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晓越发兴奋起来:“等着、等着,哥,我去找我爸妈要钱!”
江焕说:“那你去,我等你啊。”
外公外婆虽然对这个亲孙子夏飞晓好,但是外公外婆手头很抠门,像这种十块钱玩个响的炮仗,他们可舍不得给钱,夏飞晓自己也知道,所以就去找他爸妈。他爸妈疼他跟疼眼珠子似的。
江焕进屋里去,没听到他舅舅夏军涛在打鼾了,想来也是喊不起装睡的人。不过他爸在劈柴,他舅舅夏军涛也别想睡了。看着就烦!
没有这样做主人家的。
江焕把在超市里买的饮料还有营养品等等一些东西大包小包的提上来,对外公外婆说道:“这是我刚才给您们买的,这个奶粉是我在药店里买的,是个国际大牌,国外进口的,吃起来没那么甜,可是奶香味就浓的多。大姨给您们买的这个蛋**啊,没这个营养全面。毕竟这个蛋**才六十多一桶,我买的这几罐奶粉都要两百多一桶。”
“外公,您和外婆一天喝两杯,对骨头好。”
“还有这个麦片比舅妈给你们买的那个老年人麦片要好的多,老年人不能吃糖吃的过多,你们看哦,这里写了不加糖,可是这个配方里,这个植物脂末就是奶精、催化剂,加了就会增加口味超甜的。吃了对身体不好。这两罐坚果麦片我给您们配了酸奶吃,您们要不要试一试?味道很好的。”
外公外婆都是贪新鲜的性子,江焕这么一说,他们就点头要试试。也是要吃早餐的时候了。
江焕直接拿碗给做了两碗,酸奶拌坚果麦片,吃进嘴里味道蛮不错。
江焕说:“十几块钱的老年人即食麦片吃了对身体不好,外公外婆,以后让舅妈给你们买我给你们买的这种。”然后皱眉小声嘀咕,“舅妈买个口红做个头发就要大几百大几百,真是的,老人都不孝敬……”他声音说的低,可埋怨却还是入了外公外婆的耳朵里,他还假装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样子。
外公外婆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膈应起来。
江焕心中笑了笑,舅妈陈茉莉性子格外的高傲,受不了半点指责,要强的厉害。要是被人说了,那绝对会暴跳如雷。
江焕又道:“外公外婆,我妈妈和爸爸为了我的学业,这些年都没攒下什么钱,都没好好孝顺您们俩,您们带大我妈妈、还带过我,都辛苦了。我现在也算有点出息了,能赚点钱,明年啊我就带您和外公去帝都旅游,看看皇帝他们住的地方,再去海边坐轮船看看海,那海可比河大多了。”
“外公外婆,这是我给你们的一点儿心意,您们拿着买点好吃的啊。”
江焕给钱,他一人给拿了个红包,塞在两老人手里。“您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家里要用什么,以后不要仅给大姨、舅舅、舅妈他们打电话,他们爱打牌打麻将的,不一定顾忌的上您们了。给我打电话啊,我买了东西给您们寄回来,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给您们寄。”
……
两个老人摸着厚实的红包喜笑颜开,一个劲儿的江焕说啥就是啥。
这个时候夏飞晓终于撒泼打滚从他妈妈陈茉莉那里要到了钱,毕竟十块钱一个的炮仗,那是大金额了。
夏飞晓妈妈陈茉莉是舍不得的。
夏飞晓爸爸夏军涛也很舍不得。
可夏飞晓的哭功炉火纯青!
夏飞晓拿着两百块钱,脸上泪水还没有干,就兴奋的冲江焕喊:“哥!哥!走走走!我们去炸鱼!我们去买鱼雷炸鱼!”
江焕说:“你去买那种炸鱼的鱼雷,我去点香。”
夏飞晓:“好!”
