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79章

同小家伙玩了一会又洗了澡,胳膊和小脚丫上擦了点清淡的脂膏给他润润,估计是被水泡舒服了,眼皮都睁不开了,没一会就猫儿似的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江舒把他放到摇床里,而后去了厨房问冰块的事。

“冰块儿是有的,年年夏日都保存着的,夫郎你就需要我去给您取来。”厨房做杂事的嬷嬷说道。

江舒微微一笑,朝她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一块就行,不用挑太大的。”

“好,厨房地方脏,您去外面等着吧?”

江舒笑笑便出去了,即便是同样的夏日,他却觉得外面的景色十分怡人,光是坐在院前看着都能闻到青草香。

只是此时的日头也太大了些,即便他不想睡觉都被照的睁不开眼,应该做个眼罩,这样即便是晒着太阳都能睡觉,还不伤眼睛。

冰块一直都在地窖里放着,厨娘取出江舒说的那么一块放到了木盆里端给他看。

江舒点点头:“好,厨房里都有什么瓜果?”

“刚从井水里把西瓜桃子葡萄拿出来,想着一会给您几位切了吃。”厨娘说道。

“一会再切,我先做些东西,不用急着做饭。”江舒说着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

厨娘像是听到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忙上去求饶:“夫郎,我们一直都是在庄子上做事,勤勤恳恳不曾做过错事,您不要赶我们走!”

江舒茫然的看着她,全然不懂发生了什么。

“朗夫郎没这个意思,你去给夫郎打下手,莫要再做出这副丢人的模样来!”尹凤弦适时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幕。

“是!”

江舒无奈的看了一眼尹凤弦,给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冰块,示意要给他们做好吃的了,对方眼睛立刻亮了,转身就回房间叫黄斯玉了。

厨娘听了尹凤弦的话,自然不敢不给江舒打下手,虽说进厨房前她还在疑心,不知江舒会不会做饭,要是不会做她可不能笑话对方,还得照顾好他的面子。

谁知,一进去江舒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指挥她洗水果,砸冰块,而他自己则是一直把鸡蛋打进碗里,然后开始打发。

没有工具帮忙鸡蛋是很难打发好的,江舒打了一会就累了,平时这些事都是朗山来做的。

“可需要帮忙?”

江舒扭头看到容错,想着自己做的东西也有他的一份,自然要使唤对方,直接把还没打发的鸡蛋碗放到他手里,笑道:“麻烦搅拌快些,直到变成黄色的泡沫。”

容错抿了抿唇无法拒绝,便只能按照江舒所说的做,不管他从前是行侠仗义,还是强身健骨,都做过许多体力活,可他没想到只是将这些鸡蛋打成淡黄色胳膊就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他总觉得,这一系列的操作并不简单。

“厨娘,帮忙把这些水果去皮去籽切成碎丁儿。”江舒看了一眼打发的鸡蛋很是满意,“不愧是习武之人,大侠,佩服!”

容错蹙眉将手腕的疲累刻意掩饰,只静静在旁边看着,不再轻易搭话了。

江舒把这些果肉留了一部分,而后挨个放进锅里加糖开始熬煮,直到成为烂乎乎的酱泥。

他把酱分开装进小碗里,转身看向容错:“放到井里能做到吗?”

“可。”容错点头,大手一挥将碗带走了,没一会又回来了。

接下来的便都没有用到他们,江舒蒸了一小块软软的蛋糕坯子备用,毕竟他们要吃的可不是蛋糕。

将东西都备好,只等他们醒了之后便能立即食用,江舒看了一眼天色,夏天太阳落山的很晚,他瞧着已经五六点的样子还是太阳当头。

“地窖里都准备了什么菜色?”江舒问道,“今晚我来做就好,厨娘帮我打下手。”

厨娘又想跪地哭泣求饶了,但是想到郎君都没有说什么,显然是知道这位夫郎的手艺的,她也只能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地窖准备了羊腿,还备着好些的鸡鸭鱼,以及新鲜的蔬菜瓜果。

江舒满意点头:“够用了,把那些东西都拿上来吧。”

那些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根本收拾不起来,容错看了他一眼,冷不丁的笑了:“朗夫郎有何事要问?”

