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高二数学……
区区高二数学他竟然不会！
距离高中过了整整十年，该忘记的润雪早就忘记了，就算此刻认真地听了一整节课，老于说的每一句话，他也迷迷糊糊。
离下课还不到十分钟。
老于瞥了眼课本章节后的思考题。
像这种思考题，对十班的学生非常简单，平时都会被略过。
干脆就让新同学回答这个问题好了。
给新同学表现机会，也好早点融入集体。
老于这么想，于是也这么问了：“润雪，课后第一小问……”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润雪立即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教室里，全班同学几秒钟就不约而同地心算出来。
润雪：“……”
别都看着我啊！
老于拖腔带调地问：“润雪，算出来了？答案是多少？”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老于：“…………”
不应该啊。他让润雪坐下。
“看来新同学可能还不适应我们班的教学进度，呃，还有两分钟下课，大家再看看书……”
润雪满脸通红，羞赧到脑袋都要冒烟了。
“你刚才没听懂？”严路微掀起眸问。
润雪羞耻地点头，严路拿起纸笔，很轻声地教他，一遍过后，润雪似懂非懂地点头。
一看这样子，严路就知道这小孩还是没听懂，又讲了一遍。
下课铃声敲响，班上其他同学热情地围到润雪桌边，问东问西，问联系方式。段凡直接把润雪拉进班级群里。
***
办公室，老于越想越不对劲，想到校领导严肃又郑重，特意叮嘱他好好照顾新同学，这学期辛苦他了……
当时老于就有一种临危受命的错觉，像是接下了什么重任。
他打开电脑，找到校领导发过的新生资料。
颤抖地打开成绩单……
看到总分203分时，一口气没吊上来。
“老于！老于！你怎么了！”
“老于，你别晕啊，中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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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落下的声音、此糸、吃点好的、姝氓1瓶；
第6章
十班全体学生全都沉浸在来了个帅哥新同学的喜悦中。
完全不知道走廊拐角教室办公室里，老于正在被其他班主任“抢救”。
教室里。
周梓雅一马当先冲在了润雪课桌的最前面。
她大方地介绍自己：“周梓雅，学习委员，以后要是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润雪盯着半空中的少女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搭上去晃了晃：“你好。”
被热情地问了一圈，润雪一口气加了好多人，只不过扭头就忘记他们的名字了，估计还要再多熟悉两天，他才能记住。
几分钟后，最热情的那一拨同学回到座位上，其他没加润雪联系方式的学生不动声色地观察。
“没想到你们学校竟然也有学生带手机来啊。”润雪感叹。
他还以为像四中这样的老牌公立学校管理肯定严格。
段凡给润雪敲了全名当备注，把手机塞回抽屉了：“大人，时代变了。”
现在网络发达，好好利用学习手机能获得很大的益处。
偷摸着带，只要不被老于或者晚自习巡查的年级主任发现，一切好说。
理科十班采用轮班制，考试成绩一差，就要被后面那个班的尖子生代替，大家心里都还是明白什么最重要，就不会无节制地玩手机。
“嘉怡私立中学？”
严路回忆一番，确实对这个学校没印象。心里更是对润雪接近他的原因好奇。
“私立中学，一听名字就感觉很贵。”段凡手肘抵在课桌，掌心托腮：“那你能转到我们班，想必成绩一定很好咯？”
润雪被问得无言以对：“……”
严路提醒：“刚才课上才发生的事情，你忘记了？”
“嗯嗯嗯？？？”段凡迷糊几秒，才忆起刚才润雪不知道答案的事，“那道题那么简单，只要认真听了课就应该能知道答案吧。”
不说他们班，换成十班屁股后面的两个班，那些学生做课后思考题，肯定也完全没问题。
段凡睁大眼睛，打量着润雪：“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啊？”
他的语气并没有带上任何讽刺，只是好奇，单纯地好奇。
还！能！为！什！么！啊！
润雪紧紧咬住下嘴唇，一时间羞赧不已，难道非要当着段凡、严路的面说一句€€€€
对不起，我天资实在愚钝，就算听了课也不会做。
润雪害臊得不行，整张脸都冒着热气，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段凡还一脸无所谓地等答案。
“你要去拿书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严路主动插话帮润雪解了围。
润雪使劲点头，脑袋都要晃掉了：“去去去。”
段凡神经大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还跟着起身：“我陪你们一起去？”
害怕段凡路上再问，加上想和严路单独相处，润雪说两个人就可以了。
……
润雪亦步亦趋地跟在严路身后离开教室。
严路个子高，班里平时发书发资料，基本都会被喊去帮忙，因此他熟悉四中的教材管理处。
登记姓名，班级，班主任电话。
润雪顺利地领取到三摞书。
“这么……多吗？”润雪望着桌子那一大堆书，不可置信。
“嗯，高二下年级的教材也在，这学期可能会全部拉完。”
严路说，“其他的是学校自己出的练习题。”
“回去我再你列一张清单，清单上的资料后门左边第二间书店有卖，那里最便宜。”
润雪听得两眼一黑。
管理人员年纪挺大，五六十岁，头发乌黑，他笑呵呵地和学生打招呼，抱起一半书塞到润雪怀中。比想象中还要重，也没干过什么重活，润雪双臂直接往下一沉，手臂肌肉完全紧绷。
手上力气不够的话，会下意识用脸上的肌肉来代偿。
润雪怀疑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应该不太好看。
倏地€€€€
怀中一多半重量的书被严路抱走了。
润雪心口一悸，止不住把全部眼神都放在严路身上。
他很高，身材修长挺拔，弯腰让管理人员把剩下的书递给他，清峋薄削的肩胛骨撑起校服，阳光在他周身晕开，黑色额发沾染暖意。
“你一个人抱这么多吗？”管理人员有些吃惊，默默地看了眼润雪。
润雪耳朵发烫。
严路低声“嗯”，顺带着抱起剩下的书。
这边离教学楼有蛮长一段距离，中间会经过操场，有个缓坡，到了教学校还要上四楼。
润雪有些后悔了：“抱歉啊，我刚才不应该让段凡别跟着一起来。”
严路漆黑的眸子斜睨着润雪。少年很白，脸蛋被晒红得有些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