他腿脚飞快的跑了。
江焕看着夏飞晓拿着那红红的两百块钱,感慨的说道:“我小的时候我爸妈给我十块钱玩炮仗就差不多了,真羡慕飞晓,两百块钱的炮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可以买了。还是舅舅舅妈有钱。”
“外公、外婆,说真的,舅舅舅妈有钱,您可别为他们省着了,买什么十几块的即食燕麦片啊?还有这个八宝粥哦,说是没有添加防腐剂,可是咧,这个罐罐有铝元素的,铝元素加热之后融进粥里头,人要是长期吃啊,对身体大大的不好。”
“外公外婆,你们还是少吃啊。偶尔吃没事,长期吃人可要生病的。你们回头问问舅舅,舅妈是不是在外头也常常只打牌打麻将不给家里头做饭,我看飞晓去年就这么瘦这么高,今年好像没长什么。”
江焕嘀嘀咕咕说完之后,夏飞晓买了两版鱼雷回来了。江焕说:“晓晓,你吃点东西,不然等会儿去河边炸鱼要是饿了怎么办?”
夏飞晓噢了一声,“我吃八宝粥好了!我在家里饿了也经常吃八宝粥!”夏飞晓从盒子里拿出来一瓶八宝粥,掀开后也不用勺子,直接往嘴里倒,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炸鱼了。
江焕的外公外婆:“……”
面色一下子就很难看。
想着这个时候还在床上没起来的夏飞晓妈妈陈茉莉,这会儿脸色越发的难看。
江焕心中微笑:好孩子,哥带你炸鱼去。
江焕扛着一根竹竿,竹竿上绑了一个捞网兜兜。
他还提着一个桶子,带着夏飞晓去炸鱼。
江妈妈还在拔鸡毛了,双手湿哒哒的,手上还有羽毛,冲江焕喊:“江焕你小心着点儿水,江焕你看好弟弟啊!”
江焕说:“好!”
江焕这边带着夏飞晓一走,外公和外婆坐了一会儿,外婆烟都放在一边没抽了,任由它冒着烟雾。
他们看着江焕买的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打开钱包看了看。
一人一千二,这就2400块了。
过个春节,就给他们两老花了三千多。
外公外婆顿时满心欢喜。
外公说:“江焕这孩子有出息了。”
外婆说:“是啊是啊,当初他爸妈去矿山上加班做工,我们也只带过他半个多月,现在却这么孝敬咱们。”
外公道:“江焕他打小就孝顺。”
外婆也点点头。
外婆这个时候站起来,对外公道:“懒婆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刚才飞晓问她要钱她就醒了,这会儿还不起床。”
外婆想想就生气,这个懒婆娘还给夏飞晓、她的乖孙孙吃八宝粥!一看平时在省城也很少做饭!
这就是误会了,夏飞晓每天早上在早餐店吃粉、面、饺子、云吞、包子,中午在食堂吃,晚上回家吃饭。
八宝粥什么的,纯粹是有的话就当零食偶尔吃。
外婆拿着烟走近夏飞晓爸妈的卧室门口,然后就开始指桑骂槐起来:“唉哟这大过年的,家里的地不扫也不知道它自己会不会干净,鸡鸭不拔毛也不知道那个毛自己会不会拔干净,那地里头的菜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长腿跑回来?造了孽了哟,我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大过年的早上就吃两个馒头,连口鸡蛋都没得吃哦~……”
夏军涛已经醒了,早在江焕放炮仗玩的时候就醒了,别说他是个大活人,就算是头石狮子被那么一炸也要吓醒了。
他心里翻了好多白眼,面上闭着眼睛继续睡。
夏飞晓进来要钱,他也继续装睡。
可是这会儿他娘老子在外头不断的嚷嚷,他就心烦起来。再也睡不下去,他反手推了一把身边装睡的婆娘陈茉莉,“懒不死你还不起床?等会儿要我妈来请你吗?没见过你这种大过年还懒在床上不做事的婆娘!”
第40章 陈茉莉一把坐起来,然后不耐烦的说道:“我是懒婆娘,你咋不勤快一点儿?昨晚你爸喊你劈柴你劈了两斧头就出去打牌打到半夜才回来,这会儿你那姐夫估计又在给你劈柴了。年年都这样,你当主人家的都不要脸,还怪我懒?我能有你懒?”
夏军涛:“陈茉莉我警告你,这大过年的你别逼我动手打你!”
陈茉莉:“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你今天不打你不是男人!”
夏军涛:“老子懒得跟你计较,快去洗菜扫地去!”
陈茉莉气愤的掀了被子,然后去穿衣服,“烦死了还要我去洗菜扫地……”然后穿好衣服看到夏军涛还在睡,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掀了夏军涛的被子给扔在地上。
夏军涛蓦的气得坐起来,一巴掌打在陈茉莉脸上:“臭婊子你发什么疯?找打!”
