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能……去放烟花吗?”
她小手轻轻地抚摸猫,在陪猫和去放烟花中纠结无比。
“当然不是,等快要€€跨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也会一起放烟花。”
“所以,糖糖现在留在这里陪露露好吗?”
“露露肯定€€也很希望你留下。”
润雪:“???”
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
“那€€好吧,哥哥们先去玩,待会儿我和妈妈一起放烟花。”阮糖下定€€决心,抱着猫去找阮田,和妈妈一起看电视。
“连小孩都骗,你真不是人€€啊。”润雪啧啧地摇头。
严路唇角笑痕渐深,修长的手指轻松地钳住润雪的腕骨,乘坐电梯,两人€€带着烟花到了三楼中庭最大€€的露台。
夜深,别墅区却并不是安静。
往外望去,能看见家€€家€€都亮着璀璨的灯,隐约还能听见其€€他家€€里传出来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
夜幕漆黑,细小洁白的雪花慢悠悠地降落。
和在客厅相比,一到露台这边玩,温差格外大€€。
严路瞥见润雪哆嗦了下,抬手将他外套的帽子拎起来,扣在润雪头上。
“不要€€冻着了。”
羽绒服的一圈绒毛细软,像蒲公英,外套款型都比较大€€,帽子也大€€,严严实€€实€€地罩住润雪的眼睛。
润雪整个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抬手调整帽子。
遮住眼睛的帽子被他拎起,澄澈明亮的琥珀色眸子像在黑夜里闪烁的星辰,严路看得挪不开眼。
“都挡住我啦。”润雪语气透着几丝恼意€€。
如星子璀璨的眼睛比夜明珠还要€€美。
严路手里还拎着烟花,紧抿着唇,长腿稍微往前走了一步,压低身子吻住润雪的眉间。
提前也知道来这里是要€€偷.情。
呃,不是,是接吻。
如风轻拂过的亲吻还是让润雪觉得突然,他怔怔地睁着眼睛,一时间都忘记作出反应。
站在那€€里,就像是乖乖等着严路亲他。
严路不自觉松开指尖,烟花、仙女棒等东西掉落,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黑夜里,这声音格外清晰,润雪的心脏也咯噔地跳了下,浑身的血液都加速涌动,脸蛋因生理反应而泛起薄红。
“严、严路。”润雪双手找到支点,搂在男生的腰上。
“我在呢。”
润雪只觉得严路的声音酥到他的骨子里,脸蛋被撩拨得通红。
露台,黑夜,天空还飘着雪。
楼下,大€€人€€们热闹的聊天声也往上传。
可€€茫茫天地间,忽地就好像只剩下润雪和严路。
柔软的唇瓣被清冽的气息席卷,严路低头微微侧着脸,去吻最心爱的人€€。
并不是那€€种一上来就让润雪缺氧的吻。
一点点地从唇角、唇周试探着,薄唇时而用力,像是要€€探进少年€€的唇腔,又倏地松开,又没了那€€种极强烈侵-略感。
润雪掐住严路的腰,都没眨一次眼,一直抬眸和严路对视。
严路身上的气息都好像变得炽.热,裹挟着什么,并不像平时那€€样冷静淡然,像燃着火。
“那€€我继续往里亲了?”严路左手捧着少年€€雪白的侧脸。
他那€€双极深邃的黑眸在这一刻含着比水还要€€柔的情意€€。
“宝宝,给不给亲?”严路狭长的眼尾细微地上扬。
润雪大€€脑轰地炸开,严路眼底那€€些有意€€无意€€的浅笑,他看得分明。
分明就是……故意€€这样逗他。
润雪下意€€识抿紧唇,却又碰到那€€份轻薄的柔然触感。
是了,严路的唇一直贴着,又没放开。
“嗯?”严路也不急,好整以暇地问。
润雪脸颊连着锁骨那€€一片都泛起红,控制大€€脑情绪的CPU一下就烧了。
他低低地哼了声以作回应。
“哼……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严路轻咬润雪的下嘴唇。
润雪当即发出一声浅吟,眸子潋滟着水雾。
这样的眼神€€更是让严路心尖一颤,严路喉结滚了滚,也没再继续问答案。
他半阖眼睫,所有的喜欢和爱慕都仿若融化在吻中。
舌尖勾缠,像是要€€让润雪深刻地明白,他有多爱他,有多想他。
雪花似乎下得大€€了些。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润雪鼻尖晕开薄红,氧气尽数被掠夺。
“老婆,我好喜欢这样吻你。”严路将额头抵在润雪额间。
润雪都还没从前几秒炽热的吻里抽离,双眸都还没完全聚焦。
严路搂住润雪,“润雪,我爱你。”
“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这么多。”
告白的话一声接一声,润雪脸颊红透了,“我们领了证。”
他的声音太€€小,严路一时间没听清。
这会,润雪稳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心跳,稍微提高声音。
虽然也只是高了一些,但足以让严路听清。
“领了证。”
“你是我爱人€€,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早在严路单膝跪下向他求婚,他伸出手接戒指的那€€一刻,就无比确认他喜欢严路,喜欢这个平时冷着脸教训他、批评他,关键时刻却很靠得住的男人€€。
严路心里一暖。
哪有什么是应该做的,只是喜欢。
捡起掉落在地上已久的烟花,严路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润雪手里仙女棒。
左手右手都拿着小小一支,白金色的小火花一簇簇绽开,噼里啪啦地响,无数璀璨耀眼的星辰像是被手心抓住。
润雪双手随意€€挥动,想到什么,又对着严路画出桃心的轨迹。
“心心,给你。”润雪灿烂纯净的笑容被照亮。
严路忽地想到他见润雪的第一面。
并不是润雪以为的在公司里。
而是在燕市的机场,那€€时他出差从外地回来。
燕市最大€€的机场人€€来人€€往,严路从卫生间出来也没走几步路,就被一拿着冰淇淋的小孩撞上,浅绿色的奶油全扑在他的西装裤上。
或许是他太€€高大€€,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冷。
那€€小孩一下就嚎啕大€€哭,家€€长也来了,脾气比较急躁的家€€长一边打孩子屁.股一边给严路说对不起。
严路紧皱着眉说:“没事。”
回家€€本来也准备洗澡。
家€€人€€感谢地点点头,转头又扬起手打小孩子的屁.股,“都提醒你不要€€跑,还横冲直撞,就是不听我的话。”
小孩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看着地上那€€摊冰淇淋哀嚎。
家€€长当然不会再给小孩买,“谁让你不好好拿,想都别想,下次再给你买。”
小孩哭得更可€€怜了。
严路才熬夜加班了几天,脑子被嚷得有些疼,去卫生间拿湿纸巾擦干净污渍,出来就看见一个打扮得很像明星的青年€€把自己手里的冰淇淋递给那€€小孩。
“别哭了,哭什么哭,不就一个冰淇凌嘛,再买就是。”
青年€€薅了两把小孩脑袋上细软的头发。
家€€长不好意€€思地道谢,见严路又出来,连忙关心地说他们可€€以负责干洗衣服。
那€€身西服不管从面料、版型还是质感,都极矜贵。
严路摇头说不用,又和家€€长寒暄了几句。
家€€长带着小孩走了,严路也准备离开。
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一道震惊的声音。
“卖光了?”
“你是说哈密瓜味道的冰淇淋没了?!”
店员微笑表示歉意€€,继续推荐其€€他口味的冰淇淋,说一样好吃。
“完了,卖光了……”
“没了,全都没了……哈密瓜味道没了……”
“呜……”
严路就这样见证那€€位青年€€因为一个哈密瓜冰淇淋变得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痛心疾首……