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还有楚遇寒,简直是可恶……活该他难受,受伤也不老实,跟流氓没两样!
[……宿主,你要坚持住。]110偷偷的冒个泡,忍辱负重的哭道。
宴谪满脸疑惑,反问道:“坚持什么……什么意思?”
110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还能坚持什么啊?坚持底线不要被男人勾搭走!
它算是看明白了,这动心一次过后,再动心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以前宿主对男人那模样是真冷淡,心是真硬……现在呢,被欺负得面红耳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的情趣。
[宿主,坚持……坚持下去,任务很快就能完成的。]
宴谪以为110的意思是楚遇寒欺负他,让他再坚持坚持完成任务。
刚刚还砰砰跳的心脏骤然冷了些,宴谪强迫自己别去想乱七八糟的,他是要攻略清娴的,怎么都不可能和楚遇寒牵扯不清,他最近是怎么了?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上,男人上身赤裸着,纱布下隐隐透着血色,看上去有些渗人。
眉宇英挺深邃,微拧的时候,气势逼人。
“……喜欢谁不好,非得来纠缠我。”最后弄得谁都不好过,怪不得是危险人物。
宴谪找了个角落里蹲着,刚刚从床上下来,他膝盖磕得有些严重,动腿就疼。
几个时辰之后,天蒙蒙亮,楚遇寒睁开眼睛,手臂撑着床上起来,胸口的伤口让他紧皱着眉头。
房间里昏暗,适应了片刻后楚遇寒就发现身边已经没了宴谪的影子,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后被墙角乌黑的影子吸引了目光。
“……宴谪,怎么睡这?”
细微的声响吵醒了宴谪,这样的姿势他也睡不深,浑身都疼,抬眼看见男人的时候,神情有些抗拒,把头扭了过去。
楚遇寒没在意,他以为宴谪还在生昨天的气,就想把人从角落拉起来。
宴谪不但不接受他的动作,还把头埋进臂弯里,像是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
“……我要回去。”声音从臂弯里闷闷的传过来,显得有些可怜。
楚遇寒闻言,皱眉蹲了下去,他胸口的枪伤每次有动作都会被牵扯到,更别提是这样大起大落的行为。
宴谪眼皮跳了跳,还是忍住了……反正死不了,是楚遇寒自己作的。
“为什么?昨天不是答应了留下来照顾我吗?”楚遇寒没明白宴谪的情绪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虽然昨晚也是生气,但明显能感受到他没有那么抗拒,反而更多的是担心。
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个刺球。
宴谪没有第二句话,就是在重复“我要回去”。
他不要和楚遇寒再接触了,这个男人肯定会耽误他做任务的,宴谪心里有预感。
他得避免这个错误。
这副抗拒的模样也让楚遇寒有些生气,他看着宴谪眼底的青黑,硬邦邦的说道:“你想回哪里去?为什么要回去……话没有说清楚,你哪里都去不了。”
说罢,楚遇寒作势要把宴谪抱起来。
这个动作确实是吓到宴谪了,他脸色发白,喊道:“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
如果伤口崩裂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但显然楚遇寒并不是很在乎。
“回床上睡觉,你如果不起来的话,我就亲手抱你上去。”
宴谪和楚遇寒眼神对峙片刻,最终是他败下阵来,他疯不过楚遇寒。
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刺痛,宴谪步伐怪异的挪到床边,然后生硬的爬上去躺下。
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楚遇寒。
“脚怎么了?昨天晚上还没事……”楚遇寒想掀宴谪的被子,宴谪就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紧紧的贴着墙角。
“……还不是因为你。”翁里翁气的声音传过来,着实让男人愣住了。
因为他?楚遇寒仔细回想,但是脑袋里面依旧是空白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看看伤势,楚遇寒觉得宴谪的状态就是在怄气,他得把人哄好:“是,都怪我……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你以后还要登台表演的,不要落下病根。”
宴谪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他没事,就是磕重了点儿,过几天就好了,于是更蒙着脑袋不搭理人。
被窝里怪暖和的,他昨晚上没睡好,楚遇寒也没再有动静。
宴谪是紧贴着墙壁的,他身侧有大半的地方,完全不会影响到楚遇寒养病休息。
耐心的等了很久,楚遇寒等宴谪的呼吸平稳了,才轻轻的扯开了被角,挽起宴谪的裤腿看了看伤势。
确实不是很严重,不知道在哪儿磕了膝盖,白皙的肌肤上整片的乌紫,看上去怪吓人的。
楚遇寒找了点儿药给宴谪涂上,然后回想起来宴谪刚刚的话“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他什么?
他昨天干什么了吗?
