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Alpha天天破防 第38章

手术前几天时逸便前往疗养院住下,陪舒闻说话聊天,缓解他紧张的心情。

尽管舒闻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时逸知道他心里也在忐忑。嘴唇干了也不知道要水喝,絮絮叨叨拉着自己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舒闻太瘦了,病号服空空荡荡的,因为要输抗排异药物,他的手背青紫着,血管根根分明。时逸勉强陪着他笑,鼻头止不住地发酸。

他不敢让舒闻察觉出自己情绪不对,只能拼命忍着,仿佛一低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舒闻被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一切都不由他们掌握。

时逸仿佛被抽空了力量般软倒下去,瘫软在排椅上几乎起不来。

这几天舒闻夜里总是失眠,他也跟着睡不宁,眼下青郁郁的一片,身体疲劳得像是随时能栽倒。

陆云野走到他身边坐下,时逸近乎崩溃地抓住他的衣角,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涌出来:“陆云野,我爸,我爸他……”

“舒伯父一定会没事的。”陆云野沉声道,大掌将他两只手都牢牢攥住,轻轻把人拉进怀里。

雪松味的信息素源源不断释放了出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效果,陆云野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时逸才终于停止了发抖。

等待的时间很是漫长,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里面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腺体科的,神经科的,麻醉师,护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沈青安一直没有出来。

手术已经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午饭时间过了,陆云野从怀里掏出两个麻薯:“要吃点东西吗?”

时逸看着他手上粉蓝色的包装袋,怎么看都不像是陆云野会准备的东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自己也恍惚了,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人像这样,带各种不同的点心给他吃。

陆云野顿了一瞬:“我以为你会喜欢吃。”

“谢谢,我只是……现在吃不下,”时逸看了眼时间,“你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我在这里陪你。”陆云野把点心收了起来,又拢了拢时逸身上的外套。

医院苍白的走廊总会让人感到压抑,但陆云野的信息素很好地隔绝了消毒水的气味,又不会太过浓烈,恰到好处地把人包裹起来,像一团温柔克制的雪。

终于,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沈青安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很是疲惫,口罩结结实实挡住了下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手术还算顺利,”他对等候的两人说道,“舒闻现在还没有醒,要等他清醒之后才能出来。”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去护士站补充能量,在手术室连续站了八九个小时,也就是alpha才会有这样好的体力。

吃点东西他还要回去盯着,舒闻的腺液透析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但和预想的结果也差不多。透析期间舒闻好几次差点失去生命体征,所有人的心都吊在喉咙口。

时逸长长舒出一口气,他想提醒陆云野也去吃点东西,没想到刚站起来就感觉眼前一黑,他下意识想去抓住点什么,只是什么都没有碰到,整个人重重栽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起身的陆云野瞳孔骤然一缩,长腿一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来到了时逸前方,但已经来不及截住他,两人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陆云野用手肘撑地,右肩传来尖利的锐痛!

经过的小护士发出一声惊呼,到底是跟着沈医生见过大场面,很快招呼人把他们送进了病房里。

舒闻还没出来,外面又倒了两个。沈医生吃完饭回来一个头两个大,好在陆云野没有摔骨折,只是轻微脱臼了,等他弄明白情况时那人早自己把手臂接了回去。

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当过兵也不能这样随便造。还是揪着陆云野去拍了片,然后上了夹板固定。

时逸挂上了葡萄糖水,陆云野则被小护士监督着吃饭。

小护士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以为是普通的病人家属,便熟练地开口训道:“你就陪他干坐着呀,你们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等舒伯父醒来发现你们倒了,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夹板带上,四五天别想摘下来。”

“他不想吃东西,我也吃不下。”陆云野道。

“哎呀,你们……”小护士收拾着东西一转头,看到一张俊美无俦的侧脸。陆云野低垂着眼睫,从侧面看去更显得鼻梁高挺,轮廓鲜明。

他正慢慢搅动碗里的食物。

右臂怎么说也是伤到了,用不上力,他便用左手夹菜,显得认真而笨拙。

小护士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什么深情家属的人设。她随后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雪松香,直到走出病房后才反应过来,那个alpha的等级一定很高!

时逸在凌晨时分醒来,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陆云野,他盖着自己为他设计的那件大衣,头微微后仰抵在墙上,显现出优越的喉结。

这是alpha毫无防备的姿势,他们只有在最信任的人身边才会不经意暴露自己的弱处。

时逸没有打扰他,轻轻坐了起来,陆云野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倏然睁开眼睛。

“我爸爸怎么样了?”时逸忍不住问道。

陆云野朝邻床看了看,时逸这才发现舒闻就躺在自己身边。他还带着呼吸机,整个人的脸上毫无血色,后颈处则缠绕着厚重的纱布。

时逸怕打扰到他,把声音压得极低:“我爸还没醒吗?”

