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34章

“别别!邻里乡亲这算什么,何况你也是花了银子买的,别费那个钱儿了!”杨婶子赶紧拒绝,那些东西虽然不知道价格,光看着就知道很贵,她们可不敢随便答应。

“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总不能让守哥他们还买回去给你们吃,先在这歇会。”江舒稍微强硬了一些,把人都留下来了。

趁着人少些了,朗山先是带着张顺他们把桌子全都换上,把事先准备好的桌子和碳火全都摆好,菜单也都放到桌上,依旧像之前那样明码标价,并标注好是盘还是串。

厨房里的康农艮忙的晕头转向,手上的刀一刻都没停过,一直在切菜切肉,还要看着锅里的炸鸡。

江舒见他实在忙不过来撩起袖子也跟着在里面打下手,等他们终于全都弄好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酉时。

客人们开始疯狂往里涌进。

“清汤锅,茱萸锅……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这锅怎的还有不同的?哪个好吃?”

张顺得意一笑:“这清汤自然是清淡为主,为的就是一些吃不了重口的客人,而茱萸吃起来后劲十足,再加上酱料各个都是好吃的!”

“清汤吧,我吃的清淡。”

“好嘞!”

新来的四个小伙子也学着张顺机灵的将好话说尽,客人们高兴点的东西也就多。

多样馆的位置都坐满了,来的晚的客人也只能自认倒霉,外带了一些炸鸡汉堡就走了,想着下次一定要早些来占位置。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青菜往锅里一涮再蘸上蘸料那味道比之前吃过的肉串都不遑多让,一盘盘的青菜冻豆腐下肚,再涮上肉片,味蕾被彻底满足了。

十二月底的天气冷的厉害,吃着这锅子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即便是吃惯了山珍海味镇上富户都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新奇又好吃,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恨不得请江舒去当厨子!

“再来两盘青菜!”

“我这边再来三叠羊肉!三叠猪肉!快些!”

“来份炸鸡!来份面条!”

越吃越上瘾,原本都已经点好,才发现越吃越觉得不够,点主食的点炸鸡汉堡的也多了起来,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坐在一个桌上,热闹非凡。

几个人忙的连轴转,终于等客人们终于消停的吃饭,他们才有了松口气的机会,两两的换着站在不突兀却能被客人看见的地方,能方便及时提供帮助。

于水和新买来的少年水生站在门口,天气冷的厉害,于水忍不住跺了跺脚,水生贴心的往前跨了一步站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他笑道:“于水哥,你€€€€”

“几位客人里面请,刚好楼上还有一桌我带你们去。”于水对水生的话视若无睹,看着有一群书生郎进来赶紧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微笑。

陈胜左顾右看了一会,没看见江舒和朗山才松了口气,抬着下巴道:“前面带路!”

楼上的空桌其实还有几桌,是江舒特意留的,于水带他们去的那桌还是前一会刚走的,刘宗在上面正收拾。

陈胜对这个桌位有些不满,他蹙眉问道:“可能换桌?我瞧旁边还有位置,为何不带我们去那桌?”

“实在抱歉,那两桌是给东家的亲戚准备的,还有一桌是特意给县令大人留的。”于水有些为难,还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激动,“您几位是厚德书院的学生吧?”

“这是自然,我们就坐这里好了,都有什么吃食?我看他们都是在锅子里夹菜?”韩文随意看了一眼,“这倒是新奇,你帮我们介绍吧。”

于水赶紧把两种锅子和各式各样的菜都说了个遍,他一眼就瞧出这个韩文和其他的书生不同,见他举手投足都带着好气质,心里更是倾慕。

虽说是陈胜带着来,可那是因为韩文刚进从外地回来,进学院没多久,对镇上也不甚了解,主要的选择权还是在他这里,点了好些东西,才随手将菜单递给旁边的人。

等他们点好菜,于水紧着就去报给后厨了。

陈胜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朗多宝因为得罪了县令到现在还没有去学院,这已经算是和科举考试无缘了,毕竟要想往上考是需要通过县里审核的,他不想像朗多宝那样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韩文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这家店东家和县令有关系,之前被停学的朗多宝,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才被县令发落!”陈胜抹了把汗,旁边几个知情的也都纷纷白了脸,他们之前都没少跟朗多宝混着。

韩文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惊讶道:“当真?不是说朗兄和这东家是兄弟吗?”

