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倒也不是计较谢闻说的这些话,他们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也并不想去为了谁去改变,但他对楚泽深有些好奇。
“以前追他的人都是活泼类型的吗?”
谢闻猝不及防被问了这个问题,仿佛就是在问他兄弟的前男女朋友是怎么样的问题一样。
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说不知道也太迟。
“算是吧,高中我知道,大学并不是和他同校不了解。”
假的,两人虽然不是同一间大学,但是在个隔壁,况且楚泽深在B大很出名,不用特意打听,过几个小时事迹都传到他们学校了。
顾白拿起桌面的另一杯酒,说:“那就说说高中吧。”
谢闻看着顾白这个姿态,脑子里忽然飘过一句话,这就是正宫的姿态吧。
顾白见谢闻迟迟不说,以为他不方便说出来。
“回家后,我给你发新游戏的通关攻略,比网上的攻略更详细更简单。”
谢闻听到这话心里一喜,看向正前方还在社交的楚泽深,心里说了一声兄弟,对不起,要出卖你了,你的付出是有价值的。
他想都不想就开始和顾白说楚泽深的高中事迹。
别人在品酒会是在社交,而顾白是一边品酒一边听故事,偶尔问几个问题。
“你说高年级的学长在领奖台上当众向楚泽深告白?”
谢闻点头:“这个学长是和阿泽同一个奥数班的,和那种喜欢学习的人不一样,待人非常热情,也很开朗,和谁都能聊两句,两人除了在奥数班有交集外,平时也没有怎么接触,发生了告白事件后,两人都被老师找了,阿泽自己换了个奥数班,之后两人就一点交集也没有了。”
这确实很像是楚泽深的行事风格,不闹大,也给足了别人的尊重,但也做得很绝。
“我发现阿泽挺吸引热情开朗的人,可能是因为这些人会主动。”谢闻说。
顾白问:“你没有见过楚泽深主动过吗?”
谢闻看着顾白没有说话,顾白以为谢闻要说没有,毕竟让楚泽深主动还挺难的。
几秒后,谢闻点了点头说:“见过。”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顾白的心情说不上来,也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就好像那一杯品不出苦味的酒一样。
只尝看一口他就能尝到酒里的苦涩,他确确实实吃不了苦。
谢闻没有察觉到顾白的情绪,继续说:“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的主动,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事都是他主动去做,看着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楚泽深。”
顾白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越来越苦涩了,他连忙抿了一口酒试图把这种苦味压下去,但无果,强烈的酒味把苦涩的味道衬托得更明显。
“谁?”顾白压着声音不让心里的苦涩流露出来,可是他能自己听到,这也太不像他自己了。
谢闻卖完关子了,直接说:“可不就是你嘛。”
顾白怔愣了一下,仿佛没反应过来,在慢慢消化谢闻这句话。
谢闻清了一下嗓子:“我给你数数啊,主动带你见我和阿盛这两位真心朋友,主动带着你参与我们朋友之间聚会和旅游,更是主动抛弃我们带着着你去玩,主动给你夹菜,主动给你点你喜欢吃的菜,主动牵上你的手,主动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哎,这不是来了么。”
话音刚落,楚泽深拿着一杯白开水递到顾白面前:“是不是喝酒喝到苦味了?”
陆盛凡说:“刚刚听到张董说,这里几种酒回味都是带着一点苦。”
顾白接过楚泽深手上的白开水:“你怎么知道我喝到了有苦味的酒?”
楚泽深抬手蹭了一下顾白的眉间:“你吃到苦的样子就这样。”
谢闻在一旁笑而不语。
陆盛凡笑道:“别看阿泽和人聊着天,我有好多次看到他的余光都往你这边瞟,五步的距离,这有多不放心啊。”
谢闻说:“有我在顾白身边你还不放心?你还不如自己放兜里揣着。”
顾白垂着眸喝了一口白开水,嘴里的苦涩已经消失殆尽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楚泽深冷笑:“有你在更让我不放心,也不知道是谁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喝酒。”
谢闻反驳:“这里有这么多酒,我怎么还会做这种事呢?”
本来谢闻还想着和顾白多说几件楚泽深的事迹,只是这人身上仿佛有磁铁一样,贴上了顾白就不愿意再走,顾白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弄得他和阿盛成了电灯泡一样。
他忍不住问:“你们两个不去聊天了吗?”
