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45章

他蹙眉,冷声道:“既然有事找我上楼说便是。”

得听夫郎的,让他们远离客人。

第58章 “恰是故人,下套收拾朗多宝”

朗崔氏趾高气扬的带着之前送东西给她的人往楼上走, 穿着一身红布棉的衣服只觉得自己趾高气扬,看谁都鼻孔朝天得意的不得了。

她就知道,平时肯定是江舒总说她坏话, 所以朗山才会被挑拨了不听他的, 现在他二小子已经有了这等本事,就是把那舒哥儿休了重娶个黄花大闺女都行!

她乐呵呵的跟着往上走,偶尔看见那些做事的还要翻老大个白眼,小人得势的模样尽显。

“这老太是谁?怎的这般不识礼数?”

“快别说了,这可是朗东家的阿娘,刻薄的很,若不是有朗东家一直护着江东家, 还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总不至于带着那些人给朗东家选妾,不知她厉害什么!”

“怕不是这朗东家不是亲生的吧?”

跟在后面的高冬荣听着这些话面上臊的厉害, 他没想过来这里做事, 可阿娘已经送了礼,他就是不来也得来。

看着朗猎户那模样, 也知道是不会用他们的。

朗山把他们带到了厢房里,孙晟霖面皮厚, 为了看戏竟是一步也不肯挪动。

朗崔氏看见江舒就是一通趾高气扬:“不下蛋的!看见你婆婆也不知道叫人!我们朗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哥儿!”

“你胡咧咧什么!”朗山怒声呵斥, “再敢编排我夫郎试试!”

朗崔氏被他的吼声吓的一哆嗦,她嗫喏道:“我是他婆婆,说他两句怎么了?我可不管,他要是再不怀孕,就休了, 重新娶!”

“婆婆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江舒温声细语, 神情悠然的看着她, “婆婆不长记性,是想让三弟一辈子都回不了书院吗?”

他嗤笑一声,旋即看向朗崔氏身后的众人:“我的酒楼暂时不招人了,没事的就都回去,今儿我还能好声好气送大家,明儿可就不一定了。”

朗崔氏眼睛一瞪,刻薄话就往外冒:“你个贱蹄子说什么!我们朗家还轮不到你撒野说教!我看你是想让二郎休了你!这些人我可都收了礼,不要也得要!”

孙晟霖自幼就没见过这般无理取闹的泼妇,嗓音尖锐洪亮,吵的他头都疼。

他大概也明白了江舒的意图,当今天子重孝,导致乡下多是愚孝之人,这些长辈更是以此压榨人,只有脱离他们的视线才能安稳度日。

他之前是查过江舒的,无父无母,被舅舅家收养后又十两银子断了亲,估计是他自己亲缘浅淡便不想朗山也没了这些,所以不论对方闹的多过分都不曾进行实质教训。

但这样显然不行。

他蹙眉,冷声道:“不要也得要?你可知我才是这酒楼真正的东家,你要随便在我的酒楼里塞人?”

“你胡说,这酒楼明明就是我二郎的!”朗崔氏骤然见到衣着华贵的人瞬间警醒起来,她打心里也是不相信朗山他们能开酒楼的,因此孙晟霖一说话他就慌了。

“你若不信便去县衙问问这地方到底是谁的,休想往我酒楼里塞人,你既收了礼,那就自己把人带回去做事吧!”孙晟霖觉得有这般无赖亲人朗山都没长歪,可见歹竹出好笋。

朗崔氏肯不肯另说,她身后带着的这些人就是头一个不答应,送了礼就是为着这份差事,哪能跟着朗崔氏回朗家?

他们不敢和孙晟霖多说,但和朗崔氏却是没有顾及的,一言一语的骂她想要别人的东西想疯了,居然说这种谎话诓骗他们。

孙晟霖眉心一皱,对朗山不客气道:“还不赶紧把你阿娘轰出去!”

他说这话时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朗山再因此和他生分,毕竟说到底还是他先多管闲事的。

朗山却不做他想,一副“全听东家”的模样,当下就要把人给轰出去丝毫不留情面他冷着脸:“阿娘不走,是想我连这活计都丢了?”

