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颈处的腺体微微有些刺痛,抑制剂被打到腺体里的同时,涌起来的欲/望渐渐退了下去,季言咬紧了唇,坐在床边的靳容已经拿起电话离开。
他与靳容之间的相处,总让季言有一股子不自在的感觉存在,就像是两个磁极相同的吸铁石似的,总吸不到一处,身体从里到外都带着排斥与不舒服。
如果猜的不错的情况下,靳容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主角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季言攥紧了床单,脸趴在枕头上委屈的想哭。
而从卧室内走出来的靳容,却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而电话那头,就是负责此次封枭尸体的鉴定科。
鉴定科的负责人战战兢兢的接了电话,“议长。”
靳容迈步走下楼梯:“尸体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负责人:“已经出来了。”
靳容:“结果是什么?”
负责人将手里的文件翻开冲着靳容汇报出声,“议长,众议院议长封枭的确是死于fs猝死。”
靳容握紧了手机,“不是死于他杀?”
负责人点了点头,“没有外伤,现场也没有搏斗痕迹,我们这边的鉴定结果与军部的法医鉴定一致。”
靳容沉吟了片刻,“那是否存在抛尸呢?议长府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负责人将手里的文件又向上翻了一页,“我们根据现场以及床单上的印记来看,的确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不存在抛尸的情况出现。”
靳容沉默了。
如果没有第三人存在,那么季言当天晚上是真的被那个老东西给永久标记了。
路亚联邦帝国的现任总统乔伊之所以会认为Omega是Alpha的附庸,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Omega的本能。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痴迷,像是一个动物一样的随处发/情。纵然季言再不愿意,不还是乖乖让那个老东西给标记,让人把那肮脏的东西留在了里面。
在帝国,没有哪个Alpha愿意接受一个肮脏的Omega的,靳容也不例外,他本想着季言是被其他的Alpha玷污,他还会因为喜欢而怜惜他,可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被他的死对头给标记的。
曾经记忆里那个肆意的国防安全部的部长,已经彻底的回不去了。
靳容摩挲着手指,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这件事先不要外传,你现在立刻从封枭的那提取一份Alpha的信息素给我。”
如果结果不会改变,那就不如好好利用。
小Omega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上,他只要让对方成功怀孕,就算去到了米德堡,对方也会被送回众议院的议长府里。作为伴侣的第一顺位,季言将能继承封枭的全部资产。
到那时,他手握路亚联邦帝国两大议院,就算是乔伊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差不多一天一夜了,那里面的东西不能待太久,他需要借着封枭的信息素,让人打开季言的生/殖腔,看看对方是不是已经受孕。
靳容挂断了电话,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我现在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让人找个医生过来。”
*
医生很快就到了,他向管家索要了一些束带,就拎着药箱进了屋子。屋子里没开灯,将门从里面关上之后,屋子里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
医生反锁住门,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就落在了躺在床上的Omega身上。小Omega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他皱着眉头,眼尾还有着一抹尚未完全褪去的薄红。
医生将药箱放在地上,像是害怕惊扰到对方走过去轻轻的坐在了床畔。染着微凉的手指将季言滑落在脸颊上发拨开,那双落在季言身上的眼睛里染着浓郁的思念与心疼。
他就不该让靳容将人带走的,若是今天来的不是他,小Omega怕不是又要受罪了。
医生将人放开,将手里从管家那接来的信息素样本散在房间里,他用手挥了挥,让空气里染上这股子味道,而此时守在外面管家在嗅间属于封枭的信息素后,身体不适的转身离开,拿出手机给靳容做了汇报。
医生听着对方的脚步离开,目光朝着躺在床上的Omega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小Omega在嗅间其他的Alpha信息素之后有些难受的皱紧了眉头,医生微微拉开了一点窗户,让屋子里的信息素味道散出去。
与此同时,他将人抱进了浴室。
在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的时候,季言就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又被缚了起来,他看不见对方,却能感受到他被人抱在怀里。
东西被清了出去,季言几乎是不用猜也知道来的人是主角。
季言扣紧了放在对方手臂上手,委屈的低骂出声,“混账东西。”
竟然舍得现在才来看他,他知不知道他都快被折磨疯了。
对方像是察觉到季言醒了,手里的动作一僵。
下一刻,季言的手腕被对方握住,在感受到柔软的布要缠到他手腕上时,季言出了声,“别绑了,我不看就是了。”
主角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还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柔软的布被丢在一旁,季言的手腕就被对方松开。季言攀着对方的肩膀,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趴在肩膀上的Omega哭的很凶,索性浴室的水开着,将这股子声音给压了下去。
主角的指尖微微蜷缩,收紧了搂着对方腰身的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滑过,主角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季言从肩膀上拉起。他吻去对方苦涩的眼泪,在那猩红的泪痣上落下一吻。
季言的长睫微微轻颤,“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话吗?”
