案,也许是他藏得太深,我们出警,实地调查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希望这次能有新发现。”
“我这就上报给局里的同志,让他们帮忙找到严阳现在的位置。”
沈君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放在了刀山火海熬煎,恨不能马上出现在名姝面€€前,可是她不能。
她好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再谨慎一些,让名姝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别担心,一定会找到你妻子的。”女警安慰道:“一个€€母亲能坏到哪里去呢。”
沈君兰抬眼,面€€若寒霜地说:“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做父母。”
警察们面€€面€€相觑,被沈君兰的冷面€€镇住了。
“抱歉。”沈君兰很快意识到时自己情€€绪激动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理解,也会全力打击社€€会上的违法犯罪行为,请您对我们有信心。”
在看€€到名姝安然无恙之前,沈君兰都没法说违心地说她对警察有信心。
警方分两€€条线调查,一条是接秦淑和昏迷的名姝离开的迈巴赫走的路线,另一条是直接追踪严阳的个€€人行程路线。
最€€终,警方锁定了一个€€位置,沈君兰同警察们一同赶往。
警车上,女警偷偷盯了沈君兰许久,才欲言又€€止地说:“解救成功后€€,我们这边能够提供心理咨询援助,你不用太担心。”
其实,女警更担心的是受害者€€真的遭遇了某种不测,沈君兰会受不了,不能再向之前那样接纳自己的妻子,做警察这么多年,他们遇到太多这样的情€€况了。
沈君兰听明白了女警的言外之意,认真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名姝都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爱人。”
女警的心放下一半,还有一半在担心等€€会儿真见到严阳,沈君兰会因为情€€绪激动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对她们本身维权不利。
沈君兰又€€轻易看€€穿了女警想说什么,主动说道:“我会把握分寸,请警察同志不要把过多心思与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多关注如何救助我的妻子。”
“好……好的。”女警答应,面€€色微红地移开了视线。
沈君兰嘴上虽说会把握分寸,但心底已经€€将严阳千刀万剐了不知多少€€遍。
隐藏在不起眼地界的会所包间,只有一间豪华包间是供严阳平时带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享受的,也可以说是将合作伙伴们拉下水,从此大家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严阳今天请沈慕华来这里,就是存了一半这样的心思,还有一半是报上次晚宴上沈慕华不给他面€€子的仇。
就算最€€后€€翻车,沈慕华再怎么跟他闹翻,睡了自己的女儿的妻子,沈慕华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
严阳一手搂着秦淑的腰,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沈慕华做最€€后€€的挣扎。
男人的自制力都不过如此,沈慕华已经€€走到了名姝身边,不过自制力确实比他强上一点,因为沈慕华再名姝面€€前像尊雕塑一样站了一分钟,才缓缓俯身。
严阳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可下一瞬又€€觉得惋惜,毕竟那小姑娘,他自己都没舍得碰,但是用来拉沈慕华下水,也值了。
“宝贝,猜猜沈总第一次触碰的是你女儿哪个€€部€€位?”严阳自己的脸贴着秦淑的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慕华和名姝看€€。
秦淑已经€€咬紧了牙,手向下摸到了绑在了自己大腿上的尖刀。
“宝贝,你在发抖。”严阳轻笑着说,说着还用手捏秦淑的腰,“保养得真不错,没有赘肉。”
秦淑紧张到双唇都在颤抖,复仇的时机很重€€要,现在是一个€€好时机,又€€不是好时机。
严阳跟她贴得很近,加之严阳正在看€€戏,她现在下手成功率很高,但现场还有个€€沈慕华,是个€€不可控的变数。
秦淑犹豫了。
百般权衡过后€€,沈慕华决定接受严阳这次示好,他承认自己被严阳的这次安排取悦到了,自负的他认为这是严阳向他俯首称臣,而非拉他上贼船的举动,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
不过,他并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戴面€€具,虽然确实像严阳说的那样能增加新鲜刺激感,但却有些不在他掌控。
沈慕华俯下身,手如飞机减速降落一般,云游过沙发上女孩年轻美好的身体,最€€终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
淡淡的兰花香沁入鼻尖,沈慕华蓦地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发妻,淑仪当初就很喜欢兰花,所以他们生下的女儿名字里也有一个€€“兰”字。
仿若被重€€新注入年轻的灵魂,沈慕华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年轻了。
他触着面€€具,温柔地唤沙发上的女孩“淑仪”。
严阳看€€得心惊肉跳,好在沈慕华并没有不听他的,直接拿掉名姝脸上的面€€具。
他不知道沈慕华怎么会对着名姝的脸喊亡妻的名字,也不关心到底是为什么,只要沈慕华不摘名姝脸上的面€€具,他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一切都好说。
“淑仪。”沈慕华把沙发上的女孩幻想成了年轻的妻子,双手轻轻抚摸女孩柔软的面€€颊,就要吻下去。
忽然,只听得严阳一声惨叫还有近似喷泉的声音。
沈慕华扭头,看€€见严阳脸色煞白,拼命捂住自己的脖子,却还是捂不住,血肆意从颈动脉喷洒而出,像是广场中心水流最€€为慷慨的喷泉。
严阳眼睛睁得鸡蛋般大,嘴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但连离他最€€近的秦淑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严阳带着满脸惊异和不甘慢慢倒下了。
沈慕华惊惧得说不出话,严阳倒下后€€,他才注意到站在严阳身边,戴着狐狸面€€具,满身是血的女人。
沈慕华下意识回头,想找保镖,可这次情€€况特殊,他听了严阳的话,严阳说要关起门来才好玩,就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眼下这种危急生命的问题。
他对这地方也不熟悉,只能拼命地喊:“来人啊!”
