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整组了,光是把苏俊哲派过去,他觉得就足够精彩了。
“你是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吗?”徐案好奇地询问,“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还挺懂我的,我说了一句。”李绪复刻了一遍,“看你俩挺累的,我去给你俩搬一张床?€€€€等等,我不会被cp粉网暴到退赛吧?”
反射弧有点长了。
根据纵览弹幕的经验,赖羽冬冷静地回答:“不会,她们只会嗑到了,还觉得你也嗑到了。”
李绪:“……”
李绪:“原来我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第93章 决赛
尽管厕所风云之卖腐控诉字字血泪, 但赖羽冬只能祝李绪安好,他和徐案爱莫能助。
他们组只会激情讨论是缘分还是揣测,是丘比特还是月老。
极光组和白玫组的悲欢并不相通。
感谢花语的指引。
接下来的日子, 除了偶尔听身心备受折磨的李绪吐槽所见所闻,赖羽冬大部分时间泡在练习室里,采用三段式日程表。
中午十一点起床,利用吃完饭的消食时间, 小练一会儿个人舞台。
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 固定的团体舞台练习。
散伙后再练到凌晨三四点, 根据当日学习情况, 合理划分个人舞台、团体舞台和主题曲复习的占比。
虽然时间排得比以往要紧凑,但却是最轻松的一次。
主题曲, 无头苍蝇。
一公,队友危机。
二公, 舞蹈地狱。
三公, 全新挑战。
仿佛从地狱难度回到普通难度。
尽管如此, 最轻松不代表一点困难都没有, 这次的折磨是个人舞台。
《Lose Heart》, 真的太难唱了。
自从MP3下载歌曲后,赖羽冬把这首歌听了无数遍,以此为基础, 加上这些天的细致练习, 他攻克了大部分难点。
发音、节奏、拍子这些老生常谈的要点, 他再熟悉不过了。
但如徐案所言, 音域确实是他的弱项。
徐案所写的歌大部分属于好听但不好唱的类型, 包括这首也是, 所以他手握一堆冷门歌, 除了流量导致劣币驱逐良币,还有个原因是难度致使传唱度低。
赖羽冬的先天条件更适合唱中低音,播音主持不追求音域跨度,所以《Lose Heart》的音高于他而言,仿佛他站在地上仰望头顶飞过的UFO。
整首歌共有两处噩梦般的高音,一处他时破时不破全看天意,另一处则是百分百破音。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拉风箱。
还好专用练习室没有直播机位,不然他要关弹幕才能保证练习质量。
“再破下去只能换歌了。”李绪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他写rap词写到失心疯,溜出来探班散心。
作为rap担,他能提供的建议寥寥无几:“徐案说过,唱高音的要领是气息和声带闭合,你不要练练这方面?”
“我知道。”赖羽冬放下歌词纸,双目无神,“但你知道我是什么专业的吗?”
“啥呀?”李绪冲浪没刷到过这条冷知识,“小龙虾专业?电竞专业?总不可能是母猪产后护理吧?”
“……还有这些专业?”
“有啊,不信你出去查查。”
赖羽冬承认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我是学播音主持的。”
李绪大胆地嘲笑:“怪不得一开始你说唱像诗朗诵。”
“是的,谢谢绪哥救我于危难之中。”
眼看对方即将一个暴起,赖羽冬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声乐中的气息和声带闭合,好巧不巧,和播音主持是共通的。”
“所以你唱不上去纯粹是因为没救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你的概括听起来有点残忍。”
“我在这儿听你破音半天,对我的耳朵更残忍。”李绪吐槽道,“第一个高音你努力一下可以成功,第二个高音估计是没救了,但用假音说不定能顶上去。”
赖羽冬沉思:“假声我会,但要怎么顶上去?”