季言:“哑巴了?”
回答他的就是良久的静默。
季言生气的锤了对方一拳,他挣着起身,“不会说话以后也都别说了,我看你哑巴了挺好的,省的一开口就惹我生气……”
主角却是扣住了季言的腰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季言本想着把人推开,哪知主角却是在他的手掌心上写了几个字:在等等。
季言:“你知不知道姜平明天要被公开处刑了?”
主角:知道。
季言:“明天封盛和靳容都会去,你别救人。”
主角突然没了动作。
季言看不见,对方的沉默让他有些慌。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情况下,帝国这么突然的对姜平进行公开处刑,一定是乔伊打算借着这件事引藏在背后的平权党出来。作为平权党领导人的主角,他若是被抓了,一切都完了。
季言试探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吱个声。”
主角将季言的手从脸上拿下,在他的手掌心上写道:不认识
行行行,不认识。
他就看着主角要在他跟前装多久。
季言手有点痒,他蜷缩起手指将手抽了回去,“€€,你就不怕我把你认错,到最后成了别人跑了,为别人生了小崽子。”
季言的手腕又被掰了过去。
主角:不许
大醋缸子。
季言看着对方抱着他就要起身,季言勾住对方的脖子,诱哄出声,“撩完就跑,你打算就这么把我丢在这?”
面前的人没了声音,这两天一直被折磨疯了的季言伏在对方的耳边低语,“再给我一个标记吧。”
季言等了半晌,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他冷了一张脸,将人推开,“我看靳容就挺好的……”
季言才说了半句话,脖子上带着的抑制器就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打开。
腺体被刺破,季言的手指在对方的手臂上抓出了一道血痕出来。
主角抱着睡过去的季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间比预算到的时间已经有些超了,他将人放在床上,拿出药膏给人的伤口上抹上药,这才将抑制器重新扣了上去。
他蹲下来整理着地上的放着的药瓶,就看见了一支被他拿出来的针剂。
这跟针剂里含了从他身上提取的信息素成分,他本来想着用此替代他的信息素的能让小Omega好受一些,可是现在没用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主角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他将绑在季言眼睛上的束带解开,提着药箱离开。躺在床上的季言睁开眼睛,在门关上之前,他就只看见了一个略显高大挺拔的背影。
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从参议院赶回来的靳容将房门再次打开。季言闭着眼装睡,就听见靳容他走到床边将他的被子掀开。
季言没动,靳容的手指就按上了他已经变得正常的小腹,“医生怎么说?”
管家:“已经有迹象了。”
靳容将被子重新盖上,站起身来,“这老东西倒是有点本事。”
等屋子里的人都离开了,季言方才睁开眼睛朝着紧闭着门看了一眼。
*
第二天一大早,季言就被靳容给叫起来了。
他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坐在楼下的桌子上吃早餐。
“靳容哥哥。”他将手里的豆浆递给对方,“能帮我成一杯牛奶吗?”
“没问题。”靳容抬手招来身后的管家,让人去换了。
季言瞧着对方温文尔雅的笑,敛去了眸子里的冷意,冲着人乖巧的笑道:“谢谢靳容哥哥。”
靳容伸手揉了揉季言的发,“在我面前客气什么,想要什么,尽管找管家要。”
季言:“靳容哥哥对我真好。”
靳容笑了笑,从管家那接来热牛奶递到季言面前,“小心烫。”
季言嗯了一声,他接过捧着吹了吹。
靳容瞧着季言稍显疲惫的面容问出声来,“小言昨夜没睡好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有些难受,不过……”季言笑着仰起头,“昨晚多谢靳容哥哥帮我。”
靳容低头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小言的身体最重要。”
季言:“靳容哥哥对我真好。”
靳容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将椅子拉开站起身,“赶紧吃吧,一会要开车去刑场。”
季言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片面包又将手里的牛奶喝掉,这才站起身,“靳容哥哥,我好了。”
靳容拿起一旁放在沙发上的白色西装穿在身上,抬手招呼着管家上前。
季言看着管家手里拿着的手铐,微微仰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落地镜前整理衣服的靳容,“靳容哥哥?”
靳容微微侧目撇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向管家,“愣着做什么呢?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低声训斥了管家一句,这才冲着季言解释出声,“封枭的案子还没有结案,只能委屈小言了。”
季言的手腕被锁扣在身后,而另一边几个仆人正弯腰帮着靳容整理着身上高定西装。
一个屋子里,Alpha和Omega的差异对待,让季言的眸中多了一抹嘲讽,可这或许,就是乔伊想看到的世界。
半晌,靳容穿戴整齐,季言这边也被收拾妥当了。他走上前,看了人一眼,“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