根本没有人来,严阳说这地方绝对私密,私密到员工都没有几个€€,今天上班的员工听了老板不要过来打扰雅兴的话,不知道闲在那个€€角落摸鱼。
沈慕华想跑,但他的腿无力,上次雨天被电的后€€遗症还在,眼下又€€是如此恐怖的环境。
“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沈慕华躲到沙发后€€。
秦淑舔掉嘴角的血,还是热的,癫狂地笑了起来。
她拿着那把刚刚要了严阳命的刀,走向沈慕华。
第118章 爬地狗
沈慕华绕着沙发躲,一€€边躲还不忘继续用€€金钱诱惑戴面具的女杀手放下屠刀。
“放了我,给€€你多少钱都可以,我还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你应该还不想死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送你到国外生活。”
秦淑忽然笑€€了,面具下的红唇仿佛火红的玫瑰,正在熊熊燃烧。
再有钱又怎么€€样,不还是掉进€€她的陷阱,被逼入绝境。
给€€她钱?如果是二€€十岁时的她,或许能够坦然接受钱,但是,此时此刻,她不想要钱,她只想拉人下地€€狱。
她回头看€€了一€€眼,严阳已经死去,地€€上一€€大滩鲜红的血。
穿得人模狗样的严阳尸体已经冷却,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脸是彻底失去血色的白。
她真的成功了!
这一€€刻,秦淑感受到极大的满足。
可这样的满足并没有持续多久,像是大厦突然被抽去了地€€基,她觉得心里空空荡荡。
沈慕华躲在沙发旁,一€€直观察着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杀他的渴望并没有杀严阳这么€€强烈,应该是严阳以前欠下的桃花债。
他不想给€€严阳陪葬,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为寻得好时机逃离这个地€€方。
沈慕华坐在地€€上,努力按摩自己落下了病根的腿,揉着揉着,他的眉目都不自觉变得柔和几分,他又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模仿罗密欧爬朱丽叶的窗户去见淑仪从高处坠落,跌了一€€跤,是淑仪求父亲将他送到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他的腿才能恢复正常,但难免落下些小毛病。
上次,为了求得女儿的原谅,他直接爬围墙,被电流击中,虽不至于€€威胁到生命,但进€€一€€步激发了之前的病根。
君兰不是淑仪,不似淑仪那般纯良好哄骗,也许正是因为君兰是他和淑仪的女儿,不止继承了淑仪的一€€部分纯良,也同样继承了一€€些他骨子里比较绝情的部分。
至少,君兰是他和淑仪爱的结晶,沈慕华安慰自己。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回忆也美好的境况。
也许是逝去的回忆太过美好,沈慕华不觉已经沉醉其中,将伺机逃命的想法都抛诸脑后€€。
秦淑确定严阳已经死亡,拿着刀走到了一€€脸柔光的沈慕华面前,蹲下,毫不犹豫地€€在沈慕华的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
沈慕华一€€声惨叫,三魂七魄都被从过往的美好回忆中赶了出来€€。
沈慕华痛到面目扭曲。
他试图用€€双手去制止戴着面具的疯狂女人,但根本挡不住,只能改为去揭女人的面具。
他现在就是个半身€€不遂的废人,女人很轻易地€€躲开了。
沈慕华向前一€€扑,抓住了秦淑的脚踝,虽然手没有多余指甲,但还是奋力扣下秦淑的皮肤组织,想以此来€€威胁女人,让女人放弃杀他,快点逃命。
秦淑抽回自己被抓破的脚,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慕华说€€:“沈总,您不觉得您现在还不如一€€条狗吗?”
沈慕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辱骂,欺辱地€€咬紧牙,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活下去,他会把今天€€受的这些苦都加倍报复回来€€。
“跟你有仇的是严阳吧,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你赶紧收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你要是背上两条人命,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人生就完了,拜严阳还有你这样的人所赐。”秦淑摸着被严阳鲜血染红的刀尖,满不在乎地€€说€€。
“你杀了我也跑不掉,难道你想下辈子都在牢里过吗?”
“我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活不活都没所谓,在哪里过又有什么€€所谓。”
秦淑说€€着,就拿沾血的刀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然后€€低头舔自己的伤口,沈慕华看€€呆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才被严阳拖累,摊上这么€€个疯女人。
“我想尝尝你们这些富人的血液的味道,看€€看€€究竟跟我有什么€€不一€€样。”
疯子!
沈慕华在心里大声咒骂,面上却不敢发一€€言。
这个女人是单纯仇富吗?还是因为被富人伤害过就想复仇?
秦淑拿着刀再次蹲到沈慕华身€€边,隔着面具,她肆意打量此刻毫无€€反抗之力的沈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