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白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是谁,宋修岭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但他的修养不允许让他出现这种表情。
“我们昨晚见过。”
昨晚顾白在关家宴会见过不少人,过了一天无一例外都不记得了。
顾白点了点头:“哦,你好。”
宋修岭看到顾白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没有记起他。
“我们在后院见过,那时候你还想我提议训练芬迪的方法……”宋修岭看着顾白的脸,然后笑了一下,“这些都不重要,我叫宋修岭,关源是我姨父,我听姨父说你是闻哥的朋友。”
听了一大串,顾白就听取了重要信息,关源没有将他和楚泽深的关系告诉其他人,看样子应该是楚泽深的意思,除了身边的人,楚泽深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顾白顺着演:“是,我们一起来海岛玩。”
“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在这里,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宋修岭兴致异常的高。
顾白说:“我们的一切行程都是谢闻安排。”
宋修岭有些遗憾:“这样啊……”
忽然有人朝这边喊了一句:“修岭?”
宋修岭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中途看到顾白站在对面就抛下朋友一个人来招呼。
顾白看了对面一眼:“你的朋友在叫你。”
宋修岭两边为难,但还是选择了朋友:“顾白,过两天我再找你玩。”
宋修岭看起来并没有和谢闻玩得到一起,能不能来另说。
顾白敷衍地点头。
宋修岭进酒吧的时候和楚泽深擦肩而过,他刚想开口问好,然而楚泽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离开酒吧走到对面的顾白身旁。
明明顾白是谢闻的朋友,但他感觉顾白和楚泽深的关系不浅。
宋修岭被同行的朋友推着进酒吧没能看到后续。
楚泽深说:“我们走吧。”
顾白并没有询问谢闻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夜不归宿也是很正常的事。
上车前顾白终于把摩卡脖子上闪得眼睛疼的光圈给关了,然后丢到一边。
一个下午没见,顾白和摩卡一同坐上了后排。
楚泽深一见这阵仗就知道顾白要训狗了,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出声。
本以为在归家的途中顾白会开口训狗,上车好一会儿后排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楚泽深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顾白闭着眼睛捏着摩卡的耳朵,而摩卡一副委屈的模样,但也没舍得挣脱吵醒顾白。
顾白是有点累了,但不至于一上车就睡着,他只是懒得去训狗,给点脸色就行了,没必要捉着不放。
只不过是后排的空间大,他坐得舒服。
回到别墅,顾白刚打开车门摩卡刷的一下飞快的下车,然后走到了楚泽深身边。
楚泽深弯腰揉了摩卡的脑袋,安慰了它一下。
顾白拿着袋子下车,摩卡好奇地走上去闻。
楚泽深帮顾白关门:“谢闻他们还没有玩尽兴,过一会才会回来。”
顾白嗯了一声带着摩卡进门。
摩卡在外一整天,回家的时候需要擦脚和专用的免洗手套清洁毛发。
进门擦脚由顾白负责,而擦拭身体由楚泽深带到浴室。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工变得这么明确,宛如在家里楚泽深带摩卡外出运动,回来后由顾白负责喂饭,一切都很和谐。
今天的摩卡很老实,不到五分钟就擦完全身。
摩卡先跑到碗里喝水,然后才屁颠屁颠地跳上沙发坐在顾白旁边。
顾白叹气:“今天玩疯了,精力怎么还是这么足。”
楚泽深从浴室出来:“谢闻说它我们走了后就一直睡觉,一行人等到它睡醒了才进行下一个项目。”
顾白哼笑,点了点摩卡的头:“你可真了不得,还要别人等你。”
怪不得谢闻说还没有玩够兴,原来元凶是这只小狗。
摩卡在顾白怀里撒娇,顾白从袋子里拿出贝壳项链,果不其然摩卡看到后眼睛直发光。
贝壳碰撞叮叮作响,摩卡兴奋地弹坐起来。
顾白将项链戴在摩卡的脖子上,引来摩卡更加欢悦的蹦跳。
两人看着小狗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到了休息的时间。
楚泽深给谢闻他们留了一盏灯,摩卡走前头,顾白紧跟其后。
顾白上到二楼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看着楚泽深:“摩卡的项链多少钱?”
