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软狐疑的看了眼蒋承郅,出门的时候,他还专门让对方穿的羽绒服外套,怎么还会着凉?
……不对,蒋先生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拉拉链,找到了原因,唐软就不赞同的看了眼蒋承郅,蒋先生怎么能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他以后必须得监督才行!
被唐软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蒋承郅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唐软一眼,试探道,“我吃药。”
好在一听这话,唐软就连忙给他接了温水。
蒋承郅吃着药,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唐软没有生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吃药的时候对方一只瞪圆着双眼看他。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唐软好可爱啊。
监督蒋承郅吃了药,唐软又很有责任感的询问了刘医生吃每顿药的时间,然后默默记下,并且决定这几天必须监督蒋先生好好吃药!
从刘医生哪里他才知道,蒋先生日常都是要吃一些药的,唐软严肃着一张脸点点头,嗯,这些药要吃的时间他也记下!
蒋承郅看着唐软严肃着一张脸跟刘医生说话,心口微微发烫,唐软在关心他。
吃了药就要早早睡觉,但蒋先生一直坐在客厅里没有要上楼的意思,唐软忍不住提醒他了,“蒋先生,你该上楼睡觉啦。”
蒋承郅闻言点点头,上了楼。
唐软看着对方的背影,又忍不住想,蒋先生……还是挺乖的。
乖到让他甚至有一种抱一抱对方的冲动,啊!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唐软忙搓了搓脸。
听到管家叫他,连忙把这些让人害羞的心思扔到一边,扭头。
管家想起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酝酿着情绪,一脸悲伤的叹了口气,“说起来,快到少爷生日了。”
蒋先生的生日?唐软立刻问,“是什么时候?要举办生日会吗?”
“其实……少爷以前不过生日的。”说到这里,管家真情实感的有些难受了,他看向唐软,“但现在不一样了,少爷也有可以陪伴一生的人了。”
唐软又是心疼又是害羞,问了蒋承郅的生日,默默记在心里。
他正要上楼,管家忽然说,“少夫人你可以去看看少爷吗?少爷本身就很难入眠,现在又生病,虽然只是轻度感冒,但……还是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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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软侧耳在蒋承郅门口听了半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心想蒋先生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正想打开房门偷偷看一眼,便听到有重物掉落的声音。
这声音……那重物像是人。唐软心跳都变快了,他连忙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大床上一片凌乱,原本该躺在这里的人却不在上面,目光向下,就见高大的男人浑身颤抖着,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毯上,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像是忍耐的巨大的痛苦。
明明是格外狼狈的一幕,可对方苍白英俊的脸,让白日里高大冷峻的男人看起来充满易碎感。
可能是听到动静,蒋承郅艰难的抬头去看,在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后,他的情绪近乎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被看到了?
唐软会用害怕或者厌恶的眼神看他吗?只是稍微一想,蒋承郅都承受不住。
他喘着粗气,极力压抑住即将要崩溃的情绪,声音颤抖甚至带着祈求,“别看,唐软……别看,很难看……”
唐软眼眶发热,他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像男人想象中,露出害怕或厌恶的情绪,反而蹲下身子,细瘦的腰弯成好看的弧度,他上前抱住男人,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粉色的唇亲了亲蒋承郅的脸颊,露出一个笑,“谁说的,蒋先生明明特别好看。”
柔软的触感让蒋承郅愣住了,几乎快忽略了那撕裂般的疼痛。
他就这样看着抱着他的青年,原本涣散的眸光重新凝聚,全部投射到了青年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怕他消失一般。
蒋承郅被扶着躺回了床上,他额头上脖子上的汗被温柔擦去,唐软看着对方衣服下的身体,脸红了红,闭着眼睛把毛巾塞进衣服里擦,特别快导致有些用力,毛巾擦在身上有些疼,但蒋承郅依旧维持平静。
他何德何能,被唐软这么照顾。
本以为擦完唐软就会离开,没成想对方熟门熟路的踢掉拖鞋,钻进了蒋承郅的被窝里。
唐软抱着蒋承郅,娇气抱怨,“呜呜呜好累,蒋先生你快点好起来。”
蒋承郅有些愧疚的垂眸,然后又听到唐软语气特娇纵道,“等你好了,以后也伺候我和崽崽!到时候我不想动了,你也给我擦!”
蒋承郅听的脸色发红,第一次,他有了快点让身体好起来的冲动,同时,有些后悔曾经自己的自暴自弃,他怎么可以让唐软这么辛苦!
唐软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有些不满意了,哼哼唧唧的,“你怎么不说话!”
