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 第64章

伊西斯:“……”

直觉告诉他,雄虫会同意。

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不行的提议了,楚锦的名声比楚修有过之而无不及,楚修有虐待史,而楚锦却有虐待致死的历史,而且他等级更高,更难拿捏。

伊西斯的手在桌子底下收紧了,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便是雄主的事情了,我不敢妄自猜测。”

楚锦笑了。

“我改变主意了。”他轻声道:“你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相貌身材也太够劲了,脾气也够劲儿,嫁给我哥哥那个连安抚你都做不到的废物太可惜了。”

伊西斯冷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楚锦并不介意,他放开身边的两个少年,忽然一脚踩上了桌子,而后坐到了伊西斯旁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儒雅的男人,凑到他身边嗅了嗅:“你用古龙水啊,是为婚礼准备的吗。”

他缓缓道:“可惜了,楚修不一定能来婚礼了,他言语中伤我的父亲€€€€,你知道我的父亲吧,一位尊贵的B级雄虫,楚修把他气住院了,已经被告上法庭,现在焦头烂额呢。”

伊西斯一言不发。

楚锦得意:“如果一切顺利,我将会继承他的一切,包括……”

他轻佻的指了指伊西斯:“你。”

伊西斯隐晦的皱起了眉头。

他以为先前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却不曾想还有更糟糕的可能。

比起眼前这个举止怪诞的雄虫,或许那个虽然有虐待史,但是留下了一冰箱食物和管家四四的雄虫更好相处些。

楚锦越靠越近,似乎想用他的手指摸一摸伊西斯的脸颊,在伊西斯盘算着如何不惹出风波解决危机的时候,他的光脑突兀的响了。

林秘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语调焦急,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老板!不好了!”

“门口来了一个奇怪的虫!自称是楚修阁下,但是他和照片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我就把他拦下来了!然后没拦住,他推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啊!他已经走到你们包间的门口了,正在拉门!”

楚锦一愣:“什么?”

接着,传来了合页转动的声音,包厢门被人推开,旋即走进来一只高挑俊美的雄虫。

他身材高挑修长,穿着隆重的礼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修身的马甲和纯白衬衫,酒红色领带,上头别着黑曜石的领带夹;他的头发像是来不及打理,匆匆抓了把摩斯,半长不长的黑发披到肩上,显得慵懒又随性,往下看,容貌也俊美到不可思议,锐利的眉峰,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配上清晰的下颚线,使他的美貌极富攻击性。

€€€€这是一个看第一眼,就会被冲击到的浓颜系长相,和前世万人瞩目的Cointreau一模一样。

只要Cointreau在现场,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焦点。

除却他的西装裤不太合身,看上去小了一截,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楚锦惊愕的站起来:“你?”

俊美的雄虫拎起他的领口,像抓鸡崽那样将他提溜到一边,摆件一样放到门口,而后拉开椅子,在伊西斯对面坐下。

他坐的很直,仿佛不是婚礼现场高高在上的雄主,而是秀场里姿态挺拔的男模。

伊西斯微微停顿:“阁下?”

他很难把面前这只雄虫和照片里的爆炸海胆对应起来。

雄虫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站起来,礼貌微笑,非常绅士的行了个躬身礼。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楚修。”

“因私人原因来迟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第65章 婚礼进行时

雄虫说着:“请您不要介意。”而后伸出一只手, 隔空停在了伊西斯面前,做出了个握手的姿势。

他的动作很标准, 优雅的像训练有素的贵族, 然而这种礼仪应该放在商务宴会上,对着商业伙伴伸出手,雄虫们不会这样去邀请自己的雌君。

伊西斯微顿, 将手放了上去, 同样礼貌微笑:“您好,我是伊西斯。”

他心中觉得古怪, 微微握手全了礼节,就想把手抽出来, 然而雄虫俯下身,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动作

€€€€他俯下身,在雌虫的手背上落了一个吻。

很轻,像一片羽毛停留在皮肤上, 但雄虫刻意拖长了亲吻的时间,让着一触即分的礼节变得无比漫长。

伊西斯眉头一跳,整个顿住了。

吻手礼是日耳曼贵族间的常见礼节, 在现代使用的也很频繁,Cointreau前世陪着大佬出席酒会的时候, 曾对不止一位女士用过这个礼节。

但这次不一样。

楚修原本没想亲下去的,他怕上来就这么孟浪, 吓到了伊西斯。

然而群星掌权人的手骨节修长, 十指细瘦,指腹略有薄茧, 这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但是皮肤细腻, 保养得宜,楚修执着他的手,颇有些爱不释手。

于是他执着他的手,像把玩着什么不世出的珍宝,随后情不自禁的放到唇边,蜻蜓点水般落了一吻。

伊西斯手指一颤,似乎被雄虫唇间的热度灼烧到了,他僵着身子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好在楚修也没有要他如何的意思,他放开手,端着温和的微笑原地落座,伊西斯便也随之坐下,左手无意识的摩梭着右手手背,颇有些坐立难安。

“我说!你们两个€€€€”

楚修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大活人,他皱眉看向楚锦,楚锦惊疑不定的视线也刚好落在他身上:“开什么玩笑,你是楚修?怎么可能?”

楚修虽然是他哥哥,但他从不把楚修放在眼里,一是因为等级的压制,二是楚修的品味着装实在上不得台面,简直丢了他们楚家的脸,但是现在这个?

现在这个修长俊美的,贵气逼人的雄虫,他是楚修?