这两条项链是楚泽深付的款。
楚泽深说:“没关系。”
顾白对钱财分得很清楚,该他给的就应该给。
“还是有一点关系,毕竟是我要给摩卡买的。”
楚泽深看着顾白这么坚持忍不住说道:“那你一天把我当成摩卡怎么没给我买一条。”
顾白也是眼角带着笑意:“你和摩卡比不了。”
楚泽深追问:“怎么比不了?”
顾白的神情带着些倦意,挑着眉慵懒地说:“因为你比摩卡乖。”
楚泽深站在楼梯口愣了一下,二楼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光束打在了顾白的肩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因为两人离得近,楚泽深能看到顾白侧脸上的小绒毛。
顾白倒是看清楚楚泽深的表情,眼神一直注视着他,眼里带着惊讶。
他轻笑了一声:“晚安。”
随后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楚泽深一个人在楼梯口。
直到摩卡咬了一下他的裤脚,楚泽深才慢慢地走上楼梯。
*
翌日客厅依旧是那副半梦半醒的状态,谢闻倒数第二个起床,昨晚放肆狂欢让他今天有点萎靡不振。
他吃完早餐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晃眼间似乎有东西跳了上来。
谢闻眯着眼看了一眼,发现有摩卡站在了他的头侧面,而他正对着摩卡毛绒绒的颈部。
“嘛呢摩卡,你要上房揭瓦啊,自己玩去。”
摩卡不仅没有下去,而是更靠近谢闻。
谢闻也不好把狗下沙发,无奈之下睁开眼睛,看到摩卡身上似乎戴着什么。
他抬手仔细瞧瞧:“阿泽,你家摩卡身上戴着是什么?我记得昨天好像没有。”
楚泽深拿着咖啡从厨房出来:“顾白给摩卡买的礼物。”
谢闻闻声头顶擦着摩卡的毛发起身,惊呼:“我们呢?礼物。”
楚泽深扫了他一眼:“没有,你喜欢这个类型的手信?”
“喜不喜欢另说,主要还是看心意,我帮你们照顾了摩卡半天,让你们两个去过两人世界,难道就不值得你们给我带礼物?”谢闻哇了一声,“不会真没有给我们带吧。”
楚泽深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谢闻冷笑了好几声:“我算是看透你了。”
陆盛凡笑着坐下来:“兄弟的用处不就是这几样,帮忙照顾孩子让他们享受两人世界。”
摩卡跳下了沙发,走到陆盛凡的身边,陆盛凡摸了一下摩卡:“好看。”
谢闻不明所以:“所以,摩卡跳上来让我看是在向我炫耀?”
摩卡听到夸赞后似乎更加昂首挺胸,在客厅里踱步。
谢闻被气到了,又躺回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那你有没有收到礼物?”
陆盛凡也看着这位从一早上就开始意气风发的已婚者。
楚泽深喝了一口咖啡:“没有。”
谢闻再次猛地一下起身,直盯看楚泽深看:“没有?那你昨天干嘛去了,不是带人家去过二人世界吗,没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咖啡似乎很好喝,楚泽深的眼神没有从咖啡里移开,也没有说话。
昨晚在楼梯上的话后遗症很大,让他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顾白怎么这么从容说出这样的话。
谢闻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刚刚说的这些事都没有做,楚泽深到现在连一点甜头都没有收回来,如果这是一单生意,做到现在已经亏损上千万了,应当当机立断及时所损。
他仰天长叹:“难啊,难上加难。”
顾白刚下楼就听到谢闻这句话,看了沙发一眼然后就进厨房了。
谢闻眼尾扫到人影,压低声音问:“他应该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吧。”
陆盛凡说:“听到了也不愿意搭理你,谁知道你在鬼哭狼嚎些什么。”
顾白今天的胃口还不错,早餐吃了七八分饱。
大早上并没有安排,第三天谢闻带的游戏机终于派上用场了。
谢闻从小就是游戏迷,都快三十了,每一次出新游戏都是第一个冲到前头,男人至死是少年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淋尽致。
顾白被新游戏吸引了目光,捧着咖啡站在沙发旁边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楚泽深在对面好笑地看着顾白,怎么出来玩了还惦记着游戏。
谢闻再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失败,骂骂咧咧的存档,转头就看到一旁的顾白。
“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