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严一平挺好的。”严路对着母亲笑了笑。
沈桉眼眶微红,心里有些难过,见严路这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瞒严路这么久。
“那我亲生父亲就葬在沪市的陵园?”说到这里,严路突然想€€到,国庆节自己其实有去过陵园祭拜烈士。
“嗯……”沈桉说了个地址。
严路心想€€,原来不是上次去的那个陵园。
知道儿子心里所想€€,沈桉翻出手手机保存的照片拿给严路看€€,温声道:“过两天我们母子俩一起€€去看€€看€€他?”
严路紧紧地握住手机,低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屏幕里那张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一直压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巨石突然就挪开€€了。
严一平那种人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对严路来说,无疑是一份天赐的礼物€€。
“嗯……周末一起€€去吧,我想€€看€€看€€他。”严路把手机还€€给母亲。
沈桉笑着说好。她又问起€€严路想€€不想€€见裴家的人。
害怕严路误会裴老爷子,沈桉也€€把这些年的一切错过说清楚了。
裴老爷子并不是对他不管不顾,而是之前本身就不知道,现在找来也€€不是要抢走严路,只是想€€要见见孩子。
严路点了点:“当然可以。”
此时此刻,那位叫裴胜的老人在严路的心里只是一位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见一面€€而已。
……
严路推开€€书房的门,听到声音,润雪停下手里的笔,抬眸看€€向他。
“那个,是什€€么事情呀。”润雪好奇。
严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打开€€自己的书包拉链,拿出竞赛题和纸笔。
“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做作业吧,待会儿回屋休息,我再和你说。”
润雪点点头:“好呀。”
刚好他有道题不会,他招严路过来,让他给自己先讲完这道题再做卷子。
严路单手将另外一个椅子拉过来,坐到润雪身边,他侧着脸讲题的时候,下颌轮廓锋利又深刻。
严路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点了一下试卷。
被提醒后回神的润雪脸色泛红,认真地听严路讲题。
“懂了吗?”两分钟后,严路放下笔。
即使是在草稿纸上计算,严路书写的字迹和格式都格外工整。
“嗯……懂了。”润雪热着脸点头。
严路在旁边看€€着润雪把这道题做完,当润雪停下笔的那一刻,他的脸被严路掌心捧着偏过来,薄唇印在润雪柔软的唇角。
耳边听得严路低声说:“很€€软。”
润雪羞赧得眼睫轻颤,面€€颊晕开€€一层薄红,浑身都热起€€来。
“继续做题吧。”严路揉揉润雪小€€巧的耳朵。
润雪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慢吞吞地应声。
做完作业和试卷后,已经深夜了,小€€区格外安静。
润雪洗完澡出来穿的是严路的衣服和短裤,这两件衣服在他身上都松松垮垮,裤管里的两条腿又直又白,雪肤上还€€留着几滴剔透的水珠。
严路都差点儿没能挪开€€眼,眼神黑沉沉,眸光灼热。
润雪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严路那颇为变态的表情。
“……”润雪低声骂他是流氓,连忙钻进被子里。
严路坐在床边,唇角勾着笑。
润雪脊背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料想€€成真,严路手伸出被子里,指腹捏了下润雪小€€腿的腿肉。
润雪紧咬住唇:“……”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腿,不让严路干坏事。
严路这次不捏少年的腿了,只是钳住少年细白伶仃的脚踝,将人拉了过来。
润雪都要炸毛了。
“吹头发。”严路拿出吹风机,言简意赅道。
润雪那点儿火气又立马被浇灭,“你早说是吹头发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对我意图不轨。”
润雪话音刚落,腰就被严路揽住,他被抱着坐到严路的腿上,身体和身体亲密相贴,润雪难耐地诶了声,紧张地抓住严路的衣领。
“我帮你吹头发,抱着方€€便吹一些。”严路淡声道。
润雪耳廓通红,他小€€声小€€气地说火:“你确定抱着……只是为了方€€便?”
严路深邃的眉眼透着温情:“不只是,当然还€€是因为想€€抱你。”
润雪被哄得脸热,再加被吹风机这么一吹,整个人更热了。
特别是当他清晰地感觉到严路紧绷硬朗的大腿肌肉线条时,气氛无端暧昧起€€来。
严路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湿发时,润雪浑身都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下意识想€€要下去,却被严路强势地搂在怀中。
“头发还€€没干。”严路说。
润雪只能低着头,像一只玩水弄湿身体的小€€猫,被严路抱着吹来吹去。
完事后,严路又亲了下润雪单薄纤细的天鹅颈。
时间不早,严路洗完澡出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和润雪回床上休息。
环境安静下来,润雪靠在严路身边,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严路慢条斯理地讲了刚才沈桉告诉他的事。
润雪听着,差点还€€以为自己正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你是裴家的人?”
“就上次我们去沪市玩,沪市那个裴家?”润雪瞳孔震惊。
上辈子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他只知道裴家当时好像正在内斗,整个裴氏集团都处于争权夺势的漩涡中。裴家家主更是病重住院,当时媒体都还€€特意报道过。
现在突然告诉他,严路是裴家的人……
他这只重生的蝴蝶竟然还€€真刮起€€一场飓风?
“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润雪好奇问。
严路:“还€€记得国庆我们去陵园祭拜革命烈士吗?在那里裴爷爷看€€见我。”
“我和亲生父亲长得很€€像。”
润雪恍然大悟:“也€€是,我就说严一平也€€没多帅,沈阿姨倒是挺漂亮的。”
“我还€€以为你这么好看€€是中了基因彩票。”
严路:“……”
他的小€€朋友好像真的很€€喜欢他的脸。
“我心里有些开€€心。”严路低声说。
润雪:“换成谁长大后被豪门找到都会很€€开€€心吧。”
他之前就看€€网上有好多这种搞笑言论。
说什€€么一直在等父母告诉自己,自己是富二代。
“这也€€是一方€€面€€吧。”
严路盯着被淡淡月光照亮的窗户,释然道:“原来严一平真的不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军人。”
亲生父亲离自己很€€远,严路也€€完全不了解时路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比起€€那个被酒精腐蚀身体,小€€时候经常打骂他的严一平,严路更认想€€那位辞世长眠的军人为父亲。
听出严路声音里的落寞和淡然,润雪鼻梁蹭地酸楚,心脏像是被揪着疼。
冷面€€寡言的严助理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些事。
也€€只有十七八岁的严路,还€€能对他敞开€€心扉。
润雪猜想€€,上辈子严路高中时应该没有被裴家找回,又摊上严一平那个不着调的烂人,没有足够的医疗费,沈阿姨肯定早就不在了。
润雪闷闷不乐地嘟着唇,侧身抱住严路的颈,“抱抱你。”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细软的头发扫过严路的锁骨、脖颈,严路搂住安慰他的润雪。
“其实也€€没什€€么。”
“或许之前所有的不好,才换来现在你喜欢我吧。”严路淡声道。
“那我更希望你过得好,一直过得好。”
润雪细声细语地说着,“那样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严路薄唇弯起€€一点笑,修长有力的双臂抱住润雪。
他声音低沉又温和:“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几乎是贴着润雪的耳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