陆盛凡给谢闻塞了一块曲奇:“没什么好聊的。”
谢闻咬下半块曲奇:“看你们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嘛?”
陆盛凡淡淡道:“懒得去应付,不是借机问阿泽二叔的事,就是在问我妹的事,这些人是没了八卦就活不下去。”
谢闻庆幸地说:“幸好我和顾白躲在角落得个清净,还能好好聊一下往事。”
楚泽深抬眸:“你们两个有什么往事?”
认识不到四个月,哪来的往事可聊。
顾白扫了谢闻一眼:“现在给你发游戏攻略。”
谢闻了然,他是不会说出去,他只负责说可不掺和这两口子的事。
更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谢谢。”
楚泽深一开始没觉得这两人有猫腻,就在顾白说给谢闻发游戏攻略的时候,他就觉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这就很典型的顾白心虚。
起因应该是谢闻所说的往事,至于是什么他还要慢慢地套话。
顾白给谢闻发游戏攻略,两人又凑在一起了,不说话改成当面聊天。
【谢闻:如果你还想听的话,随时来找我,其实阿泽大学时候的事迹我也一清二楚。】
【顾白:OK。】
楚泽深抬眸看了陆盛凡一眼,对方耸了耸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酒庄很大,活动的范围不只在大堂,张董事吩咐下来让酒庄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参观酒庄。
楚泽深和顾白一行四人喜欢自己参观,所以也没有让工作人员带着,走到哪里是哪里,总不能在酒庄迷路吧。
其实也不算是迷路,就是走着走着他们无故分为了两队,而且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对方走向不同的路口。
好一会儿才发现的两人是顾白和谢闻,一个只顾着看墙上的酒瓶,一个闻着空气中酒味被陆盛凡带到了其他地方。
谢闻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陆盛凡一句别打扰人家二人世界给搪塞过去了。
顾白更是后知后觉,手被楚泽深牵着,他只负责认真看酒,而且楚泽深还对他说临走的时候可以买几瓶回去。
他的心全在酒上哪还记得什么谢闻。
走到一个转角处,顾白才问:“谢闻他们呢?”
楚泽深早已经找好说辞:“他说走累了,和阿盛坐在了后面的休息室里。”
顾白以为自己的身体很体弱了,没想到谢闻的身体比他还弱,不过也是,刚刚听他说这几天忙着加班,可能没有时间锻炼,谢闻这身体还挺虚的。
顾白已经习惯了和楚泽深十字相扣,两人牵手走在无人的走廊上。
楚泽深放慢着脚步,等待顾白去看墙上挂着的新奇玩意儿。
“刚刚你和谢闻说了什么往事?”
楚泽深对顾白的套话是直接来,一点都不套路,太套路反而被顾白察觉出来。
顾白下意识地说:“说你的往事。”
楚泽深问:“我的什么往事?”
顾白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他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
“随便说说而已,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那就是要紧的事。
楚泽深想了想问:“我高中时候的事?”
顾白有点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向他,这人怎么回事?
顾白这个样子把楚泽深给看笑了,其实这才是套话,只是顾白这个样子让他无法套下去,都把答案写在脸上了。
平时这么聪明,现在看着怎么这么呆呆的。
楚泽深继续说:“有人向我告白的那几件事?”
一直以来谢闻除了那几件事之外,其他事他可一点都不记得。
顾白抿了下唇:“不用问我,你什么都知道了。”
楚泽深得心应手地说:“猜的。”
顾白笑了下:“可是他只给我说了一件事,没有好几件,你给我说说剩下的那几件事吧。”
楚泽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没什么好讲的,都是陈年往事。”
顾白说:“我最喜欢听往事了。”
“还喜欢哪种酒,我们临走的时候全部买回去。”楚泽深寻找了另一个话题。
忽然,顾白问:“楚泽深,你没有喜欢过人?”
酒的话题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还是顾白主动和他讲感情的事,无论是室友的告白还是江意的故意接近,顾白和他说这种话题的时候都是带着原因的。
可现在,顾白无缘无故问了他这个问题。
“喜欢过。”楚泽深说。
顾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
楚泽深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会主动。”
听到主动这两个字,顾白的心头一颤,垂着眸问:“主动告白吗?”
不知怎的,顾白有点害怕楚泽深说是。
楚泽深用指腹摩挲着顾白的手背:“不是,我会主动给他做一些事,我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可能不会说一些他喜欢听的话,但我喜欢为他做事,在我的身边我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需要我,我会及时出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