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有时候绳子绑的太紧,会物极必反。】
【季言:再说,如果秦深真的想跟季桓走,不用等到今天,我给过他机会的。】
*
另一边,季桓将人拉到了院子的另外一侧,气急败坏的出声,“我现在就让秘书把八百万打给他,你跟我走。”
秦深皱着眉头将对方的手拨开,“那你又跟他有什么区别呢?”
“我跟他不一样,我跟你可是……”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季桓拧紧了眉头将心底的情意压下,改口道:“我和你是朋友,这笔钱就当我借你,甚至,你可以不还给我。”
秦深:“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不想欠人人情。”
季桓:“秦深……”
秦深:“你如果真想帮我的忙,就把琅月苑的事情告诉我。”
花园里季言手里的热牛奶见了底,就看见秦深低着头自己走了回来。
季言摩挲着手里的杯子,目光落在了对方手里把玩着的纸条上。
许是察觉到季言的目光,秦深将手里的纸条揣进了兜里。
季言什么都没有问,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在对方走到跟前的时候将手中空着的牛奶杯子举到对方跟前,“再去给我倒一杯。”
“好。”
秦深伸手接过的同时,视线从桌子上海渝湾的项目文件上扫过。
季言盯着秦深的背影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来。
*
在连下了几场雨后,帝都的天总算是明媚了。
这几天,季言让洪叔将桌子搬到阳光明媚的玻璃花房前,他坐下阳光下,漫不经心的翻动着手里海渝湾的项目文件。
而秦深,他也没拘着,这人打从那天见了季桓,就早出晚归的。
没了秦深在身边斗嘴,季言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就觉得有些无聊。
他将文件丢在一旁,抬手将洪叔叫了过来询问出声,“秦深最近在做什么?”
洪叔回答出声,“在查琅月苑的事情。”
“看来那天在车上的话一字不拉全都听到了啊。”
季言伸手抽出了被他扣下的琅月苑的项目决策书,摩挲着纸张,弯了弯唇,“话都放出去了吗?”
洪叔:“说了,现如今整个业内都知道,季家对于琅月苑势在必得。”
季言:“很好。”
这样,他到要看看还有谁敢帮他。
哭泣的狗,只有在外碰了壁,才会知道来求他。
季言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视线从文件上越过,就正巧看见从外面回来的秦深。
对方正打着电话,走在走廊里。
许是季言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秦深握着手机冲着这边看了过来。
坐在玻璃花房前的小少爷,看过来的一双眸子,灼灼的。
他坐在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眶里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雾色迷蒙,比身后的花还娇艳。
“秦深?”
电话里季桓的声音将秦深的目光拉回,他冲着人恩了一声,“你说,我在听。”
季桓再次回答出声,“刚刚接到消息,琅月苑的项目决策书已经出来了,但文件……文件被季言扣下了。”
秦深听着电话里的话,目光再次落在了坐在花园里的小少爷身上,“我知道了。”
*
晚上,秦深在季言的书房内果然找到了那份文件。
季家的确是打算买下琅月苑,不仅如此,季家还要以最低的价格买入。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家到最后不仅拿不到什么钱,而且还要被圈子里的所有人耻笑。
秦深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甲嵌入掌心落下一个月牙状的血痕。
现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求季言。
季言分明是故意的。
他放他出去,看他四处碰壁,到最后却只能可怜兮兮的对他摇尾乞怜。
果然,越是漂亮的花就越毒。
而季言,无疑是最漂亮的那朵。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上班太忙了……赶出来了
第7章 病弱娇贵小少爷(7)
秦深关了书房的门走出来,他就看见晚上原本已经出门的季言,此时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撸猫。
猫咪被挠的舒服了,蹭着对方冷白的指尖。
被抓了个现行的尴尬,让秦深握着门把的手顿时一僵。
见季言没说话,秦深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迈步朝着楼梯走去。
而此时季言腿上搭着一条毛毯,半靠在沙发上,
他低着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猫,翻着手里的一本商业杂志。
在听见秦深上楼梯的动静后,季言扫了对方一眼,出了声,“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季言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让秦深的脚步倏然顿住。
季言果然是在等他。
秦深的手扣紧了楼梯扶手,半晌,他调转了脚步,冲着季言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秦深就看见对方杂志停留的那一页,是他的照片。
季言在看过去的商业杂志,而杂志上的秦深之前最荣耀的时刻。
那时的秦深还是秦家的小少爷,穿着裁剪得体的高定西装,那双带笑的眼睛里,是未经世事的单纯与欢愉。
可现在,秦深的眼睛里,只剩下复杂的冷意。就像是带着一张面具,面具外是谦卑与恭顺,实则内里却是被尽数敛藏的桀骜与不驯。
秦深让自己的目光从杂志上移开,他看向季言,开口问出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言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无声的教训着他的不敬。
秦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此刻心里翻滚着的情绪,温声轻唤,“季言,我们来谈谈吧。”
当主角的一身傲气被碾碎,他到底还是说了这句话。
而此时,他能找的,只有他。
目的达到了。
在秦深看不见的地方,季言弯了弯唇。
但他并没有立刻就回他,而是窝在沙发上,握拳咳嗽了一声,“我口渴。”
秦深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人一眼。
头顶的水晶灯灯光耀眼,随着对方翻身,秦深看见了季言薄红的眼尾下那颗美人痣艳丽烫人。
不得不说,季言是他认识的人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像是一朵生长在温室里面的花,既娇且艳,想让人采下来,藏起来。
秦深拢在身侧手指微曲,半晌,他默默的转过身去,走到一旁的餐厅给人温了一杯牛奶。
面前的微波炉在转着,秦深盯着那光,敛去了眸中冷意。
他端着暖热的杯子走回到沙发前,将牛奶给人递了过去,“现在能谈了吗?”
季言伸手接了。
他捧着温度适宜的杯子,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说吧,你想谈什么?”
秦深抽回手,直截了当的出了声,“琅月苑。”
季言低着头,看着杯中牛奶慢慢起的奶皮子,问出声,“琅月苑是哪?”
秦深的声音从齿缝之中逼出,“季言。”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些天,季言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他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这么问,无非是想戏弄他。
季言无动于衷。
秦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爆发的边缘解释出声,“琅月苑是秦家的老宅。”
季言:“既然是你们秦家的东西,管我什么事?”
身前的人嚣张的小模样,让人想狠狠的欺负,秦深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弯下腰,将双手撑在对方两侧。
这个姿势无疑是将人堵在了沙发里,强势而又压迫,“季家想要琅月苑,以最低的价格。季言,这件事,你不会不清楚吧。”
头顶的光被人挡住,巨大的阴影拢在身上,季言皱着眉头去推人,“秦深,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然而生了病的小少爷推着他的手无力,秦深眯着一双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攥着对方的手臂将他的手按在了身后的靠背上。
对方的手劲大的很,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握断,季言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
他盯着人,眼眶里蓄起了一层水雾,“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