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资本真的不一样啊,空有一张脸,却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这是要讲八卦的走向,A都安静地没出声,出道已久的他们熟记祸从口出、隔墙有耳两个成语。
那人道:“我可不想要这种火,从头被骂花瓶骂到尾。”
另一人道,“顾副总都量身为他定制了一部片,还是公认的好导演李覆,但演的是啥啊……简直不忍直视。”
“哦那部啊,我也看了一点,明明剧情、造型、角色都那么完美……”那人摇摇头,“稀巴烂。”
“要我说,”另一人忽然放小音量,用气声道,“顾副总看人也不怎么样吧……那部片叫什么来着,嘶,令剑行舟?人设完全不适合何今安啊!何今安的形象和气质温温柔柔的,骂人都凶不起来,怎么可能撑得起主角杀伐天下的剑客设定啊!要不是顾副总这部电影,何今安也不至于让人骂花瓶骂到现在吧。”
A听得清清楚楚,但没出过一句声。
此次慈善晚会的举办人在台上简短地说了话,大家便开始自由交谈。分流颇为明显,类似的人都不知不觉地凑到一起,明星和明星的一桌,资本和资本一桌,艺术人士和艺术人士一桌。
慈善晚会的菜式不差,可口味被养刁的顾商没有一点食欲,虽然晚饭没吃。
唯一的惊喜是,有位老板为了攀谈,竟带上了顾商少数认同的好酒,可谓是下了血本。
两人年龄相仿,且对方会说话的艺术,自然得不像阿谀奉承,顾商听着,时不时敷衍地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就喝得有些多了。
金主说话时情儿都安静地待着,顾商状态有异,何今安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他还不够这个资格提醒。
何今安小口小口地吃着牛排,蓦地快速回头,看了一圈,又疑惑地转回来。
他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很多次了。
顾商不会让自己在外边醉,到微醺上头的地步就停了,他提前离场,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何今安跟着顾商走进电梯,正云的经理过来刷卡,滴一声,56这个数字亮起。
同一时间,远处一个高高大大的人迈着步子走来,看着也想上电梯。
何今安认出了江堰,他带着歉意:“不好意思,你可能要等下一趟才……”
啪。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卡住了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何今安吓了一跳,只能看到修剪得干干净净的四个手指甲。
电梯门被迫重新打开。
何今安看到了江堰那张英气的脸,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股蛮力扯出了电梯,跄踉了一下才站稳。
什么情况?
公众场合,旁边不少服务人员,江堰将他,扯出了电梯?
为什么?他们认识吗?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那么的匪夷所思。
江堰旁若无人地摁下关门键。
酒精嚣张地屏蔽了顾商的敏锐,但不至于不清醒,他靠着电梯,目睹了事发全过程,表情不带一丝变化。
他潜意识不认为江堰能对他做什么,没有谁能对他做什么。
可是,他并不想同江堰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更不想同江堰有什么接触。
当时有多宠,他现在就有多恶心。
电梯门关到一半,顾商皱着眉,稍稍直起身,往电梯外走,他伸出手,示意何今安拉他一把。
在指尖还有十厘米碰上外边空气之时,他被一股力猛地一勒腰。
门彻底关上了,电梯稳定上行。
后脑勺磕到了金属,顾商耳侧“嗡”地一声,他眉头越皱越紧,抬起胳膊就要动手。
江堰直接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压在电梯上。
手腕上突起的骨头又是一痛,顾商指尖反射性蜷了蜷,电梯灯光明亮,他却觉得很暗,江堰犹如一座巨山堵在他面前,脸上只余落下的阴影,他被握着肩膀抵在墙上,下颚被大拇指顶高,被迫仰着头接受吻咬。
酒精席卷顾商的神智,他全身上下除了手指和脚趾,其他地方都被狠狠压着,重,挤压着内脏,空气有些稀薄,又有些热,眼前也眩晕。
他越呼吸不上,越想张开嘴讨要空气,就越被深入,喉咙紧张地收缩着。
大脑在旋转,好酒不会难受,只会让人上头,身体出了汗,江堰稍稍离开让他喘气,他偏过头,能感觉到江堰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脸。
只一会,来不及让顾商挣脱,舌头又用力顶进唇缝,钻进他嘴里,堵了个结结实实。
抛开其他因素,江堰的吻技很舒服,毕竟是顾商手把手教出来的。
电梯门打开,江堰舔过最后一颗牙齿,还要往里,几乎要伸到喉咙,托这个吻的福,他也尝到了难得一遇的好酒。
湿黏滚烫的吻逐渐让顾商放松下来,仿佛置身于柔软蓬松的棉花里,交换的唾液宛如毒蛇的毒素,麻痹了两人间的针锋相对。
洋酒都是后劲十足,酒精渐渐填充了顾商的脑子,在里面发酵、涨大,挤压着神智,他可不管那么多,不舒服了便一点不留情面地咬下来。
江堰知道他会咬,所以早有防备,在牙齿动的那一刻,准确掐住了对方的下巴,相贴的唇再次分开。
下颌角传来错位的剧痛,顾商被弄得清醒了一瞬,他睁了睁眼,视线对焦,最终凝聚在江堰的脸上,那一刻,他的眼神冷下来,像是这才知晓同自己亲热了这么久的人是谁。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抵,谁都没有退后。
江堰盯着顾商眉上的那颗痣,突然道:“顾总不想睡觉吗?”