蒋承郅忙把害羞放到一边,轻声说,“好,我伺候你。”
唐软满意了,半梦半醒间都嘿嘿笑。
第16章 喜糖
“什么?《橘猫》被拍走了?”豪车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只芊芊素手,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实际上陈安鹿已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只有眼中的疲态能隐隐看出她的实际年龄。
陈安鹿是陈戈的女儿,自从儿子在一岁多时丢失后,这么多年她几乎不和丈夫见面,两人都在全国各地找丢失的儿子。
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即便身边的人都在劝,但夫妻俩都不愿意相信儿子已经发生意外可能。
如果儿子一直找不回来,这个家可能都要散了……
在陈戈去世两年后,陈安鹿除了找丢失的儿子,又加上了寻找父亲的画这件事,前段时间她打听到《橘猫》的消息,便让侄子去跟进这件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侄子陈谦道,“不过我已经打听到了《橘猫》的买家,我看能不能把画买回来。”
如果是私人买家的话,买画的目的很大可能是用于收藏,并不会立刻出手。
陈安鹿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她安慰陈谦,“没事,既然已经知道了去处,那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慢慢来。”
陈谦应了一声,又问,“那姑姑你要来A市吗?”
陈安鹿揉了揉眉心,勉强打起精神,“我查到川临市有小咩的消息,打算过去看看。”
陈谦一听就知道,这一去大概又得几个月,他便不再多问。
挂断了电话,陈谦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有多难过他都看在眼里,只希望小咩快点被找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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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软这天晚上,接到一个宛若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要回学校上学了。
没错,他,唐软,还是A大的一名美术学专业大二学生,之所以这段时间没去上学,是因为他请了十天的婚假。
而今天,就是十天婚假的最后一天。
虽然懒气上头,导致他现在特别不想去学校,但不去是不可能的。
唐软想了想,走到看书的蒋先生跟前,眨眨眼睛问对方,“蒋先生,我们结婚是不是有喜糖呀?”
蒋承郅抬眼看他,唐软撑着脸解释,“我要给室友带些喜糖。”
唐软不打算隐瞒他们的关系吗?蒋承郅觉得自己的正宫地位好像又稳固了一点,
他放下书,起身,“你跟我过来。”
唐软背着双手跟上他,只见蒋承郅走到床头,拉来抽屉,唐软的嘴巴便张成了“O”形,只见一个抽屉里,满是糖果。
唐软忍不住拿出一个剥开,正想吃掉,就见蒋承郅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糖。
于是,蒋承郅吃到了唐软亲手剥的糖果,他抿唇努力掩饰嘴角的喜意,清瘦好看的手也拿出一个糖果剥开,放在唐软的嘴边,“你也吃。”
唐软粉色的唇张开,糖果被他吃掉,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甜。”
蒋承郅垂眸看着自己拇指指尖的地方,那处还残存着柔软的触感,他用手心将指尖包裹,耳根泛红。
当初留这么多糖果,单纯是因为蒋承郅想要将和唐软结婚的证据都存下来,没想到唐软会分享他们的喜糖。
一抽屉的喜糖实在是太多了,唐软大概算了一下人数,装了十个精致的小盒子,把里面装的满满的,打算明天跟学校的朋友分享。
装完后,抽屉还有很多,唐软又把剩下的用一个透明罐子装着,摆放在柜子上。
蒋承郅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彩光的糖果,眼中也带着点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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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别人看来,唐软只是十天没去学校,但唐软自己算上上一世,其实已经几个月没过来了。
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室友张林和朱端都在宿舍,两人看到他后,立刻都凑过来,“哎呦,唐小软几天不见又好看了啊。”
朱端发出羡慕的声音,“十天不用上课,太幸福了吧!”
张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想着玩,都不问问唐小软请假是为什么。”
然后对唐软说,“看我多关心你,啊!这感天动地的室友情。”
“去去去。”朱端推开他,“唐小软你还没说为啥请假呢。”
说起这个,唐软把背包取下来,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两盒包装精致的糖果,递给他们,“我结了个婚,给你们的喜糖。”
“啥!”朱端和张林都跳起来了,“假的吧!”
唐软抬手,向他们展示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看,是真的。”
朱端干笑,“哈哈哈,做戏还做的听齐全哈。”
“……”
片刻后,两人不得不接受短短十天时间,他们宿舍最小的老幺,已成人夫的事实。
张林咋咋呼呼的,“可以啊,什么时候交女朋友的我们都不知道,必须请吃饭!”
“当然。”唐软知道这是传统,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下,“我结婚对象是男的。”
“……男的,突然觉得莫名合理起来了。”
“是啊是啊。”
唐软,“……”
最后在张林和朱端的好奇追问下,唐软不好意思的拿出了自己偷拍的蒋先生的照片。
然后换来两声卧槽,“你对象也太帅了吧!人生赢家啊唐小软!”
两人毕竟是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再加上他们都是普通家庭,自然不认得蒋承郅。
唐软和蒋承郅联姻的消息也有新闻报道过,但他们显然不会关注这些新闻。
短暂恭喜了一番后,两人也不多问了,唐软坐在桌前收拾自己的东西。
“奥,对了。”已经趴到床上的朱端从床帘里探出一颗脑袋,“唐小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随着他说完,唐软还没来得及疑惑,手机叮咚一响,他收到了一个朱端发来的文件,伴随着朱端的解说,“这是十天你没做的作业,包括ppt和各种美术鉴赏,将由下周一提交。”
唐软连忙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说只有七天!
张林在一旁乐,“本来时间是够的,但你请了十天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