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宿主总是被觊觎 第61章

“没看什么,你怎么来了?”

封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尾消失的马车,然后牵起宴谪的手,说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吗?”

宴谪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不过封绥这次过来,确实是说了件正事儿。

“明日启程前往西山围猎,你也该出门散散心,梁太医今日说了,不能总闷在府里,身子越养越娇贵。”

围猎是皇家极其重视的活动,也是宫里的人们难得的出宫机会,上至皇帝天子,下至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几百号人。

宴谪是第二天大早上被人塞进皇帝的马车里的,他身上系着披风,下颚又瘦又尖的弧度,好似清减得厉害,连唇瓣也是惨白。

德安扶着他上马车,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车帘里伸出来,宴谪低头咳了咳,然后把手搭上去。

好一副柔弱无力的病态模样,可进了马车的瞬间,宴谪就变了脸色。

“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意思?”他擦了擦自己唇上的白粉,本来才养回点血色,被白粉一拍,瞬间又像是病入膏肓。

宴谪还想说什么,封绥却打断了他,低声道:“嘘,听话,这几日跟着朕就行了。”

宴谪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肯定是封绥想要引蛇出洞了,宫里给他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若是他以病入膏肓的状态再出现,那人绝对按捺不住想要尽早除掉他。

宴谪没有意见,所以他只能装柔弱了。

下午就在山脚扎了营,这次随行的人很多,皇帝的后宫嫔妃,还有大臣们携带的家眷,哪怕宴谪把脸埋在男人怀里,他都觉得很羞耻。

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个男人从马车出来,虽然没有看见脸,不过这位皇帝新宠的传说众人已经听了很多了。

祺贵人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皇帝抱着宴谪进帐篷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

身边的又是新面孔的侍女,看了主子的脸色就说道:“贵人不必太过担心,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想着宴谪如果病恹恹的模样,祺贵人心里又顺畅不少,她点了点头:“……也是,这贱人定然熬不过这个月了。”

而宴谪呢,刚进了帐篷就挣扎从封绥身上下来,脸色透着薄红。

帐篷里的布置简洁却不失矜贵,软榻上铺的貂绒都是为了宴谪,还有桌上摆的点心。

若是封绥独自一人,帐篷里定然是简陋很多。

晚上喝完药,吃的是林里新鲜猎的鹿肉,宴谪胃口依旧不是很好,但在封绥的投喂下多吃了几口。

梅雨过去之后,气温就逐渐起来了,宴谪身体里的余毒慢慢消散,畏寒的症状也渐渐好转。

可今晚却有些奇怪,他深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封绥哪怕是出宫狩猎了事情也很多,议完事回来,他以为宴谪已经睡了,脚步轻巧的走过去,却没想到床上的裹着被子的人还睁着眼睛。

“……怎么睡不着?”

男人的低语在夜里像是醉人心脾的酒,丝丝沙哑的嗓音,带着勾人的味道。

宴谪不知道为什么,耳尖痒的厉害,心头也燥燥的,他不耐的翻了翻身……

“没什么。”

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可等男人洗漱完上床,宴谪还是没能睡着。

封绥躺下,下意识用臂弯把身边的人搂紧怀里,然后沉沉的叹了口气,鼻翼间全是熟悉的冷香。

宴谪早已经不会为这么点触碰而有太大的反应了,可今晚是个例外。

男人的手搂上他的腰肢,滚烫的肌肤相贴,像是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宴谪不可控制的颤了颤背脊,连嘴里溢出的哼声都是破碎的,无意识的。

男人愣在那里,然后眼底有些暗热的火光烧起来。

“……让朕看看,怎么了?”封绥想把宴谪翻过身来,但是宴谪僵着身子不肯。

他紧握着拳头,脑袋里混沌不堪,他刚刚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呢?

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可是封绥的触碰确实让他像是过电似的,他无法控制……

浑身上下燥热,又格外的羞耻,宴谪终究拗不过封绥,被男人扭了过了。

帐篷里只剩下一盏烛火,光影昏暗,可封绥却能看清楚宴谪眼底的水汽和脸上的潮红。

男人喉结滚动,眉宇间夹杂着几分欲念,像是即将破笼的野兽。

他用粗糙的大手抚摸宴谪的脸颊,哑声道:“……今夜怎么了?这么烫……”

烫得不正常,身子也敏感得不正常。

“……唔……别动,热。”宴谪想避开男人的触碰,因为粗糙的大手落下来,他浑身上下都战栗,后腰有些瘫软。

眼尾泛红的模样倒像是喝了什么药,宴谪忽然就想起来,今晚他吃了很多鹿肉……

听说鹿肉大补。

可为什么封绥就没事呢?