他说:“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睡着?”
手脚终于能活动了,顾商扇他,胸口起伏着,“那可多了。”
“你真以为自己那么独一无二?”似乎是觉得江堰可笑,顾商真笑出了声,他倾过身体,去拍江堰的脸,一声声轻响,“不然我这几年都不睡觉的吗?别人嘴甜,又会伺候,体验感……唔!”
虎口死死掐过顾商的脸,重新压在电梯上,江堰手大,拇指和四指的指尖扣住了整个下颌骨,顾商恍然觉得自己下巴要被脱臼扯下来。
江堰现在竟也学会了冷笑,他右手手背青筋明显,“那让顾总失望了,今晚你会疼。”
第35章 “生病了?”
电梯门傻乎乎地大敞着,没人理它,过了一会,自己又合上了,将外界的声音隔绝,成了一座封闭的小岛。
江堰扣住顾商的两只手腕,拉高拉直,用了力气压在头顶。
顾商后知后觉地懂了,江堰可能是在用这种方法来羞辱他。
江堰这劲,一时半会无法挣脱,两个成年男性带着性目的地互相压制,又亲又咬的,顾商的火气很快就不受控地被撩起来,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提起膝盖,狠狠袭向江堰的腹部。
江堰吃痛,反射性地弯下腰。
顾商直接扯住江堰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起,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性格使然,哪怕处于弱势,他也会掌控主动。
结果没过几秒,顾商膝弯忽然一紧,视线天旋地转,让本就晕的头更晕了,肚子顶在坚硬的肩膀上,让他一瞬间想把肚子里的酒吐出来。
江堰嘴角流着血,单手扛起他,走出电梯。
这间房,江堰来的次数还不少,他熟练地捉住顾商的大拇指摁在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清脆。
房间内的摆设没变过,换的只有软装,他将顾商扔在床上。
顾商的床都是顶好的,摔上去没有疼,只有愤怒,愤怒加热了酒精带来的混沌,烧得他眼尾发红,他咬牙:“江堰!啊,你敢……”
“闭嘴,”江堰冷道,“别喊我名字。”
顾商仅凭怒火撑着最后的理智,全靠本能行动着,混乱中,他抓到了床头柜的不知什么东西,狠狠往江堰头上一砸。
除了愤怒,他还有些心惊,江堰怎么变成了这疯子样。
陌生,太陌生,以及越发地让人嫌恶。
喝了酒的人哪有什么力气,江堰也仅仅是额头一痛,他抢过顾商手中的车钥匙往地上一扔,膝盖用力压制住顾商乱动的腿。
顾商吃痛,骨头坚硬得像尖锐的烙铁,他越挣扎意识越混沌,“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顾商不喜欢被掐脖子,江堰偏掐,黑沉的瞳孔在夜晚中反着危险的光,他偏头撞上去,舌头搅进去。
夜、床、吻、血、烫。
这场爱做得像打架,虽然没有拳脚相加,但顾商体力和精力都不行,很快就被弄得衣领散乱、气喘吁吁,整个人蒙上苍白病态的气息,哪里还有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江堰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按住了他,看了一会,忽然道:“身体这么差?”
这场无休止的抗衡终于止于江堰的手指,他莫名动作缓了下来,不再那么重了,奇艺地带了些温柔的意思。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要动作开始变味,那么走向就要歪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商的思维与反应力越来越迟钝,身体传到大脑的信息却越发清晰。
这种能把人溺毙的感觉又一次将他淹没,他已经没有力气发火或者动手了,眼睛半眯起来。
男人从来都是用欲望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适用。
爽了再说。
显然忘记了江堰要他痛。
下一秒,顾商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睁着眼,他往前栽进柔软的床被里,洇在床单上的不知是汗还是水。
江堰捉住他的手臂往后扯着,不让他逃走。
顾商在这时有些痛恨起这该死的契合度了,哪怕疼,其中也必定带着爽意。
痛只是一时的。
很舒服。
快舒服死了。
第二次结束后顾商困顿起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睡眠更重要了。
男人弯着膝盖,陷在床单里,泡在酒精中,半阖着眼睛,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浑身上下散发着懒散的味道。
这个时候,情儿们都会放轻手脚,细心地帮他清理,之后再滚去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可今天这个情儿有些特立独行了。
在察觉自己又被抓住后,顾商强撑着撩了撩眼皮,才想起来这个人是江堰,他火了,抬脚直接把人从床上踹了下去。
江堰觉得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摔下床没那么疼的自保姿势,他不单止不听话,不自己解决,他还要多做两次。
他摔下了床,提前预支了惩罚,他可以享用了。
顾商最后是累得晕了过去,怎么弄都没半点要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