脑海里的记忆停留在迷迷糊糊热得厉害,然后他碰到了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
再然后呢……脑海里猛的闪过宴谪通红的脸,眼底荡漾着涟漪的水光,像是被人欺负了。
说不上来到底是气愤还是羞恼。
楚遇寒忽然想起来了,他看着宴谪把自己窝得像只粽子,忍不住轻笑了下。
确实是他的错,烧糊涂的时候都在耍流氓……该,活该。
刚刚那口气瞬间就消下去,楚遇寒又忍不住抱着宴谪躺了会儿。
他体力好,虽然受了点儿伤,但能忍,而且恢复得也很快,下午就下了床,处理点事情。
宴谪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他是被饿醒的,睁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摆着的饭菜。
还是热乎的,香气弥漫。
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宴谪吃了碗饭,直到吃完了也没见人进来。
还有楚遇寒呢?不是病号吗……不好好养伤,干什么去了?
“算了……我想这些干什么,多管闲事。”宴谪晃了晃脑袋,反正没人,他试着开门,这次没人拦他。
宴谪顺着长廊往前走,这宅子做得弯弯绕绕的,却很有情调,小桥流水,假山翠竹,每个季节都有别致的景色。
“……大帅,这次彻底伤了他们的元气,应该能安分些日子了。”
“……”
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交谈,经过一个转角,猝不及防的,宴谪对上一间敞开大门的房间。
楚遇寒坐在里面,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墨绿的军装从领口处解开,平添了野性和欲气,让人心跳加速。
而他四周,整整齐齐站着十来个人,看样子是在汇报什么事情。
宴谪吓得瞬间把头缩回去,但为时已晚,常年在战场上混迹的人,个个机敏得不行,这么些动静早就察觉了。
楚遇寒拳头抵在唇边轻咳出声,声音依旧是冷的,却又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柔和。
“躲什么,过来。”
站在两边的将领们都觉得奇怪,便扭头去看。
“……”宴谪缩在墙后面,片刻之后,他才犹犹豫豫的走过去。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这种谈话都是很机密的吧,偷听到了就要被杀人灭口?
宴谪低着头,听见楚遇寒轻笑。
在场的几个将领也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笑什么?”宴谪只觉得疑惑,他皱着眉头看楚遇寒,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你说我笑什么?”楚遇寒把宴谪拉到自己身边。
男人是坐着的,宴谪就比他高出不少,因此只能微微弯下腰。
楚遇寒离宴谪的耳垂很近,热气喷洒出来,烫得肌肤绯红起来。
“怕什么……真是在说什么听不得的机密,我们还会这么大敞着门吗?”
宴谪愣了愣,觉得楚遇寒很可能是在嘲笑他。
第115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随便你怎么说吧。”房间里站着的全是人,宴谪不太好意思,耳垂上泛着浅薄的红色。
想挣开楚遇寒的手,男人力道却越收越紧,几乎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两边的将领自觉的垂下眼眸,楚遇寒看着宴谪拘谨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吧。”他盯着宴谪,说出口的话有些沙哑。
屋里的人顿时散开了。
“你又想干什么?”宴谪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不往楚遇寒怀里倒过去。
男人的手臂紧紧的揽着他的腰身,整个人像是要被那股力量拽下去,宴谪害怕碰到楚遇寒胸口的伤,于是两只手死死的撑在座椅的扶手上。
憋得脸颊带着粉,蹙起的眉头让人心尖发痒,像是小猫亮出了爪子,非得不凶狠,还格外的……让人想要欺负。
“你松手!听到没有……”
腰间的手继续压着他往下,宴谪微微踉跄,膝盖抵进了楚遇寒两腿中间,这是很暧昧的姿势,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楚遇寒听了宴谪底气不足的话,手上的力道似乎没有放松,但是他整个人往前面靠了靠,高挺的鼻梁抵在宴谪的脖颈处。
热气烫得宴谪微微瑟缩,可男人还亲昵得像是粘人的大型犬,忠顺中又带着无赖,开口说道:“听见了,但是我不想放。”
不想放手,永远都不想放手。
楚遇寒蹭了蹭宴谪的侧脸,他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呢?喜欢得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宴谪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他察觉到楚遇寒又开始有不安分的动作,冰凉的薄唇贴着他的耳垂,小幅度的亲吻着。
“……楚遇寒!”像是忍无可忍,宴谪把头扭过去,抗拒的姿态很明显。
“怎么了?”楚遇寒没有察觉到宴谪的怒气,他看见宴谪轻扇的睫羽,然后凑上去……
€€€€啪。
宴谪手心有些战栗,他后退了几步站起来,眼眶有些红了:“……是你非要凑过来,我才打你的。”
整只手臂有些麻木,宴谪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他不敢看楚遇寒的侧脸,心脏好像忽然陷进去一块,空荡荡的,麻木又混沌。
“是,我自找的。”楚遇寒擦了擦通红的侧脸,被扇得发麻,按理说他这么生气,应该直接掏枪把人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