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什么…不要……”好难喝,辣嗓子。
“乖,喝了明天病就好了。”
“唔……”北煦能理解喝药,但是江盛黎为什么要用嘴喂他!
喂完药,江盛黎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密封起来的小竹筒。
这里面装的是他在林中偶然遇到的蜂蜜,在这寒冬季节,还能看见蜂巢是很罕见的,他当即就不客气地摘走了。
不过哪怕他全带走,量也不多,一个手腕粗的竹筒刚刚装满。
他打开竹筒,用木勺挖了一勺递到北煦嘴边:“啊,张嘴,给你弄了点小零食。”
“唔…不要……要…”好甜,喜欢。
次日,北煦大清早就醒了,这一次,他混沌已久的意识终于久违的变清明了,他撑起身体正要坐起身就发现床边爬着的兽人。
似乎是害怕他半夜掀被子,江盛黎将被角压得死死的。
看着这副模样的江盛黎,北煦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天将他无情按进冰水里的人,这两个人,像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终于醒了。”江盛黎本就睡得浅,感觉北煦起了就醒了,他搓了搓眼,打了个哈欠走到火炉边倒了碗姜汤,“给,喝了,今天别乱跑,在屋里休息一天。”
北煦接过陶碗,抬头看着眼前年轻气盛的兽人:“你不是要我死吗?为什么又救我?”
江盛黎闻言沉默了一下,忽然揪住北煦的领子俯身狠狠吻了下去,随后伸手进被子里,拽着北煦的另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腹下。
“懂了吗?”
北煦端着姜汤的手一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兽人,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放开我。”好半天后,见江盛黎僵持着不动,北煦感觉手下那东西越发旺盛,暗自使力想要收手,但奈何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太大了,他根本挣脱不了。
江盛黎舔了舔嘴唇,看着病态中的北煦,忽然有些意动,沙哑着嗓子低声道:“先把姜汤喝了。”
“你先放开我的手!别蹭了!”
“喝。”
北煦自知不是江盛黎的对手,只好端着陶碗将姜汤喝下去,随后出声:“可以放开我了?”
“不。”江盛黎微微歪着头,露出一抹笑来,“今早上我要睡床上。”
北煦闭了闭眼,暴躁起身:“你睡!你睡!我立马起来。”
“不用,我们可以一起睡。”江盛黎俯身把他压了下去,整个抱在怀里。
他的大猫终于又变得鲜活了。
其实江盛黎没有问北煦为什么会突然对一群小孩动手,结合之前他毫不犹豫跳湖救人就可以看出,这只大猫的秉性还是很善良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对冰湖上的孩子出手?
之前在湖里教训完北煦后,他单独找了那名落水的小孩进行询问,而后才知道,原来那小孩落水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推他。
小孩原本是蛮河部落的人,因为北煦曾经的种种入侵战争,很多人都不喜欢蛮河部落。
那群推人的小孩或许是受到了爹父的影响,也潜移默化讨厌甚至排挤蛮河部落的小孩,因此才发生了推人下水的事件。
江盛黎之后也重重训斥和惩罚了那群小孩的亲人,不服从的直接驱逐出了部落,至此部落里再也没有人敢乱嚼舌根,敢威胁部落的统一。
然而,虽然事情了结了,但江盛黎心里却有些郁闷和不爽:为什么北煦不告诉他?就那么不相信他吗?
这只大猫,真是可恶。
……
“江哥,今天出什么事了吗?。”拱光正在帮着炊事班的人熬制姜汤,看见这个时间才露面的江盛黎,微微一愣。
平时江哥大清早就起来了,今天怎么都快中午了才来呀?
