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点都不愉悦,甚至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在冒着火气。
凌郁再次问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次次要被朱肖肖牵着鼻子走?
他说到底绝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可是每次在面对朱肖肖的时候,不仅总是会束手束脚,还会被朱肖肖压制得动弹不得。
凌郁又起身摸了一罐啤酒回来,打开继续喝起来。
一边喝,一边又往那边看过去。
笑得真欢畅啊。
那个男人,是丝毫不把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放在心上。
“咔嚓€€€€”
又一罐啤酒喝完,再精准地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
直到深夜这场派对结束,凌郁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罐子啤酒。
但他酒量一向很好,而且啤酒度数也并不高。
不过,就是有些想上厕所。
不知道为什么,凌郁一直没走,一直在忍着。
而这会儿派对终于散场,人群三三两两走进主楼,他也终于起身走进了主楼。
几位主演被安排在主楼的三层和四层,凌郁和朱肖肖两人到得最早,占据了三层南边的两间房。
而且,恰巧是挨着的。
所以两人行进的方向一致。
凌郁腿长,迈得步子大,他盯着朱肖肖的背影,不自觉就走到了朱肖肖身后。
主楼内部有安装电梯,但等的人有点多,加上就住在三楼,于是朱肖肖脚步一转,直接走了旁边的楼梯。
凌郁竟也直直地跟了上去。
他跟着朱肖肖一起走楼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明明之前还一副和朱肖肖撇清关系的模样。
恨不得就此远离得好。
可现在跟在人家身后面,要不是还需要迈开步,身体都要贴上去了。
快上到三楼的时候,朱肖肖脚后跟被人从后面踩了一下,他略有些无奈地停下来,转过身去看凌郁。
鼻尖嗅到明显的酒气。
朱肖肖耸了耸鼻子:“凌老师,你喝醉了。”
凌郁:“我很清醒。”
“那您能后退一步,别贴着我吗?”
朱肖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这样,都快吻到我的嘴唇了。”
凌郁顿了顿,目光微垂,盯着朱肖肖的嘴唇看€€€€
唇珠饱满,色泽红艳,大概也是喝了不少酒,现在还浸润着水色,弥漫着令人微醺的酒香。
凌郁下意识挪动了下脚步,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楼,幸好被朱肖肖给扶住了。
“小心点,凌老师。”
凌郁嗯了一声,突然又皱紧眉:“快点€€€€”
“什么快点?诶......”
朱肖肖睁大眼睛,被凌郁拉着手往楼上扯。
“不是,凌老师,你拉着我干什么啊?”
凌郁充耳不闻,拉着朱肖肖竟直接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又快步进了房间的浴室。
他真的忍了好久,忍耐不住了。
但凌郁仍没有松开朱肖肖的手,就这样......
哗啦€€€€
极有力的冲击声响起。
朱肖肖慢慢瞪大眼睛......
水声响了许久......
水柱牵引着......
半晌过去€€€€
冲水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凌郁缓缓呼出一口气,却突然转过头看了朱肖肖一眼。
朱肖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还在两眼有些发直地盯着......脸颊潮红......
对于疯狂迷恋水瓶的人而言,见到水瓶倒水异常流畅的状态,自然是欣喜万分,激动不已。
他该收回之前的话€€€€虽然某些方面确实还有些问题,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无论是外观还是倒水功能,都比寻常的水瓶强出太多,难怪他见过一面后久久不能忘怀,实在是出众的器具太过难得。
除此之外,朱肖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了别的事情。
去健身房锻炼的时候,时常听闻有人想锻炼出腹部的青筋,但那东西很难练出来,大概是个偶然的概率。
但凌郁腹部却攀爬着异常明显的青筋脉络,裤腰拉到胯骨以下的时候,尤其性|感又撩人。
想必摸上去的触感一定也很好。
朱肖肖舔了舔嘴唇,心想他一直都很专情专一,如今倒怎么馋到其他地方去了,真是奇怪。
但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朱肖肖突然被凌郁扯住,又拉出了浴室。
他从刚才停在三楼开始,就像个提线木偶,一直被凌郁牵引着。
朱肖肖不是很舒服这种状态,于是想要挣扎。
而他刚一有这种挣动的苗头,就被凌郁越发攥紧了腕骨€€€€他从来不知道凌郁力气竟然这么大。
随即,朱肖肖被凌郁拉到卧室,又摔在了沙发上。
他略有些狼狈地靠着沙发,就见凌郁俯下身,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身下。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朱肖肖耸了耸鼻尖,轻笑一声:“凌老师,还真喝醉了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这种人......”
“什么?”
朱肖肖皱眉轻哼:“你又要说我?”
凌郁自顾自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你凭什么......”
说到这里,凌郁使劲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衬衫领口直接崩开了两颗扣子,而其中一颗扣子,猝不及防地弹到了朱肖肖胸口处,随即又顺着朱肖肖的胸口,滚落到了下面好巧不巧的位置。
朱肖肖轻啧一声,伸手想把那只扣子弹落下去,结果有只手比他动作还要快。
而且那只手并没有弹掉扣子,而是......
朱肖肖猛然惊了一下,按住凌郁的手:“你要做什么?!”
凌郁不答,继续动作。
“喂......”
朱肖肖难得变了脸色,他是喜欢观摩水瓶,但并不想要别人观摩自己的水瓶。
“凌郁!你清醒点!”
朱肖肖想起身将凌郁推开。
凌郁低哼一声,猛地将人按回沙发,单手按着,都叫朱肖肖动弹不得,手臂上青筋爆出,格外彰显着力量感。
而他另一只手则十分灵活......
像是存了报复心理,又像是之前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朱肖肖觉得凌郁简直疯了一样,真的不清醒!
而就在他想要使劲挣动的时候,凌郁突然松开按住他的手,却又在下一秒,抓起他的手,一放......
€€€€在足够的利益和诱惑面前,有时候反抗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朱肖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为了他喜欢的,钟爱的,而对方又主动献上,只需要他也献上同样的,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该死€€€€
怎么能这么拿捏住人!
此时朱肖肖显然已经忘了,他之前是怎么拿捏凌郁的。
于是他狠狠攥了一把,在凌郁的闷哼声中,又将凌郁狠狠推到了沙发上。
............
这次的时间不是有些长,是很有些长。
朱肖肖都惊了。
而凌郁在后半段清醒过来后,想停都停不下来,他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对方的放浪形骸的确让他欲罢不能。
尤其是体会过快乐的感觉,又叫他如何能停下来。
忍耐急躁了一晚上,膝盖都揉红了,凌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直下意识压抑着,过着像苦行僧般的生活。
而一旦给这种压抑开一个口子,所有沉淀的,冗杂的,堆积着的东西,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于是如泄洪般,要如数将他的定力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