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羽冬故作苦恼：“曲忻程怎么办？”
“没事，我偷偷爬，他不知道。”
“那我一定要和他炫耀一下。”
“你不可以那么残忍。”墙头粉假装抹泪，“好坏，我更喜欢了。”
赖羽冬：“……”
是他的段位低了。
签完pb还剩一点时间，墙头粉拉着赖羽冬一起比了爱心，在台下她朋友的手机镜头的见证下，两人各伸出左手，半颗爱心面对面地拼凑成一颗完整的心。
但这位满嘴跑火车的墙头粉有没有爬墙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墙头粉，紧接着来了一位柚丝。
这是第三位真正意义上的唯粉，比起前两位活泼的柚丝，她的性格文静内向，说话的音量再弱一点就被周围的喧闹声淹没了。
实际上，哪怕同为柚丝，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
大家仅是刚好喜欢同一个人。
而如同量产机器人般冲锋陷阵的疯魔化粉圈，只是粉丝群体的一角，也是最糟糕、最广为的一角。
“那个……”这位柚丝把指尖搭在签售台上，害羞地低着脑袋，“我、我做了应援色美甲，但放在我的手上好像不是很好看……”
赖羽冬停下正在写to签的手，看向柚丝特意做的樱草色美甲：“有吗？小清新的风格和你很搭，配色很有春天的感觉，会让人眼前一亮，而且手绘的柚子切片非常可爱，是你的想法吗？”
柚丝悄悄抬眼，注意到对方为了看清实物稍稍探头，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往前伸了一点：“嗯，我和美甲师提出来的。”
“好厉害。”赖羽冬真诚地夸赞道，“很有创意的设计，如果你愿意拍下来给其他粉丝看，肯定有很多人拿着图做同款。哪怕不是我的粉丝，也一定会喜欢这款的。”
“没有那么夸张啦……”柚丝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却高兴得像绽开一大片樱草花。
她赶紧把手缩回桌下，抢在对方开口前转移话题：“那个，我是开甜品店的。”
赖羽冬恍然：“难怪能想出那么有新意的设计。”
“也不是啦……”柚丝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社恐发作，还是被夸得脸红耳热，“之前为了签售会名额，我搞了投票送小蛋糕的活动……”
所以，能见到他真的太好了。
仿佛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赖羽冬落下最后一个字，他抬起戴着小王冠的脑袋，露出真挚的笑容：“你家甜品一定很好吃。”
他半开玩笑地补了一句：“托小蛋糕的福，我才有幸坐在这里，不能品尝到实在太可惜了。”
连续几句真诚的暖心之语，柚丝险些控制不住眼泪，她接过赖羽冬双手递来的pb，用尽所有勇气道出肺腑之言：
“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第83章 签售会
随着签售会进度的推进, 粉丝们耗费在每个人身上的时间不同，面前的座位偶尔会出现短暂的空缺。
几秒甚至是十几秒的空隙，是台下的粉丝们拍照的大好时机。
赖羽冬刚签完一位为尹梓臻而来的粉丝, 这也是签完就赶着去下一人的高效率唯粉，而下一位寻星者还在坐在苏俊哲的面前，离时间结束还有一小会儿。
他刚放下笔就隐隐听到台下的喊声。
“柚子！看镜头！”
“赖羽冬！”
“柚柚！理一下妈妈！”
柚丝的声音快被现场的嘈杂声淹没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破音的边缘, 她们急切地试图引起正主的注意力, 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浅金发少年闻声抬头, 高挺的鼻梁横挂一条银色脸链, 绕在耳后的链子在空中晃动，在冷俊精致的容貌的加持下, 亮闪闪的水钻丝毫不显塑料廉价感，仿佛佩戴的是一根由钻石制成的奢华饰品。
靠着醒目的樱草色, 他很快找到了声源。
目光停留, 他微微翘起嘴角, 闯进镜头的神情像是误入童话森林的麋鹿, 眸光潋滟, 优美从容。
快门“咔擦咔擦”地疯狂按动。
可惜，下一位寻星者起身走来，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之人。
夹缝中营业和一对一营业反复切换。
粉丝们的问题和要求层出不穷, 对于毫无签售经验的赖羽冬而言, 许多在他的预料之外。
并非节目组那种使劲挖坑的极限送命题, 只是他没想到粉丝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好在他都能得心应手地回答。
柚丝：“柚柚, 你是读什么专业的？”
赖羽冬：“播音主持。”
柚丝：“哇, 猜对了！拜托念一下这段绕口令吧！”
赖羽冬：“？好。”
柚丝：“为什么会取「三浦佑树」这个名字？”
赖羽冬：“以前当过短暂的二次元……”
柚丝：“这个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取名灵感是什么？有什么寓意吗？”