江盛黎摆了摆手,精神奕奕道:“没,就是难得想蹭一下床多睡会儿。”
“哦……”拱光显然不信,江哥脸上那表情明显就像偷腥得逞的狐狸,他暗自咋舌:江哥肯定又折腾北煦了,突然有点同情那人了。
“姜汤闻着很浓啊。”
“嗯,舒唤带着炊事班的人一大早就在木桶里舂生姜,直至舂烂了才下锅熬的,所以味道很浓。”
“是个不错的方法,等会儿吃饭前就让部落的人都喝一碗吧。”
“是。”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炊事班的人将今天的午餐€€€€土豆烧腊肉,分成了好几个桶,桶上面有拱光刻印的字,分别是「匠」、「衣」、「畜」、「陶」、「盐」。
这些字各自代表着部落的工作小组,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工作不必外出,以免感冒发热什么的,炊事班的人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将装有食物对应的木桶送往各个小组。
而工作小组成员之外的人则依旧是来中央广场领取。炊事屋就在中央广场。
中央广场有之前修建的灶台,炊事班的人每次发放食物时就把食物放在灶台上,这样既可以保证食物一直热着,也能让他们不必一直站在寒风中。
“这是什么?”排队领食物的兽人接过一碗姜汤,一脸疑惑,难道部落已经没食物了?只能喝汤了?
负责发放食物的亚兽人呼着热气解释:“这是姜汤,是首领亲自外出采摘回来的,有祛寒的作用,赶紧的,喝了去旁边排队领午饭。”
“哦哦!”兽人内心大为震撼,首领竟然亲自为他们去外面采集这叫「姜汤」的东西!
第二个排队的亚兽人端着姜汤一口饮尽,随后呼出一口热腾腾的气息:“哇,这姜汤喝下去身体变得好暖和,好神奇啊。”
第三个是个小孩,他有些发热,鼻子堵塞了好些天,埋头喝完姜汤后,他忽然发现鼻子通了,原本有些刺痛的嗓子也舒舒服服的。
“这个姜汤好棒!喝完好舒服,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碗?”
“不行。”负责发放的亚兽人无情地拒绝了他,“首领带回来的生姜有限,只能保证每人一碗,喝了就离开,下一个。”
在东方部落喝着热汤吃着热食时,万蛇窟外有一批兽人正举着火把,冒着暴风雪慢慢靠近。
“大哥,前面就是万蛇窟了!”一名穿着厚厚皮毛的兽人指着一个方向,对身旁的兽人道,“咱们是直接攻进去还是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稍作休整,让兄弟们注意一下!万蛇窟遍地毒蛇,保不准哪些蛇不需要冬眠,万一被蛰一口,就等着躺尸吧。”
被叫做「老大」的是一个近两米高的中年兽人,名叫庄锵,长得孔武有力,眼神凌厉,是万蛇窟不远处「藤窟部落」的兽人战士。
不久前,他们部落来了一名兽人,自称是鳄非部落的人,名叫鳄尔劭,是鳄非部落首领鄂尔多的亲兄弟。
鳄尔劭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他们部落不远处的万蛇窟入住了一个新部落。
这个部落的人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具有战斗能力的兽人战士极少。
最主要的是,这个部落物资丰富,若是能攻占这个部落,他们藤窟部落就能轻松度过这个冬季了。
一开始他们并不相信这个叫做鳄尔劭的兽人,但紧接着,这人又说了许多关于「东方部落」的事。
例如东方部落的人前往交换集会时,人人都穿着特制的兽皮衣,不知道是怎么做得,看起来尤为保暖,而且他们还拥有一种用竹子编制而成的能装大量东西的器具,既可以背又可以用木棍挑着,特别方便。
不仅如此,东方部落前来参加交换集会只带了二十多人,足以看出这个部落人口并不多,但他们却拥有陶器,在集会上交换了不少好东西,光是牛羊就有一大群,而且之后还趁乱打劫了狼牙部落,劫走了狼牙不落不少的兽皮和食物,还有不少的亚兽人。
听到这些,藤窟部落的首领心动了,他们今年虽然没有遭遇洪灾,但暴雪天气加上食物紧缺,他们已经勒着裤腰带生活很久了,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却有人送来这么好的一个消息。
因此,当天藤窟部落就集结了部落的所有兽人战士前往了万蛇窟。
回到当前,一群兽人战士浩浩荡荡在万蛇窟山脚下的一块积雪较少的空地上歇息。
之前说话的年轻兽人扒了扒兽皮靴上的厚雪,吐出一口热气问道:“老大,等咱们占领了东方部落,是不是就可以衣食无忧地度过这个冬季了?”