李绪斜眼:“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赖羽冬愣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你又不唱rap,我能帮你啥?”李绪把笔收起塞进口塞,“这样呗,我帮你把徐案叫过来,让他给你诊断一下。”
“会不会太打扰他了?他可能还在练舞。”赖羽冬犹豫不决,“其实我是打算去找姜老师。”
与只验收一次的团体舞台不同,个人舞台每一大类各配置一名专业老师,每天都可以去咨询,但他们有固定的坐班时间,并且只能一对一教学。
他的计划是把整首歌练熟,归纳出所有问题,再一口气去找声乐老师解决。
“不会,他开心还来不及呢,说不定每天在心里嘀咕‘佑树怎么还不来找我?不是要唱我的歌吗?'。”李绪对偶像的心理抓得相当准确,“再说了,vocal组那么多人,排队排死你,轮到你也分不了多少教学时间,而且徐案肯定唱得更好。”
赖羽冬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李绪瞬间心情舒畅:“是吧?我去喊他来。”
“我去吧。”
“你在这儿坐着。”李绪一把把赖羽冬按下去,“我喊完他就回去了,顺路而已。”
“那就麻烦你了。”赖羽冬无奈道。
难得见到李绪那么热情地主动争取做一件事,那就随他去吧。
没过一会儿,被李绪钦点的声乐老师推开练习室的门。
黑色的发丝七零八落地翘着,没有妹妹头该有的顺滑,衣服领口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刚逃脱练舞的魔爪。
徐案半个身子藏在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佑树,李绪说你非常需要我来亲自教你,真的吗?”
赖羽冬:“……”
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对上室友期许中略带不安的眼神,赖羽冬不可能毫无人性地戳穿李绪是在夸大其词。
况且他确实很需要徐案出手相助。
是以,赖羽冬绽开温煦的笑容:“当然是真的,我特别需要你的帮助,但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间,会影响你练舞吗?”
“没问题的。”徐案侧身从门口走了进来,“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了,金熙恒说按照目前的进度,验收课前能全部收工,后面几天再巩固一下。”
他靠近坐下:“是什么问题?”
“破音。”赖羽冬在歌词纸上指出来,“这句词是唱到这个词偶尔会破音,还有这句词,爆发性的高音上不去,没有一次成功全破了。”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徐案无意识地补刀,“我先听你唱一下。”
“好。”
也许是班门弄斧太紧张的缘故,赖羽冬不幸两处统统破音,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劈叉。
但他意外地没有太羞耻,可能是因为以前唱过更难听的版本,这次好歹能听出是哪首歌。
赖羽冬用歌词纸挡住下半张脸:“我还有救吗?”
徐案如实告知:“第一个肯定有救。”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尽管早已猜到结局,但赖羽冬还是不由得悲伤起来,他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心态,虚心地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为什么那一处很容易破音?”
“发声方式不对,挤嗓子。”
“但我不是没用嗓子唱吗?”
“胸声转头声。”徐案担心初学者听不懂专业词汇,正想补充说明,“头声是……”
“我知道。”赖羽冬及时打断,没必要将时间花费在对熟悉领域的科普。
“那太好了,我教你怎么发头声。”
“我会。”
“那……你再试试看?”
有了徐案的指点,赖羽冬将这一句反复唱了几遍,前几次他没适应换声点,后面越来越熟练,连唱好几次,一次都没破音。
轻松解决一处,轮到下一处。
赖羽冬提及刚才听到的方法:“李绪说应该能用假音顶上去,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假音确实比真音高,但可能……你先用假音唱一下。”
“好。”
接下来的一切印证了徐案未说完的话。
假音并没有让赖羽冬能轻松上高音,漏气无力的特点让他难以掌握前音准,而最后一下的爆发性高音仍旧走上破音的老路。
“好像没救了。”赖羽冬垂头丧气,“我是不是该降调?不要太难为自己的音域。”
“我觉得有希望,最后的高音你已经唱上去了,但假声漏气很难往上支撑,所以还是破了。”徐案思忖片刻,“增强闭合就不会漏气了,但咽音有点难学。”
“咽音我会。”
赖羽冬试着发了一下咽音,不与歌声结合的纯咽音听感刺耳,类似于童话故事的长鼻子巫师发出来的声音。
他问道:“是这个吗?”
徐案呆了一秒:“对……你的发声和气息都练得很好,一些较难的技巧也会使用,但好像不会运用到唱歌中€€€€你是学播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