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也对!
既能做好吃的炒菜,又能给国库赚钱,真是利国利民!
顿时觉得哥哥更厉害了!
“你好厉害,我都没往赋税上想过。”卢舟实心实意地夸着。
少年怔了怔,谦虚笑道:“这是姑丈教我的。”
“你姑丈好厉害。”卢舟顺嘴夸完,忽然想起来一旁的中年人就是他姑丈,腼腆地朝他行了礼。
中年人扶额,他当初举例观阳锅,可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希望小皇孙知道一件不起眼的小物件,也许也能有超乎意料的作用和价值,不要忽视微小之人与微小之事。
不过锦衣玉食娇惯长大的小皇孙能在这样的小摊上吃完满满一碗粗面,已经让他对这孩子有几分刮目相看。
这粗面和宫中御厨所做的饭菜可是天差地别,这不连伺候他的太监都有些吃不下么?
可俩小孩却吃得很欢。
无论是随手就能拿出一袋子肉干肉脯的卢舟,还是在金银窝里长大的皇孙,都没有拒绝这样一碗口味普通的粗面,甚至卢舟说起路上吃的白菜豆腐馅饺子时,皇孙还想尝尝看。
“满怀感激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一定不一样!”
“嗯,哥哥做的饭好吃,那家人把家中最珍贵的食材拿来招待我们,即便只是白菜豆腐,也很好吃。”
“你明日还在此处吗?我带好吃的来寻你!”
“明日此处无聚会,我要到浩然亭去瞧瞧。”
“浩然亭?”
“嗯,就是城东山坡上那处浩然亭。”
“那我明日去浩然亭找你!”
“好!那你明日可要穿厚些,浩然亭风大。”
“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卢舟,你呢?”
“你叫我阿濯便是了。”
“好。”
两个小孩依依惜别,约好了明天相见的时间,纷纷满足地回家去了。
姜濯忍不住问身旁的贺承业,“姑丈,卢舟的哥哥就是你同我说过那个很会做生意的观阳少年吗?”
贺承业点头:“不错。”
姜濯兴致勃勃负手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笑道:“出宫真好玩儿!”
贺承业心道,你这可不是头一次出宫了。
“姑丈,我能随你到宫外读书么?”姜濯又提起来。
“这我可说了不算。”
姜濯:“那我去求父亲!”
他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太子讲述他出宫认识的新朋友。
卢舟也正在家告诉卢栩他今日结识的新朋友。
京中贵族子弟多,卢栩也没多想,他一向是很主张卢舟要多交朋友、多和同龄小孩玩儿的。
没朋友的童年能快乐吗?
“那我明天多做点儿好吃的,你带去跟他分着吃吧。”听上去卢舟这位新结识的小伙伴还挺爱吃的。
“嗯。”
条件有限,卢栩没像在家时那么发挥,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给卢舟做了糯米糖葫芦、蒸糕、豆沙饼、绿豆糕、炸肉丸子、豆腐干、茶叶蛋、炒瓜子,送卢舟出门去“野餐”。
要不是食盒装不下,他还想给卢舟装只烧鸡。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抱大腿时候:舌灿莲花,噼里啪啦。
卢舟抱大腿时候:
卢舟:哥哥我交了新朋友。
卢栩:哦!(我们家舟舟又交到朋友啦!高兴!)你新朋友喜欢吃什么?玩儿什么?
和小伙伴快乐的野餐吧!!!
第198章 入场
卢舟就这么平静无波的和新朋友交往着,从起初的旅途见闻,到谈古论今,分享书籍,两人每日兴致勃勃的满京城参加各种各样的文人聚会。
没有颜君齐带,很多高端局卢舟这童生都没考上的白丁是混不上的,姜濯身为卢舟的朋友,当然就更混不上了。
那些一心想要被权贵重视的组局人,丝毫不知他们把谁拦在了门外,卢家人更是毫无察觉地投喂着皇孙。
两兄弟前两天还大不敬地给皇孙投喂了一盒卤鸡爪,便衣随行的太监差点儿没厥过去。
太子知道了不但没怪罪,还把儿子叫去问了问好不好吃,太子妃则焦虑地请了太医,她实在不放心儿子在外面胡吃。
健康不健康另说,万一有人下毒呢?