庄锵拍了拍身上积攒的雪花,望着那被高山围着的万蛇窟,露出狼一般的眼神。
“若是鳄尔劭没说谎的话,靠着东方部落里充足的食物和保暖的兽皮,我们自然不必害怕这个冬季。”
作者有话说:
中午12点。
下午6点。
晚上9点。
第71章 藤窟部落
“若是鳄尔劭没说谎的话, 靠着东方部落里充足的食物和保暖的兽皮,我们自然不必害怕这个冬季。”
此时,被迫跟随的鄂尔多气喘吁吁赶上大部队, 一看见庄锵就直接靠着树木瘫坐了下来。
远远的他就听见两人的谈话,一边喘息, 一边询问:“我可提醒你们, 东方部落的首领是个蛇类兽人,那人在交换集会上都能以一敌八,瞬间撂倒我鳄非部落的八名兽人战士, 这次他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若是他控制万蛇窟的毒蛇来围攻我们怎么办?你们可有把握对付他?”
“不用担心,我们带足了驱蛇草。”庄锵擦了擦石刀,“到时候只要碾碎抹在身上, 那些毒蛇不会近身的。”
“驱蛇草?”鳄尔劭想了想, 摇了摇头,“驱蛇草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你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攻进去吗?”
一旁跟着庄锵的年轻兽人不服气了, 这是小看他们藤窟部落?
他操着大嗓门轻狂笑道:“东方部落不过是刚建立起的小部落,你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兽人战士吗?咱们只要制服那个蛇类兽人就行了。”
周围其他兽人战士也笑着附和。
“说得对!咱们这么多兽人战士, 他只有一个, 肯定能轻易制服!”
鳄尔劭见他们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暗自想着自己得找时间跑掉回去给大哥报告消息, 等东方部落和藤窟部落两败俱伤, 他们再派人前往, 不就是一举两得嘛。
又或者, 若是他们打起来了, 他可以趁机把北煦带走, 他大哥可是想得到北煦口中的秘密很久了,到时候大哥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大嗓门的年轻兽人见鳄尔劭不说话了,吹了吹石斧上的雪花,想起他之前的话,笑话道:“你刚刚说那人以一敌八?太荒诞了,编谎话也得像样点嘛,这怎么可能,你们鳄非部落好歹也是大部落,竟然害怕一个兽人。”
“还是别大意。”庄锵眯起了眼,似在思考,而后裂出一个冷笑来,“不过那么厉害的兽人我还真有点想见识一下。”
“哈哈,他肯定不是老大你的对手。”年轻兽人神色倨傲,压根没把那蛇类兽人放在眼里,轻蔑一笑,“听说他曾经是蛮河部落的奴隶,秋末才分化,想来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到时候恐怕连我们一拳都接不住。”
庄锵想着那蛇类兽人才刚分化没多久,确实不会有太多对战经验,也没反驳年轻兽人的话,心里也在暗自揣摩:自己是不是过份紧张了,不过是个刚建立的部落和刚分化的小子而已。
半个时辰后。
“好了,继续出发!”庄锵举起手中的石刀,声音洪亮喊道,“咱们一定要拿下东方部落!为部落带回食物!”
“拿下东方部落!带回食物!”
“拿下东方部落!带回食物!”
万蛇窟内,江盛黎正拉着北煦在能容纳两三人的木桶里洗着不怎么和谐的「鸳鸯浴」。
“啊!江盛黎!你特么是狼吗!?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别动!!”江盛黎低沉警告,两颗犬齿死死咬住了北煦的后颈。
“呜……”北煦死死抓着木桶边缘,尖锐的指甲抓出了一排又一排的抓痕。
随着热腾腾的水不断荡开,北煦每一次的挣扎都被镇压,不多时,他光裸的后背和脖颈上就遍布了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