朗崔氏巴不得他什么活都没有,只能在家里被他们使唤,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哪里敢说,若说了,她磋磨儿子的事可不就成真的了?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身后的众人也不敢多言,只狠狠瞪了朗崔氏一眼就赶紧离开了,丢不起这个人。

高冬荣依旧走在最后,他羞耻的看向江舒:“舒哥儿实在对不住……”

“无事,我早就同村里说过,凡是沾了他家落不得好。”江舒不甚在意,见高冬荣这般局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他透过窗子看下去,瞧见朗崔氏被她带来的人三言两语的怼的说不出话,并没有觉得多痛快,次次给他找难堪,越来越过分。

江舒看向孙晟霖:“你走时帮我去县衙带句话,就说请县令通融一番让朗多宝去书院。”

“你要做什么?”孙晟霖可不觉得江舒是要做好事。

“我听说他在学院时就日日沉迷妓子,怕是憋了这么多日已经想疯了。”

“……我明白了,你且放心。”

孙晟霖明白江舒要做什么,见他不避讳的说给自己听,知道他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所以也愿意帮他带句话。

县令那边本也是迁怒,见江舒都找人来说情了自然不会不松口,只是每每想到朗山的所遭受的那些总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摆摆手吩咐人去书院允了朗多宝回去听学,只希望他能感谢兄嫂为他做的这些才是。

厢房里只剩两人,江舒紧握着朗山的手安抚着:“没事的二郎,我不在意这些,等咱们以后去了京城,他们就是想闹都闹不到跟前了。”

“你受了这些委屈,都怪我。”朗山从前不在意这些,那时候的江舒好吃懒做两人互看不上,搭伙过日子都是勉强,所以他也不在意对方和自己阿娘有什么冲突。

可现在的江舒不同,是他想全全面面放在心尖上的,不想他有任何不愉快。

江舒笑着倾身拥住他,温柔的不像话:“没关系,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孙晟霖定然能明白他的用意,让朗多宝去书院只是第一步,他怎么能允许朗山一直都在这样的家庭里。

厚德书院多的是鱼目混珠之辈,再加上朗多宝平日里也不学好,交的朋友也多是没什么本事的,要收拾他,江舒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书院里收到县令的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南岸村告知了,前去送信的夏翰远其实不愿来,只是夫子见他去多样馆念过文书,还以为他和朗家关系好,便指他去了。

朗家此时一片狼藉,那些送了礼却没有得到差事的都在闹,高冬荣的阿娘闹得最为厉害。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收了东西不办事!居然还敢不还我东西,我看你是想明抢!把我给你的鸡和一篮子鸡蛋还给我!”陈兰大喊着,还拽着朗崔氏的头发不依不饶。

朗崔氏边和她对骂边指使崔萍去打陈兰,总之满院都是吵骂声。

夏翰远站在院子里愣了愣,才看到旁边看戏的朗家汉子,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朗多宝可在家?”

“找他做什么?”朗多贵见他一副书生模样,恍然道,“是不是书院让他去了?”

夏翰远:“是,此次我便是来通知他,明儿要准时去书院才行,否则夫子要训斥了。”

“行行我告诉他!书生要不要留下吃饭?这些老腌货不用理会,进屋坐会?”朗多贵说着拍拍身上的土要请他进去。

夏翰远被他的粗俗和肮脏吓了一跳,寻了个由头就赶紧离开了。

得知自己能回书院了,朗多宝又从朗崔氏那扣了好些银子出来,想着要请自己的好友们去搓一顿,还要再去花柳巷找他之前玩过的妓儿才行。

他拿着银子和陈胜几人进了晟家酒楼,在外面时一群人人模狗样的彬彬有礼,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模样。

孙晟霖瞧了一眼便冷笑出声:“钱叔,我记得你远方表亲在赌坊里做活计?瞧着那几位书生不像多有钱的样子。”

“是,老奴这就去办。”钱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一身汗。

朗多宝自觉自己有钱能挥霍了,便让狐朋狗友敞开了点,不消片刻几两银子就没了,他想着自己都能进书院了,回头再和朗崔氏多要一些就行,也不甚在意。

恰巧就听见了旁边桌上的谈话。

“你小子又赚钱了?”

“那是,我这本事你不知道?几十两算什么?昨儿我可赚了几百两,你别同旁人说!”