太子听说后,儿子又提起想去宫外随贺承业读书,他便更加动摇了,不然,就去吧!出去多跑跑,还能长长书籍外的见识,身为皇孙,大岐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连京城百姓是如何生活的都不知道。
这些皇室秘辛卢栩无从知晓,也顾不上知晓。
颜君齐要考试了,他忙着给颜君齐准备东西。
科考这事,卢栩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准备什么早就打听清楚。
会试待遇可比从前好多了。
能参加会试的都是举人,哪怕考不了进士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待遇当然比在老家考试强上不少。
首先人家就有专门的考试地点,贡院。
大岐当今陛下登基后,为了选拔人才,会试从三年一考改成两年一考,贡院使用率也跟着提高,负责的官吏对流程都比从前更熟了。
考生们只需提前在规定的日子到贡院登记,交钱,考试当天贡院会统一安排卷子和笔墨。
会试期间连吃的都不用自备,贡院会提前备好,统一下发,他们考试的号舍还有统一的被褥,过夜休息也不用担心。
考试时只需本人带好证明身份的文书便行了。
不过场内是场内,场外一点儿不准备,也是要吃亏的。
卢栩打听到贡院的被子常年不洗,要是谁不小心倒霉遇上条发臭发霉的,还不好调换。
所以入场时,最好能自备寝具。
被子当然是不准自带的,衣服可以穿大点儿穿厚点,只要能通过检查,不夹带作弊的东西,会试对考生还比较宽松。
四月初天气已经回暖了,但早上晚上还有些凉,虽说不带厚被子晚上也能凑合,但卢栩害怕颜君齐会被冻感冒。
他特意找邻居家浆洗衣服的婶子把三件羊皮袄子改成一件大氅,这东西好检查,一看就没夹带,晚上睡觉一脱就是被子。
里面的衣服也是有厚有薄,卢栩嘱咐:“中午热就脱了外面的,只穿里面,晚上冷就盖大氅,热就用大氅盖到肚子……”
他€€哩€€唆,颜君齐没一点儿不耐烦,十分享受卢栩的关心和€€唆。
卢栩拿着本子把他多日搜集的注意事项都念了一遍,又全检查一遍,确定没任何遗漏,叫颜君齐睡觉。
他们今天睡得早,连卢舟都被勒令不许熬夜了。天一黑没多久,马上睡觉。
他们没闹钟,附近也没人家养只打鸣的公鸡,全靠自然醒。
卢栩怕自己睡过头,让卢舟明早也注意些时间,若他没及时起床,要来拍门叫人。
颜君齐感动又好笑。
他们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不过半个月前卢栩就自动抱着被子睡另一头去了。
平时颜君齐在家温书,卢栩就抱着那本医术在榻上看,明明平时看话本都能看睡着,这次硬是把那本医书看完了。在家陪他温书时,卢栩还每半个时辰拉他起来做操。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叫广播体操。
今晚入睡时间太早,他睡不着,卢栩也睡不着,他都能感觉到卢栩很想翻身,却努力忍着。
“栩哥。”颜君齐轻声叫。
“快睡!”
“我睡不着。”
卢栩翻过身,“紧张吗?”
“不知道。”颜君齐往他那边凑一凑,卢栩已经抱着被子挪过来了。
“别怕,我牵着你睡吧。”
“好。”
颜君齐伸出手,被卢栩握上。
他们俩对视笑起来,卢栩靠近些,在他额头亲了亲,“睡吧,一定能考上的。要是考不上,我也养得起。”
颜君齐靠在卢栩胸口,玩着他衣扣的带子,起初以为会睡不着,不想很快就睡熟了。
一觉到天明,卢栩已经做好了清淡的早饭。如常地吃过早饭,卢栩套上骡车送他去贡院。
贡院附近车马不许通行,卢栩将骡车停到道边交给卢舟,他则陪颜君齐步行到入口。
他不能再往前了,像从前送他去参加院试、乡试一样,在门外与他挥手道别。
颜君齐拿着文书入场,即将排到他时,忽然听见卢栩在后方喊他。
“君齐!”
颜君齐转头,见卢栩举起双臂,在头顶比了一个巨大的心。
从未见过如此举动的颜君齐随即也笑着以同样的动作朝卢栩比心。
到中午送考生的人群渐渐散去,卢栩、卢舟兄弟俩没什么事干,卢栩干脆赶着车带卢舟在贡院街附近转了转。
会试期间,非考生是严禁靠近贡院两米内的,墙内墙外都有官兵把守巡逻,他们也只能在远处看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