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时候出去消遣一下,没准儿能排解掉这种烦扰的情绪。
想到就行动,朱肖肖特意往年轻打扮了一下,然后驱车来到了酒吧。
这里的酒吧环境清幽,是比较有名的gay吧,他之前听说过,但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来。
朱肖肖走进去,要了杯酒,正巧台上正在弹唱,他就坐在沙发上听了起来,在这里待着,确实是有放松的感觉,就是旁边没有那么多汇聚过来的视线就好了,不过朱肖肖心下也隐隐有些愉悦,他喝了口酒,视线往旁边一扫,然后就有些失望,都不是他的菜。
这么想着,竟又想起了某个人。
“啧。”
令人烦躁的某人。
但有什么办法呢,毕竟那是唯一符合过他心意的长相€€€€要是贺喻之还是之前的样子,左脸上的烧伤疤痕没有消失,也许他还真对贺喻之狠不下心,朱肖肖舔了舔嘴唇,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太不容易了。
这时候,又进来几个人。
是一起的,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青春有活力,为首的个头最高,长相英俊,其中竟然还有女生。
而且还有一个让朱肖肖很关注的€€€€最后面那个男生,脸上竟然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破坏了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怪异,而男生看上去也明显瑟缩自卑,眼神闪躲,总忍不住缩起脖子。
啊......
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朱肖肖动了动身体,又掀了掀眼皮,目光定在那个男生身上,又扫了扫他身边的同伴,见这几人露出兴味兴奋的目光,感觉像是故意来这种场合一样,啧,总有年轻人按捺不住好奇心。
酒吧里的音乐换了一首,台上弹唱的人下去了,是放的音乐,曲调明显热烈起来,毕竟现在酒吧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加上又到了深夜最放纵的时刻......周围没多少座位了,为首那个男生视线绕了一圈,最后竟和他对上了目光,朱肖肖不由得挑了挑眉。
随即就见那男生率先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其余几人在后面跟着。
“您好,请问这里的空位,我们几个能坐吗?”男生开口问道。
他偷偷打量着朱肖肖,见对方虽然穿得年轻,长得也很显年轻,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气势在,虽然看着不严肃,但却叫人有些拘谨,不敢轻易放肆,而且......这男人长得也太妖孽了吧。
真不愧是gay吧,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顾焯这么想着,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听说gay都喜欢英俊的,他这种长相,应该挺符合gay圈审美吧?
朱肖肖视线在顾焯脸上绕了一圈,这里是包座的,他一来就把这一块地方给包了下来,之前也不是没人过来打扰,不过都被他不客气赶走了,现在嘛......朱肖肖又看了眼最后面那个男生,于是开口:“可以,坐吧。”
他倒是挺好奇,这几个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脸上长着胎记的男生,明显就不是主动来这里的人才对,在这种地方,视线最不怕露骨,也最不忌讳言语上的交流,这小男生一进来这里,已经得了好几个异样的眼光,不仅脸色更白,连眼底都带着一抹凄煌的神色了。
啧啧,想当初贺喻之那张脸更难以入眼,也没像现在这样......
朱肖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又想到贺喻之,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这让一直看着他的顾焯注意到,又注意到朱肖肖的视线停顿在于眠身上,于是玩笑一般开口道:“我朋友长相是特殊了些,您要是介意的话,我让他把脸遮挡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想的和说的全没在点上,差评!
第136章 世界六10
听到这话, 那个脸上长着胎记的男生,脸色一下子更白了,甚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左脸。
朱肖肖笑笑没回应, 喝了口酒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个问题显然勾起了几人的兴奋劲儿, 顾焯旁边的女生点了点头:“知道啊,这里不就是gay吧吗?我们过来见见世面, 没别的意思, 而且我们的同伴,就他,于眠,他也喜欢男人。”
女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捂着胎记的男生。
原来他叫于眠。
而听到女生这样说, 于眠的头不由得压得更低。
朱肖肖拉长声音哦了下:“那你们来这里是想......”
“帮于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顾焯看了眼于眠开口道:“毕竟他这个样子, 实在是不好找咳......这里人多,带他认识认识朋友也不错。”
朱肖肖眯了眯眼, 虽然顾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态度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说是来见世面, 却像是抬着下巴在看人, 如同打量稀奇又怪异的东西,莫名的充满了优越感。
嗤, 小男生。
朱肖肖顿时兴趣缺缺, 也没心情拯救内心怯懦又自卑的小可怜,听完之后也没给回应, 自顾自喝起酒来, 而这时酒吧门口出现一丝骚动, 朱肖肖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又进来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贺喻之。
如果说顾焯进来时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那贺喻之进来后,则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他身上有种沉郁又成熟的气质,虽然看着年轻,但不会有轻视的感觉,反倒超乎预料的有种沉稳感。
一进来,贺喻之的视线就对上了朱肖肖,但他显然犹豫了下,没有选择走近,而是到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那位置正对着朱肖肖,两人一抬头就能互相看见。
要说不是故意的......
谁信啊。
朱肖肖冷笑了一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解开领口一颗扣子,见旁边的于眠一直低着头攥紧手,不由得开口道:“喂,我请你喝一杯酒吧,能喝酒吗?”
这一出声,周围几人都愣住了,连于眠都愣了一下,恍然抬起头,目光还有些迷茫,像是不确定朱肖肖在跟他说话一样,而顾焯脸上诧异的神色更有些明显,但他很快收敛起来,笑着问道:“您要请我们喝酒吗?”