赖羽冬：“搜索霓虹男生名字，「佑」有保佑之意，确定名字再选一个连起来比较好听的姓氏€€€€等下，为什么你会知道？”
柚丝：“因为考古了这个ID的发言记录。”
赖羽冬：“。”
柚丝：“老公，可以全程不笑吗？”
赖羽冬：“我？”
柚丝：“嗯嗯！想看你冷脸和我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酷！特别喜欢！”
赖羽冬：“……我会努力忍住的。”
柚丝：“赖赖，请用真名想一句应援口号！”
赖羽冬：“有其他要求吗？”
柚丝：“短一点，好记！”
赖羽冬：“历经寒冬，羽化成蝶€€€€可以吗？”
柚丝：“嗯……啊？对、对不起，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不小心走神了，可以再说一遍吗？”
柚丝：“李绪和徐案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谁？”
赖羽冬：“我选择打电话给梁之盛。”
柚丝：“此时，梁之盛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但水里的两个人快撑不住了！你必须并且只能救一个人，你的选择是？”
赖羽冬：“李绪吧，染发碰水掉色，会造成水污染。”
柚丝：“宝，你是我搞过最有环保意识的爱豆。”
在欢快的氛围中，签售会不知不觉已经过半。
赖羽冬趁着面前暂时无人，拿起角落的矿泉水拧盖喝了一口。
不是每个粉丝都准备了一长串的问题，有些人问完两三个问题就没声了，有些人见到真人太紧张把准备的问题全忘了，她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呃……”了好几秒都没有下文。
这个时候就轮到他出场了。
为了不让话落在地上，他的嘴巴几乎是一刻也没停过，将近半个小时说得他口干舌燥。
虽然赖羽冬已经退烧了，但身体还没彻底康复，不让气氛变得尴尬是一件考验精力和脑力的事，尤其对面还是他不了解的陌生人。
抛出的话题不能张口就来，被誉为万能的“你是什么星座？”、“你是哪里人”、“吃饭了吗？”从idol口中说出来只会让气氛更加诡异。
若是对面给他抛话题，他也不能因为是粉丝就胡乱说一通，而且工作人员关照过他们，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回答的。
赖羽冬放下矿泉水瓶，调整完状态等待下一人，眼底看不出一点疲态。
下一位刚好是柚丝。
“呜呜呜老婆……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赖羽冬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对方真哭出来了，结果仔细一看她只是言行举止略夸张。
这位柚丝一坐下来就哇哇哀嚎起来：“天空怎么能那么狗啊！我来见你一面像西天取经似的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差点就中道崩殂！”
赖羽冬接过对方递来的巫师帽和pb。
巫师帽的帽檐很大，超出脑袋一大截，帽尖的小星星顺着重力向斜后方垂下，夸张的造型像是从霍格沃茨走出来的高年级学长。
他边调整帽子边问：“是投票和抽选吗？”
“不止！”柚丝细数主办方的罪行，“Galaxy榜不是选名额吗？这个破榜单居然不是实时更新排名，也不显示每个学员的助力值，就每天零点更新一次，剩下全靠盲投啊！”
赖羽冬迅速get到规则有多离谱：“那投起来不是很没底？”
“对啊！”柚丝恨得牙痒痒，“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投多少才能超过前一名，还要担心被下家在最后一天拽下来，只能边骂天空边投。投票昨晚才截止，刚好你去医院了，大家都吃不准今天你会不会来，天空又和死了一样啥也不说。”
赖羽冬摊开pb：“官方账号没有公布最终名额吗？”
“昨晚就公布了七个说是导演我都信的剪影，神神秘秘地藏到今早才公布签售会名单，还好我是本地人，不用考虑交通问题，外地的姐妹都纠结整整一天了。”
“你们好辛苦。”赖羽冬光听描述就觉得窒息，他太理解出发在即却始终没有准信的感受，“节目组确实很缺德。”
“哇！”柚丝诧异地虚掩住嘴，她瞅了一眼后方的工作人员，控制不住地露出和好姐妹一起聊八卦的笑容，“这话你可以说吗？”
赖羽冬一本正经地给出官方答案：“工作人员叮嘱的注意事项没有这一条，法无禁止即可为。”
“有道理，支持！”柚丝认同地鼓掌。
她接着控诉：“抽选也很离谱，不像公演观众直接免费报名，剩下的全看天意，这玩意儿也是要氪金的。”
赖羽冬心生好奇，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思考过：“你们买的是什么？是这本photobook吗？”
“不，pb是现场领的。”柚丝微微一笑，“实物发货来不及，必然是电子刊。”
虽然赖羽冬不太懂明星周边，但以他浅薄的认知，虚拟物品是最一言难尽的。
比如数字专辑和手游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