陈茉莉被打懵了,然后血红的长指甲给抓了上去,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一鞋根给砸了上去。
夏军涛一个哀嚎声贯彻全屋,本来都已经听到响动,知道陈茉莉起来的外婆就心满意足的去堂屋继续剥大蒜了。
结果还没有坐下夏军涛就发出了哀嚎。
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江妈妈和江爸爸也紧随其后。
一间卧室里,江妈妈、江爸爸和外公外婆都看着夏军涛跟陈茉莉打架撕扯。
尤其是夏军涛的额头被细高跟鞋砸出来一个血窟窿。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偃旗息鼓。
外婆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陈茉莉吼道:“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媳妇?啊?过年了这都几点还不起来?你还是主人家,都不会做点活的吗?啊?还打军涛,军涛在外头上班多累啊,你让他睡会儿怎么了?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你还打人!你是一点儿心疼自己丈夫的心都没有啊!”
“你姐姐姐夫都过来忙活一早上了,你还不起床!你还打人!”
外公也气冲冲的!
“怎么有你这种做媳妇的?”
夏军涛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哀嚎。
陈茉莉捂着肿了的脸,红黄色的卷发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歇斯底里的吼:“你们好意思说我?你们怎么好意思说我?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早起做事过,今天发的什么疯喊我起来?”
“夏军涛上班辛苦?我不上班啊?”
“夏军涛回来这么多天他是上班辛苦吗?他是天天打牌到深更半夜辛苦!凭什么我起来扫地搞卫生去菜园弄菜?这些事情以前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做吗?你们当父母的才是当主人家的,不提前杀鸡杀鸭、不提前买菜,水都不烧,年年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忙活吗?”
“姐姐和姐夫都做着了,凭什么喊我?!”
外婆和外公老脸顿时就有点过不去,外婆:“你吼啥吼?谁家媳妇不做事?你姐姐姐夫帮着你还理所应当了。你这个做媳妇的还吼长辈了,有没有一丁点儿教养?”
夏军涛:“你再吼我爸妈试试!陈茉莉!过不下去就离婚!老子要跟你离婚!老子受够你了!”
这个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鞭炮的声音,然后江焕的大姨一家子人就提着礼品从堂屋进来了。
夏军海、王力贵、王斌看到这阵仗,都懵了懵。
炮仗声音太大,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响完了,江焕的大姨夏军海问:“咋了这是?啊?军涛的头怎么回事啊?流这么多血。斌斌、斌斌,你赶紧开车送你舅舅去街上卫生所包扎一下。”
江焕的大姨的儿子王斌二十八了,毕业好几年。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当经理,算得上很体面了。
他穿着讲究的有点过头,穿一件白色羽绒服、一条黑裤子,还配一双白色的鞋子很大、鞋帮又高的雪地靴。
就显得很夸张。
王斌说:“妈,这里的街道窄得很,刚才开车下来车子差点走不动,这会儿好不容易开进来,等会儿我那新车要是被刮坏了不太好。姑父不是有摩托车吗?让姑父送一下舅舅吧。”
众人注意到‘新车’两个字眼,眼神都有些惊异。
不过现在不是说新车的时候,不过王斌在众人眼神下还是越发的神气。
江爸爸说:“那我送军涛去一下卫生所吧,不然这血止不住。”
江爸爸就带夏军涛去卫生所止血去了。
而大姨夏军海这个时候扶着外婆问:“大过年的,怎么就吵起架来了?还动手打这么重?”不满的眼神看向陈茉莉。
外婆被大姨夏军海这么一扶着顿时就开始抹起眼泪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抹眼泪,那真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让夏军海内心怒火大起。
就差要拍桌子了。
外婆说:“军芸都忙活几个小时了,你们住县城里下来要花时间,可也都到了。她还在床上睡觉,我看时间都这么晚了,喊她起床搞卫生,结果她可不得了啊,被子扔在地上,还把军涛给砸了一顿!唉哟唉哟我的天爷啊,怎么会娶这个这样的媳妇?谁家媳妇是这样啊?”
大姨夏军海顿时两眼瞪起。
“妈、妈,你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