陈胜不敢说实情,只能添油加醋的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江舒身上,说他是个狐狸精,朗山就是被他哄的昏了头。

“你是在说我吗?”江舒饶有兴味的看着陈胜,旁边还跟着县令和几个衙役。

他在心里冷笑,瞧瞧这没用的东西。

旁边的陆绛脸色也是难看,他都没想到镇上唯一的学院,教出来的学生竟如市井泼妇一般只会乱嚼舌根!如此资质,以后如何能为君分担解忧!

他沉声道:“回头我会好好和你们书院的山长聊聊。”

“大人何必生气,出来做生意被人讲几句是无法避免的,身处闹市,自然无法遗世独立。”江舒微微一笑,仿佛对那些闲言碎语丝毫不在意。

一个如市井小民,一个如儒雅学士。

对此,高下立见。

陆绛对厚德书院愈加不满,竟不如百姓识礼知数,实在是朽木也!

他再没有看那桌书生一眼,坐到位置上便由着江舒给他点了菜,时不时和人交谈两句,也是十分体恤下属的好官。

韩文不禁对这家店的夫郎高看一眼,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竟能左右县令的情绪,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陈胜他们,丢脸。

第44章 “生病,并不是因为好吃”

火锅就是冬日里吃着才更加舒服, 来往的客人很多,当然他们并非点了锅子就不要其他的东西,因此一带一的炸鸡汉堡卖的也更加好了一些。

周勇每天天不亮就会过来送新鲜的活鸡, 会当着康农艮的面让他清点查看, 稍微精神有不对劲的就立马补上,回去之后也是把利害关系和哥嫂们说了一通,吓得他们再不敢做这种投机倒把的事。

康农艮趁着还没开门,将前一天晚上剩的鸡块炸了一些分给周勇:“来一块吧,天不亮就过来还没吃早饭吧?”

“我我就不吃了!这东西卖的贵着呢!”周勇连忙摆手,他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一些,只是要上交一部分, 还要攒着给以后的孩子上学娶媳妇用,他不敢多用。

康农艮叹了口气笑道:“吃吧,这是昨儿剩的不会再往外卖了, 东家亲口说的, 不要钱。”

“两位东家是好人。”周勇这才接过炸鸡块咬了一口,酥脆喷香, 还撒着调料味道更是鲜美,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养的鸡炸出来的肉!

两人又聊了一会, 周勇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胡乱往身上一抹就起身要走, 他今儿还得安排自己那兄弟去朗家见面谈奶源的事呢!

这些日子,顾客们吃倒是吃好了,就是喝上总觉得差点什么,毕竟葡萄汁都喝腻了。

若说是几盘下酒小菜,喝二两小酒那也是个滋味儿, 可这锅子炸鸡要是和白酒一起喝, 总觉得哪哪都不是味!

一个个的都催着江舒多弄些果汁饮料, 江舒这两天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若不是周勇带着人找来他都要忘记见面的事儿了。

两个汉子站在院里有些忐忑,他们都是大老粗,外出跑商也见过不少漂亮房子,但头一次见归置的这么舒服的院子,木桌上放着一瓶枯树枝都让人觉得不一样。

朗山从屋里出来看向周勇带来的人,身材结实,眼神也正,这才放心了一些。

他拱了拱手道:“原本这事该我夫郎来和诸位聊,只是昨儿累着了尚未睡醒,便是我和各位商量了。”

都是有家室的人,听他这话说的自然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三个人赶紧打着马虎眼,谁谈都一样。

朗山根据之前江舒和他谈过的内容对这两个跑商的进行了询问,以什么方式,走什么路,会不会保存奶源之类的,当然还有价格。

周勇的兄弟性子比较急躁,见他问这么多有些不耐道:“这些我们要是都不会,白跑这么多年!大老爷们就没有不能干的活!”

朗山眸光一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旁边的汉子立刻出声打圆场:“您莫怪,林子性格就是毛躁了一些,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问题,价格也希望能高一些,毕竟进出游牧部落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个自然。”朗山点点头。

跑商是很赚钱的,拿着本地的普通东西去胡地卖价钱便是要翻倍的,反之亦然。

只是这一趟要去不少时日,安全上自是无法保证的,他们会想着多要些银两也是正常的。

将细节的东西都商定好,方林和马威这才彻底放下心,只是口头上的协议到底是太仓促了一些,朗山又将事宜都写在纸上给两人看,到底是外出跑商的,不识得几个字是会被骗,两人看了没问题也就按手指了。

他们保证会在半个月后先送来一批奶源以做检查,朗山自是没问题,又闲谈几句更加了解了一番,他虽话不多但人稳重又聪慧,方林和马威和他聊的愉快,走时都称兄道弟了。

江舒还在熟睡,他就是喜欢安逸的生活才选择考公,朝九晚五双休的工作简直不要太舒服,他几乎没有承受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每天都累的头疼。