他大概以为朱肖肖是没说清楚。
朱肖肖啧了一声,瞥了顾焯一眼:“小小年纪耳朵就出问题了?我说的是请他喝酒。”
这么不客气的话,让顾焯脸色瞬间僵了一下,有些难看,但想到自己刚才自以为是的问话,更觉得有些难堪,这一下子就对朱肖肖的观感不好起来,但见朱肖肖竟然请于眠喝酒,却有有些在意,他本来以为对方同意他们坐下来,就算要请喝酒,也是请他才对......结果却是于眠?
是真心的还是故意的?
该不会是故意使的一些手段吧。
就跟男女谈恋爱一样,想引起某人的注意,总会用一些手段。
这么想着,顾焯就又稍微舒服了些。
朱肖肖可没理会顾焯是什么脸色,又是什么心路历程,他又问了遍于眠:“问你话呢,能喝酒吗?”
于眠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不敢拒绝,下意识点头:“能......能喝......”
实际上他心底的惊讶不比其他人少,于眠莫名还有些紧张,毕竟在他看来,朱肖肖长得实在太好看,而这样好看的人竟然要说请他喝酒,无关心动与否,不请别人喝酒,单请他喝酒,怎么都会有些意动的。
不过几秒钟的意动过后,于眠显然也和顾焯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看了看顾焯,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这里面只有他长得最不入眼,就算要搭讪,也不可能轮得到他,充其量只会因为他长相特殊,而引起一些“注意”罢了......于眠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心想对方可能就是觉得有意思吧。
不过他倒也没有不满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感谢朱肖肖,至少对方的开口搭话,能缓解下他周身时刻萦绕的不自在,顾焯这些人拿他为乐,他是知道的,可是有什么办法,除了他们外,其他人更不会和他走得近。
至少......至少这些人愿意和他玩。
于眠双手摩擦了一下膝盖,见侍者端来的竟然是一杯果酒,顿时有些惊讶地看了朱肖肖一眼:“这个......”
朱肖肖微抬下巴:“你不是学生吗,喝果酒吧。”
“嗯.....谢谢......”
于眠端着果酒抿了一口,虽然已经认定对方是觉得他长相特殊有意思,或者是出于其他目的才会请他喝酒,但还是为朱肖肖这种举动而产生些许波澜,是有些感激的。
专门请了于眠一杯果酒后,朱肖肖又叫了一些酒水上来,有一搭没一搭和几人聊着天,视线往对面一瞥,就见贺喻之正注视着这边,而且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看过去,贺喻之明显愣神了一下,朱肖肖立即收回了视线。
但没过多久,就见贺喻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这一动,立即又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连顾焯旁边坐着的女生都下意识挺直起身体,抬头看了贺喻之一眼,又低头喝了一口酒。
顾焯几人下意识停止了谈话,看向走过来的贺喻之,而贺喻之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朱肖肖。
“能一起吗?”贺喻之开口道。
见贺喻之视线的方向,顾焯几人也看向了朱肖肖。
朱肖肖没说话。
“季先生,喝一杯?”贺喻之又问道。
顾焯和于眠几人瞬间有些惊讶,认识的?他们来回在贺喻之和朱肖肖之间打量了一下,顾焯盯着贺喻之那张脸看了又看,暗自撇嘴有些不虞,于眠则是莫名有些失落,将手里的果酒握紧了些。
朱肖肖一直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顾焯见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季先生......”
“才知道您姓什么。”顾焯笑了一下。
“季宁。”朱肖肖开口道。
这几个学生之前都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没问他的,现在这么说,朱肖肖也就顺势开口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沉默的氛围被打破,朱肖肖又抬起头,见贺喻之站在原地没走,他前面就是坐着的于眠,不知想到了什么,朱肖肖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下巴一抬:“坐呗。”
“嗯。”
贺喻之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才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而且就在朱肖肖身边,也是因为顾焯这几个学生没敢挨着朱肖肖坐,而现在只剩下这里有位置了,倒是便宜了他,一坐下,贺喻之就看了于眠一眼,才又垂下视线。
“也是挺巧了对吧。”
朱肖肖笑着开口道:“我记得之前你脸上也有痕迹的,而且还是烧伤。”
这一开口,除了贺喻之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于眠下意识看向贺喻之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同样是左脸。”
朱肖肖看向于眠:“不过他比你严重多了,你这个胎记,其实可以去掉。”
于眠啊了一声。
“于眠是吧,你可比我旁边这位幸运多了。”
朱肖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贺喻之的肩膀:“不过你可以向他学学,想当初他左脸上顶着一块烧伤的疤痕,根本没多少人愿意看他,那样子挺碍眼的,不过我们这位贺先生挺从容自在的,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
“而且他一直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性情之坚韧,哦,隐忍,也是挺难得的。”
说到最后,朱肖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贺喻之则握了握手掌。
于眠没听出这些话里的机锋暗藏,他实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光是从外面看上去,都足够出众优秀的男人,竟然曾和自己一样,于是竟下意识鼓起勇气问道:“真......真的吗?不......不会觉得那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身有残碍,而且还是在脸上,这给他生活带来多少的不方便,以及异样的眼光,不公正的对待......那真的实在说不清了,于眠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所以现在碰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对方显然已经和之前不同,他就想要抓住......
但又觉得冒犯,问出这种话......
等问出口,于眠才惊觉自己冒失了,立即想开口说找补一下,想说不用回答他,但......
“是真的。”
贺喻之放下酒杯:“我现在身上还有烧伤。”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左胳膊上的袖子,一点点将白色衬衣的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臂上依旧存在的烧伤痕迹。
朱肖肖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