“别碰……我今晚吃了很多鹿肉,很热……你不难受吗?”他往后退了些,张着嘴吸了几口气,唇瓣殷红又水润。

封绥哑得就是像是沙漠里要渴死的旅人,他难受,他当然难受……

“是朕疏忽了,你身子弱,一时间进补太多难以吸收,反应比寻常人更猛烈些。”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宴谪耳边,他才后知后觉的转头,封绥像饿狼似的盯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难受吗?朕可以帮你,让你舒服。”低哑的声音像是海妖的秘语,暧昧又诡谲,令宴谪本就混沌不堪的大脑瞬间宕机。

“不要拒绝,会很舒服的……”

男人嘴里说着询问的话,可手掌已经不老实的摸上了细腻却滚烫异常的腰肢。

不轻不重的力道,宴谪眼角都哭出眼泪来,他才瞪着男人开始推拒:“我不要,你走……”

可刚尝过甜头的饿狼怎么可能会听话呢?

封绥低头堵住宴谪的嘴,黏腻又热切的吻着他,手指灵活的打开了衣袍,向下滑去。

宴谪抖了抖,下意识咬破了男人的唇瓣……

等帐篷里昏暗的烛火和细弱的呜咽声都散尽,时间已经很晚了。

祺贵人派出来的眼线今夜收获了很多,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主子,皇上今晚又和那贱人嬉闹到半夜,帐篷外面都能听见声音呢!”

祺贵人气得砸了手里的杯子,名贵的陶瓷碎了个彻底。

“贱人!狐狸精!都病得快死了还敢缠着皇上,看来他是嫌命长……”

祺贵人眼底狠辣的闪动着凶光,她已经快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而被骂狐狸精的宴谪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本来身子就没有完全恢复好,再吃了大补的鹿肉,封绥又用手……帮他灭了身体里的火,于是宴谪现在整个人就瘫软得厉害,连手指尖都懒得动弹。

男人就在身侧不厌其烦的吻着他的脸颊。

宴谪睡不着,他现在头脑又混乱又清醒。

混乱是因为他刚刚和封绥发生的事情,期间他或许没有怎么反抗,甚至……甚至觉得很舒服。

他到底是怎么了?

清醒也是因为封绥,宴谪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好像有什么地方在悄然改变,可是又说不出来。

于是所有的想法便都汇聚成一点,也是眼前最紧急需要答案的:他刚刚为什么不拒绝封绥呢?虽然说有细微的推拒,可那些动作说得难听些……就是欲迎还拒。

“……还是睡不着?”

封绥看着宴谪泛着薄红的耳尖,用手指捻了捻,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宴谪慌乱的屏住了呼吸,心跳却控制不了。

封绥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声音隔着胸腔传出来,低低的震动着。

宴谪瞬间就异常恼怒,他睁眼看男人,很生气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恼羞成怒的恼怒。

“好,朕不笑了,睡觉吧。”封绥害怕宴谪明天会起不来,毕竟今天晚上可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搂着宴谪睡觉,起先宴谪还挣扎几下,但慢慢就在熟悉的环境里睡过去。

或许宴谪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真的已经习惯男人的存在了。

虽然他难以忍受男人对他的占有欲和偏执的欲望,可抛开这些不谈之后,男人真的是宴谪最熟悉最亲密也最了解的人。

第74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闭眼。”

男人拿着白粉细细的往宴谪唇上扑,宴谪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

“有些肿了……”封绥说着,指腹沾了白粉往宴谪唇上抹,这样涂得更均匀,更好受力。

肿了还不是昨晚面前这个男人咬的,宴谪脸色微红,刚好唇色已经涂得惨白了,他伸手就把封绥推开。

然后拿起桌上的面具系在脸上。

镀金的半边面具,表面上有华贵的纹路,露出白皙的半截下巴,衬得气质神秘矜贵。

封绥看着宴谪,心头火热,时刻都不愿意停歇。

他起身在宴谪身后,然后抚摸他的头发:“待会儿你乖乖跟着朕就可以,如果害怕的话……就抱紧朕好了。”

原来封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猎场外的山脚,皇帝在此设宴比拼射技骑术,席间最高的位置还空着,显然皇帝还没有过来。

祺贵人被降了位份,如今的位置也只能排到一些人后面了,她恨得牙痒痒,愈发憎恶宴谪。

“皇上怎么还没过来?”她低声问身旁的侍女,头上的珠钗衬得容颜华美娇艳。

“皇上许是被人绊住脚了……”

说着,就听见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从席间起身,跪下去喊道:“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人沉稳的黑靴从眼前踏过,衣摆带着凌厉的风,他走上去,在高位上坐下。

不怒而威的气场,骨子里霸气睥睨的气场,让人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甘愿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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