“夫郎,我熬了粥起来喝一碗再睡。”朗山一米九的高壮汉子小心翼翼的喊着他,那模样怎么看有意思。

“我不喝,不要叫我了……”

迷迷糊糊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大概是睡得暖和,脸蛋都红扑扑的,皱着眉将整个脑袋都蒙进了被窝里。

朗山拧眉小心扒开被子,露出他泛红的脸蛋,他勾了勾唇上手捏了一下,烫烫的……

下一秒,穿着单薄的汉子就飞快跑了出去,他自小做各种农活还要去镇上打工,后来也是常年泡在树林里打猎,身体康健硬朗,一年到头都没个生病的时候,他完全没意识到江舒是生病的。

直到刚才若不是碰到了烧的滚烫的额头,恐怕他也不会发现。

南岸村和西河村两村交界的山坡上住着一个老大夫,朗山之前去山上打猎见过他很多次,偶尔也会帮着挖一些认识的普通草药。

李大夫本来是个游医,一把年纪了无妻无子,成日里和药草作伴,孤寂也不孤寂。

一路跑出村到了老大夫家,冷风刮的他嗓子有些干涩:“李大夫,请您跟我走一趟,我夫郎受了风寒,引发了高热!”

“高热?”老大夫一听立刻进屋拿起自己的箱子背在瘦弱的身上,“走走,快去瞧瞧!”

不下雪的天,冷意是冲进骨头里的,一小股风就能将人吹坏,江舒本就不抗冻,再加上最近每天都忙得一身汗再一着风,病气就侵体了。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李大夫先是扒着江舒的眼皮瞧了瞧,眼白泛着一丝浅淡的暗黄,是高热所致,一路上又听朗山和他讲了近况,便明白了些许。

他松了口气道:“受了些风寒累着了,一会跟我去拿些草药熬煮喝几贴就没事了,只是万事记得莫要再这般受累了。”

李大夫讲话时意有所指,江舒手臂上过于明显的痕迹即便是他这一把岁数的瞧着都有些不大好意思,年轻人体力就是旺盛。

朗山连忙应声,给江舒盖好被子便又跟着李大夫去拿药了,看病拿药给了几十文铜板,李大夫不肯收,是朗山硬塞给他的,他急着回去给江舒熬药见他收了钱就匆匆离开了。

草药熬煮,十碗水煎成一碗水,浓郁的药苦香,连江舒这个昏睡的人都闻着味道悠悠转醒,实在是闻得人脑涨。

看着放温和后递到嘴边黑乎乎的药,江舒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眼底攒了泪花,他抗拒道:“我喝些热水就好了,药还是不必喝了。”

“要喝,喝了发发汗会舒服一些,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朗山哄人的气势很足,实际上手心里全都是汗,他怕这一场病会把现在的江舒带走。

温声细语总是最暖人心,江舒稍稍叹了口气端起黑乎乎的药汁忍着干呕的欲望一口闷了,随后苦涩便在口腔里肆虐,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趴床上好好吐一通。

唇上一热,紧闭的牙关被撬开,随之而来的是温热和清甜,麦芽糖的甜意荡在口腔里中和了苦涩。

朗山有些意犹未尽:“好些了吗?”

“我想吃黄桃罐头……”江舒突然倾身抱住他脖子撒娇,病中的人是极其不讲道理的,他只记得对方说什么都给买,却忘了自己的处境。

他还记得幼时一生病总能得到很多很多好吃的,黄桃罐头的价格也随着年份日益增长,不变的却依旧是想吃的心。

后来只身一人时也买过很多次,但都不再是从前的味道,他趴在朗山怀里沉沉睡去,心里还惦记着罐头。

且不说朗山压根没有听过那什么罐头,光是听桃子他就知道这个季节绝对没有,但江舒想吃,就是把镇上的水果贩子问个遍也得去看看。

给他盖好被子,朗山借了牛车去镇上,天气严寒,除了卖萝卜青菜的已经没有什么小贩在街边了,他看了几眼便扭头去了东长街之前支摊子那。

这里的摊位都是给了银两的,寒冬腊月里也有人卖东西,只是任由他从街头看到街尾也没有看见桃子。

“朗东家怎么来这了?”眼熟他的摊贩打着招呼,“今儿怎的不见你家夫郎,成日里如胶似漆的。”

朗山没应声,看向他翻炒的板栗:“给我来两斤栗,可知哪家铺子有卖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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