“又睡过去了。”陆云野说道,“舒伯父两小时前醒了一次,现在又睡着了。”

麻醉清醒后的四五个小时都算危险过渡期,即使人已经醒了,也需要时刻盯着才行,不然很容易窒息或再次晕厥。

“沈医生刚走,”陆云野说道,“你继续睡吧,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

“放心,我不睡,”陆云野又靠了回去,“我只是在恢复精力,有什么动静我都会听见的。”

舒闻的状态还算平静,门外不时也会有值班护士过来查房。时逸往床的里侧挪了挪,“要不你也上来吧。”

陆云野已经陪了自己一整天,再好的精力也经不住这样熬夜。

陆云野深深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拒绝,直接合衣躺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心事,这一觉睡得格外好。只是病房的陪护床还是有点窄了,两个人睡勉强可以躺下。

睡着后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时逸在梦境中下意识追逐alpha的信息素。陆云野的胸膛饱满而扎实,衣服穿了一天,混合着体味发酵出柔和的气息,对omega而言无疑充满了吸引。

陆云野醒来时,就看到贴在自己胸前的一小条。时逸睡着了还是习惯钻被子,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长腿则舒展着勾住了自己的小腿。

家里的床足够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睡相这么不好。

陆云野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结果一抬头正对上舒闻笑眯眯的眼神。

陆云野:“……”

舒闻应该醒了很久,清晨时有护士过来撤下了呼吸机。只是他整个人还是很虚弱,麻药的后劲儿没过,张嘴说话都困难,只能微微转头看着他们。

怀里的人似有所感般动了动,好像是不愿意醒过来,砸着嘴发出了很长的一声哼唧。

舒闻的表情马上变得精彩起来,慢腾腾地艰难地把头转回去了。

陆云野:……

第53章

陆云野张了张嘴,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我跟你儿子只

陆云野张了张嘴, 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我跟你儿子只是协议结婚,除了上过几次床没有别的什么吧。

舒闻刚做完手术,这不是平白给人家添堵吗?

陆总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不能言的憋闷, 好在怀里的人动了动, 清醒了过来。

时逸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揉揉眼睛,便要去查看舒闻的情况。

为了方便医生检查, 时逸被换上了病号服, 码数有点大了, 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他刚一动作, 宽大的领口就顺着肩头滑下来一点, 陆云野只觉得一片莹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对方胸口两点浅淡的粉色。

尽管除了完全标记他们也算什么都做过了,但乍一看到还是感觉呼吸一滞。时逸胸膛瘦削,更显得胸前两点小巧可爱, 而且为什么……这么粉!

陆云野深吸了一口气, 抓过被子盖在大腿上,感觉刚平复下去的欲望又开始汹涌。

但同时,心里又无可避免地有些气闷。虽然他们在单独的病房,还是会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时逸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不在身边的情况怎么办?

正想着,门把手突然一动,房门的小窗口上出现了沈青安的脸。

沈医生礼貌地敲了敲门,方才拧开一条缝准备进来。

陆云野眼疾手快抓住时逸后背的衣服往下一扯, 正要下床的时逸冷不丁被勒住, 低头看看被扯到脖子根的病号服, 颇为狐疑地看向身后的陆云野。

陆云野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又不能说自己心里想了什么,只能板着脸不吭声。

那一下用的力气不小,时逸脖子上都被勒出了条浅淡的红痕。他观察着陆云野的脸色,感觉对方可能是生气了,这才恍然大悟地整理了下衣服,陆云野家风一向严格,可能是看不惯别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吧。

陆云野看他乖乖整理好衣服,又感觉自己反应太大,大清早就抽风,于是掩饰性地拿过床头的小水壶倒了两杯水,“给舒伯父润润喉咙。”

“嗯。”时逸接过水杯,用棉签沾了点在舒闻的唇上,又喂他小口喝进去一点。

“恢复得不错。”沈医生一大早查完了床,拿着病历本观察舒闻的情况,“想去洗手间吗?”

舒闻一愣,随即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以前也经常生病,但还从来没有过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眼下要小辈送他去洗手间,还是会感到为难。

“来,爸,我扶着你。”时逸说道。

“我来吧,”沈青安熟练地调高了病床的角度,让舒闻方便坐起来,“我接触的病人多,也有经验。”

舒闻见状松了口气,刚进医院时护理挂水之类的大小琐事都是沈青安包办,到底对方是医生,病人见多了肯定习以为常,所以在他面前反而更能自然一点。

时逸看到舒闻微红的脸色,大概也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只是没想到沈青安一个主任医生,还会亲自帮舒闻做这种事,等舒闻痊愈了一定要好好答谢人家。

沈青安把舒闻扶起来,半搂着他前往洗手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云野,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时逸这才发现陆云野的肩上带了夹板,很薄的两片,自己都没有注意。

“好多了。”陆云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本来也没事。”

沈青安点了点头,这才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时逸走到陆云野身边,轻轻用手碰了碰,“怎么弄的?”

陆云野:“……”

陆家的家风一向是舍己为人,但他要怎么说自己英雄救美,反而被美人砸了个脱臼。说出来一点也不符合他沉稳持重的形象。

他不说,时逸却自己反应过来了:“不会是我晕倒的时候……”

他的脸色顿时担忧起来,“检查过了吗?还痛吗?”

这种小伤放在平时陆云野根本不会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时逸的脸色,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含糊道:“医生说要戴两天夹板,有点痛。”

“都怪我……”时逸抓了抓头发,有些郁闷地坐在床上。他最担心这样,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

见他自责起来,陆云野反而不忍心了:“没事,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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