“容少侠既然这般聪慧,那我也不同你绕圈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江舒边搅着清水边问着。

容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朗夫郎这是在怀疑我话中的真假,在下只能说,偶遇是真,搭救是真,没有恶意是真。”

“那对晟安呢?”

江舒说着扭头看向他,一双向来潋滟无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漂亮眼眸,此刻看向容错时却带着浅淡的冰霜,他只怕这人是有心人安排来的。

容错叹了口气,失笑:“我同他之前从未见过,当真只是偶遇。”

“阁下知晓我问的并非此意。”

江舒没有错过容错看像黄斯玉时那种表情,当时的他甚至在打量黄斯玉的发髻,瞧他是一副嫁为夫郎的打扮,才将目光收回。

那眼神很浅淡,恐怕斯玉本人都无从察觉,但江舒自他突然出现就一直观察着,自然不会错过。

容错从前最爱同聪明人说话,可如今眼前这位聪明人莫名让他觉得心烦,他甚至知道,如果他此时没有给到合理的回答,对方恐怕会让孙晟安赶他走。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往门框上一靠,强装镇定的挑眉:“一见钟情如何,可满意这回答?”

“若真是你说的这般,那我自然安心了。”江舒得到一个回答便不再多问,没一会的功夫厨娘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带了。

因为是在地窖放着的缘故,虽然收得很干净,却还是蒙了一层土,江舒让厨娘按照自己说的把这些东西全都切好,而后便去喊人起床了。

算是午睡时间,江舒把人一一喊醒,先给他们吃了自己做的冷饮,等厨娘那边都弄好就可以做完饭了。

黄斯玉感动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舒哥儿简直就是我最喜欢的哥儿,去哪里都想带着他,不止不会饿,还会赚大钱!”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江舒很是嫌弃的看着他。

孙思齐笑道:“我来解释,舒哥儿是在慰劳朗兄辛苦一天,想给他做美食,至于你我,那都是顺带的!”

黄斯玉眼睛都瞪大了,欲哭无泪:“当真……”

江舒叹了口气:“虽说我很想让你高兴的,但比起善意的谎言我更喜欢让你听真话,有做你们的份就乖乖吃,不许作妖!”

朗山听着低低笑了起来,他最是喜欢江舒在别人面前从不羞涩和胆怯,永远都是坚定不移的为他做着某些事,所以他也是如此。

因这是几个人第一次出来游玩,江舒特意做了好些菜色给他们,肉菜很多有些腻,但配上他做的果汁就刚刚好。

吃过晚饭天才刚擦黑,饭后的时间是自由的,江舒便带着朗山在庄子后面转悠着消食,昏黄的傍晚加上天空半残的月牙以及稀疏的星子,是江舒后世就不曾见过的景色。

那时候好像很忙,忙的没时间抬头看。

白日里,容错能在孙晟安屋里简单将就,晚间自是不能的,江舒他们回来就瞧见这人刚被孙晟安给赶出来,瞧着倒是怪好玩的。

容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晚上好。”

“容少侠也好,晟安重礼,你这般做确实有辱斯文,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江舒示意他不要急于求成做的太过火,否则就会落得和赵景乾一样的下场。

容错点头应声便回了房间,朗山直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江舒没说,他便也不急着问,总归他对旁人的事是没有什么知晓的心思的。

一连在庄子上住了小半个月,成日里就是下水捞鱼,上山捉鸡,如此天天自然也是有些厌烦了,痛快之后便直接回了城中。

容错对外的身份本就是游侠,左右去哪里都是去,闲来无事自然要跟着孙晟安,何况有着“救命之恩”,孙家对他也是客气有加,日日跟着孙晟安,反倒像是成了他的侍从了。

孙思齐来府城已久,从庄子回来后便准备动身回京中了,他有预感,此番回京,自然要引起圣人的不满。

“思齐,若他传唤你,便将这封信给他看,我不该这般任性,恐还要叔伯为难了。”孙晟安将厚厚的信封递给他,只希望里面情真意切的恳求,能免了孙家受责难。

“我来时便同圣人说过此事,我只会尽力而为,他也说了不会多加为难于我,你且放心,总归孙家如今在京中还有用,他不会这般早的卸磨杀驴。”