楚修不想搭理楚锦,这是他一生一次的婚礼,伊西斯还坐在对面,有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暴力。

于是他冷冷看过去,问:“是我帮你滚还是你自己滚?”

楚锦脊背发凉,面前这只雄虫的气势如此摄人,他几乎难以将和唯唯诺诺的哥哥划上等号,但常年对楚修压制又让他不忿,他梗着脖子,故作强硬:“你居然叫我滚?我可是B……”

楚修叹气:“看样子我得帮你滚了。”

他打开门,提着楚锦的领子,将他拎到了外面,然后对着屋内的两个雌虫示意:“你们也一起出去?”

两个金发少年对视一眼,微微鞠躬,同时退了出去。

楚修摊开手掌,啧了一声。

楚锦的脖子出了一片冷汗,腻乎乎的糊在领子上,楚修刚刚一提,摸了一手汗。

他对着伊西斯颔首:“我去洗个手。”

伊西斯当然同意:“阁下请便。”

于是楚修推门而出,里厅空无一人,伊西斯微微放松,靠在了座椅上。

他感到疲惫。

不管是前期繁杂的婚礼筹备,还是楚锦咄咄逼人的态度,亦或者应付外面心思各异的宾客,都一点点消耗着伊西斯的精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雄虫似乎与传闻中不同。

伊西斯抬起手,手背上还留着那只雄虫的余温。

伊西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除了幼年时不堪回首的过往,几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雄虫,Cointreau是唯一的越界,然而Cointreau毕竟还是个没二次觉醒的小孩子,伊西斯还是忍不住拿他当要帮助的弟弟,而不是一只性成熟的雄虫。

但是楚修……

楚修的长相让他诧异,二次觉醒虽然会改变部分相貌,但楚修的改变简直是天翻地覆,照片里的海胆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少年斜着眼看镜头,眼含戾气,看显得暴躁又不逊,但出现在婚礼上的雄虫简直俊美的过分,连伊西斯这种见惯美人的都被他晃了一眼。

更让伊西斯惊讶的是雄虫的礼节,他的吻手礼动作标准到可以去做贵族礼仪的教科书,这种程度的礼节一般只在管教严格的贵族雌虫身上出现,但是一只雄虫?

伊西斯觉得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掌控,他难以沉下心思仔细甄别其中的含义,他靠在座椅上垂眸,抬起光脑给林秘书发了条信息:“你的信息库是不是要更新了?”

这只雄虫怎么和情报里差了这么多?

另一边,和情报了差了很多的楚修快步走入洗手间,他赶着回来,步履匆匆,和个正要出来的人迎面撞了个满怀,对面也是个俊美的雄虫,两人颔首,互道抱歉,然后擦肩而过。

走出去五米远,楚修微微回头,不着痕迹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不是人族,在虫族,这么客气守礼的雄虫非常少见。

楚修走到前厅,楚锦已经被工作人员请出去了,他似乎被楚修的变化吓到了,全程没有做什么挣扎,以至于外部的宾客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楚修走进的时候,宾客还在对伊西斯的遭遇扼腕叹息。

“好好的掌权人,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是啊,全星网都炸了,我收到消息还以为是恶作剧。”

“群星的股票都跌骨折了,我手里还有好几万股,亏麻了。”

楚修越过这些议论,时间会说明一切,然而在听到某些讨论的时候,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你们知道地下盘口开了赌注吗?赌伊西斯婚后能活多少天,目前押的最多的是七天,”

“如果你押一年,是1:1000的赔率。”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伊西斯活不过一年。

楚修深吸一口气,进了内厅。

他的动作很轻,伊西斯又不像其他雌虫那样耳聪目明,合页开关的声音没能引起他的注意,群星的掌权人倦怠的靠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遮住眉眼,似乎在躲避过于明亮的灯光。

楚修轻声问:“怎么不吃东西?”

坐上的菜品还是刚刚端上来的模样,伊西斯根本没动筷子。

休憩的人陡然一惊,伊西斯道:“抱歉,没注意您回来了。”说罢,他就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楚修按着他的肩膀强制他坐在原地,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到面前来。”

内厅是个贵族制式的长桌,好的食材都摆在雄虫那一边。

伊西斯挣扎不得,只道:“不必了,我面前的足够多了。”

他什么也不想吃。

雄虫身量很高,阴影几乎把他整个笼罩了,伊西斯幼年遭遇过绑架,对雄虫的气息天然抗拒,Cointreau是唯一的例外,现在楚修靠的这样近,还是一个居高临下,困住后背难以逃脱的的姿势,他很难不回想起那个他以为早已被遗忘的事件,回想起被绑在课桌椅上,身后恶心的雄虫顺着领口往下摸的滑腻触感

伊西斯面上平稳依旧,捏着银质餐叉的手却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一种血肉本能中的PTSD,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伊西斯只能尽量克制肘部肌肉颤抖的幅度,以求不要被雄虫察觉。

如果被察觉了,拥有这样重大缺陷的雌虫,是没有资格当雄虫的雌君的。

但是楚修握住了他的手。

俊美高挑的雄虫一拉凳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他的手拢在掌心,小心的触碰着,雄虫俯下身子注视着那几根修长的指节,语气忧虑:“你在抖,怎么了?”

伊西斯触电一样将手抽回来,这个动作做完了,他又觉得不对,找补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辞,因为雄虫大多并不在意雌虫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只在意雌虫实打实的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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