“几百两!”陈胜他们自然也都听到了,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们都是寒门,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谈话的两人见他们都听见了,又见他们都是书生便干脆拼了桌,钱三低声笑道:“那是自然,我同你说这银子当真好赚!”

“不知兄台在何处发财?”朗多宝心动不已,那么多的银子,他都能给那妓儿赎身养到家里去了!

钱三心中冷笑,面上还是很为难的拒绝着不肯说真话,却在走时贴心的给他们这一桌结了账,故意露出荷包里的银子,可把这几人眼馋的够呛。

朗多宝心里有了算计,借口自己去和钱三道谢便赶紧追了上去,塞给他几两银子做孝敬。

如今要忙着两处酒楼的生意,虽说已经把事情都交给了旁人去做,可到底还是事事都要操心。

厨子孙明是孙晟霖家厨,这都能割爱可见对方对他的诚意,此人爱吃话多,都能借着小二们端菜的功夫跟人聊几句,要不是信任孙晟霖,他都怕孙明能哪天把他的秘方给说出去。

两个账房先生都是其他村子里的秀才,做事麻利有主意,就是相看两厌。

一天过去总能让江舒头疼的厉害,他神情有些不虞:“你们若是做不到和谐相处,那便都离开就是,客人回回吃饭瞧着你们拉着脸,如何能顺心?”

“……东家莫怪,我们日后定会好好相处。”齐€€赶紧保证,这样好的差事,他们两个可不想丢掉。

“是是,以后不会了。”沈孜也连连应声。

江舒也懒得再多说,只让他们好好理账目对数,其他做事的伙计便是要打扫酒楼里的卫生,锅碗瓢盆都要清洗干净。

因着已经太晚,多数伙计都是边做边打哈欠,江舒见他们手上没松懈便也没多说,扭头就瞧见一个卖力的不得了的身影。

他走过去笑道:“春哥儿,可还习惯?”

“东家!习惯的习惯的!平日里在家也是做这些,我都能做的!”三月里的天气也是出了满头的汗,他赶紧抹了一把,眉心的孕痣浅淡无光。

“那便好,你在这里做事,周勇也好放心一些。”江舒轻点下颔不便多说,笑了笑便离开了。

朗山则是在多样馆看顾着,几日不来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少了些经常吃锅子的顾客,吃炸鸡的倒是依旧不减,多数都是外带,店里也不觉得拥挤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朗山让他们收拾好关门回去即可,便出门往如意斋的方向去了。

因着是三月初在倒春寒,这几日总是阴沉的透着冷意,不抗冻的会有进入冬季的错觉,江舒一边搓手一边往多样馆走,毛绒的斗篷帽盖在头上,活像个金雕玉琢的小少爷。

“哪来的小娘子这般好看?可愿随我一道去吃吃酒?”略有些粗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宽大的手落在肩膀上的触感。

江舒倒是不知道最近镇上出了这般胆大的采花贼,他轻笑:“好啊,那你且先随我去个地方,待我回家告诉郎君一声便陪你去吃酒。”

“若你郎君不应呢?”男人嗓音里带着些玩味。

江舒若有所思道:“那我便先灌醉他,再陪你。”

“夫郎雅兴。”朗山忍不住笑出声,胸口贴着江舒的后背,震的他有些发麻。

“郎君亦是如此。”江舒抬手就去揪他耳朵,“且说说罢,这几日是不是去听话本子了?这般同我玩笑,往后我真被人骗了去看你怎么办!”

朗山任由他揪着,掷地有声道:“不会,我瞧着你从如意斋出来的。”

很是自豪。

钱三带着朗多宝去了他赚钱的赌坊里,从未去过这种地方的朗多宝盯着桌上的银两银票眼睛都瞪大了,他本想说自己没钱玩那么大的,却被钱三看出来带到了散桌上。

“你放心,可以在这里先玩一会,一文钱能赚一两银!”钱三低声说道,“就用我教你的办法做。”

朗多宝到底初出茅庐,根本没有多想,站在单双桌前就高喊着下了注。

钱三见他已经玩了起来匆匆去了楼上厢房,里面坐着他的赌坊的东家。

“事办妥了?”

“办妥了,您放心。”钱三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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