孙思齐说着露出苦笑,他们这位新圣,从前瞧着是个极好的。

孙晟安如何不懂那位的转变,就是因为懂所以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上位者总是多疑善变,他都能理解,可是很多事情不是理解就能解决的,他们彼此的心里已经产生隔阂了。

“你路上注意些,莫要着急回京。”

“这些我都知晓,你莫担心。”

孙思齐带着江舒给他做好的酱回了京,他虽嘴上说让孙晟安放心,可到底还是会觉得觉得忐忑。

看着离去的马车队出神,孙晟安一时竟有些茫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若真有兔死狗烹那一天,他谢罪便是。

容错走近,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便出声道:“已经走远了,今日不是要去多样楼吗?”

也是来府城后,容错才知道原来这城中也有不少美食,怪不得那朗夫郎手艺那般好,原是开酒楼的,还是两座,可不得了。

多样楼这些日子生意照旧,虽说有有间酒楼分了些生意,但到底念旧的人不少,时不时总要光顾,何况酒楼里也不是只有他一家卖吃食的。

京中那些公子哥们够捧场,凡是江舒的酒楼全都办了会员,只等着他们那日把酒楼开到京中去呢。

“几位要走?”

江舒刚到多样楼没多久,就听杨守说那些公子哥们要回京了,虽说只是顾客,但到底是住在酒楼的会员,江舒自然要过问一些。

叶子阑无奈道:“是,府上已经托人来寻,若再不回就要派人来抓了。”

“你们出来的时间确实有些久,这般关照我的生意,可要感谢你们了。”江舒笑道,“晚些时候我做些点心给你们带上吧?”

“怎能劳烦€€€€”

“可以把点心换成小千层吗?”杜明礼眼巴巴的看着他,直白道,“很想吃。”

江舒挑了挑眉,看着这位平日里总是冷着脸沉默寡言的公子,江舒之前还以为他不会说话来着。

叶子阑见是他说话便没有阻拦,能让这么内向的人说出这般直白的话,可见是馋坏了。

江舒笑道:“那便连千层一起做了,不用客气。”

这些公子哥能因为蛋糕慕名而来,那他们就有办法让其他人也来,这些人在他眼中那就是“明星”,“明星效应”是最有效的带货方式。

因此江舒对他们很是大方,点心蛋糕都一人装了些,只要他们吃的好,才会对别人推荐。

孙晟安和容错一同过来,江舒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让伙计先把他们带到套房里,这才去找杨守。

“那些人怎么说?”

江舒有一瞬间很想抽烟,他只庆幸自己没有瘾,否则遇到有些烦心的时候他连发泄的东西都没有。

杨守叹了口气:“确实有几个府上的小少爷会仗势欺人,但你也知晓,若是撕破脸闹的太难看,咱们名声上会不太好听。”

江舒乏善可陈的应了一声表示理解,目光却一直追着忙前忙后顾着客人们的朗虎林,这孩子现在很懂事,至少没有在江舒面前闹出不好看来。

他之前说过,若是朗虎林主动惹麻烦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可如今不同,那些孩子明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多样楼做事还这般嚣张,朗虎林的伤不是在打他,而是在打江舒的脸。

江舒轻啧一声:“知道谁主使的吗?”

“我问过几个不敢闹事的,说是王家府上妾生的庶出小少爷,王家如今是那王见财主事,可他鲜少来我们酒楼,又是如何得罪的?”杨守不解。

听到这个名字江舒冷笑一声:“是咱们酒楼声名太旺,夫夫过于和睦,让他眼热了,故意做这么恶心的事给我看呢。”

他倒是不知道王见财那个人竟然这般小心眼,先前在魏府的事若不是此时,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怪不得能当着人群说出“要打要杀”的话,可见平日里就是在府上这般作威作福的,江舒可不爱惯人这个脏毛病。

杨守蹙眉:“那您准备如何做?”

“如何做?”江舒轻轻笑了一声,“关店后,你让虎子带几块蛋糕给郡守府送去,别插手暗处跟着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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